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樂和王海洋躺在床上,屏息聽著外麵的動靜。


    伊曼、伊莎住在另一間房間,這讓王樂很擔心兩人安危。


    答應紮伊保護他的兩個女兒,不能因為他的忽視,讓兩位姑娘受委屈。


    一年時間,王樂隻見過伊曼、伊莎幾麵,眉宇間英氣,讓王樂對兩人很有好感。


    隻是沒有見過兩人麵貌,不知道兩人長得怎麽樣。


    躺在床上睡不著,王樂想著陳俊峰的伊朗德黑蘭之行,不知道他的成果如何。


    三人一體,不論誰取得成績,都是三人共同的成績。


    很久沒有聯係兩人,不知道陳俊峰和羅宇在伊斯蘭堡近況。


    藏紅花貿易很成功,已經在國內打開市場,隻需要慢慢穩步前進,慢慢開拓市場。


    年底的分紅是一筆豐厚的獎金,以王樂估計,再過兩三年,他就可以在魔都買房子。


    王海洋和他不一樣,工資沒有他高,獎金沒有他的獎金豐厚,所以想要在魔都買房很困難。


    王海洋認識到現狀,沒有能力改變現狀,所以決定回老家,他的工資足夠他回老家過得舒服。


    小本生意賺辛苦錢,王海洋也是能吃苦的人,不會將日子過得不如意。


    而他的生活剛剛開始,拚命留在克什米爾,現在到了收獲的季節。


    “海洋,快到年底了,春節有什麽打算?是回家相親,還是有其他打算。”


    王海祥想了想他的計劃,回到家裏,他的時間不是他能做主的。


    家裏為他安排滿滿的相親節目,上午、下午,甚至晚上也會相親。


    沒有自由戀愛的女朋友,隻能去相親,依靠親戚介紹去找結婚對象。


    不反對相親,隻是想到未知的相親對象,王海洋心中有不確定的恐懼。


    “王樂,你相信相親能夠找到天作之合的對象嗎?”


    王樂翻身,趴在木板床上,王海洋的問題引起他興趣,想要對此發表他的看法。


    自由戀愛時代,不是所有人都適合自由戀愛,相親仍舊占據婚姻市場的比重。


    事實也證明這一點,相親成功結婚的人,幸福的很多。


    將條件擺在桌麵上,解決物理條件困境,精神契合和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我支持自由戀愛,也支持相親自由。二者相比,我認為相親結婚的婚姻比自由戀愛結婚的婚姻更幸福。”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是至理名言。相親就是將家庭擺在桌麵上,同意相親,變相決定接受家庭。”


    “自由戀愛有不確定性,你不知道對方家庭狀況,若是家庭狀況差距不大,兩人不會有太大問題。若是家庭差距大,問題就來了。”


    “門當戶對啊,門不當戶不對,在一起生活也會很難。”


    沒有聽王樂的感慨,王海洋聽到不一樣的聲音。


    抖動著耳朵,王海洋嚴肅說道。“我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像是轟炸機的聲音。”


    王樂一愣,問道。“轟炸機,你聽錯了吧?”


    王海洋猛地跳下床,拿起衣服往身上套,說道。“穿衣服,叫醒伊曼伊莎,躲進地窖裏。”


    沒有猶豫,王樂相信王海洋的直覺,即使是假的,也要聽他的去做。


    囫圇將衣服套在身上,王樂跑到伊曼房門前,使勁拍門,說道。“快起來,有轟炸機。”


    低沉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能看到掉落下來,呼嘯的黑色炸彈。


    炸彈落在村子外麵,劇烈的爆炸,震動著耳膜。


    伊曼、伊莎披著頭紗,跟著王樂去地窖。


    打開木門,漏出地窖入口,伊莎先進去。


    一顆炸彈落在不遠處,氣浪衝擊,伊曼和王樂被吹翻在地。


    狼狽的將伊曼護在身下,王樂感覺頭皮有點疼。


    來不及檢查頭皮,攙扶起伊曼,將她送進地窖裏。


    快速關上木門,搬起石頭壓在木門上。


    王海洋躲在牆後麵,露著頭,盯著遠處火光。


    王樂跑到王海洋身邊,喘著粗氣問道。“外麵怎麽樣,炸彈落在誰家裏?”


    王海洋說道。“沒有落在房屋上,隻是落在路邊。兩家房屋炸壞,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伊曼、伊莎在地窖裏,你也去地窖,不要呆在外麵,這裏很危險,我保護不了你。”


    王樂拒絕道。“我說了我不會有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村民被炸死,要是有人受傷,我們要將他們救出來。”


    一巴掌扇在王樂臉上,王海洋抓住王樂衣領,惡狠狠說道。“自身難保,還想著救人。”


    “現在就滾到地窖裏去,沒有人叫你出來,不要出來。”


    “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白白死在這裏,聽我的,快點去地窖。”


    掙開王海洋的手,王樂說道。“要去地窖也是你去地窖,你是保護我的保鏢,你要聽我的命令。”


    王海洋看一眼王樂,看到一顆炸彈快速落地,趕緊將王樂壓在身下。


    牆體阻擋氣浪,音波震得耳鳴。


    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王海洋對著天空罵罵咧咧。


    炸彈不停落下,村子陷入火海之中,唯一慶幸的是沒有炸彈落在王樂的院子裏。


    過了一會,天空恢複安靜,沒有炸彈落下,王海洋和王樂起身看著村子。


    確定沒有危險,王樂著急去救人,他最關心的是村長,第一時間衝向村長家裏。


    王海洋跟在王樂身後,不明白王樂是不是魔怔,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去救人,不是躲起來。


    紮伊家裏房屋牆體坍塌,房屋裏傳出呼叫聲。


    沒有猶豫,王樂直接衝進房屋裏,模糊中看到躺在床上的紮伊。


    拿開紮伊身上的磚體,王樂說道。“紮伊村長,沒事的,我救你出去。”


    王海洋看著紮伊村長,發現他隻是被磚體砸傷,沒有嚴重的傷。


    兩人架起紮伊村長,慢慢的往外走。


    牆體不穩,第二次倒塌,王樂一把推開兩人,他自己被倒下來的房梁砸倒在地。


    小腿疼痛劇烈,王樂忍不住大喊,聲音撕裂。


    將紮伊村長放在屋外地上,王海洋轉身去救王樂。


    下半身被屋頂壓著,王海洋不敢使勁拖,害怕有第二次傷害。


    “怎麽樣,腿部有沒有砸傷?”


    王樂緊緊抓住王海洋手臂,臉色扭曲說道。“我左腿很疼,被砸到,不要硬拖。”


    放下王樂,王海洋直接跳到倒塌的屋頂上,快速將磚石搬起丟到一邊。


    沒有受傷的村民來到村長家裏,看到被屋頂壓住的王樂,幫忙搬石頭,將王樂拖到院子裏。


    王海洋檢查王樂的腿,模糊中看不清傷勢,輕輕撫摸傷口,不樂觀的情緒慢慢蔓延。


    “王樂,我要送你到最近的醫院,不然我不能保證你能保住這條腿。”


    聽到王海洋預判,王樂知道他玩大,極有可能損失一條腿。


    看了看村長,王樂情緒複雜。


    不能在猶豫,他要保護自己的腿,隻能先救他自己。


    “帶我去醫院。”


    村民看了看村長,說道。“受傷的人很多,能帶的都帶著吧。村裏有車,可以和你們一起去。”


    沒有拒絕村民開車過去,王樂將伊曼、伊莎的藏身之處告訴村民。


    “我去開車,你在這裏好好躺著,不要亂動。”


    看著跑起來的王海洋,王樂知道他的腿能不能保住,就看王海洋的速度。


    痛入骨髓的疼痛,王樂強忍著不叫出來。


    汗水慢慢流下,浸濕衣服,王樂感覺到冷意。


    王海洋速度很快,開著車子來到紮伊家門前,二話不說抱起王樂,放進車子裏。


    陳俊峰深夜驚醒,似乎發生什麽事,沒有預兆,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


    看著漆黑的房間,陳俊峰感覺到一陣冷意。


    起床來到窗前,拉開窗簾,眺望遠處的夜景。


    伊斯蘭堡陷入黑暗之中,微弱的燈光在遠處,點亮一小片區域。


    敲門聲響起,陳俊峰心裏一揪,深夜的敲門聲總是讓人不寒而栗。


    側身來到門後,打開貓眼看去,看到羅宇站在門前。


    打開門,陳俊峰抱怨道。“大半夜不睡覺,你敲我房門幹什麽?”


    走進陳俊峰房間,羅宇說道。“突然間驚醒,然後就睡不著。你這麽晚還沒有睡,是不是也驚醒?”


    詫異看向羅宇,陳俊峰說道。“是啊,我也是被驚醒,總感覺有什麽事,你我都沒有事,或許是遠方出事。”


    羅宇歎氣道。“你說是不是王樂出事?我給他發信息,他沒有回我。”


    陳俊峰笑著說道。“現在是淩晨,他肯定在睡覺,能回你信息才怪。不要亂想,隻是不準確的第六感。”


    羅宇說道。“但願是我多想,真擔心戰爭打起來,很影響我們做生意。”


    “王樂在克什米爾不安全,明天聯係他,讓他趕緊回來。等環境安穩以後,再去克什米爾。”


    沉思一會,陳俊峰說道。“可以啊,伊朗的藏紅花已經打開源頭,克什米爾地位下降,地位不在重要。”


    “讓王樂回來,讓他回家看看。半年沒有回家,肯定也想家。”


    “我們是生意人,不是資本家,不能無限壓迫合夥人。一直呆在克什米爾,也難為他了。”


    羅宇說道。“可以啊,我回去休息,明天再聯係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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