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從箱子底部找出來的信封,張軍利背上就冒起了冷汗,幸虧陳縣長提醒了,要不然的話,自己怎麽去發現這錢呢?如果上級紀委真的來檢查的話,自己是有口也說不清楚,看來以後不管誰的禮都不敢亂收了。


    很快,那個年輕人就把錢數完了。


    “整整兩萬。”


    “張縣長,看來你的警覺性很高,如果你不跟陳縣長說的話,我們也不會到你家裏來看,真到了上級紀委來搜查的時候,你可就說不清楚了。”劉昭慶幸的對張軍利說道。


    “這哪是我警覺,這是陳縣長提前給我打過預防針,要不然的話,就憑這一箱稍微貴一點的酒,一箱飲料,我怎麽會麻煩你們呢,估計就會放在儲藏室了。”張軍利後怕的說道。


    “陳縣長也給我提過醒,看來某些人又想在縣裏攪動風雲了,以為弄掉一兩個縣委常委,他就可以在縣裏占優勢了,其實不然,就是把你張軍利弄掉,他扶持的人也進不了常委的,市委畢竟還是杜書記當家。”劉昭諷刺的說道。


    “可某些人不自知啊,他以為人人都會怕他在京城當委員的姐夫,他卻忘了縣官不如現管。”張軍利也說道。


    “劉書記,這些東西怎麽辦?”


    劉昭和張軍利在一邊小聲的說著話,兩個年輕人已經把箱子重新裝好了,那個裝錢的信封放在了外麵。


    “寫個東西讓張縣長簽個字,證明這些東西是他主動上報的,然後把東西和錢都帶走交到我們縣紀委保管,估計很快就有人來查了。”劉昭對他們說道。


    他們這邊辦完了,潘華了解的情況也了解完了。


    “劉書記,這明擺著就是要栽贓陷害張縣長,求張縣長辦事情,又不告訴他自己是哪一個公司的,哪有這麽求人辦事?”


    潘華了解了事情的過程,越想越不對勁兒,就到劉昭跟前和他說了起來。


    “這個已經是肯定的了,你看放錢的地方,就沒想讓別人找到錢……”


    劉昭又把怎麽找到錢的經過對潘華講了一遍。


    “這不明擺著就是栽贓陷害嗎?不過,他們這種方式也太拙劣了,你給別人送錢,又不想讓人發現,即使他們向上級舉報了,上麵來調查的人知道這個結果會信嗎?”潘華說道。


    “管他信不信,我們先把東西拿回去再說,等著市紀委來調查吧,張縣長,安居小區建築招標什麽時候開始?”


    劉昭和潘華說著話,突然問張軍利。


    “下個星期三開標,但我不具體負責,我隻是在宏觀上把握一下就行,具體負責組織招標的是建設局,主管領導是林國棟副縣長。”張軍利想了一下回答道。


    “誰主管誰負責,這是次要的,如果我分析的不錯,隻要招標結束,別人就會有理由向上級舉報你,說你收錢不辦事,招標結束以後,可能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你了,你要有個思想準備。”劉昭給張軍利提醒道。


    “謝謝劉書記的提醒,我無所謂,也不會害怕。”張軍利坦然的說道。


    “好了,打擾你們夫妻休息了,東西我們就帶走了。”劉昭和張軍利交代完之後,帶著任何東西就離開了。


    劉昭從張軍利家離開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裏,至於那些東西,自然是潘華他們帶走了。


    回到家裏之後,他給陳明浩打了一個電話。


    “陳縣長,如果你不提醒張副縣長的話,他真有可能要遇到麻煩。”


    劉昭在電話中把今天晚上的情況給陳明浩說了一遍。


    “辛苦了,劉書記,我上次和你說過,他們要從我身邊親近的人下手,目前來看,已經是在行動了,咱們都要保持警惕,不要被別人設計進去了。”陳明浩對劉昭說道。


    “謝謝陳縣長提醒,我會注意的。”劉昭在電話這頭說道。


    剛掛完劉昭的電話,張軍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陳縣長,真的讓你說準了,他們也太卑鄙了吧。”張軍利在電話中,憤慨的說道。


    “張縣長也不要太激動了,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會去考慮卑鄙不卑鄙的問題,是我給你帶來了麻煩。”陳明浩在電話中說道。


    “陳縣長,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張軍利聽到最後一句話,以為陳明浩認為自己是在埋怨他,連忙解釋道。


    陳明浩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說道:“張縣長,別誤會,我也沒有別的意思,確實是因為我的原因,他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的,這個原因早跟你說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為了以後他們不再變著法子給你送東西栽贓陷害,你和嫂子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更不要把紀委到家去的事情對外宣揚,平時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陳明浩對張軍利強調道。


    “明白,陳縣長,我這就給你嫂子講。”張軍利在電話中大聲說道。


    “好,那就早點休息吧,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心情。”


    陳明浩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安居工程建設建築招標按照計劃在三天後結束了,這一次共建設了三十五棟五層樓房,分別有六家建築公司中了標,最多的一家建築公司中了八棟,最少的一家也中了兩棟。


    “最後這一家怎麽隻中了兩棟?”


    當建設局把中標公司的名單報到縣裏,林國棟在審核的時候,問坐在辦公桌對麵的建設局長關誌飛。


    “這個建築公司在投標的時候,隻投了兩棟。”關誌飛猶豫了一下說道。


    林國棟看見他猶豫,以為他在回憶招標的過程,也沒有想的太多,提筆在審批表上簽下了字,然後開口問道:


    “施工隊伍已經準備好了,拆遷工作進行的怎麽樣了?”


    “除了那三戶人家,其他的都已經簽過字了,都在陸陸續續的搬走,十天之內能夠搬完,他們前麵搬,我們後麵的拆遷工作就跟進了,爭取在月底的時候,將場地騰出來開工建設,現在問題是那三戶人家怎麽辦?”關誌飛匯報道。


    “上次我告訴你,讓你們紀檢小組查一查這幾個證件是怎麽出去的,查的怎麽樣了?”林國棟沉著臉問道。


    “查了,那幾個證件就是工作人員不了解情況,也沒有到現場去看,就把證件給辦了,不過這也不影響我們對他們房產的認定,因為,陳縣長定的日期是縣委印發建設安居工程等那一天,之前發的證件算數,之後發的證件就不算數了,所以我們的同誌在算麵積的時候,就沒有算他們現在建的房屋,他們才不簽字的。”關誌飛對林國棟解釋道。


    “你剛才的意思,那幾個證件辦出去,完全是辦證的部門沒有去現場審核的原因嗎?”林國棟問道。


    “聽他們說是這樣的,我們紀檢組長單獨找他們談過話了,當時確實是這樣的情況。”關誌飛很肯定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不再說什麽了,希望到時候縣紀委去問他們的時候也是這麽說吧。”林國棟搖了搖頭,他知道關誌飛這是在保那一兩個辦證的人員。


    “縣紀委還要查手嗎?一個普通幹部的事情還需要他們來查嗎?”


    關誌飛聽見林國棟的話,語氣生硬的問道。


    如果放在以前,他還要真的掂量掂量林國棟這話的意思,可自從上次被金寶叫到辦公室談話,他就覺得不一樣了,有了縣委書記給自己撐腰,你一個主管副縣長算什麽?除非陳明浩親自來安排。


    林國棟聽到關誌飛的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以前的關誌飛可不會這麽和自己說話的,就是不同意自己的觀點,也不會用這種口氣來說話,也許是他今天心情不好吧。


    “在台源縣,縣紀委沒有管不到的地方,行,既然你這麽說,我也就不再提醒你了,嚴格約束好自己的部下吧,不要讓利益蒙蔽了雙眼。”


    林國棟說到這裏,就不再吭氣了。


    關誌飛看見林國棟不再說話,猶豫了一下之後,拿起桌上簽好字的審批表,和林國棟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林國棟的眉頭就皺到了一起,一種不安在心中升起,總覺得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兩天後,陳明浩在張軍利和林國棟兩位副縣長的陪同下,再次去到了安廈新村的拆遷現場。


    他是在和張軍利他們談到施工前準備的時候,知道還有三戶人家因為和政府談不攏,至今沒有簽字,他就準備親自去和他們談一談,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車子在公路邊上停了下來,陳明浩他們幾個人步行進入了這片已經拆得的差不多了的棚戶區。


    剛走到以前的大門口的位置,就看見有各種拉著家具的車輛從裏麵開了出來,這些應該是已經簽字同意,正在搬家的住戶。


    走到裏麵,便看見各種工程車輛在緊張忙碌的施工,他們將已經搬空了的房子拆除,然後將建築垃圾裝在旁邊的渣土車上,一車車的往外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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