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張記在杜悅樓下坐著,等到關門也沒有等到杜悅。


    沒有其他聯係方式,也沒有紀雲歌、孫小凡的電話,張記不得不回宿舍。


    入夜的校園一點也不安靜,小蟲子的叫聲很多,嘈雜的讓人頭疼。


    鬼使神差來到第一次談心的椅子,張記坐下來看著眼前的湖泊。


    悶熱的風吹著,湖麵蕩起漣漪,漣漪慢慢湧向岸邊,碰到岸邊後消散。


    漣漪不停,不知疲倦,在風的吹拂下,不停的湧向岸邊。


    時間在走,走過相識,也走過相知,難道要在這裏拐個彎,走向另一個方向。


    來到宿舍樓下,不用擔心阿姨不開門,已經有晚歸的同學在向阿姨求饒。


    跟著幾人,張記混進宿舍,躲過阿姨的盤問和指責。


    回到宿舍,何勁已經上床睡覺,古藺在玩電腦。


    “何勁,我的電腦在家裏,你的電腦借我用用,我查一查郵件。”


    何勁說道。“沒有密碼,你隨便用。”


    坐在何勁的椅子上,打開電腦,等待著開機緩衝。


    “怎麽這麽晚回來,不像是你的風格,我還以為你不回來。”


    張記反問道。“我為什麽不回來?”


    哈哈笑了兩聲,古藺不再說話。


    電腦反光,看著反光中的張記,古藺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他知道杜悅出國留學,也將這個消息告訴何勁,這是他們讓張記感覺奇怪的原因。


    戀愛失戀這種事,外人幫不上忙,最好的方式讓它自然發生自然結束。


    張記明顯不知道杜悅出國留學,杜悅或許沒有告訴他,不告而別宣告兩人關係斷裂。


    “一直想問你,你身體怎麽了?走路一瘸一拐,是不是受傷?”


    電腦打開,登陸上qq賬號,蹦出來的消息不停的滴滴不停。


    受傷後遺症,恢複沒有那麽快,走路還能感覺到疼。


    “沒事找事,被人群毆一頓,沒有打過對方,被他們打了一頓。下手狠了一點,還有點後遺症。”


    “幸好沒有打我的臉,不然我還真不敢回來上課,太丟人。”


    “對了,我去找班主任,他沒說什麽,提醒我按時上課,遵守學校規章。還說你給我報了入黨的事,讓我好好學習,爭取明年入黨。”


    古藺說道。“上報入黨意願時,我上報你和何勁兩人,你不要掉鏈子,要是被刪掉,我古藺可就是識人不明。”


    “有時間和同學處處關係,程序規定有詢問程序,詢問你日常的品行。”


    “我很擔心這一點,你不上課,和同學們也不熟悉,他們也不認識你,這一點對你很不利。”


    郵箱打開,郵件很多,垃圾郵件堆積,還有史大軍發送的郵件。


    從上到下看去,張記看到杜悅發送的郵件。


    發送日期是8月23日,時間是23點45分32秒。


    疑惑打開郵件,第一行字像遠方飛來的箭,一箭中靶,在張記的心穿了一個洞。


    從頭到尾看一遍郵件,力氣被慢慢抽離,身體軟的猶如岸邊隨風搖擺的柳條。


    再次看一遍郵件,張記關掉電腦,說道。“何勁,我用完了,直接給你關機。”


    回到座位上,幹淨的桌麵幹淨整潔,像是張記的內心,空白一片。


    杜悅說過她想出國留學,張記以為這是她的想法。


    人有很多想法,能夠實現的沒有幾個,恰恰杜悅實現她的想法,實現她的夢想,出國留學。


    一封郵件結束兩人的感情,而他卻遲遲沒有看到,還以為是生氣,是賭氣,是小脾氣。


    自嘲的笑兩聲,張記感覺他這段時間的電話短信像是一個笑話。


    每一通未接的電話,每一個沒有回複的短信,猶如鯉魚的尾巴,狠狠抽在他臉上。


    扭頭看到張記癡呆似得坐著,古藺感覺到張記變化。


    回宿舍時的失望,現在的心如死灰,兩種狀態在短短時間內轉換。


    看一眼何勁電腦,古藺確定是電腦裏的信息讓張記發生變化。


    回頭看向他的電腦,古藺裝作沒有發現張記,就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李雪岩來到酒吧,走進預約的包間。


    打開酒的氣爆聲在耳邊響起,酒花落在身上,還有震耳欲聾的慶祝聲。


    看著眼前每一張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的臉,李雪岩由衷的開心。


    他開心不是有這場慶祝會,而是今天收到最後的賬款,1.21萬噸麵紗的尾款全部打到他的賬戶上。


    沒有猶豫,第一時間將張記的賬款轉過去,他的收入足夠他在魔都買兩套房子。


    接到明峰電話,沒有拒絕邀請,他也需要放縱這段時間的緊張。


    笑著穿過人群,來到明峰和南懷易身邊坐下,李雪岩說道。“我以為隻有我們三人,沒想到有這麽多人。”


    明峰說道。“給你慶功,怎麽可能隻有三個人,就是這些人我都嫌少,要不是南懷易拉著,我還能給你叫來30人。”


    端起酒杯,李雪岩說道。“我有什麽功勞,不是過兩位哥哥照顧我,不然哪有我的今天。”


    “知道你們兩人好酒,我預定幾瓶好酒,這兩天就到,到時候還請兩位哥哥給麵子,一定過去品嚐。”


    南懷易說道。“不說這個,叫你過來就是開心,不說那些見外的話。”


    喝完一杯酒,南懷易起身坐在李雪岩和明峰中間,攬著李雪岩肩膀問道。“最近有沒有和張記聯係,他在做什麽?”


    不知南懷易的意思,李雪岩說道。“我和他還能沒有聯係,天天電話催我打錢,像是要命似得。”


    “賬款到位,我第一時間就將他的那一份給他轉過去,真是怕了他的電話轟炸。”


    端起酒杯,南懷易和李雪岩喝一杯酒,接著說道。“這一次大家玩的大,押太多貨款在裏麵,著急也是正常。”


    “雪岩,我們是兄弟,不和你說見外話。我和明峰商量一下,我們準備成立一家公司,你居中聯係,張記負責運貨賣貨,在魔都的市場打開一個口子。”


    “我們兩人不方便出麵,你去張羅,將這件事辦成。”


    聽完南懷易的話,李雪岩後悔答應過來慶功,他有什麽功,路上撿到一塊骨頭,真的把骨頭當晚餐。


    南懷易說的簡單,成立一家公司,他居中聯係,張記運貨賣貨。


    兩頭都是他的事,兩人就是張口說話,什麽力氣也不出。


    空手套白狼,今天套到他頭上。


    不說南懷易、明峰, 就是張記也不允許有人將他當白狼,想套就套一下。


    如果將這件事告訴張記,李雪岩拿捏不準張記反應,會不會直接和他決裂。


    “南哥,我也想過這件事,張記在巴基斯坦有關係,能夠低價拿到貨,這就是最好的利潤。”


    “你們有渠道出貨,確保不論多少貨都能夠快速出手,這是你們的優勢。”


    “你們兩家合作是天作之合,一方有貨,一方有渠道,配合起來毫無壓力。”


    “至於我啊,能夠被兩位哥哥照顧我已經很感激,能夠擁有自己的房子,我很滿足現在生活。”


    “我還有一點小家業,護住這店家業已是千難萬難,沒有精力再去兼顧其他。”


    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明峰大聲說道。“叫老板過來,他賣的酒是不是假酒,喝著一股怪味。”


    南懷易轉身對明峰說道。“你的嘴巴怎麽了,這麽好的酒喝不出來味道。”


    “就算是你喝不出來味道,也不能直接說是假酒,你怎麽就確定這酒就是假的。”


    擺擺手讓眾人接著玩,南懷易對李雪岩說道。


    “雪岩,我們接著說我們的,還是那句話,你好好考慮我剛剛說的。”


    “不要被這點小錢迷住眼睛,還有很多錢等著我們彎腰去撿,不要心疼自己的腰。”


    “這次合作很愉快,不是賺了很多錢。要一直這麽合作,保持我們的關係。”


    再次端起酒杯,李雪岩說道。“兩位大哥,是我格局太小,沒有想明白。”


    “要不是你點播,我還懵懵懂懂。和誰過不去,不能和錢過不去。”


    “明天我就聯係張記,約他出來談這件事。他手中有貨,巴不得有穩定出貨渠道,我給他送一這場及時雨,他不得喜出望外。”


    南懷易笑著說道。“這才對嘛,怎麽能和錢過不去。”


    “房子是什麽,是安家立業的小窩,一定不能馬虎。要好好看看,對比位置、環境、學區等等,然後才能下手。”


    李雪岩說道。“南哥,你說的太對了,楠姐也是這麽對我說。”


    “不瞞你說,也是楠姐替我選擇,這讓我很沒麵子。事事都替我辦了,我都沒有話語權。”


    南懷易一愣,麵不改色說道。“楠姐還是那麽熱心腸,對你們這幫發小很照顧。”


    見兩人聊完主要話題,明峰說道。“你們兩人不要躲在一邊聊天,這麽多美女在這裏,不能辜負美色。”


    看一眼舞台扭動腰肢的美女,南懷易一笑,說道。“雪岩,美色當前,你先選。”


    放下酒杯,打量著觸手可及的美女。


    燈光閃爍,看不清樣貌,隻能看到模糊輪廓。


    隨手指了一個看著順眼的美女,李雪岩說道。“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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