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裏接到電話,知道張記消失在喀布爾的街頭。


    街頭不準確,應該說是消失在黃金飾品店,不知所蹤。


    馮軍對黃金飾品店老板嚴刑拷打,甚至放下尊嚴的用飾品店老板的老婆孩子威脅,還是沒有得到張記的消息。


    活人不可能安靜的被綁架,哪怕是用迷藥,也不會在距離沈俊不到2米的距離,一點聲音不發出的被綁架走。


    沈俊的身手和靈敏不用懷疑,那就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可能是張記在瞬間失去反抗能力,包括發出呼救聲音的能力,瞬間被製服,然後被人快速的綁走。


    一個可能是張記自己想要離開,避開沈俊的視線,悄無聲息的離開。


    兩個可能中,斯裏認為第二個可能的概率更大。


    沈俊的疏忽就是一分鍾,而且他距離張記隻有不到2米的距離,瞬間製服張記,但是完全避開沈俊,這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是一點異樣聲音,沈俊也能夠發現,不會突然間消失。


    回想上一次和張記見麵,張記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斯裏一直沒有想明白張記為什麽要說那些話。


    突然間,斯裏想起來張記曾經交給他任務,在需要的時候才需要去做的任務。


    跑著回到他的房間,在抽屜裏找到張記交給他的小袋子。


    沒有將小袋子當回事,隨手將小袋子放進抽屜裏,保證不丟失就可以。


    打開小袋子,拿出裏麵唯一的疊的四四方方的四方塊紙,斯裏小心翼翼打開紙塊。


    不認識紙條上寫的字,別墅裏有中國人,可以向認識字的人確認。


    坐在椅子上,斯裏決定不詢問認識字的人。


    張記交代他,親自去完成任務,而不是用電話或者其他通信工具聯係。


    他需要去做的就是最快速度將紙條上的內容讓馮軍知道,讓馮軍掌握張記留下來的重要線索。


    兩個字很簡單,看一遍就能夠記住筆畫,可以輕鬆寫下來。


    或許字體沒有張記寫的有美感,信息的傳遞在於包含的信息,不是字體本身的美感。


    燒掉紙條,斯裏下樓,準備前往喀布爾找馮軍。


    以他一個人的車速,7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喀布爾。


    羅伯特電話叫來亨特,卡爾已經聯係過,但卡爾沒有找到有價值的信息,沒有提供準確的的情報。


    堅信活人不可能輕易消失,羅伯特認為張記的消失就是一場陰謀。


    海頓的陰謀論占據上風,在羅伯特的腦袋中,全是陰謀的影子,迫使他不斷的向壞方向去想。


    卡爾的著急看在眼中,剛剛和張記確立合作關係,卡爾最不希望張記在這個時候出事。


    真情實意不多,關乎他的切身利益,卡爾的擔心有那麽幾分真誠。


    羅伯特也不想張記出事,他的交易還沒有完成,交易中出現小問題,也需要張記出麵做中間人協調。


    關鍵時候消失,多少影響他的交易,徒增一些變數。


    懷疑是英國人綁架張記,一是為查爾斯少校報仇,一雪前恥;一是為洗黑錢交易報複,因為張記原因,導致他們洗黑錢暴露,洗黑錢的交易沒有成功,而且又死了人。


    不論是哪一個理由,英國人都有充分理由報複張記。


    他是逼死查爾斯少校的主謀,不能對他報複他這個主謀,幹掉幫凶也是可以的,至少可以先出一口惡氣。


    慈善機構也有充分理由綁架張記,他們到喀布爾洗黑錢,身邊有保護安全的保鏢。


    指使保鏢綁一個人不是大事,以保鏢的訓練水準,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懊惱張記的疏忽,怎麽可以在危險的地方,讓隨身保護他安全的保鏢離開他,去買亂七八糟的禮品。


    亨特來到羅伯特病房,打量一眼病房的環境,大步走進病房裏。


    接到馮軍電話,亨特心中也是難掩驚訝,但他提供不了太多幫助,隻能將情況報告海頓,請求海頓幫忙。


    海頓沒有拒絕,聯係飛行監視飛行器,喀布爾上空搜尋張記的蹤影。


    但他們的行為是徒勞,反政府軍都找不到,又怎麽會找一個中國人。


    站在床前看著羅伯特,亨特等待羅伯特說話,或許羅伯特會給他一個好消息。


    看出亨特眼中的希翼,羅伯特卻要破滅掉希翼,打碎亨特的幻想。


    如果可以,羅伯特真希望他知道張記的行蹤,至少不用為他的安全擔憂。


    上帝沒有賜予他全能全知的能力,他也隻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做事也隻能電話安排其他人去做。


    行動能力限製他的行動,也限製了他做事的效率。


    “亨特,不要如此看我,我滿足不了你希望的眼神,也沒有準確的消息給你。”


    “讓你過來是有事需要你幫忙,你替我去見一個人,請他出麵調查張記消息的前因後果。”


    “我不放心將這件事交給其他人,想來想去,也隻有你最合適,是最佳的人選。”


    “你和張記認識有幾年時間,算是朋友關係,是為數不多真正關心他的人,將這件事交給你,你一定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疑惑看著羅伯特,亨特沒有想到羅伯特還有其他的情報來源渠道。


    想來也是,羅伯特隻有北約盟軍的情報渠道,不可能在喀布爾活的滋潤。


    太多想要殺他,不,不能說是殺羅伯特,他的身份,他的膚色就是錢,隻要拍下羅伯特的割喉視頻,可以輕鬆拿到5萬美金。


    核實羅伯特的特殊身份,他的身價還會上漲。


    殺一個人就有5萬美金,以喀布爾的經濟狀況,太多人想要賺這筆改變命運的錢。


    沒有情報保護,羅伯特一個人生活在喀布爾,早就不知道被殺死多少次。


    富人的生活區也不是安全地,也有很多恐怖襲擊,也會有綁架和暴力事件。


    “說吧,我去聯係。”


    停頓一下,亨特想到現在著急的人,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個人想法。


    包括他的想法,都不是純粹的關心,而是擔心張記出事以後,找不到走私的替補。


    以阿富汗、白沙瓦的走私貿易,黑吃黑是常有的事,走私貿易必須小心翼翼,避免自己被吃掉。


    和張記合作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張記不會黑吃黑,長線和他們合作。


    有一個放心安心的合作夥伴太重要,他的賺錢目標沒有實現,還需要和張記合作走私。


    張記真的出事了,市麵上找一個走私夥伴,費心費力還一定能避免黑吃黑。


    國籍是他們的原罪,喀布爾不受歡迎,白沙瓦也不歡迎他們,世界上沒有幾個國家真心的歡迎他們。


    能夠救出來張記,亨特還是樂意救出來張記。


    羅伯特有情報渠道,他也是過去交錢辦事,或者傳達羅伯特的要求。


    “你的情報渠道安全嗎?我一個人過去會不會有危險?”


    “外麵的情況你也了解,我一個人出去太危險,我想帶著巡邏分隊一起過去。”


    “現在的環境不是前一段時間,太多人想要拿我們的命換錢,不能不小心。”


    羅伯特笑著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陷入到危險中。”


    “他們是流動的情報員,想要確定他們的位置還需要費一番手腳。”


    “我告訴你如何確定他們的位置,然後你去當天的位置找到他們的聯絡人,拿1萬美金交給聯絡人,說出你的要求。”


    “消息會發到我的手機上,這個你不用擔心。”


    心中鬆一口氣,亨特明白如何做。


    確定位置,送上1萬美金,不需要他去做其他危險係數高的事。


    “我別墅裏的保險櫃在地下室,你去別墅裏打開保險櫃,將我的電腦帶給我。”


    “電腦有加密程序,不要擅自打開電腦。”


    “在消息到來之前不要告訴海頓,海頓的脾氣你也了解,他是不會和雜貨商合作。”


    “海頓知道你出麵和雜貨商聯係,一定會阻止你聯係雜貨商,甚至還會釣魚執法,將雜貨商直接殺了。”


    明白羅伯特的擔心,亨特也沒有告訴海頓的想法。


    他是去幫羅伯特聯係雜貨商,又不是他和雜貨商有交易,不擔心海頓知道以後怪罪他。


    而亨特也想快一些知道張記的真實情報,是已經死了,還是有營救的可能。


    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論是哪一個情報,他都需要調整他的未來計劃。


    變數應該消滅在萌芽之中,不能消滅在萌芽中時,讓變數變得對他們更有利。


    “我不會告訴海頓,至少在情報到來之前,我不會告訴他。”


    “時間拖的越久越緊張,我現在就過去聯係雜貨商,讓他們去調查。”


    羅伯特點點頭,將確定雜貨商位置的方法和確定身份的暗號告訴亨特。


    一次性消耗品而已,羅伯特不擔心亨特會用這個方法掃蕩雜貨商。


    能夠在喀布爾活著,哪一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情報這種重要的信息,必定是上中下遊的合作。


    亨特知道的是羅伯特讓他知道,還有不能讓亨特知道的重要信息。


    靠在床頭,等待著消息的到來,羅伯特希望消息來得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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