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裏、葉戈爾看著嘟嘟響的電話,思緒飄向一邊。


    電話自動掛斷,瓦西裏笑著說道。“列昂尼德在嗎?”


    葉戈爾惜字如金說道。“在。”


    瓦西裏盯著電話,沉張記思不接電話的原因,最終說道。“讓他進來。”


    葉戈爾起身離開辦公室,不一會,他帶著列昂尼德走進辦公室,重新坐下。


    列昂尼德站著,大氣不敢喘。


    瓦西裏起身,來到窗前,眺望遠處的雪景。


    聖彼得堡的冬天很久,不停的下雪,街道兩旁都是堆積的雪堆。


    玩鬧的孩子打雪仗,笑聲肆意的在街道上回蕩。


    “列昂尼德,你對沈俊了解多少?”


    列昂尼德回想和沈俊有限的交往,因為葉戈爾的交代,他才將謝苗、彼得慫恿他找事的事情報給葉戈爾。


    他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葉戈爾,如果有遺漏的地方,那也是他的盲區。


    列昂尼德看一眼葉戈爾,位置關係,他隻能看到葉戈爾的側臉。


    葉戈爾沒有說話的意思,他隻能自己回答瓦西裏的問題。


    “瓦西裏先生,我和沈俊交手,他的套路不多,精通無數和軍隊殺人技。他是退役軍人身份,具體的部隊不詳。”


    “和他一起的四個人都是退役軍人身份,這一點沈俊也承認,他們都是張記的保鏢。”


    “張記到聖彼得堡的目的是做糧食和農產品進出口貿易,他們找了五家公司,但是都沒有達成合作。”


    “因為時局關係,五家公司都拒絕和張記合作。張記沒有辦法, 隻好回國。他們是今天的飛機,這個時間點應該在飛機上。”


    說完他所知道,列昂尼德閉上嘴,安靜的等瓦西裏說話。


    瓦西裏背對著列昂尼德,列昂尼德看不到瓦西裏的表情,這讓列昂尼德心緒起伏。


    好在瓦西裏沒有讓他等太久,讓他的心緒慢慢平靜。


    “張記很有實力嗎?”


    列昂尼德說道。“瓦西裏先生,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實力。不過從他能讓5個身手不凡的退役軍人當保鏢,我想這也是他實力的象征。”


    瓦西裏接著問道。“生死一爭,你有多大把握全身而退?”


    列昂尼德苦笑道。“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即使我能殺死沈俊,自己也不會好過。”


    瓦西裏轉身,指了指桌上手機,笑著說道。“我給張記打了2個電話,他沒有接。”


    列昂尼德終於知道瓦西裏叫他來的原因,保證說道。“瓦西裏先生,請給我半個小時時間,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瓦西裏點點頭,然後坐回辦公椅上。


    列昂尼德見葉戈爾坐著,沒有起身的意思,說道。“瓦西裏先生、葉戈爾先生,我出去了。”


    見瓦西裏沒有說話,列昂尼德小步輕聲離開辦公室。


    小心翼翼關上辦公室的門,列昂尼德拿出手機,撥打沈俊電話。


    雖然知道沈俊已經坐飛機離開,列昂尼德還是要走一遍流程。


    走到樓下,沈俊沒有接電話,列昂尼德上車,說道。“克林西亞酒店。”


    來到克林西亞酒店,列昂尼德快速走進前台,說道。“你好,我是沈俊的朋友,我想問一下沈俊是否還在酒店?”


    前台看著列昂尼德,害怕說道。“抱歉,我們酒店是正規酒店,不能透漏客人信息。”


    列昂尼德知道前台懷疑他的身份,想起和沈俊聚餐時的合影,他拿出手機交給前台。


    一張好看的紙壓在手機下麵,漏出一角,剛好能讓前台看到,又避開監控。


    “這是我和沈俊聚餐合影,我們是朋友,我找他有事。”


    前台看一眼手機中的合影,也看到手機下麵漏出的一角。


    打開電腦查詢沈俊信息,然後說道。“沈俊先生已經退房,他們是上午9點飛機,目前已經離開聖彼得堡。”


    手機和好看的紙一起還給列昂尼德,前台微笑看著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拿起手機,說道。“謝謝你。”


    轉身離開酒店,列昂尼德打電話查詢沈俊的航班信息。


    魔都國際機場,張記跟著人群下飛機,取了托運的箱子,打車回學校。


    手機沒電,張記沒有打開手機,坐在車上想著怎麽回複紮伊希姆。


    張記回想他告訴紮伊希姆他要去俄羅斯時,紮伊希姆神情變化很快,或許那個時候,紮伊希姆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但是,紮伊希姆沒有說,他要讓張記自己明白俄羅斯不是最合適的選擇對象。


    巴基斯坦和印度邊境毗鄰,雖有克裏米亞領土爭端,確是他這次旅途的最佳合作夥伴。


    印度是糧食出口大國,簡單的過境貿易,糧食可以直接從中國國境過境到白沙瓦。


    俄羅斯過境貿易合作難,而且成本比印度過境貿易要高。


    試錯,不是紮伊希姆試錯,是張記本人試錯,時紮伊希姆讓張記去試錯。


    如果沒有這一次試錯,張記是不會選擇印度。


    可是,紮伊希姆低穀了張記,他根本不了解張記賺錢的決心。


    這一場試錯中,紮伊希姆最大的底氣就是時間。


    時間,時間是紮伊希姆的底氣,他有充足的時間,所以有充足的底氣讓張記去試錯。


    掏出口袋裏牛肉條,張記撕開包裝狠狠咬一口,慢慢咀嚼。


    牛肉的香味在口腔回蕩,味道比國內的牛肉條好,而且價格也便宜。


    試錯,結果可以是錯,也可能是對。


    超市裏買特產時,張記發現聖彼得堡的農產品很便宜,尤其是肉類,比國內價格低很多。


    250mg巧克力比國內低5元,500mg牛肉比國內便宜20元。


    國內一斤牛肉要40元,聖彼得堡牛肉隻需要20元。


    價格優勢說明一點,農產品貿易有利可圖。


    出發的目的是為了完成紮伊希姆的任務,歸來後的目的是看準了差價。


    為什麽要做低支紗貿易,就是看中兩國之間的差價。


    差價就是利潤,而且是高昂的利潤。


    “沈俊,一直沒有問你,你和列昂尼德真的爭一個高下,誰能贏?”


    沈俊咀嚼著酒心巧克力,聽到張記的問題,沒有直接回答。


    腦海中推演一遍擂台過程,沈俊還是拿不準結果。


    生死相向,那是無所不用其極,隻為讓對手倒下。


    “我曾經和他類似的人對峙,結果嗎,我還在你身後吃酒心巧克力。”


    張記哈哈一笑,牛肉條嗆住喉嚨,嗆得張記一陣咳嗽。


    手機在出租車上衝電,自動開機。


    張記咳嗽完,拍著他的胸口,沙啞說道。“嗆死我了,真他媽的難受。”


    拿起手機,看到未接電話。


    看著兩個俄羅斯未接電話,張記放下手機,將充電線丟給沈俊。


    “你手機充充電,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


    沈俊給手機衝上電,再次打開一個酒心巧克力,說道。“酒心巧克力味道不錯,這是我第一次吃酒心巧克力。”


    安德烈說道。“俄羅斯的巧克力純度高,奶香濃鬱,不輸於歐美國家的巧克力。隻是這些巧克力一般出口歐洲,不再中國國內銷售。”


    沈俊讚同道。“價格也實惠,這是最重要的。”


    安德烈歎息道。“一個強盛的國家能夠讓百姓生活富足,一個衰弱的國家保護不了本國公民,更何況是對等的貿易。”


    “我們每年向歐洲出口大量糧食和農產品,有歐洲糧倉之稱。可是這不是一個好的稱謂,更像是一個諷刺笑話。”


    “俄羅斯以物美價廉的產品養活歐洲,歐洲卻處處針對俄羅斯,甚至想要肢解俄羅斯。軍事強橫,貿易仍不能對等,可惜了這些好商品。”


    “有時候想一想,不如將這些產品賣到中國。中國人不喜歡戰爭,也不會想著肢解俄羅斯。歐洲人就是養不熟的狼,狼子野心。”


    張記小心咽下牛肉條,用衛生紙將包裝袋包起來,然後放進上衣口袋。


    沈俊見手機開機,拿起手機,看到好幾條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


    打開短信發現是俄羅斯文,將手機交給安德烈。


    “安德烈,你幫我看看短信是什麽意思,列昂尼德找我什麽事。”


    安德烈接過手機,看一遍短信,眼神怪怪的看著張記。


    “張記,瓦西裏先生找你,他想和你談談。”


    聽到瓦西裏的名字,張記回憶他去拜訪的人,沒有一個人叫瓦西裏。


    “瓦西裏是誰?”


    安德烈解釋道。“謝苗、列昂尼德的老大,是他們幕後老板。瓦西裏是幫派成立公司的總經理,掌握很多幫派生意。”


    “他想和你談談,估計是想和你談生意。不過,他的電話打來太晚,我們已經回來了。”


    張記一愣,轉頭看向安德烈,擔心問道。“怎麽?他還想找我麻煩,我都回國了。”


    黑幫對張記造成很大影響,下意識認為是找麻煩,沒有聽清安德烈的介紹。


    安德烈說道。“不是找你麻煩,估計是找你談生意。他要是想找你麻煩,你現在肯定還在聖彼得堡的領事館。”


    “估計是他聽說你的事情,想要和你一起做生意,所以才要和你談一談。”


    謝苗、列昂尼德是黑幫分子,他們的老板也是黑幫,還是黑幫老大。


    和黑幫做生意豈不是黑幫幫凶,而且,張記沒有項目涉黑。


    “我不做黑幫生意。”


    安德烈解釋道。“黑幫做的也不全是殺人放火生意,也有很多正經生意。”


    “這個很難一句話兩句話解釋清楚,不過,我建議你和瓦西裏打一通電話。”


    “即使你和他沒有生意往來,認識一個人也不錯。說不得什麽時候你去聖彼得堡,就會有求到他的地方。朋友幫忙簡單,陌生人求助很難。”


    再次撕開牛肉條包裝袋,看著可口的牛肉條,張記突然失去吃的欲望。


    將牛肉條給安德烈,張記說道。“到學校以後,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來給他打電話。”


    安德烈說道。“可以,我這個翻譯工作丟不掉。”


    沈俊說道。“多好的工作,上嘴皮碰下嘴皮,還有比這更簡單的活。”


    安德烈哈哈大笑,說道。“晚上一起喝酒,好幾天沒有放懷痛飲,我的胃已經在叫。”


    張記沒有說話,推測瓦西裏找他的原因。


    思緒一一飄過,將他想到的事情腦海裏過一遍,並做好可能性預案。


    手機震動,看一眼手機上古藺的名字,張記知道他需要的資料,古藺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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