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手中的調查報告,張記心中的疑惑更重。


    所有的疑問都將塔爾巴塔撇開,巴裏說的沒錯,刺殺布塔的人不是塔爾巴塔安排的。


    或者說塔爾巴塔安排的人沒有動手,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先行動手。


    布塔不記得槍殺他的人麵貌特征,聽槍聲,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隻看到殺手背影,沒有看到正麵。


    隻有一個人趕到現場,也隻有一個目擊者。


    街道旁沒有監控,也沒有其他監控設備,無法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一切都很完美,就像是遠處的硝煙,隻看到煙霧飄起,看不到人。


    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如果布塔和目擊者都說謊,事情似乎說的通。


    而槍殺布塔的人,布塔認識,而且很熟悉。


    想法也慢在腦海裏浮現,怎麽也沉不下去。


    他的任務是確保布塔在他在白沙瓦期間安全,送走布塔以後,布塔的安全就和他沒有關係。


    兩個平行線的人,不要關注布塔如何受傷,受傷又有怎樣的故事。


    塔爾巴塔扛下所有,是不是他都不重要,因為所有人都認為是他。


    塔爾巴塔有找殺手的事實,這一點無可置疑,雖然殺手沒有行動,但殺手不會出來說他沒有做事。


    想到這裏,張記笑了笑,將資料交給馮軍,吩咐道。“全部燒了,不用留下痕跡。”


    “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白沙瓦的相關人。”


    “布塔被槍殺有很多故事,不過和我們沒有關係,懶得搭理他們。”


    接過文件,馮軍問道。“布塔還在我們這裏,要不要監視他。”


    “我擔心他和外麵人有聯係,說不準就會對我們不利。”


    “塔爾巴塔找了殺手,任務沒有完成,委托就沒有結束,殺手們有可能再來。”


    殺手是潛在的危險,確實有可能到這裏接著完成他們未完成的任務。


    而且塔爾巴塔被禁足,不能取消委托的任務,殺手一定會來執行刺殺任務。


    看著馮軍,張記說道。“殺手不會殺我們,但我們阻礙他們完成任務,也會對我們動手。”


    “布塔不能出事,這是我答應塔裏茲先生的事,不能不做。”


    “殺手來就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我們又不怕他們。”


    點點頭,拿著資料,馮軍離開張記房間。


    布塔不能出事,他就要安排人保護布塔,確保布塔不被殺手殺了。


    布塔到別墅裏,巴裏沒有過來一次。


    馮軍懷疑布塔是不是巴裏的兒子,不然為什麽做爸爸的如此狠心,不過來看望中槍受傷的兒子。


    如果布塔是他的兒子,哪怕有兩個兒子之爭,他也會關心自己的兒子。


    兒子不是女兒,是傳宗接代的人,也是繼承家業的人,怎麽可以放任自流,任由兒子在他人手中。


    來到布塔房間,對著值班的荀方點頭,說道。“張總要保護布塔,直到他到塔裏茲身邊,小心一些,會有殺手過啦。”


    荀方看向躺在床上的布塔,擔憂布塔的情況。


    殺手能夠進去別墅,以布塔躺在床上的狀況,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們這些人可以24小時保護布塔,但24小時保護不一定就代表布塔安全。


    沒有和白沙瓦的殺手接觸,能夠做殺手的人,多少都有點真本事。


    槍傷傷口愈合的慢,十天半個月才能見效。


    對著馮軍點點頭,荀方打量著門外,期待有人能過來和他換班。


    張記信任的人隻有他們幾個人,暗處的人一般不會出來,能幹活也就是他們幾個。


    長時間的奔波,荀方感覺有些累,想要注意。


    傳出來的消息,他們需要進行恢複性軍訓,恢複他們戰鬥的本能和意識。


    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的主意,荀方反感,但他沒有表達他的態度。


    張記表明態度,他也會他們恢複性訓練,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保鏢,怎麽可能拒絕。


    走到床前,掀開布塔的傷口出紗布,觀察著傷口,馮軍確定布塔的傷口已經發炎。


    消炎藥已經肌注,想要消炎好轉需要一段時間。


    有人在幕後操控,而他們沒有調查出來誰是幕後操控手。


    “荀方,照看好布塔,我出去找人和你換班。”


    “這段時間不忙,你也休息一下,後麵還有恢複性訓練,做好準備。”


    點點頭,荀方說道。“恢複性訓練的地點和裝備已經準備好了?”


    馮軍一笑,說道。“張總已經和巴沙聯係,在邊防部隊的營地進行恢複性訓練,所有消耗的槍支彈藥也由邊防部隊提供。”


    “一直和邊防部隊間接打交道,這一次可以當麵見識邊防部隊,也可以看一看他們的戰鬥力。”


    “以往的交道,一直是主動避讓他們,這一次可以和他們碰一碰,看誰才是戰場的英雄。”


    臉上出現冷意,因為在白沙瓦活動,主動避讓軍隊是不得已而為之。


    真的和邊防部隊碰一碰,荀方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要教他們做人。


    “這麽一說,我倒是很期待和邊防部隊見麵的一天,期待啊。”


    見荀方如此興奮,馮軍笑了笑,轉身離開布塔房間。


    再次將優盤插進新電腦,張記瀏覽阿索姆給他的信息。


    阿裏留下的幾十封遺書,每一封遺書大同小異,而意思卻是出奇的一致。


    每一次任務寫一封遺書,張記不知道阿裏寫遺書時候的心情,是不是像他平時的笑容一樣灑脫。


    距離阿裏出事日期最近的幾封遺書,阿裏在遺書末尾,表明他是正常死亡,不要去調查他的死因,也不要為他報仇,讓他安心安靜的去見真主,他要向真主懺悔他一生的作為。


    誰會在遺書中說自己是自然死亡,而且勸慰看到遺書的朋友,不要去追尋他的死因。


    阿裏早就知道他會死,也做好了死的準備。


    家裏會放兩個液化氣罐,但那是為了生活,不是為了自殺。


    早早做好死亡準備,連死亡方式都提前選好,這樣的人是自然死亡,也是被活活逼死的。


    誰是逼死阿裏的人?


    讓阿裏甘心去死的人不多,每一個都是他懷疑的對象。


    即使是他懷疑,也無從驗證,他懷疑的人就是逼死阿裏的人。


    悲慘的人生,死亡都不是自己控製,還有什麽是自己能夠控製的事。


    阿索姆懷疑的對象有三人,三人都是大人物,是他們輕易接觸不到的人,也不可能去問三人,是不是他們逼死阿裏。


    伊姆蘭汗主教是懷疑對象之一,畢竟阿裏是他的明子,為他做事。


    張記相信如果是伊姆蘭汗主教讓阿裏去死,阿裏一定會選擇遵從命令,就像是現在,安排好死亡方式,一場大火,讓所有人安心。


    作為伊姆蘭汗主教的明子,伊姆蘭汗主教沒有舍棄阿裏的必要。


    白沙瓦各方都知道阿裏是誰的人,代表著誰在做事,殺了他沒有任何意義。


    阿裏是伊姆蘭汗主教的暗子,死也有死的理由,知道太多,這是他死的理由。


    一封一封信看過去,張記沒有發現遺書有問題,不過是正常的遺書。


    阿裏沒有財產,所有的財產就是他居住的房子。


    一把大火燃燒,將他的財產也全部少沒有了。


    看到最後一封遺書,和其他遺書類似的內容,唯一不同就是說他交到一個好朋友,讓他看到他守護的意義。


    阿裏的好朋友是諾裏瓦琦,買寶石時候相識,慢慢成為朋友。


    看著諾裏瓦琦的名字,張記察覺到他忽視的細節,阿裏在最後一封遺書中提到諾裏瓦琦,是不是在暗示他諾裏瓦琦知道什麽。


    諾裏瓦琦過來找他,相談中提到阿裏,諾裏瓦琦隻是淡淡感傷,沒有說阿裏留給他什麽物品之類。


    如果沒有具體的物品,是不是有抽象的物品。


    再次看一遍遺書,阿裏和諾裏瓦琦因為買寶石相識,在隨後的接觸中,阿裏有意無意的幫諾裏瓦琦解決困難。


    抽出一支煙,張記想著諾裏瓦琦這個人,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之處,不然阿裏為什麽和諾裏瓦琦成為朋友。


    阿裏這種人,絕度不會和普通人交朋友,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諾裏瓦琦一定有過人之處,或者有秘密。


    一支煙抽完,張記絕對去一趟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光明正大去見一見諾裏瓦琦,在和諾裏瓦琦談一談。


    伊姆蘭·汗經理想要和他重新合作,讓諾裏瓦琦帶來風向,他不能不回複。


    寶石大戰已經開始,現在正是需要寶石的時候,張記不介意多一條買進寶石的渠道。


    隻是他不能再像以前,任由伊姆蘭·汗經理定價定量,他隻能接受。


    位置互換,他有了談判的資本,也要讓伊姆蘭·汗經理認識到變化,重新正確對待上帝。


    掐滅煙,將煙頭丟在煙灰缸,張記起身來到窗前。


    街道和往常一樣安靜,沒有波瀾,但張記很清楚,在這平靜之下,暗湧已經洶湧,隻等一個合適機會,暗湧就會卷走一些人,卷走一些事。


    輕笑一聲,拉上窗簾,張記轉身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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