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唐銘沒有前往醫院,打車來到唐捐的住處。


    提前聯係唐捐,唐捐沒有去上班,而是在家裏等著唐銘。


    走進省委大院,唐銘沒有心情打量周圍的環境,隻想快一些見到唐捐,了解具體的情況。


    電話聯係其他小夥伴,奈何小夥伴的職位太低,接觸不到高層的消息。


    張記被撞車澆灌水泥,沒有任何新聞報道,似乎有一雙手刻意的壓下這件事,不讓這件事公之於眾。


    市中區範圍內蓄意殺人,囂張氣焰照亮一片天空,壓下新聞報道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需要弄清楚的是,誰的手壓下新聞報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後消除影響。


    這麽大的一件事,不會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夠壓下去的影響,一定有很多人參與,黑道做事,白道也有人施壓。


    張記是一個小人物,哪怕他有一些錢,在真正的大人物眼睛裏,他不過池塘裏體型大一些的魚,入不了大人物的法眼,又怎麽會讓大人物出手謀害他。


    還是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小題大做,故意製造這一場謀殺未遂事件。


    猜測太多,沒有準確的信息支撐,唐銘無法判斷是哪一種情況。


    來到唐家的住宅,唐銘深呼吸一口氣,按響門鈴。


    大門打開,保姆打量著唐銘,問道。“同誌,你是?”


    唐銘說道。“阿姨您好,我是唐銘,過來找我叔叔唐捐,我們提前約好。”


    聽到是唐捐的侄子,保姆笑著說道。“原來是唐銘啊,省長交代過,他在書房等你,你可以直接去二樓的書房找他。”


    “我說長得怎麽和省長這麽像,原來是省長的侄子。”


    笑著走進別墅,不需要指引,唐銘知道書房的位置。


    政府建築有規律,房間布置有明確的方位,不會亂了。


    走到書房門前,看著打開的門,唐銘敲敲門,走進書房。


    看到唐銘,唐捐放下書,摘下眼鏡放在書桌上。


    “一直讓你過來看我,你總是說學業忙,沒有時間過來。”


    “我看不是學業忙,而是你有意不想過來,心裏沒有我這個叔叔。”


    “朋友出事了,你學業也不忙,也有時間,專門乘坐晚上的飛機趕過來。”


    唐捐的吃醋是意料之中,多次電話聯係,唐銘拒絕來蓉城看望叔叔。


    他和家裏的關係因為當初的叛逆陷入冰點,但叔叔是支持他的,多次打電話關心他的生活。


    開始唐銘對家裏人的眼光敏感,尤其是他回到家以後,那種赤裸裸嘲諷的眼光,讓他如芒在背,不想和家裏人接觸。


    唐捐身邊圍著太多人,借著叔叔名聲撈錢或者做事,這也是唐銘不想過來探望的原因。


    隻要他到了蓉城,一定會有家裏平輩組織飯局,飯局內容無非是諷刺他當初可笑的行為。


    即使他已經實現自我價值,也有屬於他的一片天,還是擺脫不了親近人的諷刺。


    不是所有人都盼著他能好,同輩之間的憎惡尤甚,將人情冷暖表現的淋漓盡致。


    “叔叔,你知道我不來看望你的原因,不是不想你,而是不想見到其他人。”


    “我每周都給打電話問候,這可不是虛的,實打實的將你放在心裏。”


    “這一次過來也是迫不得已,張記是我的生死兄弟,他在蓉城被人澆灌水泥,我不能不來。”


    “渣土車撞人,攪拌車澆灌水泥,這麽大的事居然沒有新聞報道,這很不尋常,是不是觸及到哪位官員的官帽子。”


    戴上眼鏡,唐捐看著意氣風發的唐銘,這才是唐銘原本的樣子,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唐銘這般模樣。


    但唐銘現在的狀態也不錯,意氣風發隻能是一時,少年可以不懂事,成年了不能再像少年一樣。


    成熟、穩重、冷靜、睿智是成年人的配置,也是成年人應有的品德。


    唐銘將張記的事告訴他,唐捐安排人去查,也查到了具體原因。


    但是,事情觸及的利益太多,哪怕是他,也要小心應對,不能下命令嚴查。


    這也是唐捐讓唐銘來家裏的原因,他可以放心和唐銘說話,能夠安撫唐銘的情緒。


    “唐銘,我建議你不要插手這件事,這件事很複雜,涉及到很多人,甚至有外勤人員。”


    “國安已經將他們保護起來,不會再讓三人受害,但也僅是如此。”


    “至於幕後的黑手是誰?在蓉城生活的人都知道幕後是誰,也隻有那個人能幹、敢幹這樣的事。”


    “知道是知道,沒有人說出來,這件事也就是一個談資,一個慢慢沒有發生的事。”


    皺著眉頭,唐銘沒有想到幕後的手通天,讓唐捐都無可奈何。


    地方都有土皇帝,被稱為土皇帝,也說明樹大根深。


    張記到蓉城兩天,大概率不會和這樣的人有交集,也不會到一定要弄死對方的程度。


    “叔叔,這裏麵是不是有誤會,張記怎麽得罪土皇帝?”


    唐捐解釋道。“他沒有得罪土皇帝,但出手的是土皇帝的頭號打手,是他帶著人做的事。”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目前沒有查到具體的原因。”


    “我調查了張記到蓉城以後的行蹤,隻有當天晚上在酒吧見了穀明澤,其他時間都在酒店裏休息。”


    “從酒吧回酒店的路上被車撞,一定是酒吧裏發生了事,兩方麵結了梁子。”


    “而梁子無非兩種情況,一是得罪了別人,別人找人弄死張記;而是得罪了土皇帝的人,他們出手弄死張記。”


    推算兩種可能的概率,唐銘需要到醫院向張記詢問,他是不是在醫院得罪了人。


    唐捐的照顧能保證他的安全,不用擔心他在蓉城出事。


    弄死省長的侄子,就算是土皇帝,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想到這裏,唐銘說道。“叔叔,我先去一趟醫院,看一看張記有沒有醒來。”


    “在問一問他身邊人,他們在酒吧裏發生的事,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人。”


    唐捐說道。“唐銘,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嗎?我讓你不要參與這件事,你怎麽還一頭撞進去。”


    “外勤人員跟著張記,國安的人介入,你一頭紮進去,對你影響很大。”


    看著唐捐的眼睛,唐銘說道。“叔叔,我是一定要去的,他喊著我的名字,我不能不去。”


    “就算是外勤和國安,我和張記是朋友,他們也不能不讓我看望朋友。”


    “我是去看朋友,不會鬧事,也不會做不該做的事。”


    歎一口氣,唐捐無奈道。“我知道攔不住你,你就是執拗的性子,這一點倒是隨了我。”


    “你是我侄子,我不能讓你遇到危險。我讓司機送你去醫院,看到我的車,他們會有所收斂。”


    起身對著唐捐鞠躬,唐銘說道。“謝謝叔叔。”


    唐捐笑了笑,拿起電話聯係司機,安排司機送唐銘去醫院。


    沈俊、馮軍一群人站在病房裏,神情肅穆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張記。


    一個月沒見,再次相見,張記已經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賴茂峰、田明明在門後位置,讓開位置,讓張記的隨身保鏢保護張記。


    有沈俊4人在,他們2人的壓力小了。


    穀明澤和衛疆來到醫院,經過檢查,走進病房。


    穀明澤看一眼張記,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點預料也沒有。


    回想酒吧裏惡意滿滿的眼神,那不是看他的眼神,而是看張記的眼神。


    多大的仇恨,需要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解決問題也可以,沒有必要弄生弄死的,完全是不想收場,不死不休的架勢。


    在他的地盤上出現問題,雖然和他沒有關係,穀明澤還是自責,沒有照顧好找他合作的朋友。


    衛疆看著張記,默然說道。“我和穀總商量,這裏的醫療水平不能說是全國最好,也是排上名號的醫院。”


    “張總腦袋受到碰撞,加上失血過多,才會昏迷不醒。等他免疫機製恢複到正常水平,他就會蘇醒。”


    “不需要這麽多人守在這裏,排好班,輪流值班就可以。”


    沈俊問道。“衛總,張總沒有生命危險?”


    衛疆肯定說道。“醫生說了,張記沒有生命危險,這兩天就會醒來,所有事等他醒來再說。”


    “我們是員工,不能替他做決定,最終的決定還是要等張記醒來。”


    唐銘走進病房,看著病房裏的人,懷疑他走錯房間。


    不是說張記被嚴加看護,這一病房的人,站著坐著的人,不像是嚴加看護的樣子。


    馮軍看到唐銘,越過沈俊,直接走到唐銘身前,小聲說道。“唐銘,張記在喊著你的名字,還說優盤。”


    走到窗前,俯身在張記嘴邊,聽著模糊的聲音。


    唐銘記得優盤,那是張記鄭重其事送他的,特意交代他一定保護好優盤,不能丟失。


    沒有將優盤戴在身上,唐銘迫切的想要打開優盤,看一看優盤裏麵的內容。


    “你們都在這裏,我就不留下來。”


    “張記醒了以後給我電話,我再過來。”


    “這段時間我都在蓉城,有事隨時聯係我。”


    穀明澤看著唐銘,心中一動,對衛疆輕聲說一句話,和唐銘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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