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個屁用,我要的是他確切潛伏部門,隻有這樣咱們才有跟軍統談判的底氣。”陳美娟麵帶不滿,狠狠瞪了高騰一眼。


    “嘿嘿,科長放心,沒確切消息我怎麽可能上您這裏來報喜,我已經打聽到周振潛伏部門,他潛伏的部門很有意思……”高騰神神秘秘,把周振潛伏的部門說了一遍。


    “你沒弄錯?”陳美娟被高騰的話,驚的直接站了起來,她打死都沒想到,周振竟然潛伏在那個部門?好家夥,有了周振,她的價值將會大增,一向隻注重利益的戴老板,肯定會收下她這個76號劊子手。


    這波穩了。


    嗯,是時候去見異父異母的妹妹,墨笙歌了。


    ……


    墨笙歌最近兩天心情很不好,她得到了上線,老高的命令,要求她撤離回山城。


    但她並不準備執行,主要是不想離開母親墨玉萍,擔心這世道兵荒馬亂,母親一個人在上海受委屈,更怕一去不複返,從此跟母親天人兩隔。


    “姆媽,我出去逛一圈。”吃完晚飯,墨笙歌跟墨玉萍招呼一聲,出門去咖啡館。


    “墨小姐,您來了。”見是老熟人墨笙歌,服務員趕忙笑著迎接。


    坐到老位置,叫了杯咖啡,墨笙歌想著心事,尋思著怎麽才能說服上級,讓她繼續留在上海。


    至於脫離軍統,她不敢想更不敢做,家法無情,不是開玩笑的,除非她聽從母親的建議,離開上海去西北,可那麽做又跟去山城有什麽區別,一樣得離開母親。


    “哎,該怎麽辦呢?”


    “呦,這不是妹妹嗎?今天真巧。”正想著心事的墨笙歌,一臉驚訝的看著陳美娟坐到她對麵。


    “美娟姐姐,你怎麽來了?”墨笙歌趕緊站起來。


    “哎呦,妹妹,你身上有傷,坐下說話。”陳美娟麵帶和善笑容,拉著墨笙歌的手,重新讓其坐下。


    “服務員,再來一杯咖啡。”墨笙歌對遠處的服務員喊了一聲。


    “好的墨小姐。”


    “美娟姐姐,你今天怎麽有空來喝咖啡?”墨笙歌心中害怕,試探問道。她擔心特工總部的雜碎反悔,重新把她給抓回去審問。


    “妹妹,自從你到特工總部工作,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來看,沒想到出了意外,致使你身受重傷,沒保護好你,我心中有愧,姐姐要對你說聲對不起。”陳美娟擦拭著不存在的眼淚,滿麵愧疚說道。


    這啥情況?殺人如麻的大魔女,咋變成了小兔子。墨笙歌心中感到莫名其妙,她在陳美娟手下工作這麽長時間,還算了解她,道歉可不是她的性格。


    不好,臭女人沒憋著好屁。


    “美娟姐姐,這事不怪你,是我運氣不好上了嫌疑人名單,才造成今天的下場,雖然以後我不在特工總部工作,但我們還是好姐妹。”


    “嗚嗚嗚,妹妹真是個好女孩,以後你就是我陳美娟的親妹妹。”


    “姐姐。”


    “妹妹。”


    塑料姐妹深情對望。


    接著倆人開開心心談起了女人關心的事情,像什麽法租界新出的香水,百貨商店流行的衣服包包等等。


    見時機已經成熟,陳美娟又叫了兩杯咖啡,麵帶慘淡笑容,拉著墨笙歌的手,輕聲說道:“妹妹,姐姐後悔了,十分後悔當年加入特工總部。”


    “姐姐你沒事吧?”墨笙歌不明白陳美娟到底要耍什麽陰謀,隻能繼續跟其周旋。


    “哎,姐姐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我哥哥當年被人脅迫去市政廳當官,致使我違背心意,到特工總部工作,那時我年少不懂事,想起來後悔不已,我對不起養育我長大的父母,更愧對祖國。”


    “我……我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嗚嗚嗚嗚嗚。”


    “姐姐別哭,這不怪你,我不也一樣在特工總部工作過嗎?”墨笙歌內心大受震撼,她當然不會認為陳美娟是個好人,而是覺得眼前的臭女人,演技太好了,自己學一輩子都學不會。


    妥妥一女戲精。


    輕輕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陳美娟麵帶祈求看著墨笙歌:“妹妹,你能幫幫我嗎?幫姐姐脫離苦海。”


    “姐姐,我不明白你說的話。”墨笙歌一臉懵逼回道。


    她覺得今天的陳美娟有點莫名其妙,說話顛三倒四,讓人看不清她到底要做什麽?


    “妹妹,你就別瞞著姐姐了,姐姐知道你是軍統的人,如今我痛改前非,希望戴老板能原諒我以往的過錯。”陳美娟直入主題,開始攤牌。


    “美娟姐姐,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怎麽可能是軍統的人。”墨笙歌心中大駭,手都有點哆嗦,隻能強撐著應付陳美娟。


    她明白的很,陳美娟不會隨口亂說,她肯定已經收集到自己是軍統的線索,並準備就地抓捕。


    可臭女人為何跟她說了這麽多?


    見墨笙歌裝作啥都不知情的樣子,陳美娟笑著說道:“我知道妹妹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是軍統的人,沒關係,我提一個人,你肯定認識,南街賣爆米花的老高,不,應該稱他為高先生。”


    完了,自己的上線老高一定被陳美娟抓住,並招供。墨笙歌心裏拔涼拔涼的,她已經能想象到自己的結局,被76號特務上重刑,被羞辱一番後處決。


    “妹妹別害怕,我不會抓你,今天來見你,是真心實意想向軍統投誠,妹妹,幫幫我好嗎?”陳美娟見墨笙歌小臉煞白,輕輕拉住她小手,輕聲安撫。


    “抱歉姐姐,我真不是軍統的人。”墨笙歌緊緊握著小拳頭,努力強撐。她根本不敢承認,隻能按照當初訓練科目,否認陳美娟說的話。


    對於墨笙歌的回答,陳美娟一點都沒在意,隻要是經過嚴格培訓的潛伏特工,不準備投降的情況下,都不會像個白癡一樣承認,除非上大刑,或把她的上線擺到麵前,迫使其屈服。


    “妹妹不承認沒關係,我已經打聽到高先生住在南街西巷裏58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跟我走一趟,咱們跟高先生好好談談,讓他幫我引薦一下。”陳美娟說完,站起來拉住墨笙歌冰涼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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