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笑,常時歸怔住,他恍然間想到了九年前,那時候寧西的笑容也如此刻般燦爛。


    “你喜歡就好,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牌子的巧克力,所以就請人訂做了幾款,”常時歸指了指盒子,“這三排巧克力的口味都不相同,你如果喜歡的話,我下次再讓人給你做。”


    寧西笑著把三排巧克力都嚐了一顆,笑著把盒子遞到常時歸麵前:“都很好吃,你也嚐嚐?”


    在寧西雙眼的注視下,常時歸放了一顆巧克力在嘴裏。然而直到他把東西咽進肚子裏,也沒嚐出巧克力是什麽味道,因為寧西看著他的雙眼太漂亮,被她這麽一看,他腦子就有些不聽使喚了,哪還會注意到自己吃的東西是什麽味兒。


    巧克力的甜香,在空氣中飄蕩,寧西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


    酒會舉辦地點在常氏集團名下的一家高級酒店中,酒會雖然還沒有開始,但是裏麵已經是衣香鬢影,人來人往。


    各界成功人士與娛樂圈大腕紛紛盛裝打扮前來捧場,惹得守在大門口的記者快門按個不停。


    什麽國際天王,超級影後,各個爭奇鬥豔,全都出現在這個場合上。


    能在入場處拍攝的記者,全都是知名媒體旗下的,他們拍照的時候十分有分寸,更不會衝動的上去采訪,影響整個酒會氣氛。


    “瞧人家這檔次,”一個記者對同行道,“這些天王天後在這裏,也都隻有陪笑臉的份。”


    同行一邊拍照,一邊頭也不回道:“這才是真正的豪門圈子,普通人誰敢在這種場合得罪人?”


    實際上做哪一行都不容易,這些藝人在普通人看起來,各個光鮮亮麗,風光無限。可是在鏡頭背後,他們也會流血流淚,甚至要彎腰討好別人,這就是生活。


    “你說,像常氏總裁那樣的鑽石男人,會不會被娛樂圈的人拿下?”記者甲湊了過來,“如果哪個藝人有這個本事,那才真的是搞了條大新聞,我們也就不缺東西寫了。”


    “這種事你想想就行,可別當真了。這樣的大人物怎麽可能娶一個演員,”記者乙聞言嗤笑道,“常總裁在上流圈子裏可搶手得很,喜歡他的人不少,可是你們誰拍到他跟哪個女人單獨出現在比較曖昧的場合了?”


    “我拍到過……”記者丙弱弱的表示,“就在前段時間,而且跟他在一起的還是個女藝人。”


    “你說寧西?”記者乙笑著搖頭,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這位與常時歸關係確實不簡單,不過常家不可能讓這樣一個女人進門的。”說到這,他指了指入場口,“你看看今天這個重要場合,都沒有她參加的份,常時歸就算對她有幾分意思,恐怕也有限。”


    聽他這麽一分析,其他幾個記者也都深以為然。不是他們覺得寧西不好,而是這兩人身份差別太大了。


    寧西學曆高,長得漂亮,人又紅,可是在門第麵前,這些都沒有用。


    常時歸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娶她過門,常時歸的母親也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他們這些記者,見多了想進豪門的藝人,可是真正成功的,卻寥寥無幾。


    當年拿過國際大獎的陳珍珍在眾多人豔羨的目光下嫁進豪門,最後不也落得一個自殺的下場?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這些記者看多了所謂的“真愛”,對“真愛”這兩個字都快要不認識了。


    “來了!來了!”


    幾個正在聊天的記者頓時精神起來,他們今天想要拍的重頭戲到了。


    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車在眾人的注目下徐徐而來,車子停穩常時歸大腿邁出車門的那一刻,快門聲瞬間響個不停。


    他走到車門另一邊,打開了車門,然後微微彎腰朝裏伸著手。


    常時歸帶了女伴來?!


    在這一瞬間,記者們猶如打了雞血般,啪啪啪對著車門猛拍,盡管這會車內的佳人還沒露一根手指頭。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隻手搭在了常時歸的胳膊上,這隻手白皙纖細,上麵戴著一支漂亮的細銀鐲。


    記者:能被常時歸親自帶來的女伴就是與眾不同,盡管隻露出一隻手臂,但已經讓人覺得氣質不凡了!


    當車裏的人走出車門後,現場的記者先是一愣,隨機快門聲更加瘋狂,隻恨自己手不夠快,拍的照片還不夠多。


    寧西啊!那是寧西,前段時間跟常時歸鬧過緋聞的寧西!


    寧西單手挽著常時歸的胳膊,扭頭朝瘋狂拍照的記者們矜持一笑,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走進了大門。


    甚至還有記者拍到,在寧西踏上台階的時候,常時歸擔心她摔跤,於是貼心地替她提起了裙擺,風度盡顯。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記者們才漸漸回過神來,常時歸竟然公開攜寧西參加酒會,並且對寧西態度如此溫柔,這兩人就算不是戀人,也絕對是好朋友。


    原來常時歸之前發的微博不是場麵話,而是真的?


    這兩人真是多年的老朋友?又或者……是情侶關係?


    剛才還說寧西連酒會這個地方都進不來的記者,在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被實力打臉了。


    原來人家不是沒資格來參加酒會,而是直接做常時歸女伴入場,這些年其他女藝人沒做到的事情,被寧西做到了。


    麵對同行們各種眼神的圍觀,記者乙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寫滿了尷尬,這個寧西為什麽總是不按劇情走?!


    常時歸一入場,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他,一些有心搭上他這條線的富商們,紛紛滿臉是笑的湊了上去。如此一來,站在他身邊的寧西也受到了多方麵的關注,隻不過這些富商們大多不追星,也不看電視劇,所以對寧西的身份並不了解。


    “常總,”一個中年男人對常時歸花式誇獎一番後,終於把話題引到了寧西身上,“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她是我多年的好友寧西,最近正在娛樂圈拍戲,錢總是娛樂圈大哥,還請多多照顧。”常時歸笑著對寧西道,“寧西,這位是飛宇娛樂的總裁錢總。”


    “不敢不敢,在常總麵前,我哪裏當得起大哥兩個字,”錢總一臉謙虛驚歎的模樣,“原來這就是寧西寧小姐,常聽公司的員工提起你,百聞不如一見,寧小姐果然美貌動人,氣質如蘭。”原來這個女人就是九吉娛樂最近一年力捧的寧西,長得卻是有幾分味道,難怪常時歸這樣的人物,會帶她做今天酒會上的女伴。


    寧西看得出這個錢總在有意討好常時歸,於是她笑著謙虛了幾句,態度不卑不亢,倒是讓錢總有些可惜,這麽好的苗子被九吉給簽走了。


    兩人應付了好幾波前來討好的人後,常時歸低聲對她道,“站這麽久,累了沒有,我帶你去旁邊坐一坐。”


    不遠處是一個很大的遊泳池,不過這種場合下沒有人在裏麵遊泳。常時歸把她帶到泳池邊的椅子上坐下,“你先坐一坐,我很快就過來。”


    “沒事的,我剛才見到了幾個熟悉的朋友,還沒來得及跟他們打招呼呢,”寧西對他笑了笑,“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常時歸擔心她冷,叫來一個侍者,給她拿來一件披肩後,才放心的離去。


    喧鬧浮華的酒會,在中間穿梭不停的人們,編織出讓普通人豔羨的高貴與華麗,然而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所謂的高貴與華麗有多麽的虛無。


    寧西在椅子上坐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往這邊走了過來,而且從這幾人的表情上來看,他們是衝她來的。


    她沒有站起身迎接這些少爺小姐,而是把身上的披肩拉得更緊一些,夜裏風涼,她還不想感冒。


    “你果然厚著臉皮來了,”蔣芸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寧西,“穿著這一身廉價的東西站在常哥身邊,你不覺得丟臉嗎?”


    寧西笑眯眯的挑眉:“我衣著廉價,常氏總裁都願意陪在我的身邊,我怎麽會覺得丟臉?”


    蔣芸:“你不要臉!”


    寧西笑得更加溫柔了:“蔣小姐,我們做演員的都是靠臉吃飯,又怎麽能不要臉呢?”


    “你你你……”蔣芸氣得臉都紅了,見寧西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的火氣頓時爆炸了,她轉頭對身後的小夥伴們道,“你們把她給我推下去,到了水裏,我看她還能不能嘴硬!”


    小夥伴們聽到了她的話,但是都沒有動。


    因為……他們並不敢得罪常時歸。這個女人是常時歸帶進來的,他們如果把人給推進水池裏,那等於是打了常時歸的臉,這不是得罪人嗎?


    他們是想討好蔣家,但是更不想得罪常時歸啊。


    “芸芸,算了吧,這麽多人在這邊,如果鬧大了對你不好,”一位小夥伴開口勸道,“到時候常先生也許會生氣的。”


    “她算什麽東西,常哥怎麽會為了她生我的氣,”蔣芸聽到這話,反而更加上火,“你們究竟幫不幫我?!”


    小夥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沒有一個人敢去碰寧西。


    寧西見狀輕笑一聲,這聲笑在蔣芸聽起來,就是無言的挑釁與嘲笑,她狠狠的瞪著寧西:“你笑什麽?”


    “我笑蔣小姐人可愛啊,”寧西慢慢站起身,壓低聲音道,“傻得可愛。”


    “你!”蔣芸從小到大被人捧慣了,哪裏受過氣,聽寧西這麽說,伸手就推了寧西一掌,寧西往後踉蹌了一步,扶著椅子後才勉強站穩。


    “芸芸,你在做什麽?”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蔣芸回頭看了來人一眼,擰著脖頸道:“你管我!”


    “寧小姐,不好意思,小女不懂事,給你惹麻煩了,我代她向你道歉。”走到寧西麵前的是個外麵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的男人,他身上穿著黑西服,頭發一絲不苟打理得很整齊。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看似嚴肅的人,當年竟然會力排眾議娶了一個娛樂圈的女人。


    寧西表情平靜的看著這個即使道歉也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男人,轉頭看了眼滿臉憤怒的蔣芸,微微一笑:“蔣先生您好,我想蔣小姐與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看到她臉上的笑,蔣洪凱麵上也帶上了笑意:“不知道剛才小女有沒有傷到你?!”


    “誰要你幫我道歉了?!”蔣芸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紅著臉吼道,“我不用你管,別假惺惺地借著我的名義,去勾搭其他女人!”


    蔣芸的聲音不小,所以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隻不過大多人非常明智的裝作什麽也沒有聽見。


    看人熱鬧這種事情,也要分場合跟對方身份的。


    “怎麽回事?”常時歸聽到動靜走了過來,見寧西身邊圍著幾個平時向來遊手好閑的少爺小姐,披在寧西身上的披肩也掉在了地上,於是皺了皺眉。


    他走上前撿起地上的披肩,搭在了寧西的肩頭,轉身看了眼蔣芸等人,臉色十分的難看,“你們圍在這裏做什麽?”


    第40章 (捉蟲)


    常時歸一出現,原本圍在蔣芸身邊的小夥伴們紛紛縮頭縮腦往後退了幾步,用行動表示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尤其是幾個男性小夥伴,在他們看來,常時歸會護著寧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作為男人,願意以這種方式帶一個女人出席在重要場合上,已經證明了這個女人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地位。


    “時歸賢侄,芸芸跟寧小姐起了些爭執,讓寧小姐受委屈了,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蔣洪凱看出常時歸動了怒,轉頭對寧西道,“寧小姐,您看這事鬧得,我教女不嚴,讓你看笑話了,你大人大量,原諒她這次的魯莽,我保證她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


    今天這事如果傳出去,就成了蔣家小姐為了搶男人,故意帶人為難一個女藝人,這事蔣芸丟得起人,蔣家也丟不起這麽大個臉。


    寧西低下頭輕笑一聲:“蔣小姐出身豪門,性格率真直來直往,我又怎麽好怪罪?”


    這話聽似綿軟,實則字字帶刺,隻差沒有明著說,蔣芸仗勢欺人,脾氣不好,她一個小藝人不敢得罪蔣家了。


    蔣洪凱聽著這話,心裏有些不痛快,可是看到寧西倔強的模樣,忍不住又心一軟,年紀輕輕的漂亮小姑娘莫名其妙受這麽大一個委屈,心裏有氣也正常。


    “你就算怪罪,又能把我怎麽樣?”蔣芸冷笑道,“你不要因為蔣洪凱對你和顏悅色就蹬鼻子上臉,如果不是你有張好臉蛋,能讓幾個男人捧著你,你又算什麽東西?”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寧西微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張臉讓蔣小姐看不順眼,是我的錯。”


    寧西懷疑這位蔣家小姐沒有長腦子,她那番話可是把常時歸也罵了進去,這種暗戀態度,真的好嗎?


    聽出寧西是在暗示自己嫉妒她的美貌,蔣芸氣得失去了理智:“你算什麽東西,我會嫉妒你?!”


    見蔣芸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撲來,寧西往後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踝有些疼,應該是剛才蔣芸推她那一掌,讓她把腳給扭了。


    然而在她躲開前,已經有一個人擋在了她前麵。


    常時歸用手隔開撲過來的蔣芸,沉聲道:“你鬧夠了沒有?!”


    蔣芸不敢置信的看著常時歸,她伸手指著他身後的寧西,滿臉委屈:“你竟然為了一個女演員吼我?”


    以往常哥雖然對她冷冷淡淡,但也從未用這樣的臉色這樣的語氣對她,這個寧西有什麽好,讓他變化這麽大?


    就因為她長得漂亮?!


    常時歸轉頭看向蔣洪凱,麵無表情道:“蔣二叔,以往她胡鬧,你總是說她還小,希望我能多多包容。但是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她爹媽,可以無限包容她。二叔應該做的是好好教育女兒,而不是讓別人一味的包容。今天她當著我的麵,就可以出手打我的女伴,不知道仗得誰的勢,才這麽有恃無恐?!”


    以上流圈子說話留三分的交流方式來說,常時歸這話已經極其不客氣,甚至是當眾不給蔣芸臉麵,如果蔣芸不給個合適的反應,隻怕蔣常兩家之間的合作,都會受影響。


    在場圍觀的人原本隻是覺得寧西不過是常時歸隨便帶著身邊玩玩的小藝人,可是見到常時歸這個態度,就有些震驚了。


    這個叫寧西的藝人究竟有什麽手段,竟然能唬得不近女色的常氏總裁衝冠一怒為紅顏?


    站在不遠處的白露看著這一幕,心情十分的複雜。她從未見過常時歸對哪位女性這麽不客氣,也從未見他如此護著一個女人。大家在一起玩鬧的時候,經常笑他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他也從未反駁,也從不在意。


    原來他並不是不解風情,也不是木頭,隻是他體貼的對象不是她,也不是其他的女人,當寧西出現後,他的溫柔細心甚至是情緒都展示得淋漓盡致。


    她知道自己應該沉默的離開,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然後完美維持住她白家大小姐的高貴與矜持。可是她此時根本邁不開腳步,隻能靜靜的看著常時歸猶如護著珍寶般,護著身後的寧西。


    蔣洪凱此刻十分的尷尬,他知道這事是自家女兒不占理。這事如果換作他是常時歸,恐怕也是要發火的。


    男人嘛,都是要麵子的,他懂的。


    他看了眼四周,發現偷偷往這邊瞧的人很多,於是道,“賢侄,有什麽話我們去屋裏說,這個地方人多嘴雜的,萬一讓寧小姐受了委屈也不好。”


    常時歸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寧西的手臂,軟軟涼涼的觸感讓他怔了怔。


    夜風襲來,帶起一絲寒意,他看了看被吹得水波蕩漾的遊泳池,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寧西身上,低頭對她道:“我們找個房間說話。”


    西裝蓋在寧西的身上,顯得格外的寬大,猶帶著常時歸身上的一絲暖意把她包裹在了外套裏麵。


    寧西捏著西裝領子,無聲的點頭。


    走了沒兩步,常時歸發現寧西臉色有些不對勁,走路的樣子也顯得別扭:“你的腳怎麽了?”


    “剛才不小心扭到了。”寧西嫌棄地看了眼腳上的高跟鞋,在這種時候,高跟鞋是最沒用的了。


    常時歸回頭看了眼蔣芸,眼底盡是寒意。


    蔣芸被他的眼神嚇得愣住,她甚至懷疑,在這個瞬間,常時歸看她的眼神裏帶著殺意。


    事實上常時歸什麽都沒有做,他隻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寧西,往酒店的電梯方向走去。


    蔣芸的幾個小夥伴見狀趁機頭也不回地溜進了人群,恨不得今天這件事過後,常時歸就能忘記他們長什麽模樣。


    早知道常時歸這麽看重這個女人,他們說什麽也不會跟著蔣芸過來,這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白露?”蔣成見白露朝常時歸一行人離開的方向走,忍不住道,“你要去幹什麽?”


    白露指了指不遠處的洗手間:“當然是去補妝。”


    蔣成麵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低頭罵了一句,轉身走入人群中。他跟蔣芸雖然是堂兄妹,可是兩人從小就玩不到一塊,現在蔣芸鬧出這種丟人的事情,他嫌丟臉還來不及,哪還會湊上去。


    “謝謝。”進了房間後,寧西把身上的西裝還給了常時歸。


    “沒事。”常時歸對她笑了笑,順手就把西裝套上了自己身上。然後又打了內線服務電話,讓服務員送幾杯熱飲上來。


    看著兩人的互動,蔣芸眼眶發紅,咬著唇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在她看來,寧西就是一個狐狸精,勾引了常時歸。


    而常時歸就是被狐狸精哄騙的無辜男人,一都是寧西的錯。


    蔣洪凱人老成精,如果還看不出常時歸對這個女藝人有意思,那這幾十年算是白活了。他轉身關上房間門,賠笑道,“寧小姐,今天這件事,錯全在小女,不知道我要如何賠償,才能彌補你的損失?”


    “蔣二爺言重,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蔣小姐為人率真,我不會怪罪,你不用提什麽賠償。”寧西扯著嘴角,臉上的笑容禮貌又疏離。


    常時歸冷冷淡淡道:“寧西雖然不是豪門小姐,但也是當紅藝人,恐怕用不著蔣二叔的賠償。今天該給寧西道歉的不是你,是蔣芸。”


    蔣芸終於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帶著哭腔朝常時歸吼道:“常時歸,你是個王八蛋,我討厭你。”


    扔下這句話後,蔣芸轉身就走,關門時發出砰的一聲響。


    房間裏一片死寂,寧西麵無表情的看著被關上的門,蔣洪凱則是一臉尷尬的衝常時歸笑,而常時歸的目光卻落在了寧西腳踝處。


    “你把高跟鞋脫下來,”常時歸把拖鞋放到寧西麵前,“是不是疼得厲害?我已經叫了醫生,你先忍忍。”


    “沒事的,隻是扭傷而已,”寧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以前在劇組跑龍套的時候,我腳扭了還能拍武戲呢,這算什麽。”


    “就算以前是這樣,從今以後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常時歸蹲下身,替寧西脫下高跟鞋,然後把拖鞋給她穿在了腳上。


    做完這些動作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此舉有些突兀,忙站起身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自己的視線,麵紅耳赤的解釋道,“抱歉,我剛才一時情急……”


    寧西看著腳上的拖鞋,又看了看麵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男人,緩緩搖了搖頭:“常先生,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因為關心我。”


    隻是這些年她為了生活,習慣了這些傷疼,早已經忘記被人當做嬌嬌女對待的滋味。


    坐在旁邊的蔣洪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他食指不時點著沙發扶手,忍了老半天後,終於開口道:“常賢侄,這事我一定會給寧西小姐一個交代,請你放心。”


    常時歸沒有說話,而是轉頭去看寧西。


    “既然蔣小姐不願意給我道歉,”寧西彎腰摸了摸自己的腳踝,發現那裏有些腫,“這件事蔣二爺也不用再提,就當我運氣不好吧。”


    蔣洪凱顧慮地不是寧西的態度,而是常時歸的想法。但是現在情況,常時歸擺明了要替寧西討公道,他如果沒有足夠的誠意,恐怕對以後兩家關係都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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