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裏看著躺在床上的布塔,心中很是氣憤。


    誰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想要殺掉布塔。


    出現在他腦海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塔爾巴塔,布塔的存在也隻威脅塔爾巴塔的利益。


    布塔死了,作為巴裏唯一的孩子,巴裏的位置沒有選擇, 隻能由塔爾巴塔繼承。


    可巴裏不相信他教育的兒子會如此狠心,為了他的位置,就對親兄弟動手。


    布塔作為私生子,和塔爾巴塔在一起的時間不多,那也是血緣關係的兄弟,塔爾巴塔怎麽會對血緣關係的兄弟動手。


    轉身看向塔爾巴塔,巴裏臉色陰沉的要滴水。


    “塔爾巴塔,你跟我到外麵,我有話問你。”


    塔爾巴塔皺著眉頭,殺手組織的動作是不是太快,過了一夜就對布塔動手。


    但殺手組織的能力太差,居然沒有殺死布塔,還讓他活著逃回來。


    開槍殺人不打心髒,不打腦袋,打鎖骨是什麽意思,難道要讓布塔活活疼死。


    聽到巴裏的聲音,看一眼巴裏陰沉的臉色,塔爾巴塔知道他要麵對的是什麽。


    早就在腦海裏好巴裏預演無數遍,塔爾巴塔認為他能夠從容應對巴裏,讓巴裏不懷疑他。


    跟著巴裏走到院子裏,巴裏站立著,沒有問話,沉默著看著前方。


    站在巴裏身後,看不到巴裏表情,塔爾巴塔知道巴裏表情一定很難看。


    一槍貫穿鎖骨,這是唯一的一槍,也是布塔受傷的原因。


    因為有人聽到槍聲趕來,殺手沒有時間開第二槍,在反擊的槍聲中逃跑。


    布塔被救了回來,傷口和高燒讓他陷入昏迷,不知是否能夠挺過去。


    塔爾巴塔暗自祈禱布塔挺不過去,即使布塔挺過去,他也會想辦法讓布塔挺不過去。


    死的布塔符合他的利益,活著的布塔是他的阻礙。


    巴裏轉身看著塔爾巴塔,不由分手一巴掌扇在塔爾巴塔臉上。


    捂著被扇的臉龐,塔爾巴塔憤怒問道。“爸爸,你為什麽打我,我有沒有做錯什麽?”


    巴裏壓抑著聲音,冷漠問道。“你敢說布塔被槍擊和你沒有關係?”


    凶狠的心眼盯著塔爾巴塔,塔爾巴塔被巴裏盯得心神慌亂。


    預演的場景沒有出現,巴裏一巴掌讓塔爾巴塔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為什麽不讓他解釋,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難道就要認定是他做的。


    塔爾巴塔盯著巴裏,眼神從委屈到憤怒,不解的盯著巴裏。


    巴裏冷聲道。“塔爾巴塔,你以為能做的事別人都不知道,你以為你不承認就真的拿你沒有辦法。”


    “我是你親身父親,我會聽你解釋,你認為阿克巴會聽你解釋,塔裏茲會聽你解釋,還有其他人會聽你解釋。”


    “布塔在我的庇護下出現任何問題,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不需要調查,不需要求證,可以直接斃了你。”


    “不要一副委屈的表情,你最好祈禱布塔平安度過這一次危機,若是布塔沒有活下來,你要考慮為他殉葬。”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布塔死了,你也活不成。”


    “就算阿克巴的親信同意放過你,塔裏茲也不會放過你。”


    轉身離開院子,巴裏決定去給塔裏茲打電話,將布塔被槍擊的事告訴他。


    推遲阿克巴死亡的消息,不能在推遲布塔受傷的消息。


    塔裏茲已經對他不滿意,雖然塔裏茲遊離在家族外,很少參與家族的決策,但他說的話依然有人聽。


    塔裏茲提議換掉他,家族不會反對,會積極的選擇合適人選,換掉不能保護自己親身兒子的他。


    塔爾巴塔想不明白這些事,以為布塔死了,他就是選定的繼承人。


    沒有家族支撐,他巴裏不會在白沙瓦立足,也不會成為家族的代理人。


    讓他當代理人是一句話,不讓他當代理人也是一句話。


    一旦說出不讓他當代理人時,失去的不僅是代理人身份,還有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家族同意放過他,新的代理人也不會放過他。


    想著如何向塔裏茲解釋,巴裏很是頭疼。


    接到塔裏茲的電話,張記正在轉機。


    沒有想到有塔裏茲的提醒,在巴裏的庇護下,布塔還是受傷,被人在大街上槍擊。


    腦海裏快速出現嫌疑人的麵目,張記首先懷疑是塔爾巴塔做的。


    布塔死了,塔爾巴塔是唯一的受益人,也隻有布塔死了,他才能順利的接班巴裏。


    “塔裏茲先生, 我到白沙瓦以後,需要我做什麽?”


    塔裏茲說道。“每個人的成長軌跡都不同,這是布塔的事,需要他自己親手去解決。”


    “我要做的就是庇護著他成長,等他23歲以後,就讓他回到白沙瓦。”


    “至於能否順利結伴巴裏,就看他自己的能耐。溫室裏長不出參天大樹,隻有風雨的荒原,才能自己成為自己的依靠。”


    “你到白沙瓦以後,將布塔接走,不要讓它死掉。養好傷以後,將他送到信德省,我會安排人照顧他。”


    看著走過來的沈俊和馮軍,張記說道。“沒問題,我一定保證布塔安全,不會讓他受傷。”


    塔裏茲說道。“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結束這邊的事,然後還要去曼穀,短時間內不回國。”


    “等你忙完這一段時間,你也去曼穀一趟,老黃有大事要做,你跟在旁邊聽一聽。”


    “最頂級的謀略不是老謀深算,而是運用最簡單的事,完成多米諾骨牌的大事。”


    示意馮軍將電腦放在台麵上,張記看著電腦屏幕的信息。


    老劉發來緊急信息,提醒他注意事項。


    看著信息,張記感到很奇怪,他並沒有露麵,怎麽會有人知道他的信息,還放出針對他的狠話。


    瀏覽完信息,示意馮軍關上電腦。


    “塔裏茲先生,我還有6個小時到白沙瓦,我到白沙瓦以後會照顧好布塔,請你放心。”


    “我不方便說巴裏,他的事還是等你有時間親自處理。”


    “塔裏茲先生,我有一個問題需要提前和你溝通,若是巴裏不讓我帶走布塔,我應該怎麽辦?”


    塔裏茲冷笑一聲,不屑道。“他要是真敢不讓你帶走,我還佩服他有一些膽氣。”


    “放心吧,巴裏沒有這個膽量。要是他真敢如此做,你放手去做就行。”


    “他是你的手下敗將,能夠收拾他一次,也能收拾他第二次,我相信你。”


    得到塔裏茲的保證,張記沒有後顧之憂。


    巴裏有兩大家族支持,不是不能動他,而是要得到塔裏茲的允許。


    動巴裏不是他的意思,是塔裏茲的意思,當家族出麵責難時,也有塔裏茲頂在前麵解釋。


    “我明白,不會讓你失望。”


    掛斷電話,張記問道。“老劉還說了什麽?”


    馮軍小聲說到。“老劉讓我們小心,不要被人暗算。”


    點點頭,看向窗外的白雲,張記感覺事情越來越有意思。


    端起茶杯,茶杯沒有到嘴邊,又被重重放下。


    茶湯四濺,茶桌上一灘灘的茶漬,不是漂亮的桌麵。


    掃一眼對麵的三人,老劉很不滿意他現在的局麵。


    網羅好的一張大網,他這邊沒有撒網,已經有人捷足,搶先破壞他的網。


    最可氣的是,破壞他網子的人還是認識的人。


    一魚兩吃的行為,無疑是吃裏扒外,既要吃鍋裏的,也要吃碗裏的。


    不屑於這種兩麵派作為,老劉恨不得將叛徒直接槍斃。


    還讓他生氣的一件事,就是將提供寶石的供應商信息出賣,泄露給翡翠商。


    “事情已經發生,也已經調查清楚,大家說一說怎麽處理這件事。”


    “寶石供應商的名單泄露出去,這會對供應商造成不必要的威脅,而這些都是秘密的事,不應該泄露出去。”


    對麵的人沒有說話,下麵不懂的人做的事,必須由他來承受相應代價。


    事情已經大聲,調查很清楚,沒有打馬虎眼的理由。


    一件小事,雖然打亂他們的計劃,讓計劃有了瑕疵,卻不影響大局。


    至於泄露的寶石供應商,幾人更是不在意。


    做寶石生意的那麽多,死掉一個換一個,總會有順手的人送來寶石。


    “老劉,喝點茶消消氣,下麵人不懂事,我們是老人,可是要懂事的。”


    “一點小波瀾,不影響大局。”


    老劉看向對麵,笑著說道。“是啊,不影響大局,也不影響你的心情。”


    “希望你的孫子還能活著回來,如果真的不能回來,也希望不影響你喝茶的心情。”


    對麵人手一頓,看向老劉,冷聲問道。“姓劉的,你什麽意思?”


    老劉聳聳肩,笑著說道。“字麵意思,難道我說的不清楚,你還想再聽一遍。”


    茶杯放在桌上,龔半山說道。“你動我孫子試試,看我能不能拿你怎麽樣。”


    老劉笑嗬嗬端起茶杯,說道。“喝茶,消消氣。你看你現在的表情,一點也沒有剛剛勸我時候的從容。”


    “人啊,千萬不要雙標,對自己一套標準,對外人另一套標準。”


    “我也放過你孫子,可是供應商會放過你孫子嗎?他幹的事是要人命的事,他都要了別人的命,別人會放過他。”


    “槍林彈雨過來的人,哪一個是好脾氣的人。”


    “龔半山,你有時間喝茶,還是想一想怎麽處理後事,不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拿起拐杖,龔半山氣哼哼盯著老劉,拄著拐杖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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