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乃來到普圖所在的醫院,站在走廊外麵,看著密密麻麻的人。


    普圖對他的安全很上心,恨不得將所有手下全部安排在醫院,保護他的安全。


    但察乃的耐心有限,不想在醫院待太久,說完他要說的話,直接離開醫院這種晦氣的地方。


    普圖躺在床上,聽著手下的匯報。


    察乃突然現身醫院,擺明說找他有事。


    察乃真的很特殊,但他的情況更加特殊,普圖還不想讓身邊以外的人了解他的真實狀態。


    剛剛得知陳洪生嫌疑最大,他還沒有穩妥的安排,沒有詳細可執行的計劃,現在見外人,不利於他後續展開的計劃。


    懷疑陳洪生,但普圖不認為就是陳洪生。


    可調查反饋的信息,指向陳洪生,普圖不得不認真對待陳洪生的背刺。


    能夠傷害你的,往往是身邊最信任的人,陳洪生不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經常在他身邊轉悠的人,了解他很多秘密。


    旺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誰能想到置他於死地,在他車地盤上安裝炸彈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人。


    “察乃有沒有說他為什麽要見我?”


    手下看著普圖,他的身份隻是一個傳話的人,察乃怎麽會將重要的信息告訴他。


    兩個大人物之間的談話,傳話也是累人,擔心遺漏任何一個字,歪曲話語想要表達的意思。


    回想察乃說的話,“我要見普圖,五個簡單的字,意思也很好理解,不會出現誤差。


    “普圖先生, 察乃先生說要見你,沒有說見你的目的。”


    “我觀察察乃先生的氣勢,大有見不到你不走的樣子,他一定有要緊的事和你說。”


    點點頭,普圖同意手下的說法。


    察乃僅僅在賭場生意開會的時候出現,其他時間看不到他,除非主動去找察乃。


    回想上一次和察乃接觸,並沒有發現察乃異樣,主動到醫院來找他,一定是有事說。


    頭上有繃帶,穿著病號服,除非氣色以外,他就是一個病人。


    躺在床上,裝作虛弱的樣子,普圖說道。“讓察乃進來,警告醫生和護士,讓他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要是有人泄露我的秘密,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手下轉身離開,前往走廊引領察乃。


    沒有他的命令,察乃無法穿過20號人的安全區。


    普圖怕死怕的要命,這要了他們的命。


    自從普圖被抬進醫院,他們20號人就沒有回家休息,吃喝拉撒在醫院裏。


    快速走到察乃身前,手下說道。“察乃先生,普圖先生請你進去。”


    察乃不滿的“嗯”一聲,跟在手下身後,走進普圖所在的病房。


    半個樓層被普圖包下來,隻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看著躺在病床上裝虛弱的普圖,察乃心中冷笑,懶得和普圖寒暄。


    幾句話的事,察乃不打算浪費時間。


    “普圖,3天以後召開分紅大會,到時候你要參加。”


    “不管你是真病,還是裝作有病,我都不想知道答案。還有你和陳洪生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要影響我的生意。”


    “看你躺在病床的份上,你有想問的,我可以為你解答。”


    沒有到年底,不應該召開分紅會,這是年底才會有的會議。


    而且,他現在的樣子是弱勢一方,雖然在他們的江湖中,弱勢是被欺負的一方。


    察乃的話透露兩個信息,一是分紅會召開,二是他和陳洪生之間的恩怨。


    他和陳洪生之間有什麽事?


    他也隻是懷疑陳洪生,沒有切實證據證明是陳洪生對他下手。


    私人偵探調查也是懷疑度比較高,陳洪生有作案的嫌疑和實際利益,沒有證據。


    看向察乃,普圖虛弱說道。“察乃,我和陳洪生之間哪有什麽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讓你擔憂。”


    “沒有到年底,這個時候分紅,算賬也是不明確的,分紅比例對不上。”


    察乃說道。“你們之間有事沒事,你們兩人心裏清楚。”


    “到年底還有一段時間,我擔心這段時間出事,你要是和陳洪生打生打死的,影響到賭場,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的錢怎麽辦?”


    “半個月時間而已,流水沒有幾個數字,我還是提前將我的錢拿出來。”


    “最是討厭你們這些不安分的合夥人,一個桌子坐四個人,你們還要鬥一鬥,有意思嗎?”


    “你也不要在醫院裝死,別哪一天真的死了,那可就太慘了。”


    普圖笑了笑,不在意察乃對他的諷刺。


    現在正是陳洪生春風得意的時候,他躲在醫院裏,也是為了看清形勢,伺機而動。


    察乃的計劃打亂他的預謀,普圖想了想,勸道。


    “察乃,我們合作一直很愉快,沒有幾天時間,還是等一等吧。”


    “我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你照顧我幾天,等我好了,一定給你分紅。”


    察乃拒絕道。“普圖,你搞清楚,我是通知你,不是聽你通知。”


    “你身體好與不好,3天後必須開分紅會,你不出席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原因。”


    “話已經說完,如何做,你自己考慮,再見。”


    話音未落地,察乃轉身離開病房,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臉色陰沉看著察乃背影,普圖心中大恨,對察乃的不滿達到頂峰。


    不過是軍方的代表人而已,真的以為他普圖不敢動他。


    深呼吸一口氣,普圖回想察乃簡短對話,察乃一定是知道他和陳洪生之間的問題,才會迫不及待的分紅。


    落袋為安是準則,錢不落進自己的口袋裏,那就是一個虛擬數字。


    察乃肯定他和陳洪生之間會打生打死,指向性太明確,會不會故意誘導他。


    想到這裏,普圖排除思想誤區,他、陳洪生、察乃三人之間沒有利益糾纏,察乃不會做無聊的事。


    陳洪生的嫌疑再次增大,普圖心中有了決策。


    早就想要將陳洪生吞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


    是不是陳洪生在他車底安裝炸彈不重要,他隻需要一個像樣的借口,幹掉陳洪生,吞並陳洪生。


    目光堅定的看向病房門的方向,困了幾天,是時候該出去了。


    普圖走下病床,脫掉病號服,穿上他的衣服。


    寒假臨近,學校彌漫著分手後傷心的味道。


    陳明輝和陸謹做了一個決定,不在學校外麵住,兩人搬回宿舍裏。


    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他們的經濟能力捉襟見肘,無法滿足每天都需要還貸款的壓力。


    拿著一包風幹牛肉,陸謹來到陳明輝宿舍樓下,等陳明輝出來。


    孫小凡收到老家郵寄的特產,送給陸謹一袋風幹牛肉。


    陳明輝交了首付,他們就沒有在吃過肉。


    雖然是冬天,拿著風幹牛肉,陸謹心裏很火熱, 感覺不到嚴寒濕冷的天氣。


    陳明輝跑出宿舍,跑到陸謹身邊。


    陸謹打電話讓他下樓,陳明輝擔心陸謹有事,急衝衝的跑下樓。


    舉著風幹牛肉,陸謹開心說道。“你看,孫小凡老家郵寄的牛肉幹,我給你送過來。”


    “有一段日子沒有吃肉了,我給你送過來。”


    看著陸謹手中的風幹牛肉,陳明輝心中和天氣一樣大的冷。


    他的無能讓陸謹和他一起吃苦,讓女人和男人一起吃苦,這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


    風幹牛肉是陸謹的心意,不能不接,不接就會讓陸謹傷心。


    握著陸謹的手,陳明輝說道。“謝謝你,可是你給我了,你吃什麽?”


    陸謹一笑,笑容如天上明輝,照亮心上人的心。


    “我吃了一些,味道不錯才送給你,讓你嚐嚐味道。”


    “我最近在減肥,哪能吃肉,吃蔬菜就夠了。”


    “你拿回宿舍和他們一起吃,不要一個人吃,挺不好的。”


    摸摸陸謹的頭,陳明輝笑著說道。“我又不是吃獨食的人,怎麽會一個偷偷吃。”


    “他們三人有吃的,哪裏會吃我的零食。”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外麵這麽冷,你穿的單薄,不要凍著了。”


    牽著手,漫步在學校的走道裏。


    初冬的濕冷,氣溫冷到骨子裏,冰著骨髓。


    來回的同學路過,沒有在意擦肩而過的情侶。


    人人奔波在自己的路程中,眼睛看到的是關注的事物,與己無關,哪怕是擦肩,也是視而不見。


    走到陸謹宿舍樓下,一對情侶鬧著分手。


    將陸謹的手放進上衣口袋裏,陳明輝說道。“我的實習單位找好了,過幾天可以直接去實習。”


    “過兩天要請程明、何勁、古欐吃飯,謝謝他們幫我買房子。”


    “張記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們聯係不上他,等他回來,在他吃飯。”


    停頓一下,陳明輝決定向陸謹坦白他的春節計劃,以免陸謹做了計劃,而他沒有時間。


    “實習單位是古欐幫忙找的,下周三就過去實習,春節我不打算回家,在實習公司待著。”


    “實習生的待遇還可以,春節期間值班,加班費是5倍工資,我想拿這筆錢。”


    “今年回家不能陪你回去,明年我們在一起回家。”


    看著陳明輝躲閃的眼睛,陸謹心疼的眼淚要流出來。


    為了滿足她的願望,陳明輝決定留在魔都,也做了努力。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被壓力壓的直不起腰。


    笑容如臘梅綻放,陸謹說道。“說什麽胡話,不回家我就陪著你,隨便找一個兼職,我陪你一起過年。”


    “天氣太冷了,早點回宿舍,手機聊。”


    催促陳明輝回宿舍,陸謹站在宿舍門前,想著她的決定是否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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