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成洪生生著悶氣,心裏十分不滿普圖一言而定的決定。


    砂楚可是跑到他家裏想要殺他,這一次放過砂楚,給他成長的時間,說不準就會超出他們的可控範圍。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老黃出麵做中間人,不代表他們就要賣麵子。


    拖著不答應,等到砂楚再做一件出格的事,他們抓住機會,就可以直接將砂楚弄死。


    隻有砂楚徹底死了,他們才是安全的,不用擔心有人半夜拿著槍去家裏。


    沙楚隻要活著,他們始終有危險。


    誰能保證砂楚不會利用這個時間,趁著他們放鬆警惕,再次闖進他們家裏。


    將希望寄托在仇人的身上,隻有傻子才會如此做。


    瞥一眼身邊的普圖,陳洪生看見閉目沉思的普圖。


    砂楚想要殺的人不止他,還有普圖,普圖也在砂楚必殺名單裏。


    雖然喝了和解的茶,誰都不會放鬆警惕,還是警惕對方。


    正如砂楚說的那句話,有人不遵守承諾,那也要活著的人去批判。


    人要是死了,誰會替死人主持公道。


    而這世間最大的謊言,就是公道二字。


    “普圖,你是怎麽想的,就這樣輕飄飄放過砂楚?”


    “你不要忘了,我們兩人都是他恨不得吃肉的人,要是給他成長時間,到了你我控製不住的地步,那就是大麻煩。”


    普圖睜開眼,反問道。“砂楚沒有離開老黃的院子,他在院子裏做什麽?老黃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什麽角色?”


    “太多奇怪的問題,怎麽才能確定老黃和砂楚沒有關係?”


    陳洪生被普圖問得腦袋暈,他調查砂楚,也調查老黃,沒有發現問題。


    在少明麵上,他沒有調查出來兩人之間有內幕勾當。


    如果兩人真的有內幕,那一定是在砂楚消失時間段,隻有那一段時間是空白,調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老黃心機如海,真的背著他們做事,以他們手中能量調查,也調查不到。


    假想老黃和砂楚認識,他們之間有見不得的勾房,他和普圖就被老黃徹徹底底的玩了。


    哪怕是現在合作的賭場,也是老黃布的局,張開口袋讓他們鑽進去而已。


    不敢接著往下想,陳洪生感覺他掉進無底洞,爬也爬不出來的無底洞。


    “普圖,你說有沒有可能,老黃是幕後操作的手。”


    搖搖頭,普圖堅定說道。“不可能是老黃,老黃和我們沒有那麽大的仇恨。”


    “砂楚的事之前,老黃和砂楚沒有接觸。就算是砂楚消失的期間,砂楚背後的人也不會向老黃透露砂楚的情況。”


    “砂楚是因為販毒和我們分道揚鑣,老黃又不做毒品生意,賭場生意也沒有衝突,他沒有道理致我們於死地。”


    “除非是我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或者無意中去害他的利益,可我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我們是否做過類似的事。”


    沉思一會,陳洪生說道。“一直針對塔裏茲,沒有針對老黃,最多也是讓他麵子不好看。”


    “他不會因為麵子上的事,就想要做掉我們。”


    輕笑一聲,普圖歎息道。“不要亂想,還是想一想怎麽裝修賭場。”


    “烏哢親自過來說這件事,可見大公主對這件事的重視,我們也要重視起來,請最好設計師,設計出最棒的賭場。”


    “裝修進展一定保質保量的快,滿足大公主左有要求,讓她高看我們一眼。”


    “隻要進了大公主的眼睛,你我的地位還可以再上一層樓,財富也會增長幾倍。”


    “洪生,好日子即將到來,我們要愛惜生命,不能因小失大。”


    期待未來的變化,陳洪生沒有普圖想的那麽美好。


    砂楚如芒在背,他怎麽可能睡的安穩。


    塔裏茲看他的眼神不對,戲謔一般的眼神,夾帶著仇恨。


    回想塔裏茲的眼睛,陳洪生擔心他做的事被發現。


    他可以出錢找人做事,塔裏茲也可以出錢找人調查,要是被塔裏茲拿到他做事的證據,哪怕不是證據,隻是指向性的懷疑,都會是他的大麻煩。


    一個麻煩沒有解決,就會衍生無數個麻煩。


    想著他心底的小九九,陳洪生決定在做一件事,秘密做一件事,徹底解決所有麻煩。


    普圖平靜的臉上沒有表情,陳洪生也不想看到普圖臉上的表情。


    起了和普圖散夥的心思,他對普圖的防備也是與日俱增。


    一定要和普圖散夥,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避免被普圖反向吞掉,成為普圖未來的墊腳石。


    砂楚的話在他腦海漂浮,要是有人不遵守約定,那個人指向普圖,畢竟普圖有太多例子,就喜歡吞掉合作夥伴,壯大他自己。


    普圖沒注意到陳洪生的轉變,他的心思深陷賭場之中,對身邊人事有了鈍性。


    大公主的名頭太大,任誰也不會忽視這個名頭。


    皇室血脈是正統,在這個國度,皇室就是絕對的庇護。


    隻要和皇室有關係,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洪生,先不要管砂楚,先做好我們眼前要緊事。”


    “等到賭場穩定下來,找個機會挑一挑砂楚,讓他先動起來,隻要他動了,我們一擊必殺,將他做掉。”


    “坐在一張桌子上,就真的以為可以平起平坐,想的太簡單。”


    暴露出嘴臉,陳洪生堅定他的想法,等他拿到兩年分紅,將手裏的份子賣掉,直接去紐約,離開曼穀。


    時節坐在海邊,眺望著遠處的海洋,享受著日光水色。


    不是第一次可能到大海,卻是他心最寧靜的一次。


    沒有繁瑣的工作,沒有人際關係的繁雜,隻需要站在一邊,看其他人焦頭爛額工作。


    他隻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將每天進展發回去,然後保證他愉悅的心情。


    工作勝似休假,還有什麽比這更舒坦的事。


    身邊美女經過,膚白貌美大長腿,時節感覺他的心在跳動,讓他額頭都有了汗水。


    貪婪享受著美色的被注視,時節感覺在這裏工作也很不錯,至少時間自由,他可以隨意的逛街。


    電話鈴聲不合時宜響起,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名字。


    不想被打斷他的享受,歎著氣,時節按下接聽鍵。


    “時節,趕緊到醫院,病人在醫院打起來。”


    “你要快一點,到醫院打我電話,我下來接你。”


    掛斷電話,時節跑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對著司機說出醫院地址,催促司機趕緊過去。


    住院的病人也不消停,都住院了,居然還能夠打架。


    誰說不是生死仇敵,兩房人住在同一家醫院,相見難免會有摩擦,摩擦摩擦,動手也是有可能。


    血氣方剛的漢子,誰也不會讓著誰,都已經在醫院,受傷還是在醫院裏躺著。


    一群病人也不消停,真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樣的事情。


    來到醫院,看著樓下一排警車,時節就感覺好笑,警察到了醫院,居然還是處理打群架的事,也是能夠上新聞。


    來到馬加丹一周時間,兩天就會來一次醫院,時節很熟悉醫院的路線。


    快速來到病房區,時節出示證件,進入到走廊中。


    看一眼擦肩而過的人,時節感覺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回頭叫住沈軍,時節問道。“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很眼熟。”


    打量著時節,沈軍想起來時節是聖彼得堡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當他們跑到大使館時,就是時節接待他們。


    “你是聖彼得堡大使館的人,怎麽在馬加丹,難道你調動工作,在這裏工作?”


    回想起沈軍,時節笑著說道。“工作單位調動太難,幾乎不可能。”


    “勞務派遣是我們使館批準備案,我是過來跟蹤動態情況。”


    “你好像叫沈軍,好像是這個名字。你們過來也是處理砂金礦的事?”


    沈俊說道。“沈俊,俊俏的俊。砂金礦有張總的股份,我們專門過來處理這件事。”


    “我先給他們辦集體轉院,轉到附近的醫院,免得見麵在打架。”


    “使館的人在裏麵安慰病人,你過去找他們,我們有時間再聊。”


    擺擺手,時節盯著沈俊的背影,回想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場景。


    沈俊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正常人身上不會有血腥味,而沈俊身上血腥味太濃,聞著是新鮮的血腥味。


    不是時候過問沈俊身上味道的時候,他確實要和使館人匯合,聽取他們的掌握的最新情況。


    聽著病房裏的哀嚎聲音,時節心中歎氣,打架的時候一個個很有力氣,現在知道疼了。


    腎上腺激素狂飆,身體總會回複穩態,終究逃不過去哀嚎的命運。


    來到病房裏,和使館人員對視一眼,安靜站在最後麵,聽著兩方外交人交流。


    轉院是確定的事,已經有人去辦理。


    新仇舊恨在一起,走廊裏遇見,不會假裝看不見,看見了就是問題。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在住下去,根本沒有機會辦理出院。


    聽著俄語交流,使勁兒吐痰感覺很無聊,還不如他去辦理轉院。


    看到沈俊路過的影子,時節悄悄走出病房,跟在沈俊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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