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看著車外的行人,張記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沈俊拿起手機,打開短信,看到馮軍荀方傳來的信息。


    “張總,阿普拉的訂單已經下了,明天就能裝船,大概20天到港口。”


    “荀方也聯係阿普拉,和他確定卸貨的港口和交接時間。”


    點點頭,張記問道。“荀方去了多久?還有捷通的事,怎麽回事?”


    “許暉每天都在做什麽,做正事的時候找不到人?現在好了,平時也找不到人。”


    沈俊笑了笑,許暉在做什麽事,他也不清楚,畢竟他沒有監控許暉的資格。


    捷通老人被換一遍,現在捷通的員工,沒有多少是許暉的老部下。


    慢刀子切肉,將所有腐爛的肉切掉,重新注入新鮮血液。


    宋瑜也在捷通,許暉的權力被限製在小角落,心情肯定不好,也沒有當初奮鬥的心勁。


    阿普拉的訂單是額外訂單,安排給許暉,許暉以有事拒絕,荀方隻好北上聯係。


    對許暉的不滿到了臨界值,任何的因素,都可能讓張記出手對付許暉。


    實際控製人的權利很大,是一個公司最有權利的人,一句話決定公司的命運,更何況所有人都是實際控製人招募,管理層已經失去實際權利。


    想了想,沈俊沒有想明白,張記既然不滿許暉,為什麽不將他趕走。


    以他實際控製人的權力,不費力氣就可以趕走許暉,何必讓許暉留在捷通,兩看相厭。


    後視鏡看著張記,沈俊問道。“張總,你既然不滿意許暉,可以讓他離開捷通,何必讓在在總經理位置上。”


    “宋瑜在捷通待了這麽久,熟悉捷通業務,接手捷通沒有問題。”


    “還有其他員工,也是陸續招聘的新人,對許暉沒有歸屬感,也不用擔心他挖人帶走。”


    張記笑了笑,他和衛疆的約定,這是他不趕走許暉的原因。


    本來沒想要限製許暉的行為,但是許暉的不作為讓張記不滿。


    不參與聖彼得堡之行,也不去印度談大米進出口貿易,一直待在國內居中調控。


    作為總經理,不去一線衝鋒陷陣,躲在後方居中調控。


    不想聽許暉解釋,張記認為許暉就是不作為,反感愈增。


    要不是有衛疆的約定限製,他早已讓許暉離開捷通,不會讓他賴在總經理的位置上。


    不過是一個小米蟲,成全自己的信譽,張記願意忍著。


    歎一口氣,張記說道。“我和衛疆有約定,保證許暉和宣琳在捷通的地位。”


    “雖然隻是口頭約定,作為一個成年人,我要履行口頭即契約精神,完成我和衛疆的約定。”


    “等著吧,許暉是一個高傲的人,他會很快受不了捷通壓抑的氛圍,會自己主動提出離職。”


    “隻要他主動離開,哪怕是保留股權,我也會擺酒送他一程。”


    “衛疆的投資公司賺了不少錢,不能不看他的麵子,照顧一下他的臉麵。”


    沈俊嘿嘿笑了兩聲,他沒有想到這裏麵還有這些事。


    沒有見過衛疆,隻是聽馮軍說過他的名字。


    張記很少去見衛疆,他們這些保鏢也就不會見到衛疆。


    嘉匯投資也在財富大廈,張記的幾個公司都安排在財富大廈裏,聚集在一起。


    看著進出的人,沈俊問道。“張總,需要等一會進去,還是現在就進去?”


    看一眼時間,張記說道。“等一等,張謂沒有打電話,我就不到進去時間。”


    “等他什麽時候打電話,我們什麽時候進去。”


    劉老三坐在張謂辦公室,看著來回踱步的張謂。


    張謂目光時不時看向劉老三,但他心中的擔憂,卻不敢宣之於口。


    劉老三為什麽找上他,為什麽要讓他去幹這樣的事,雖說不是跳火坑,但是和跳火坑也差不多。


    貿易戰的戰爭,一旦打起來,沒有輸贏,隻有兩敗俱傷。


    他可以過舒心且安心的日子,一旦同意劉老三,他的生活就會動蕩,很難恢複如今的平靜。


    口氣之爭,一口氣而已,怎麽都能過去,何必執著。


    還有樓下的張記,也是他應劉老三叫來,本以為是一件簡單事,現在變成不簡單的一件事。


    “劉總,我的親叔叔,真的有必要去爭這一口氣?”


    “我們的生活都很平靜,這樣的生活很好,何必為了一口氣爭來爭去。”


    “資本戰爭隻有兩敗俱傷,沒有一方贏了通吃。而且是幾個國家之間,很難處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關係。”


    劉老三問道。“張謂,你的話太多。你不需要說那麽多話,隻需要告訴我你的答案,是同意還是反對。”


    “我若是你能夠勸的,我也不會坐在這裏。我既然坐在這裏,就不是你能夠勸的了得。”


    “你告訴我你的選擇,其他的話不用說。”


    張謂猶豫一下,問道。“劉叔,你說張記是同意還是反對?”


    劉老三看向張謂,眼睛眯起來,想著樓下的張記。


    張記和張謂不一樣,張謂過得是和平日子,身上沒有和人競爭的狠辣勁頭。


    張記是底層爬上來的人,經曆的廝殺比張謂看的戰爭片還要多。


    張記要是知道他受到的委屈,不為老人套一口氣,為了打擊對方囂張氣焰,也會同意他的計劃。


    “我們都是猜測,張記就在樓下,將他叫上來,問一問就知道。”


    張謂笑了笑,說道。“劉叔,將他叫上來問問吧。”


    拿出手機給張記打電話,讓他到辦公室來。


    放下電話,張謂說道。“劉叔,張記上來了,你就問他吧。”


    “他若是同意,我就同意。他若是不同意,我也愛莫能助。”


    接到張謂電話,張記說道。“沈俊,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你在車裏等我。”


    推開車門,走向電梯位置。


    接到張謂電話,張記就在想張謂找他什麽事,神神秘秘的不告訴他,反而讓他起疑。


    來到張謂辦公室門前,秘書起身示意,張記對著秘書一笑,推開張謂辦公室的門。


    看到劉老三在張謂辦公室,張記心裏一驚,也明白不是張謂有事找他,很有可能是劉老三有事找他。


    “劉總,謂哥,你們都在啊。”


    “早知道劉總來魔都,我可要為劉總接風洗塵。”


    “謂哥,這就是你的不對,劉總過來,你怎麽能不告訴我呢。”


    張謂勉強一笑,說道。“劉叔過來的突然,沒有提前打招呼,我也是剛剛知道。”


    “這次讓你過來是有事找你,請你幫忙。”


    將劉老三被緬甸寶石商奚落的事情說一遍,張記才明白劉老三到魔都的原因。


    劉老三到緬甸去買翡翠原石,被當地的供貨商奚落中國沒有好的寶石,而且故意提高翡翠原石價格,將他當做冤大頭。


    劉老三氣不過,不過也沒有聲張,忍著氣回到國內。


    回到國內,和幾個朋友聊天,也就有劉老三的魔都之行。


    他們要坐局和緬甸的寶石商打一場資本戰,遏製緬甸翡翠商人的囂張氣焰。


    張記看著劉老三,笑著問道。“劉總,我手裏有寶石,沒有翡翠啊。”


    “你要是想要寶石,我可以提供,你要是想要翡翠,我也沒有啊。”


    劉老三解釋道。“我知道你手裏沒有翡翠,但是寶石市場的飽和是有上限的,隻要達到這個上限,整個行業就會受到衝擊。”


    “當同類的寶石價格下降時,消費者購買的熱情就會上升,而同類寶石的購買量就會下降。”


    “我需要你為我提供寶石,短時間內不可能為你回款,需要你押一部分錢在裏麵。”


    “我們計劃用兩年時間,破壞翡翠市場的行情,推出其他類玉石的種類,雙管齊下的打贏這一仗。”


    起身到辦公桌前,拿起礦泉水打開,一口氣喝完礦泉水。


    捏著空瓶子,張記說道。“劉總,我寶石一年的交易額在21億人民幣,不知道這個額度夠嗎?”


    “若是不夠,我還可以想辦法在搜市麵上的寶石,保證5個億的寶石量。”


    “我最大極限就是這麽多,再多我就沒有辦法。”


    劉老三笑了笑,眼光看向張謂,欣賞著張謂臉上的精彩表情。


    張記的同意在意料之內,這沒有讓劉老三看走眼,而讓他看走眼的是他自認為了解的張謂。


    “你的21億資金是交易額?”


    默默後腦勺,張記說道。“不是交易額,是進貨價格。”


    “我手裏有阿富汗60%的寶石量,再過一段時間,這個比例還會在提高一些。”


    “市場交易額應該在35億左右,這個當量在龐大的市場麵前,也隻是一小部分。”


    劉老三說道。“沒事,不是你一個人為我提供寶石,我會聯係國內過半的行業人,集中力量辦大事。”


    “等到聯係好行業人,你也過去一趟,認識一下行業內的人,不要成為孤島。”


    點點頭,張記說道。“謝謝劉總提攜,我會安排時間參加。”


    劉老三起身,對張謂說道。“把你的工作辭了吧,回到你該出現位置,不要在這裏浪費精力。”


    張謂苦笑一下,聳聳肩,無奈點頭。


    給張謂一個眼色,張記陪著劉老三下樓,兩人一起離開張謂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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