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被叫到校長辦公室,自從開學以來,朱標成了進校長辦公室最勤的老師。


    曾可臻站在窗前,眺望著校門的風景。進進出出的學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朱標走進辦公室,說道。“校長,您找我?”


    曾可臻轉身,示意朱標坐下,說道。“我這裏有一個不好的消息,需要提前告訴你。”


    朱標麵無表情說道。“校長,您請說。”


    曾可臻歎氣道。“王青要回來上課。”


    朱標直接站起來,不敢置信說道。“校長,你不要開玩笑。如果王青回來上課,我們二班肯定還會出事。”


    曾可臻擺擺手,示意朱標不要激動,解釋道。“王青回來待兩個月,兩個月以後他會離開。你要確保兩個月之內,二班不出事。”


    朱標冷哼一聲,不客氣說道。“抱歉,我做不到。”


    曾可臻寬慰說道。“我知道這很難,可這是最好的結果。張記選擇私了,不代表王青選擇私了。現在形勢嚴峻,我這是沒辦法的辦法。朱標,你要知道我也有壓力,如果不這樣做,我很難把控方向。”


    朱標輕笑,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冷漠說道。“學校是教書育人之地,變成了蠅營狗苟。還有沒有天理?”


    曾可臻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背,說道。“社會是不公平,這是最大的公平。人生的接力賽,你在第一圈掉隊了,還能指望第四圈贏得比賽。朱標老師,無愧於心和為人師表,有時候隻能選擇其一。”


    朱標問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曾可臻一字一頓說道。“你同意,這是商量。你不同意,這就是通知。”


    朱標冷笑一聲,憤怒用力關上校長辦公室的門,門“嘭”的一聲震響走廊。


    回到教室,朱標看著認真學習的學生,心裏感到欣慰。


    當視線停留在張記身上時,朱標感到心疼,苦難是記仇的,不停向張記下黑手。


    見義勇為不應該是這樣的待遇,一個為改變命運努力的學生不應該遭受這樣的事。


    朱標想要幫助張記,可是又幫不到張記。王青回來上學,不要說是兩個月,哪怕兩天都夠朱標提心吊膽的。


    課間操時間,王青晃悠悠來到辦公室,向朱標報到。


    朱標打量著王青,半個多月沒上課,皮膚白了,身體胖了。


    朱標提醒說道。“王青,我不管你找了誰的關係,我提醒你不要在二班鬧事。”


    王青笑嘻嘻說道。“朱老師,我可是好學生,怎麽會鬧事呢。”


    朱標一秒鍾也不想見到王青,不客氣說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回教室吧。”


    王青轉身離開辦公室,臉色陰沉走向教室,每一步踏出都用盡全身力量。


    傷疤退去,恥辱卻烙印在臉上,在心上。如果不能洗去恥辱,這將是王青一輩子的恥辱。


    王青從前門走進教室,特意走到講台上。站在講台上俯視著教室,俯視著張記。


    王青笑嘻嘻對張記說道。“張記同學,我們又見麵了。半個月不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張記看不到他的臉色,如果能夠看到,一定能看清他鐵青的臉,還有脖子上的青筋。


    王青好奇問道。“張記同學,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去醫院做檢查。”


    朱標站在教室門口,對著王青怒吼。“王青,現在、立刻、馬上滾下去。”


    王青看一眼朱標,笑嘻嘻路過張記身旁的廊道,慢悠悠回到他的座位。


    張記看一眼教室門口的朱標,深呼一口氣,壓抑心中的憤怒,克製他自己轉移注意力。


    朱標站在講台上,怒視著王青,提高嗓門說道。“同學之情是一份珍貴的緣分,我們都要好好珍惜。”


    似乎說不下去了,朱標不再說話,關切看一眼張記,強忍著心疼離開教室。


    王婷婷見張記難看的臉色,忍不住關心問道。“張記,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張記扭頭看著王婷婷,苦笑著說道。“王婷婷,可能我們要說再見了。”


    王婷婷剛想說話,張記輕拍王婷婷大腿說道。


    “我知道你對的關心,可是呢,我習慣獨來獨往。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關心我。謝謝你。”


    說著,張記站起來走出教室,來到廁所洗臉。一遍又一遍的洗臉,直到將眼睛洗紅才結束。


    回到教室,張記一言不發的坐在座位上,將他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一頁一頁翻過書頁,知識點強行烙印在腦海。


    國慶放假的消息傳遍學校,複讀班隻放四天假,也讓複讀班的學生興奮。


    一個月的高強度學習,每一根神經繃得緊緊的,四天假期換一換腦子,也是難得的放鬆。


    中午下課鈴聲響起,王婷婷拉住張記衣服,倔強不放手。


    張記無奈的坐著,等著同學走完,處理王婷婷的事。


    二班教室門後站著兩個流裏流氣的學生,對著王青吹口哨。


    王青對著兩人一笑,站起來往前走,走到張記身邊,手一把抓在張記肩膀上,說道。


    “張記同學,放學了,還不走啊。”


    稀稀拉拉的同學看到王青走到張記身邊,放慢手中動作,等著看熱鬧。


    張記抬頭看一眼王青,轉頭對王婷婷命令說道。“你先走。”


    王婷婷看著張記冷漠臉,害怕的抓的更緊。


    王青陰陽怪氣說道。“呦呦,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羨慕死我了。”


    張記冷靜說道。“王青,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這事和王婷婷沒關係。有事出去說,不要在教室裏。”


    王青哈哈大笑,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一樣,不屑說道。“走吧,也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


    王青邊走邊說。“你知道我在醫院裏躺著時,想的最多的是什麽嗎?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想著怎麽弄死你。”


    張記眼神命令王婷婷坐著,他起身往外走。


    站在院子裏,陽光灑在身上,張記深呼吸,說道。“劃下道,你想怎麽解決?”


    流裏流氣的青年走到王青身邊,搭著王青的肩膀說道。“青子,就是這個癟三啊,你說你怎麽混的,這樣的小癟三都拿捏不住。”


    王青笑著說道。“是啊,這樣的小癟三我都拿捏不住。”


    說著,王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咬著牙,突然暴起,飛起一腳踢在張記腰上。


    張記緊盯著王青,暴起時順勢轉身,雙腳互絆,摔倒在地上。


    流裏流氣的青年緊跟著,抬起腳踩向地麵上的張記。


    張記蜷縮著護住頭和肚子,任由三人拳打腳踢。青年撕破張記的衣服,露出衣服裏麵的皮膚。


    皮膚擦過水泥地麵,染出一片紅色的花。


    三人抬腳的間隙,張記找準機會,伸手拉起右褲腿,抽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狠狠對著空中一劃。


    鮮血飄過,匕首劃破流裏流氣青年的腿,張記分不清是誰的腿。抓著三人躲避的間隙,光著膀子轉身爬起來,拿著匕首對著另一名流裏流氣的青年紮去。


    青年沒有想到張記會藏有匕首,看到張記胸前灰色的傷口,心神驚慌的刹那,匕首紮在大腿上。


    場麵反轉失控,張記對著大腿紮兩下,帶出兩條血注,才放過哭爹喊娘的青年。


    另一位流裏流氣的青年,看著滿臉是血,手拿匕首的張記,拖著受傷的腿後退。


    王青被張記嚇到,深夜的恐懼再次占據心間,腦海裏一片空白。張記一個飛腳,揣在王青的肚子上。


    王青劃過地麵,捂著肚子,嘴裏發不出聲音。張記丟掉匕首,抓起王青的腳,拖著來到操場邊的行人道。


    扣起一塊磚,對著王青的腦袋狠狠砸下去。王青吃痛的大喊,掙脫著想要逃離,卻怎麽也逃離不了。


    張記笑著,鮮血從頭上留下,笑容格外猙獰。


    張記說道。“王青,不要掙紮,不要動,你看你動了,我就砸不準了,萬一砸到你的臉上可就破相了。聽話,不要動,物理說頭蓋骨最硬,砸不壞的。”


    一塊磚頭再次砸向王青,磚頭應聲而斷。張記拿起第三塊磚頭,準備砸下去事,朱標跑了過來,對著張記大喊。


    “張記,我命令你,放下。”


    朱標氣喘籲籲,臉色烏雲密布,眼睛露著狠光死死盯著張記。


    張記掂量著磚頭,問道。“班主任,你應該知道我和王青,我們兩人隻能存在一個人。這事你是知道,為什麽王青還回來了呢?這是為什麽呢?”


    “我躺在醫院裏,見識了文明的方式,警察溫聲細語的告訴我放棄。可是,沒有人放過我啊。如果,文明不能解決問題,我隻能用我的野蠻趟開一條路。但是啊,這條路注定是一條血路,血路上有我的血,也有別人的血。”


    “班主任啊,你說,這條路需要多少血才能鋪開呢?”


    張記握緊磚頭,對著王青的手砸去,王青手背血肉模糊。第二下下,鮮血染著磚上的泥沙,看不清手背肉的顏色。


    丟掉轉頭,張記站起來俯視著王青,不屑說道。


    “十個人圍我,你被我打到住院。三個人就想圍我,誰給你的自信。你副校長的爹,還是穿著警察製服的親戚。”


    “王青,記住了,如果你不能一下子弄死我,就千萬別動手。隻要我不死,我一定弄死你,弄死你全家,我讓你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去地獄。”


    朱標一把拉過張記,把王青護在身後,拿出手機撥打120。


    王青爬起來,忍著痛,惡狠狠瞪著張記,發誓大喊道。“張記,你別得意,我一定找人弄死你。”


    張記側身往前踏一步,王青迅速後退,拉開和張記的距離。


    張記笑著說道。“就你這癟熊,就不要說大話了。記住,一定要弄死我,不然我注定殺你王家全家。我,張記,言出必行。”


    王婷婷突然大哭,抱著張記胳膊不撒手。


    朱標控製局麵,再次撥通曾可臻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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