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計劃其實就是一次同歸於盡的計劃,這個計劃石破天安排得很是細致,但是終究還是功虧一簣,付出了夏軍死,唐天實重傷被俘的慘痛代價。好在他們提前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才將這批武器安全地送出了天啟湖內城,也算是亡羊補牢。


    原天啟湖市執法協會的審訊室裏,趙小曼的眼神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盯著傷痕累累卻一副傲骨的唐天實。


    白狐人的科技水平很高,特別是審訊這一塊,無需嚴刑逼供,連接在唐天實耳目口鼻上的幾根線直接將他的所思所想從屏幕上翻譯了出來。


    “唐局長,其實你對我們來說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我們完全可以殺了你,但是我們並沒有這麽做,你知道是為什麽。”趙小曼慵懶地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自言自語地沉聲道:“我想天啟內湖那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們,一定會來這裏,或是為了救你或是為了接走那批火箭筒,我們留著你,是要讓你看到最後的結局,這是我們相識一場我最後的善良。”


    唐天實啞然失笑道:“趙小姐,你是百分之百的地球人,竟然如此助紂為虐,你覺得你的下場會很好麽?”


    趙小曼美眸轉動,裏麵露出了一絲凶狠的光芒道:“別試圖激怒我,我說留著你就留著你。而你所謂的下場,我們可以彼此看看...”


    唐天實咳了一口血繼續道:“白狐人是最不講究人情的,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你的最終結局就是眾叛親離,被拋棄被放棄。”


    趙小曼聞言有些怒了,美目一蹙道:“住口...我是要留著你,但是有一雙眼睛就夠了,來人,給我打折他的四肢。”


    “是!”在她轉身之後,審訊室裏傳來了唐天實的慘叫聲...


    周蓬蒿是一早潛入了天啟城,卻意外地遇上了接應武器的孫一寧。


    他大驚問道:“你怎麽在這?難道是火箭筒的運輸出現了問題?”


    “嚇姑奶奶一跳,是你啊,周蓬蒿!一驚一乍的!”孫一寧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呸我呸,無事無事...隻不過這武器押送的任務太過輕鬆,不夠刺激,老娘是趁機潛入天啟城,準備找條大魚消遣擊一下,打完我就走。”


    周蓬蒿毫不客氣地嗆道:“打不過呢?被俘了呢?”


    孫一寧聞言暴怒道:“你小子是在詛咒老娘麽?我怎麽也是一個千年世家的接班人,是地球最強抵抗組織青眼會的二號人物,近來作為主力的古武者大部分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我會不敵?會被俘?你說笑呢。再不濟,我都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好不容易將情緒複平,她繼續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周蓬蒿,你斬首你的,我刺殺我的,我們彼此不相幹,老娘就是被抓了,你也不用操心,我不用你救...”說著,她一扭小蠻腰竟然是竄進了雙湖公園附近的小樹林,瞬間就消失了身形。


    周蓬蒿呆呆地站著,這話好像說重了,隻覺心在一陣陣地抽動,還沒接近敵人的核心區,好象這緊張的情緒已漫入了心底,加上對手又是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秋意涵,這又觸動了久已結痂的傷口,傷口再次流血,再一次地痛楚。他甚至有些惱火自己為什麽搶下這個鬼任務...


    一個路人賊兮兮地走近,低聲提醒道:“喂,你怎麽了?不想活了麽?再站在這裏超過5分鍾,白狐人仆從軍的衛隊可就來了,他們的激光劍能把你掃個灰飛煙滅。”


    周蓬蒿勉強笑了笑,疲倦地用湖水抹了把臉,道:“哦,心情不好,到雙湖來散散心。”


    這路人頗有些感歎地道:“散心?你他喵的心可真大。快走吧,這裏不是當年的天啟城了,淪陷了之後,白狐人對我們實行了滅種計劃,稍微給他們一個理由,就要被卡卡了。”


    沒有理會他,周蓬蒿喃喃自語道:“我們地球人會勝的!我在,他們的陰謀就實施不了!”


    “你以為你是超人?美國隊長?”路人搖頭,快步離開,邊走邊道:“又一個瘋子,又一具屍體...”


    周蓬蒿看他遠去,這條曾熟悉無比的道路陰森冷清,他頓時有點頹唐,半晌,他才小聲對自己道:“不能退縮,她是神是鬼,都要去見一見。”


    這個時候,前方的湖大突然一陣騷亂。


    周蓬蒿一個長身,爬到了湖邊的一顆大樹之上,然後在這樹上閃轉騰挪,速度倒是極快。


    除去出征的五萬白狐人之外,還有近六萬白狐人駐紮在天啟外城中,當然他們也深諳以地球人治理地球人的道理,在城中建立了一支偽軍,名義上是維持城市的治安,實際上就是一支背叛人類的仆從軍,騷亂之聲正是從這支仆從軍裏麵發出來的。


    路上不斷有全副武裝的仆從軍經過,有的還在大喊:“快,關閉城門,我們甕中捉鱉,抓住這個刺殺白將軍的刺客。”


    “白將軍?”周蓬蒿定睛看了過去,不遠處的血泊之中,幾個醫生正在當場急救,那被刺的也是個熟人,正是天啟湖政法協會的原會長白豐。當年在天啟湖縣的時候,他對自己還是有所照拂,周蓬蒿遺憾地搖了搖頭,他的目力很是驚人,白豐被刺中的位置正是要害,即便這些人都是神醫,怕也是回天乏術了...


    “嗖嗖嗖!”周蓬蒿在樹上又是一陣騰挪,很快地離開了天啟湖大學。


    已是深夜時分,他的計劃是熬過了十二點再去找那趙小曼,前世今生的所有恩怨一次性地了結。


    沿著湖大後巷,他找了間破敗的帶院子的屋子躺了會,隻覺口幹舌燥,睡也睡不著。旋即起身倒了杯涼茶喝著,他仍在細細琢磨著晚上的刺殺計劃,絕不能像湖大的這種白癡行徑,鬧出偌大動靜,否則很難全身而退。


    天空中一輪半圓的月亮高掛在城頭,一臉疲態的周蓬蒿在院裏又坐了一會。輕風徐來,除了不時傳來幾聲換崗的吹角之聲,周圍一片寧靜。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狗吠,然後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直接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周蓬蒿受驚之下,連忙取出了忘情刀,差點將來人劈成兩半。


    “別動手,是我!”聽到這首虛弱的聲音,耳畔一軟,招式使老的周蓬蒿好不容易才抽回了刀。來的不是旁人,正是白天還生龍活虎的孫一寧。


    此刻的她半身是血,整個人也是一副癱軟的狀態,要不是周蓬蒿伸手扶了一把,她恐怕要被撞得後腦著地,十分危險。


    周蓬蒿低聲問道:“刺殺白豐是你所為?”


    孫一寧得意地笑著點了點頭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背叛者,明明是地球人,卻幫著白狐侵略者欺負我們自己人,這老東西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周蓬蒿則一臉的不忿道:“民憤個毛,是你自己擅作主張,這白豐身居高位,是可以策反的對象,要是將他手中的這支軍隊全部拿下,我們甚至可以直接奪回這天啟外城,你這個刺殺毫無價值,簡直是脫褲子放屁。”


    “你丫放屁!”力脫老久的孫一寧差點沒氣得原地爆炸,一個沉肘就往周蓬蒿的臉招呼而來,哪裏曉得自己身子乏力,這周蓬蒿又是忽然轉身,一個趔趄之下,她結結實實地撲倒在他懷裏,周蓬蒿站立不穩,兩個人抱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然後靜止下來的狀態是她在他的身上,動作身位很是不雅...


    周蓬蒿訕笑了笑道:“虛心接受批評就行了,不需要發福利的。”


    “我發你個錘子福利!”惱怒的孫一寧又是一記重拳下砸,周蓬蒿一個側身很是輕巧地躲過,順勢還將她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


    “別動了,你身上有不少傷口,我幫你包紮一下,一會我還要去實施斬首計劃。”


    “男女授受不親,我這些受傷部位你能來?”


    “戰時,大家都是兄弟,你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放心,我對男人婆沒有興趣。”


    “周蓬蒿,你閉肛...”


    裏麵二人在喋喋不休地爭吵,這時,門口有個黑影閃了一下,他瞥看了一下裏麵的情況,有些無語地搖搖頭。


    孫一寧驚嚇得躲在了他的身後,她沉默了半晌,周蓬蒿說的並不是虛言,她知道斬首計劃的凶險。這趙小曼現在是白井壽的愛侶,可以說像是他的命根子一般,應該是多層的重點防守,刺殺成功的幾率並不大,甚至逃出生天的概率都不高。


    方才的黑影正是我行我素的石破天,周蓬蒿的隔世師父,他目力驚人,看了一眼裏麵的二人輕歎一聲,自語道:“周蓬蒿,你小子男女關係真是一塌糊塗,就你和那秋意涵那特殊的關係,到時候你是下不了手的。那女子已經瘋了,她敢嫁給白狐人,卻一定是心狠手辣之輩,對你是不會容情的,如此,所以這個計劃我去才更合適...”此刻的石破天又看了一眼正在攙扶孫一寧的周蓬蒿,不知何故,隻見他詭異一笑,像當年一般朝裏麵撒了一通讓人血脈噴張,腎上腺素極速飆升的“我是一顆柴”。


    屋內,原本熱鬧的吵鬧場麵倏然不見,孫一寧登時麵紅耳赤,全身扭捏,然後一個長吻直矗矗地往周蓬蒿壓了過去...


    周蓬蒿:“這福利咋還沒完沒了了,是你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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