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周蓬蒿被浸豬籠,石破天不是不想救他,而是他突然之間有些頓悟,是參悟到了一個境界提升的那種頓悟,馬虎不得,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就開始修煉,利用靈識來熔煉自己,吸收天啟湖的天地之力。


    被三眼怪人救活之後,自己修煉武功已經不需要朝九晚五一般,純粹靠一波意識流的領悟,而把這些領悟消化之後,自己就可以得到提升,這簡直是令人眼紅的存在!


    他是不想走了,這天啟湖充滿了天地之間的靈氣,更是三族交匯之地,石破天甚至覺得這裏可以吸收到天藍星和天蛇星無比精純的能量和本源靈氣!隨後他將這些靈氣,吸收到自己的丹田上,以及全身的經脈上,淬煉著自己的身軀。


    就這樣,三天過去時,他的修為,已經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


    這時屬下來報,“教主,那白豐突然放了秋意涵,還答應與我們交換周蓬蒿,條件是我們放棄這天啟湖的爭奪,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貓膩?”來者林峰是邪王的左膀右臂,雖然在一年多前的正邪大戰之中,被無恥的白道人士設伏打斷了兩條腿,但是他的智力超人,傷好之後依舊是石破天依仗的不二軍師。


    “自然還是有,他白豐不過一傀儡爾,居然也知道這天啟湖之秘,身後不知道站的是誰,這讓老夫也興趣盎然。”石破天輕聲喃喃,有點不滿意,他也不看透白豐到底想做什麽。


    “既然猜不透,不如主動接觸一下,或許就能捋順了。”林峰目光眯起鄭重地道:“那西域神教雖然是個二流幫派,卻倒也傳承了數百年,很少有染指中原的,一則是實力有限,曆任教主也多是守成之犬;二則他們的人有濃重的鄉土情結,都不願意背井離鄉。這個白豐實力平平主動來到中原,倒是一個異類。教主,他身後之人難道是那秀媚教?”


    “白豐雖然無恥,卻是一個重情之人,與那些秀媚教的妖孽最多是合作關係。”石破天長籲了一口氣道:“其實,不止是我,都看不穿那慈航靜齋之人,且不說那秦夢瑤,師妃暄,就連這秋意涵也是表裏不一,這些白道女子就像是穿著層層盔甲似的,當年石師就曾懷疑過它。”


    這個它自然是指的是近百年強勢崛起的白道爐鼎慈航靜齋。


    林峰微微局促道:“坊間倒是有傳聞,慈航靜齋雖然以白道自居,但是對我聖教弟子卻總是手下留情,網開一麵。說是渡人渡己,屬下對此也是頗有些懷疑。”


    “不錯,上次那秋意涵與某對壘時,竟用了我聖門的媚功!”石破天麵露狐疑,摸了摸下巴道:“就像是寫一篇文章,是那種自然的流露,毫無阻塞之感!”


    “所以您才讓周蓬蒿壞了她的道心?”林峰的反應很快,有些賤兮兮地道。


    “破而後立,這是我聖教的準則,看不穿就把它倒過來看。再說我那徒兒天資聰慧,又不是配不上她。”石破天也賤兮兮地一笑回應,讓周蓬蒿壞了秋意涵的身子是他生平的得意之作。你不是代表白道偷襲過老子麽,那麽我便加個戲,讓你再反偷一下白道...的聖女峰。


    邪王那一刻笑得天崩地裂,仿佛這一傑作是他親身而為似的。


    林峰在一旁也是一臉的笑意,這邪王心裏藏著個孩子,這讓靜齋的師兄妹亂一把,沒有任何目的,他完全就是圖個開心。石破天早已經看出這靜齋並不反對周蓬蒿結婚生子,但是給他配的是紅色蝰蛇的掌控者孟佳凝,邪王偏偏就是不遵循白道那一套,給他來了個顛三倒四,倒反天罡。林峰摸了一把自己的輪椅,有些遺憾地道:“教主,可惜我這雙腿已廢,不能再陪你快意江湖。”


    在他心目中,和那邪王到處搗亂,是最精彩的人生。


    “林峰,你且放心,我已知那三眼天珠有再生之能,待我得到它,就可以為你再鑄雙腿,到時候我們哥倆再把這華夏大地來個捅破天!眾人皆言我們是魔教,我們就給他們魔出個奇幻世界來。”石破天激動了一拍他的肩膀,這力道十足,林峰感受到了他澎湃的熱情,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信邪王,是一種盲目的崇拜,石破天說有希望那就是有希望,他看往他的眼神此刻更多了幾分熱烈。


    “教主,您故意放低姿態,要與那白豐談判,其實是為了引出他身後之人?”林峰突然悟道。


    邪王的一雙眸子,卻帶著三分鋒芒,三分威儀,以及自然釋放的傲然睥睨,他壓低聲線道:“也不盡然,能讓白豐效命之人要不拿捏了他,要不就是實力遠勝於他,總之會給他帶來利益,此人是誰,我已猜中幾分。”石破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繼續道:“畢竟,這內院我曾住過一年多,老夫生性好奇,哪裏會不知道裏麵的秘密。這白豐身後之人看來也想探一探那天蛇星之秘。罷了,我們先答應他們的要求,然後給他玩一出麻雀在後。林峰,召集我們的嫡係教徒,匯合周蓬蒿之後你們先撤。”


    “是,邪王!”林峰點點頭,既然知曉對方的意圖,那就真的不妨將計就計。


    在天啟湖外城,邪王以一己之力打敗了天藍星的數十巨人,在聖教眾人之中的聲望極高。雖然是對撤出這天啟湖有不同意見,但是他一聲令下,眾人還是坦然地接受了撤退的命令。林峰看著前麵疾行的聖教眾人,暗暗點頭,石破天到底是黑道爐鼎,威望真是驚人。


    他的輪椅速度也不慢,不一會兒便衝到了隊伍前頭。


    邪王並沒有跟他們一路,和白豐交接完周蓬蒿後在外院幫他療傷。


    “不好了,林副教主,這天啟城外的濕地突然冒出了無數的蛇頭,在吞噬植物,還在...不停地攻擊人。”


    聞報,林峰向前一步,微微弓身,隻見他眉頭一皺,不卑不亢地緩聲道:“不過是一些...蛇而已,如此驚慌作甚?”


    “可不...不是一般的蛇,最大的那些蛇頭有半個人大小,即便是兄弟們都有武功,也還是被它們一口一個,吞噬了個幹淨。”


    “什麽?竟有此事?”林峰一拍輪椅,借力騰躍,竟然是直接把自己帶到了半空之中。


    定睛之下,隻覺背後汗水涔涔而下,內衣也已濕透了,連掌心都不知何時濕成一片,這他麽的哪裏還是蛇,簡直是和那天藍巨人一般的怪物。


    林峰借勢一記“白虹貫日”長劍掃了過去,將一個巨大蛇頭掃飛了出去,讓他驚愕的一幕出現,那無頭之蛇突然之間快速蠕動,這地麵被它擦起了無數的火星,然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蛇頭瞬間重生,這蛇頭還比剛才更要粗大,張開血盆大口向林峰吞噬而來,他嚇得一激靈,連忙寶劍撐地,迅速地向後倒飛而去。


    “這些巨蛇怕不是我華夏甚至地球之物,難道又是一次人類浩劫?”林峰受驚,卻是指揮得當,他的輪椅抵擋在前:“聖教教徒列陣後退,遠離那片濕地。李燁,速去請邪王。”


    “我早來了,聖教弟子休慌,本教主有應對之法。”邪王雷霆般的大喝,給了聖教教徒給強烈的信心。


    這邊邪王微動,周蓬蒿卻比他還要快,整個身軀突然之間像是浮在半空之中一般,他的身後呈現了一片深綠之色,周蓬蒿雙臂張開,口中念念有詞,那些巨蛇竟然在步步後退,然後鑽進了濕地,再也不見。


    “這小子這麽強,不對...”邪王突然眼前一亮,道:“難道是那護教蝰蛇的作用?”


    “是的!”周蓬蒿點點頭道:“師父,蝰蛇原是那天蛇星的保護神,這些巨蛇是看到它才退的,我不過狐假虎威了一把。”


    “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巨蛇從何而來,為何而來?”林峰拱手見禮之後不無焦慮地道。


    “怕是與天藍人一役,地球和平的根基已失,這天蛇人也蠢蠢欲動了。”邪王若有所思地道。


    周蓬蒿嗯了一聲,臉色露出複雜之色:“好在這玩意的護教神在我這。”他繼而拍了拍心口道,“無礙。”


    “無礙你個大頭鬼。”石破天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氣惱道:“這玩意既然這麽神奇,怎麽還讓你這大佬浸豬籠?”


    周蓬蒿聞言攤了攤手,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人在曹營心在漢,這玩意時靈時不靈,它雖尊我為主,但很多時候未必就鳥我,這浸豬籠,也許是它想看看我的囧態。”


    “蓬蒿,這些巨蛇真是那天蛇星的怪物?這麽多,實力還如此之強,若是成團來犯,那實在是太可怕了。”林峰看著已經偃旗息鼓的沼澤地,也是滿腦袋的問號,湊過來道。


    周蓬蒿摸了摸鼻子,點頭默然道:“人類與天藍星人大戰,顯現了我們弱小的一麵。天蛇星人估計也沒有閑著,這些巨蛇的突然出現應該就是他們對地球的一次試探。”


    “它們如此強大,難道地球還要經曆一次浩劫。”林峰撇了撇嘴,有些唏噓不已。


    石破天猛地踩地,一陣轟轟之聲響起,使得堅硬的地麵瞬間支離破碎,這道力量一直傳遞到了濕地之中,一些潛伏未走的蛇人被瞬間崩傷,慘叫著深埋進了泥土之中。


    林峰暗讚了一聲邪王威武,石破天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大佬樣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它們敢來,就烹了煮蛇羹。”


    “恭喜師父又入新境界!”周蓬蒿眼神驚喜一揚,然後朝他拱了拱手道:“師父,你也知道這靜齋其實並不平靜,它是人、蛇、藍三界的交匯點,要是一旦發生異物入侵,這裏就是四戰之地。”


    “某了然之!”石破天長歎一聲道:“我到底還是小瞧了那些娘們,不管她們的傳承如何,這慈航靜齋的曆任齋主都是人物,他們是主動選擇了這四戰之地,百年來一直無聲無息地守衛著地球,可謂是一片苦心。”


    “這次試探之後,你說天蛇星會不會再度進犯地球?”


    “趁你病要你命,肯定會的,對於它們來說,這是打開了一個世界的門,原來外麵還有這樣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更加美好,更加充滿靈氣,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濕地是地球之腎,也適合蛇人的生存。這應該正是他們出現的原因。本來他們已經在天蛇星住慣了,沒有想過要出去,據說那天蛇星被人類先祖和天藍星人聯合一番狂攻之後,成了一個沒有光和熱度的世界,地震,海嘯,星體崩塌,災難還接踵而至,本來他們有的一切,最基本的溫度和濕度都變化了,甚至連繁殖都已中止,天蛇人已麵臨滅絕的危險,我想它們一定會舉族遷移,鋌而走險。”周蓬蒿的話似有種魔力,讓邪王不得不聽。


    林峰眸中凶狠之色浮現,但卻是緊緊攥著拳頭,看著頻頻露出訝色的二人道:“舉族入侵?我們能夠抵擋麽?”


    這話問的不是無的放矢,這周蓬蒿小小年紀,竟然能控製那天蛇星的保護神蝰蛇,這次的戰役也還是他打敗的那天藍星之主, 此刻他談論這些可以讓地球人滅族的隱患,如此雲淡風輕,似乎能夠洞察一切。這小子給自己一種很可怕的感覺,比之剛才的蛇人更甚。好在他是邪王的徒弟,是自己人。林峰長籲了一口氣,慨歎一直胡搞的邪王這次收徒是收對了人。


    “無法抵擋!”周蓬蒿搖頭歎息,一句話讓眾人都定了身形:“天蛇星人的實力遠超那天藍星人,即便我有這蝰蛇護體,但是終究它還是那天蛇星的保護神。關鍵時候,它未必站在我們一邊。所以,我們若是依仗它,和這天蛇星人對抗,大概率會輸。”麵對眾人驚懼的目光,周蓬蒿卻是閑庭信步,臉上沒有一絲即將麵對滅族勁敵的敬畏,笑眯眯道:“但是...”。


    氣不過的石破天給了周蓬蒿一腳,很不解氣地道:“他麽的,你小子真賤,有但是早點說,老子剛要先殺你的蝰蛇滅口。”


    周蓬蒿臉色如常微微一笑,心道這不跟您學的麽,不管什麽情況,裝個b先。這才悠悠道來:“巨蛇雖然可怕,也不是無懈可擊。據悉它們的生殖極為艱難,隻要我們找到他們的老巢,破壞了他們的生殖係統。他們的傳承一旦停止,那麽以時間換空間,我們就有可能獲得勝利。”


    “破壞他們的生殖?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去和那巨蛇苟合?”林峰的腦洞大開,周蓬蒿也被他的無厘頭給嚇了一跳:“我去,老林,你是不是有病。我是說組織一批人類的高手,就像我們的祖先一般,去將這些蛇的蛋給悉數破壞,你扯什麽苟合?”


    “原來如此,老林孟浪了。”林峰的臉蛋一紅,這他麽的丟人丟大發了。這該死的周蓬蒿,說話大喘氣,真是個天坑。


    石破天也是有些怪異地看了一眼林峰,轉過身來道:“蓬蒿,是不是有方案了?”


    “自然是有,可歎我們地球人並不團結。一好了傷疤就忘了疼,這才擊敗天藍人多久,就又轟轟烈烈地幹上了。師父...你覺得我們在算計天蛇人,他們何嚐沒有在算計我們?”周蓬蒿這話先讓石破天老臉一紅,然後是心裏發毛,那胡筱雅斷然不可能與天蛇星人合作,她不過就是有野心罷了;秋意涵作為慈航靜齋的齋主,更是不可能;那麽剩下的一股勢力那就呼之欲出了:白豐。


    “這麽說,這白豐背後之人就是那天蛇星之人?”邪王一怔恍然道。


    他正想著,林峰忽然道:“白豐他們前一陣子在抓一個女子,這女子又有何怪異,讓他們如此大張旗鼓。”


    周蓬蒿隻覺得毛骨悚然,不自覺地向後一跳,心道我去,我怎麽把那顏子涵給忘記了,那貨可是天藍星人的公主,雖然一直在示弱,但是想來也不是易與之輩... 反過來想,要是得到她的助力,那麽我們抵禦這天蛇人是不是就多了幾分把握?


    周蓬蒿口中輕聲念叨著天藍人。


    林峰頓悟道:“你是說我們再度與那天藍人合作,搞一把天蛇人?”


    他的話語,使得場中所有人瞬間驚呆。


    那意思就是這天藍人還死而未僵,隨時還有針對地球來一波攻擊的可能!


    一想到那些超級巨人,瞬間,眾人隻覺一股冷氣,直竄向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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