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岩將車停在停車場,下車看著史大軍訂的飯館。


    “江南水鎮”的名字起得好聽,不知道裏麵的食物是否也同樣好吃。


    史大軍是魔都人,幾年在棗城,口味也有了變化,喜歡吃重油重鹽的食物,不喜歡魔都的精致偏淡口感。


    李雪岩在棗城一年多,還是不喜歡棗城的食物味道。


    但他還是要吃飯,不能因為不喜歡就不吃飯。


    鋰礦石加工廠已經建設一半,部分區域已經投入使用,可以提煉鋰礦石。


    他的擔子並沒有因為建設進度和投入使用減輕,反而加重了很多。


    這也是今天和史大軍見麵的目的,商量如何拖延操剛索要幹股。


    操亥的地位穩固,半年時間考察,捋順棗城的人事關係和政績工程,逐步調整節奏,讓市政府按照他的節奏行進。


    操亥的工作開展,也代表著操剛的操蛋行為。


    索要幹股的行為已經公開化,毫不顧忌他的身份,不擔心他的行為會為曹亥帶來負麵影響。


    對於這樣的官二代,李雪岩也是為他的智商擔憂。


    吃相太難看,早晚有一天會出事,影響到他的依靠。


    市委書記是正廳級,還不到“刑不上大夫”的級別,不可能一直為操剛保駕護航。


    不想在和操剛僵持下去,李雪岩想一個辦法,讓操剛安靜一段時間。


    來到二樓包廂,李雪岩推門走進包廂,看到包廂裏麵的史大軍和厲泉。


    司馬李相回魔都,厲泉接任司馬李相的位置,負責棗城的北新。


    看見李雪岩,史大軍說道。“我就說他是一張愁眉苦臉,你還不相信,現在看到了吧,這臉色夠難看。”


    厲泉說道。“雪岩也真是的,多大一點事,臉色這麽難看。”


    “你也是魔都出來的,接觸那麽多官二代,級別可比正廳要高,不至於被正廳的侄子難住。”


    “也就是在棗城這種環境,才會讓他胡作非為,要是在魔都,他早就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抽一把椅子坐下,李雪岩說道。“你也知道這裏是棗城,不是魔都,不能一概而論。”


    “要是在魔都,我反而不擔心這個問題,自會有人收拾他。”


    “在棗城這座城市,他可以胡作非為,而且不會有人拿捏他,也沒有人教他道理。”


    “區政府有人給我下最後通牒,再惹得哪一位不高興,斷水斷電是小事,直接要出手教訓我。。”


    “你聽聽這話說得,這是人民官員應該說得話,簡直是丟人。”


    史大軍笑了笑,他早已見識棗城官員的臉麵,對這些事見怪不怪。


    北方人喜歡當官,就是喜歡當官的權力使用。


    權力在手,他們能將權力發揮到極致,無所不用其極的滿足自我私欲。


    操剛是沒有長大的孩子,教訓一頓沒有問題,隻要不留下把柄,怎麽教訓都不過分。


    “雪岩,說說你的想法,如何教訓操剛。”


    “蔬菜基地已經投入使用,因為有郤山頂著,還沒有人來硬的,但我估計郤山也頂不了太長時間。”


    “官大一級壓死人,等區領導或者市領導出麵,我們就會很被動。”


    “這種事情不能鬧大,鬧大了對誰都不好,還會得罪當地的官員。”


    “官官相護是片麵,也能說明一些問題,確實存在這樣的情況。”


    李雪岩提起水壺倒茶,喝著大麥茶,心中很是不忿。


    操亥不知道曹剛的行為,上不了台麵的事,一定不會讓曹亥知道。


    作為市委書記,李雪岩相信操亥的手段不會如此低級,會讓人輕易抓到他的把柄。


    操剛是操亥的侄子,這一點無可厚非,也是難題所在。


    讓操亥知道操剛的行為不難,難得是怎麽讓操亥知道,操亥知道以後又會如此管理操剛。


    操剛沒有底線,底下巴結操剛的人同樣沒有底線,這也是事實。


    “我多次聯係張總,張總沒有給我回複,有沒有給你回複?”


    搖搖頭,史大軍說道。“我也多次聯係張記,他也沒有給我回複。”


    “我給他發了多封郵件,他看到以後就會了解現在的情況,會回複我們。”


    “這事不好辦,能拖著就拖著,拖到拖不下去的那一天。”


    “鋰礦石加工廠有省裏領導盯著,隻要操綱行為過激,有實質性的阻礙行為,你可以光明正大停工。”


    “省裏麵下來視察,自會有人著急,我們反而不著急。”


    “我們處於被動局麵,沒有實質性的阻礙行為,無法證明被吃拿卡要,隻有有了行為,吃拿卡要就是躲不過去的難題。”


    “從上而下的問責,自會有人解決問題,也會有人承擔責任。”


    厲泉在一邊沒有說話,房地產沒有遭到操綱為難,他也沒有什麽好的點子。


    接手司馬李相留下的攤子,主要是收尾,不需要再去開展業務。


    他老老實實的等著房子建好,將所有房子賣出去就可以,沒有負擔。


    史大軍的方法可行,也是最好的方法,避免衝突,等衝突影響領導升遷時,會有人著急。


    證明對抗不可采取,他們是商人,還是要配合地方政府施政。


    “雪岩,我認為史總說的對,等到上麵領導問責,一切牛鬼蛇神都遮擋不了。”


    “現在就讓他們鬧騰,鬧夠了就好了。”


    李雪岩歎氣,無奈道。“隻能這樣,等著吧。”


    “7月有省領導下來檢查,我就等著領導下來,讓他看到進展。”


    “回去以後要讓工人放慢建設速度,慢慢建設,最好在停電停水幾次,這就更加完美。”


    服務員敲門,推著小推車走進包廂,快速將菜放在桌子上。


    厲泉拿出兩瓶酒放在桌子上,指著酒說道。


    “這是下屬送我的,今天喝掉,放著也是浪費。”


    看著五糧液三個字,李雪岩調侃道。“厲總,生活很不錯啊,還有人給你送禮。”


    “我們是惆悵滿懷,你是春風得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服。”


    擺擺手,厲泉說道。“來吧,難得一聚,開喝。”


    馬閑閑回到家鄉,百無聊賴的複習,還有四個月時間考試,她還要複習四個月。


    書本打開,她卻沒有心情看書。


    看了兩年多的複習資料,哪怕是最新的複習資料,她也看完兩遍,題庫刷了6遍。


    馬誌鵬沒有給她壓力,壓力全部來自於自身。


    一次上岸是最好,不能一次上岸,兩次上岸也可以。


    但一次沒有上岸,第二次的壓力幾會疊加,成為壓在她肩膀的大山。


    一年時間,不可能一直學習複習,也要找點事情做,沒有臉在家裏啃老。


    房子已經拿到手,可以入手裝修,馬閑閑卻沒有裝修的心情。


    馬誌鵬想要立馬裝修,方便馬閑閑去棗城居住。


    馬誌鵬對馬閑閑信心很足,堅信馬閑閑能夠一次上岸,裝修也是為了方便馬閑閑工作居住,不用來回往家裏跑。


    女孩子不能太辛苦,必須安穩舒服的生活工作,才能有福氣。


    馬閑閑沒有馬誌鵬的信心,她對四個月以後的考試有敬畏心,擔心不能一次通過考試上岸。


    炎熱的夏天,空調吹著冷氣,呼呼的響,吵鬧煩躁的內心。


    放下手中筆,馬閑閑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外麵的風景。


    畢業回到家裏,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沒有出去逛街,也沒有會一會高中同學。


    好幾個高中同學都在複習備考,時間緊張,沒有時間出來逛街。


    考編考公是人生大事,既是工作,也是一輩子的飯碗。


    稅務局招收兩個人,報名的人數不知道有多少,想來也是幾百上千人,一起競爭兩個崗位。


    起身走到樓下,站在陰影裏,吹著悶熱的夏風。


    突然想到趙誌鵬,趙誌鵬即將結婚,迎娶司馬文琪。


    對趙誌鵬已經沒有情思,人的感情可以轉移,從一個未擁有的人轉移到另一個不知所蹤的人。


    回想感情曆史,馬閑閑感到她很失敗,似乎一直喜歡得不到的人。


    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鐲子清涼,戴在手腕上摩擦著皮膚,讓她的心也靜下來。


    小區裏沒有人,天氣太熱,熱的老人也在家裏不出門。


    張芝回老家參加喪禮,分不清具體關係的親戚,靜悄悄的在淩晨離世。


    人的離去總是靜悄悄,可能醞釀許久,而離開的時候,靜悄悄的離開。


    手鐲是張記送她的唯一禮物,而趙誌鵬沒有送她禮物。


    不是對比兩個人的優劣,而是沒有任何回憶的物件,供她回憶曾經。


    手鐲拿在手上,慢慢的把玩,馬閑閑看著透著紫色的手鐲,心情平複許多。


    張芝問她手鐲的來曆,馬閑閑含糊其辭的解釋,想來也是便宜的價格,幾十塊錢買的禮物。


    光明正大戴在手上,張芝也沒有細問。


    身上有了細汗,馬閑閑轉身回家。


    透氣結束,回歸複習的腳步,她還要回去刷試卷,增強知識點的熟悉度。


    時間會很慢,因為腳步匆匆,步履沉重。


    時間也會很快,眨眼間,輕舟過萬山。


    不敢浪費時間,不敢讓成功距離她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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