老王頭回家後,並沒做飯,而是站在窗台前發呆,他在國防部二廳的線人完了,“鯨魚”到底是怎麽暴露,難道是今天自己發出的情報被破獲?


    特高課泄密,還是電台被破解?


    哼,要不是有人給其通風報信,自己死定了。


    軍統到底從哪裏得到的情報,能一舉鎖定國防部二廳?


    老王頭看了一下手表時間,想要給特高課發報,但又有點舉棋不定,他並不敢保證電台安全,“鯨魚暴露”,說明電台已經不可靠,當然,也有可能特高課那邊出了紕漏。


    在老王頭憂心忡忡時,軍統終於鎖定了目標,33歲的少校管軍扛不住刑訊終於招供,他是在去年春被人下套收買,上線是誰他不知道。


    上線平時按時間給錢給獎勵,平時都用“死信箱”傳送情報,“死信箱”地點在西頭菜市場。


    既然知道“死信箱”那就簡單了,下套唄,包括戴老板,所有人想的都很美,覺得這次一定能逮住“冬眠”,但事與願違,連續兩天“死信箱”一無所獲,傻子都看得出來了。


    他麽的,泄密了。


    ……


    “混蛋,該死的臭老鼠。”戴老板極其憤怒的拍打桌子。他是真生氣了,這麽好的機會竟然沒抓住“冬眠”,說明什麽?


    說明人家“冬眠”給自己做了保險,在關鍵時刻能讓他切斷跟暴露者的聯係。


    有內鬼,他麽的,不是在軍統內部,就是在國防部還有一隻“鼴鼠”,這人並不收集重要戰略情報,隻作為盾牌,以保護山城“冬眠”潛伏小組的安全。


    當然,內鬼也有可能是“冬眠”本人。


    該死的,臭老鼠有可能在軍統內部。


    “老板,國防部二廳已收到消息,正在內部排查,我也命令餘淮在秘書室內部調查,但知道此事的人眾多,刑訊科,情報處都知曉此事,不好查。”毛成麵帶難色報告


    “不好查也得查呀!嚴厲在內部篩選。”戴老板厲聲吩咐。


    “是老板,我會把此事轉告情報處。”


    “老板,我覺得應該秘密逮捕吳啟德,萬一他跟“冬眠”是一個小組,我們還有機會。”


    “你確定不會連累“鐵絲網?”戴老板心裏一動,帶著探尋問道。


    “老板放心,吳啟德並不是日本人,骨頭沒那麽硬,他隻是被拉下水的雜碎而已,隻要運作得當,“鐵絲網”不會暴露。”


    “嗯,這樣,吳啟德去了一趟上海,按理來說我們要審查、質詢他。理由是他回來時身上帶著傷,並解釋不清楚。”戴老板思慮兩秒,決定就地審訊吳啟德。


    “是老板,我親自去審訊他。”毛成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下午1點,吳啟德招供,他不招供也不行,其8歲的小兒子被人帶到了刑訊室,你要是不說,那後果……


    下午4點,吳啟德按照軍統特工指令,把情報放到“死信箱”,特高課村上小組聯絡員去拿情報,當即被情報處的人盯梢。


    稍晚一些,被行動處特工逮捕,包括吳啟德的聯絡員在內,電台發報員全都被捕,甚至村上小組的組長,村上正雄在逃跑中都被亂槍打死。


    村上小組覆滅,應該是好事,但戴老板一點都沒高興,因為明顯村上小組跟“冬眠”不是一個組,兩邊並無關係,私下也不來往。


    “老板,這是我做的預防措施,您看看。”毛成把一份文件遞給正臉色不好的戴老板。


    戴老板看了幾眼,直搖頭,為了保護“鐵絲網”,毛成的意思是村上小組有人無意中露出馬腳,被軍統特工察覺,並順藤摸瓜,一舉覆滅了村上小組。


    理由可以,但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冬眠”小組在軍統好像有一個內線,這他麽狗東西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鐵絲網”肯定又要被懷疑。


    還不如堂堂正正,就說吳啟德身上有傷,懷疑其在上海被捕過,脅迫並利用他家人使其招供。


    玩明牌比毛成瞎折騰要強得多得多,而且更不容易泄密。


    ……


    吉本正吾破防了,潛伏數載的村上小組全軍覆滅,幾無幸免,“冬眠”小組最為重要的戰略情報員也在今天被捕。


    要不是“冬眠”留有後手,全組都得他麽玩完。


    “課長,還是讓“冬眠”長期靜默吧!要不然他一定會被挖出來。板井直道低聲勸解。


    吉本正吾點頭又搖頭:“板井君,“冬眠”是帝國最為忠誠的勇士。這麽多年任勞任怨,甚至數次冒險為帝國傳送情報。”


    “但是……帝國正處於關鍵時刻,我們還需要“冬眠”在山城盡心盡力收集情報,你給“冬眠”發一份電文,告訴他,如有需要我會全部滿足,讓其小心行事,為帝國再立新功。


    “是課長,我會按您的吩咐做。”板井之道答應一聲。


    心裏卻不以為意,話說得好聽,但還不是要讓“冬眠”賣死力,真對他好,你讓他靜默呀!


    看著吧!這麽搞下去,“冬眠”活不到年底。


    板井直道離開後,吉本正吾皺眉思慮這次“冬眠”遇到危險,是否是本部泄密。


    接著他搖了下頭,特高課知曉此事者隻有他和板井直道、南造雅子,不出意外肯定是駐滬保安司令部,那隻內鬼惹出來的禍事。


    他麽的,自己就不應該告訴派遣軍總部,可這麽重要的清鄉計劃軍事情報,你敢不說?


    咚咚咚……


    “進來。”


    “前輩,山城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村上小組和“冬眠”小組都出了問題?”南造雅子進門,急聲問道。


    吉本正吾拍打了一下腦袋把事情敘述了一遍,接著問道:“保安司令部那邊有沒有進展?”


    “有些進展,但人數太多,超過15人有可能接觸過清鄉計劃,就算去掉幾名最高級別長官,還有12人有機會接觸到清鄉計劃。”


    “特工總部排查非常艱難,就連李群都親自去了一趟保安司令部,他跟保安司令達成共識,必須盡快找出內鬼,我們特高課將會作為監督,督促兩方盡快抓到“鼴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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