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喝完,到了喝中藥時間。


    端著一杯熬製好的中藥,草木熬煮的味道飄到鼻子下麵。


    腐爛的味道衝鼻,張記緊緊皺著眉頭,難以下咽灰褐色的液體。


    喝了三天中藥,沒有感覺到身體有變化,鼻子的變化明顯,身上也散發著中藥味道。


    鼓起勇氣要一口喝完,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他的勇氣。


    瞥一眼響起來的電話,找到一個推遲喝中藥的借口,張記果斷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電話。


    當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張記寧願喝中藥,也不想接聽李明端的電話。


    李明端主動聯係他,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吩咐他幹活。


    阿富汗北部的事情解決,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麽事,又會為他帶來什麽樣的麻煩。


    中藥和電話之間,沒有最優選擇,一個比一個更壞的選擇。


    涼掉的中藥不能喝,不僅不會治病,還會讓他拉肚子。


    “沈俊,中藥熱一熱。”


    沈俊端走中藥,聽張記的命令,去廚房熱中藥。


    電話還是要接,響了5聲沒有掛斷,哪怕這一通電話沒有接聽,還會有下一通電話。


    瞥一眼偷笑的凱裏,張記心中惱火,按下接聽鍵。


    “李總,您老人家最近身體可好啊,好久沒見你,我都想你了。”


    說著違心的話,張記感覺他的心一定是吸收中藥顏色,成為灰褐色,言不由衷,違心之言。


    聽到張記聲音,李明端壓抑心情。


    在晚輩麵前要表現出從容,不能讓晚輩看到他暴怒的麵孔。


    身邊人了解他的性格脾氣,也無法對身邊人保持神秘的淡定。


    距離產生神秘感,產生權威,足夠遠的距離,才能讓他以另一麵對待。


    控製著語速,李明端慢條斯理說道。“你最近很開心啊,天空中飛來飛去,滿世界旅遊。”


    “倫敦完了,利雅得也去了,現在跑到薩那,去見你的好朋友,還是去見你的情人。”


    調侃的聲音不帶笑意,張記明白他被監視著。


    不過,他是李明端的代理人,行蹤監控也是常理,畢竟他沒有隱瞞他的行蹤。


    可以向外人隱瞞,自己人還是知道他的行程。


    薩那地區一片和平,沒有發生戰爭動亂,張記心安認為不會有麻煩。


    “李總,薩那這邊陽光明媚,請你過來看看風景。”


    “悄悄告訴你,我認識這邊的人,可以免費給你定酒店。”


    “隻要你過來,別的不敢保證,免費吃喝,免費旅遊沒有問題,讓你享受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


    心中冷笑,李明端沒有好心情和張記瞎扯,他這裏耽誤的每一分鍾都是人命關天。


    潘澤有危險,陪著潘澤的工作人員有危險,還有幾十位工人。


    武裝團體不一定講規矩,萬一傷害誰的性命,都是家庭不可承受之重。


    潘澤是魯莽行為,工人們中也有火爆脾氣的人,不甘心被人拿槍指著。


    爆發衝突後的局麵,武裝團體為了維持穩定,也會拿冒出頭的工人嚇唬人。


    打一頓是少不了的,衝突激烈一些,殺人是最有效的震懾手段。


    李明端擔心火爆脾氣工人,潘澤冒出頭維護工人,也會被當成被殺的雞,白白丟掉性命。


    時間就是生命,李明端不敢在和張記胡扯,耽誤寶貴的救命時間。


    “也門北部,靠近薩達省的工廠,一批工人被武裝團體困住。”


    “潘澤帶著兩個工作人員過去營救他們,我需要你去營救潘澤和工人們,不能讓他們出事。”


    或許是感覺語氣不夠嚴厲,李明端加重語氣說道。


    “潘澤父親是也門大使館工作人員,在他14歲時候,營救被圍困的旅行團犧牲。”


    “作為烈士的子女,我們不能讓烈士的鮮血白流,不能讓烈士後繼無人。”


    撓著腦袋,張記反問道。“李總,你想讓我也成為烈士?”


    “這種事情大使館出麵對接,我相信武裝團體不敢對我國大使館工作人員,以及我們的工人們下死手。”


    “最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又不會被殺,你擔心什麽?”


    忍著脾氣,李明端說道。“烈士子女,在能力範圍以內,我們要確保他們平安無事。”


    “你知道烈士兩個字意味,他們的孩子難道不應該受到優待?”


    “潘澤主動放棄國內工作,選擇他父親戰鬥的地方,在他父親走的路上繼續前行。”


    “你在也門有幾個朋友,還有薩達姆,你是最有能力營救他們的人。”


    不屑的撇嘴,李明端一張嘴,他就要花錢。


    人際關係是消耗品,單方麵消耗,不為人際關係充能,他會被人際關係排斥。


    就算找到認識的人,人際關係就不需要花錢,一張嘴讓別人幫你辦事,一張嘴讓武裝團體放人。


    通天大道錢鋪就,沒有錢鋪路,怎麽會有通天的路。


    埋怨潘澤有好日子不過,非要跑到這裏搗亂。


    他還在喝著補藥,就是因為亂跑的結果,跑到別人地盤,被人收拾一頓。


    即使有報複的手段,那也隻是出一口氣,自己受傷是自己疼,沒有人替他受過。


    “經費報銷嗎?”


    “我也是組織的人,代理人的經費是多少,報銷比例是多少?”


    李明端氣的牙根疼,張記居然好意思向他要經費。


    為他弄得兩個資質可不是經費能夠解決的事,資質的重要,多少錢也買不到。


    看著站在一邊的尋笠,李明端控製著脾氣,不讓自己發火。


    想了想張記現在在做的事,咬牙說道。“你想要審批哪一項資質?”


    哈哈一笑,張記站起來,靠著欄杆眺望遠處。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一句話便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第三步計劃必須開展,而開展就需要相關國家審批的資質條件。


    資質條件是金錢買不到的,就像是保密資質,再多的錢也買不到薄薄一張紙。


    “石油和鈷進出口資質許可證。”


    冷笑聲震耳欲聾,李明端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震得耳朵疼。


    “我把所有資質許可證全部給你,你要不要,你要不要。”


    “鉬的資質許可證,不能再多了。”


    “好的好的,一言為定,年底前必須給我。”


    掛斷電話,張記再次坐下,看著沈俊端來的中藥都眉清目秀。


    接過杯子,試一試水溫,一口氣喝完中藥。


    摸了摸嘴巴,張記看著凱裏,笑著說道。“第三步計劃進行到一半,這是值得慶賀的事。”


    凱裏笑了笑,將手機推到張記麵前。


    張記看向手機,一個號碼出現在眼前,他知道這是解決問題的號碼。


    杜拉瀏覽著郵件,不明白張記怎麽突然調轉風口,想要去做鈷礦項目。


    沒有關注鈷礦這個礦產,杜拉不了解鈷礦的現狀。


    但他知道鈷礦是稀有金屬,工業上使用很多,是不可代替的貴金屬。


    國際市場上鈷礦現價是19.5萬一噸,價格一直平穩,沒有較大波動。


    而剛果政治生態平穩,雖然境內有反政府軍,雙方你來我往的交戰,隻是背後支持國家的折射,不會爆發大規模衝突。


    不反對張記調轉風口,但是拿出一部分錢和張記合作,杜拉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張記。


    國際黃金一掃而光,他們幾人的賬戶充足,拿出幾億美金沒有問題。


    可是張記的項目太多,同一時間拿出三個項目,硬生生的限額要求,杜拉不明白張記到底想要做什麽。


    國際資本的對弈,做多做空的遊戲,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玩的。


    哪怕張記在國際黃金中勝利一次,不代表第二次、第三次也能夠勝利。


    三個項目的資金加起來超過10億美金,杜拉要認真考慮,是不是陪著張記玩一場。


    反手人情的利益關係,張記玩的流轉,可他不想以金融冒險方式賺錢。


    風險太大的時候,收益固然高,虧損也是一樣。


    再次看一遍郵件,杜拉決定拿出1億美金陪張記玩一玩。


    1億美金虧損就虧損,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至於鉬礦項目,還有鈾礦需要長期拉鋸,杜拉不計劃參與鉬礦。


    圈子內部自由選擇原則,他也不是所有項目必須參加,可以拒絕參與某一項目,就像張記拒絕參加鈾礦項目。


    剛果占據世界60%的鉬礦,想要做鉬礦貿易,必須去剛果交涉。


    阿蘇和剛果方麵有關係,張記會拉著阿蘇參與鉬礦項目。


    石油開采已經成熟,多次的武裝對抗打出名聲,不會有人不長眼打油田的主意。


    阿蘇是最好的交涉人,張記將阿蘇拉走,在許給他一些利益,阿蘇絕對會忙的開心。


    身邊少了一個得力的人,隻有瑪爾娜能幫他。


    女人身份帶來諸多不便,即使有不便之處,杜拉也隻能拉著瑪爾娜一起,不能讓他身邊沒有一個能幫助他的人。


    關掉電腦,杜拉心中不平靜。


    倫敦的事突發緊急,出現諸多意外情況,而意外扭轉方向,將張記目光瞄準報複。


    三步計劃的目標是倫敦,杜拉不確定張記的信心來自哪裏,為什麽有勇氣和倫敦硬碰硬。


    個人資本和國家資本無法對抗,搞垮幾個公司倒是可以,讓倫敦人享受苦果。


    想到這裏,杜拉嘴角有了笑意,有些期待未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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