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麵沉如水,冷冷看著慧明:“他中了宇龍海的‘洗心術’,現在不殺他,等宇龍海事成之後,必定會讓他來殺你。”


    “可是......”行願心中不忍,不願身邊之人因自己而死。


    還未等行願說完,慧明突地身形一晃,刹那間向他欺近,右手抓出。


    慧空大吃一驚,隨手一招“妙手摘星辰”,哪料慧明運起靈勁,電光火花一閃,抓勢鬥疾,倏地越過一丈之遙。


    慧空兩眼一花,胸口已被扣住,被按在牢牢地按在地上。


    “雷家的五雷歸元氣果然名不虛傳。”慧空心底不自禁的發出讚歎。


    跟著大喝一聲,內勁猛衝,激蕩如風,震開慧明,大袖飄動,袖底的拳力氣向慧明發出,慧明力聚而凝,提拳回擊,兩股力道相互激蕩,震得周圍的嗤嗤作響,房梁上的經幡上下翻飛。


    行願觀鬥應接不暇,兩人身法極快,交手忽東忽西。


    屋內不停砰砰作響,惡鬥之下,慧明蠻性發作,陡然間猶似變成一頭猛獸,狂衝猛擊,撕咬不放,拳法更加猛烈,威勢隻不可擋,慧空冷笑一聲:“與我鬥狠,你還嫩了點,現在我沒閑工夫與你糾纏。”


    隻見他一一格開,擋架之中,還隱隱蓄有渾厚的反擊之力,慧空雙眼寒光四溢,大喝一聲:“白玉京,劍出!”


    隻見他背後的白玉劍一飛衝天,直插自己的天靈蓋!


    一道白光過後,體內如劍氣四溢,雙掌向外揮出,劍氣如千斤鐵錘飛擊,無堅不摧,所過之處,都被擊成粉碎。


    慧明猛吸一口氣,大吼一聲,聲如洪鍾,震退劍氣,又斜身閃避,運氣護身,左拳猛擊追擊,慧空單腿一撤,右手一探,一招“關路紫煙沉”,往慧明肩頭抓來,卻不料慧明的身法如閃電般,輕易躲過。


    還沒等停下腳步,慧空突然一躍到身後,雙手合十,房梁上兩道異常淩厲的劍光,如鋼叉直穿而過慧明的雙肩,將他硬生生插在地上,無法動彈。


    慧空趁機上前,一拳打暈了他。


    “千錘百煉神兵強,執銳披堅無人圉。原來強圉境這麽強,可讓體內靈力與神兵心神合一......”行願見慧空能從體內喚出劍氣,大為震撼,心中情不自禁地感歎。


    慧明長聲慘呼,慧空殺心已動,抬手之間,一把劍從他手中隱現,口中說了一句。


    “一切皆為眾生。”


    劍鋒向慧明後腦殺去,行願一個撲身,攔住慧空,傷心叫道:“不要殺他!你也說了他是中了邪術,為何還要痛下殺手?為何不救他脫離苦難?”


    慧空急道:“他的心神一旦被洗心術侵入,除非施術者死,否則難以消除,快讓開!”


    說完一掌推開行願,提劍殺之。


    就在劍落那刻,一枝藏香如一支利箭飛進來,“當”的一聲,逼退了慧空的身形。


    “彈星神指得享大名,果非幸致,同樣的一招“流星趕月”,威力絲毫不遜色七寶摘星樓的老樓主。”慧空朝著門外冷笑說道。


    這時一個高挺的身影走了進來,來者便是白龍寺首座慧覺,也是射日王烏龍海。


    他一瞧慧空戴的佛頭麵儺,再瞧佛頭上有個“卍”印記,心中已然猜到幾分。


    “什麽人?敢在白龍寺放肆!”慧覺神態甚是倨傲,手中暗暗運勁聚氣。


    剛說完這句,青璿與慧遠等人也隨即趕到,青璿瞧見慧空戴的佛頭麵儺,登時便怔住,神情頗為古怪。


    慧空見眾人已來,故作謙卑之態,拱手作揖道:“在下無相大道宗六道眾眾首——無情,參見射日王,叨擾貴寺,實為無奈之舉。”


    青璿與慧遠心中大驚:“慧覺是射日王宇龍海!”


    慧覺此刻還不想表明身份,故裝作全然不知,冷冷道:“什麽射日王,不要亂喊,小心閃了舌頭。”一言甫畢,抬掌便殺來。


    兩人交手十幾招,變化繁複,強勁雄渾,慧覺似乎不懼他的劍氣之威,招招都能拆解。


    細眼一看,慧覺掌心如烈火般紅透。


    強橫的靈力和熱浪直衝整個屋內,逼得眾人紛紛後退。


    “沒想到這儺麵怪人與我們實力不相上下,更沒想到的是,這宇龍海的武功境界竟到了著雍境圓離期......”慧遠見到兩人拚招鬥狠,心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慧空幾番閃躲,搖了搖頭,道:“我打不過你,你是火靈炁,而我正好是金靈炁,天生你就克我,強弱相差太遠,鬥起來也是興味索然。射日王,我們後會有期。”


    慧覺哪肯罷休,快步追上,刷刷刷連進三招,逼他退回屋中,但都被慧空躲過。豈料慧覺連抽十幾枝香爐上的藏香,一招“星流霆擊”,全部彈射出去,慧空來不及躲閃全部,最後小腿被打中。


    屋內瞬息萬變,慧空劍氣此刻受製,又無心戀戰,準備跳窗離去,反被慧覺右手擒住他的手腕,左手火掌打在慧空肩上,鎮住他的劍氣。


    慧空此時全身酸軟,動彈不得,慧覺輕聲低語道:“你們無相大道宗敢壞我好事,他日等我踏平南玥,定要血洗禪城無麵窟。”


    慧空並不在意,隻是冷笑回了一句:“一切皆為眾生。”


    手臂一抖,劍光從白光頃刻間變成青光,靈力直衝脊背,強行將慧覺震退。


    “水靈炁?你竟然能從執作金身轉為荒涒水身?”


    慧覺微微一愕,沒料到他還有此手段。


    隻見慧空手中劍氣如江河奔湧而出,令人目不暇接。


    慧覺也不甘示弱,雙手齊聚靈力,一招“滿天星鬥”,星火漫天飛射,交鬥之中,氣波激蕩,層層接連,水火相拚,鶴霧乍現,眾人無不動魄驚心。


    一聲巨響後,平息了下來,周遭霧氣漸散。


    兩人站在原地,慧空先吐了口血,額頭出一層冷汗,甚是狼狽,慧覺也並未好過,嘴角滲出血來,等緩過神來,還想出手。


    “大事不好了,禦龍門的兵馬到了白龍寺,將我們的弟子和村民都抓起來了!”


    一聲粗獷的叫聲從門外傳來,眾人轉頭一看,一個矮圓的身影急跳進來,瞧見是白龍寺後堂慧慈。


    慧覺似乎並不在乎,一轉頭,慧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刻他心中怒氣難消,雙拳緊握,咯咯作響,麵色鐵青,無人敢上前打擾。


    慧遠與青璿欲將行禮下跪,行願示意搖了搖頭,大聲道:“我們暫且不要管那人了,眼下我們救人要緊!”


    “什麽人?”慧慈不解看著眾人。


    慧覺一言不發,轉身向前院奔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青璿擔憂行願的安全,想一起前去,但慧遠拉住了她,她知道他們的身份還是逆黨,不宜出去,隻能留在原地,照看受傷的慧明和昏迷的無念。


    眾人來到前院一看,被禦龍門的人圍的水泄不通,如鐵桶一般。地上被捆著的都是受傷的僧人與村民。


    碧蒼穹、舞寒煙等人站在前院中央。


    碧蒼穹見他們出來,一眼便認出慧覺,不禁微微一笑,假裝不認識,開口問道:“誰是白龍寺主持?”


    行願上前道:“在下白龍寺主持行願,不知禦龍門駕臨本寺,有何貴幹?”


    碧蒼穹瞧見是個戴儺麵的小孩,忍不住大笑幾聲,朝舞寒煙擺了擺手。


    舞寒煙拿出聖旨,高聲道:“眾人接旨!”


    眾人紛紛下跪。


    舞寒煙打開聖旨,高聲念道:“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帝本信道教,兼奉佛說,唯卻深信治國須用儒術。然今諸沙門,秀異者寡,受茲重惠,未能報德,或墾植田圃,與農夫等流;或估貨求財,與商民爭利。故斷佛教,經像悉毀,罷沙門僧徒,並令還民。三寶福財,散給臣下,寺觀塔廟,賜與王公。禁諸淫祀,禮典所不載者,盡除之。”


    “來人,把白龍寺值錢的全都帶走,送到碧大人府上,不值錢的全都燒掉,一點灰都不準留。”章也在旁邊附和道。


    聽到此話,眾僧皆是茫然無措,一名僧人站起來,極為不滿。


    “豈有此理,道宗無恥,譎詐罔上,陛下卻納其言,滅佛崇道?”


    話一說完,被章也一刀砍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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