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任,還有一件事向您匯報,上海行動總隊殘餘3人已經返回山城,行動處那邊甄別調查發現,內鬼是吳耀哲,此人是死是留?”


    “哼,留著無用,告訴行動處,悄悄處理掉。”


    是主任。餘淮應了一聲,微微欠身,轉頭離開。


    ……


    奶奶個腿的。第二日劉長川上班,到“死信箱”看到林家雙留言的內容後,大罵不止。


    總部升他做中校,獎賞“鐵絲網”小組相當於一萬法幣的中儲劵,特麽的,如今法幣和金陵發行的中儲劵一個價值,貶的驚天動地,100法幣等於3條魚,一萬塊有個屁用。


    就這?三百條魚就要打發我?


    美元,咋不給我美元?


    對了,還他麽讓“鐵絲網”小組暗殺徐燕,我上哪找人去?


    罵罵咧咧到特高課,見了板井直道一麵,劉長川召集手下繼續去特工總部監督,日本人又不傻,鄭開元死球,不是還有徐燕嗎?找到徐燕一樣能得到名單。


    汽車還沒出憲兵隊,迎麵遇到長野老賊的汽車,老東西下車狠狠折磨了劉長川一頓。


    讓他趁法租界混亂的機會,趕緊去找錢,沒錯,長野老賊明目張膽讓劉小太君去給他搞錢。


    太他麽貪了。


    ……


    “你說啥,內鬼找到了?”到特工總部,劉長川從好哥們文奉安口中得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一名叫白剛的特工總部特工,有很大概率是內鬼,而且還不止於此,行動科一個叫李從的人失蹤,已經確定他極有可能是白剛同夥


    “文大哥,你仔細跟我說說經過。”劉長川從懷裏掏出煙遞過去,一臉期待的等著文奉安為其解惑。


    聽到文奉安敘述完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劉長川心中冰涼。


    他不用猜都知道,墨玉萍見自己的女兒墨笙歌陷入困境,聯係組織營救,製造一場意外,擾亂特工總部調查,並扔出白剛這麽個替罪羊。


    可這麽做有用嗎?當然沒用,李群心狠手辣,早已不在乎名聲,更不在乎特工總部內部人員的看法,隻要沒聽到內鬼供詞,剩餘的人都得死,狗東西早他麽瘋了。


    “文大哥,我的笙歌妹妹什麽時候能放出來?”劉長川扔掉煙頭,帶著期許問道。


    “你是說墨笙歌嗎?她夠嗆能出來,我聽情報二科的人說,她母親昨天被帶了過來,期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其母親今早被放回,老弟,我不瞞你,連維持會副會長求情,願意給墨笙歌擔保的情況下,李主任都沒鬆口,墨笙歌生麵極小。”


    “哎,我可憐的笙歌妹妹,要不是職責所在,我真想給她做一次擔保。”劉長川麵帶偽善之色,搖頭歎道。


    “可別,劉兄弟,你要是做擔保,墨笙歌死得更快。”文奉安四下看一眼,小聲叮囑。


    他自認為比劉長川了解李群,特高課那邊除了幾位佐官說話,李群能聽一聽,其他人亂說話,他會認為尊嚴受到挑戰,必定不會聽勸。


    事實也是如此,昨天下午白剛中毒而死,李從出逃,根本沒影響到李群的決斷,在他看來,沒有證詞的內鬼,根本算不上內鬼,剩下4人,如果今天還沒進展,都他麽得死,至於內部有怨言咋辦?


    特麽的,誰他麽敢有怨言,站出來走兩步。


    “主任,保安司令部的李處長過來了。”秘書敲門進來報告。


    他過來做什麽?李群有點莫名其妙,但他可不敢怠慢這位李處長,這人跟那些打打殺殺的莽夫不一樣,絕對的高級知識分子。


    北大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在金陵掛職不說,而且是上海和平救國軍軍法處處長,並擁有上海所有警察內部軍法監督權,金陵汪數次接見他,而且他的後台自己更是得罪不起,金陵二把手,立法院陳院長。


    ”哈哈哈,李老弟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座小廟。“李群親自到門口迎接,並吩咐人上茶。


    ”老哥,不瞞您,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有求於你。“李處長落座,略顯無奈說道。


    ”哦,老弟有事請說,隻要我李某人能辦,絕不推辭。“李群張嘴開始放空炮。


    李處長見辦公室無人,笑著說:“我聽說特工總部出了內鬼,此事弄得沸沸揚揚,所以我過來看看。”


    這是話裏有話,難道他來撈人?


    李群放下茶杯,試探回道:“是的,我也不瞞李老弟,昨天下午死了一名嫌疑人,但諜報戰線向來詭異,死的人有很大概率是炮灰,真正的內鬼並沒找出來。”


    “如果找不到怎麽辦?”李處長追問一句。


    “老規矩,寧殺錯不放過。”李群如實回道。


    “老哥,這也是我今天拜訪你的原由,金陵長官對於收回法租界十分在意,想借此向內部公務人員證明,金陵有能力處理內部和外交事務,更期望所有心向金陵的工作人員擰成一股繩。”李處長點到為止,並沒把來的目的仔細說明,他相信為官已久的李群聽得懂。


    李群當然明白李處長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既然找到了內鬼,或者是替死鬼,趕緊把剩下的4人放了吧!


    法租界剛剛收回,金陵汪正是要名聲的時候,內部維穩是重中之重,別再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亂殺人,引得天怒人怨,破壞內部工作人員的積極性。


    他麽的管閑事。李群暗罵一句,但麵上卻笑嗬嗬回道:“李老弟放心,回去請轉告陳院長,我李群一定盡我所能擁護金陵。”


    “那行,過兩天李兄要是有空,我請你和嫂夫人一起用餐。”李處長站起來跟李群握手,接著在秘書引導下離開。


    送走李處長,李群麵色陰沉下來,他倒沒怪罪李處長,而是對金陵那位狗屁院長很不滿,裝什麽大尾巴狼,不就是投靠金陵汪的時間比我早嗎?


    罵歸罵,但麵子必須給,撕破臉對他沒好處,4個小鬼而已,放就放了,但肯定不能讓他們繼續留下特工總部,愛他麽去哪去哪?


    劉長川從臨時辦公室出來,正要下樓抽根煙逛一圈,就見到跟著下樓的李處長,按習慣,隨意“掃描”一眼後,他驚呆了。


    眼前叫李實雨35歲青年,竟然是西北超級潛伏特工,黑省出生,法學院畢業高材生,30年開始潛伏,做過天.津高等法院檢察官,後金陵汪投降,他去金陵受到重用,到上海任職,抗戰勝利後,任軍統少將,好家夥,這是來救小兔子墨笙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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