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沙看著手機短信,疑惑張記怎麽會知道消息,確定事情已經解決。


    不確定張記的消息是否準確,巴沙不敢將消息告訴任何人。


    放下手機,起身走到院子裏。


    張記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說事情已經解決,事情肯定有了結果。


    或許是信息傳遞延遲,他沒有得到消息。


    他欠張記一個人情,他要認下這個事。


    事情解決,他的心情並沒有輕鬆,不知道利益分配,這是他的心病。


    事情鬧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背後的利益。


    走了一圈,巴沙決定和張記打一通電話,詢問事情解決的經過和利益分配。


    不能因為張記一句話“解決”,事情就真的解決。


    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找到張記電話,按下號碼鍵。


    “幹嘛啊?”


    聽到張記聲音,巴沙知道張記喝酒了,而且喝的很多,聲音已經被酒精改變。


    中國男人喜歡喝酒,這是他難以理解的事。


    酒精隻會影響他的思考,不會為他帶來益處。


    沒有喝酒的習慣和愛好,巴沙沒有嚐試過喝醉的感覺,也沒有嚐試酒精的味道。


    “你喝酒了?”


    拍拍腦袋,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吳巍、林可貞,張記感覺他還能喝。


    不管是紅酒、白酒,沒有偷偷喝解酒藥,他也能將酒桌上的人喝趴下。


    晃晃腦袋,張記說道。“我正在應酬,應酬就要喝酒。不是你們國家,應酬不需要喝酒。”


    “我也快不行了,有事趕緊說,一會我要是不回答你,肯定在桌子底下。”


    “你自己把握掛電話,不用等我回答,我沒法掛電話。”


    巴沙心裏煩悶,說道。“你說事情解決,但你沒有說事情解決的過程和利益分配比例。”


    “尤其是利益分配,你先說利益如何分配,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回想羅伯特對他說的話,利益分配是羅伯特定好的。


    他也隻是被通知者,不知道事情解決過程,隻知道利益分配比例。


    腦袋暈沉,張記想著如何應付巴沙,以讓巴沙認為他在其中發揮重要作用。


    巴沙不了解情況,也不可能和羅伯特當麵對質,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用擔心謊言被識破。


    “巴沙,你不知道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我花費多少精力。”


    “特意約見羅伯特,讓他同意你們加入,也給伊姆蘭汗主教聯係,讓他同意你們加入進來。”


    “隻因為你說不想在看到有人無辜死亡,不想在看到亂局,我就拚命聯係。”


    “你要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人情是要還的,不能白讓我幫忙。”


    巴沙揉著太陽穴,他對張記的無恥有了新的認識,張口閉口的人情。


    聽著張記巴巴說,巴沙很頭疼。


    事情確實解決,但是張記遲遲不說利益分配的事。


    “利益怎麽分配?”


    回應他的不是張記的回答,而是一生嘔吐聲。


    掛斷電話,巴沙很後悔和張記打電話,欠了一個人情,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放下手機,看向院子,巴沙有被忽悠的感覺。


    阿裏站在院子裏,看著伊姆蘭汗主教,不知道伊姆蘭汗主教讓他過來做什麽。


    等了半個小時,伊姆蘭汗主教一直不說話,阿裏也沒有開口問,安靜的等著。


    偷偷打量伊姆蘭汗主教臉色,阿裏發現伊姆蘭汗主教的臉色很不好。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伊姆蘭汗主教的心情變得不好,也失去從容。


    等了一會,伊姆蘭汗主教開口說道。“阿裏,你去找阿索姆,他最近如何?”


    伊姆蘭汗主教問阿索姆,阿裏心裏有了猜測。


    他們這些人,一般不會直接和幕後之人聯係,就是為了避免牽扯到幕後之人。


    一旦明確關係,任務失敗時,對幕後布局之人極為不利。


    沒有刻意隱瞞他的行蹤,伊姆蘭汗主教一定會從別處知道他的行蹤,這也是對他的監控。


    猶豫著怎麽開口,阿裏一時之間為難,不知如何說,才算是實話實說。


    伊姆蘭汗主教見阿裏遲遲沒有回答,撇見他的猶豫。


    風箏飛在高空中,一根線很難掌握方向,兩根線卻是累贅一般。


    已經有風箏不願意被線牽著,時間越往後推,想要離開的風箏越多。


    “主教,阿索姆被襲擊,但他的精神狀態很好,沒有受到襲擊影響。”


    “我去找他的時候,阿索姆堅持要反擊,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我勸他不要衝動,等一等再說。”


    伊姆蘭汗主教一笑,搖頭說道。“已經沒有報仇的機會,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有人來訪,打過招呼,讓我們停止一切爭鬥,繼續做過境貿易。”


    “來人的身份很高,還有陪同的美國將軍,不得不簽下城下之盟,同意他們提供的解決方案。”


    “而他們的解決方案中,張記的份額沒有變,羅伯特的份額沒有變,我們的份額卻變了,拿出一成份額交給芭莎家族。”


    “老巴沙死了一個邊防軍司令,我們就要拿出一成交給他。”


    阿裏用心聽著,發現伊姆蘭汗主教似乎不是對巴沙家族不滿,而是對張記不滿。


    張記的份額沒有變化,讓他們的份額由四成變成三成。


    可是阿裏知道,他們最初是擁有三成,之所有變成四成,也是搶了張記的一成。


    張記的兩成沒有變化,搶到手的一成,再次拿出來交給巴沙。


    阿裏沒有說話,安靜聽著,等待伊姆蘭汗主教的指示。


    不論伊姆蘭汗主教有什麽指示,他隻需要無腦袋的去辦,不需要思考。


    “小朋友的翅膀越來越硬,也學會了收買人心,想要脫離掌控啊。”


    “阿裏,你說我們應該如何做,才能讓小朋友知道他的立場站在哪裏,知道他背後是誰在堅持。”


    抬頭看向伊姆蘭汗主教,阿裏沒有直接回答。


    而他知道一件事情,伊姆蘭汗主教對張記有了防範之心,也想要敲打張記。


    今非昔比,今日的張記不是昨日的張記,他手裏有足夠多的人脈,也有其他人的支持,不是想要敲打就能直接敲打。


    巴沙家族加入,張記可以選擇和巴沙家族合作,也能抗住伊姆蘭汗主教的壓力。


    甚至,還有盟軍,也是張記的合作夥伴,可以為張記提供聲援。


    捐贈醫院,無償打疫苗,張記在白沙瓦做了很多實際的好事,獲得底層人民的支持。


    一旦他被一方打壓,可以迅速倒向另一方。


    還有虎視眈眈的塔裏茲,他和張記關係很好,一起開賭場,還有其他的合作。


    張記將塔裏茲當做偶像,塔裏茲對待張記的態度一直很親密。


    兩人在曼穀開賭場不是秘密,而且,張記一直跟在塔裏茲身旁,以學生身份自處。


    想著張記的人脈,阿裏發現張記不是那麽容易敲打,至少要注意方式方法。


    惹惱張記,他可以有反製手段,讓敲打他的人難受。


    “任憑主教吩咐,阿裏誓死完成任務。”


    瞥一眼阿裏,伊姆蘭汗主教對阿裏的回答很不滿。


    阿裏是跟了十幾年的老人,嘴上不說話,心裏卻很明白。


    伊姆蘭汗主教對阿裏很放心,沒有想過阿裏會背叛,而阿裏的回答讓伊姆蘭汗主教很不滿。


    歎氣一聲,伊伊姆蘭汗主教明白阿裏的轉變不是因為張記,而是看不到未來的路。


    一路走來,已經有太多人離開,太多人看不到未來的路而離開。


    “阿裏,你說我們這條路還能走多久?”


    阿裏猛然抬頭看向伊姆蘭汗主教,震驚伊姆蘭汗的問題。


    信仰不容置疑,伊姆蘭汗主教怎麽能問他這個問題。


    低著頭,阿裏不敢回答,當做沒有聽見。


    伊姆蘭汗主教說道。“我也曾經懷疑我們是否能夠成功,可我們是第一批人啊。”


    “若是我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成功,怎麽能讓別人跟隨我們前進。”


    “說話總是輕鬆,堅持做事卻很難,我們一直堅持,就是對身後的鼓勵。”


    “領路人都退縮,怎麽讓後來人堅持。”


    阿裏斬釘截鐵說道。“是。”


    笑了笑,伊姆蘭汗主教說道。“勸一勸阿索姆,以後有機會報仇,不著急於一時。”


    點點頭,阿裏轉身離開。


    巴沙走出書房,想著父親對他說的話,他很想暴打張記一頓。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厚著臉說他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委屈,還要他償還人情。


    知道前因後果,雖然不清楚過程,巴沙也能猜到過程。


    轉著手機,巴沙想要再給張記打電話,問問他說假話時,心是不是黑的。


    想到電話裏的嘔吐聲,他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


    難聽的聲音,甚至能隔著電話聞到嘔吐的味道。


    胃裏不舒服,巴沙拍了拍胸口,緩解心中的怒氣。


    看著手機,巴沙決定找機會在和張記聯係,不著急於一時。


    過境貿易即將開始,有很多機會和張記見麵,當麵問他也是一樣。


    回到房間裏,盤膝坐著,巴沙猜測事情的經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細節,而這細節才是解決事情的關鍵。


    誰在背後出力,動用誰的關係,才會讓事情順利的解決。


    沒有頭緒,或許張記知道,見麵時候問一問,能夠解決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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