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場所跑出來,葛逐弦心中大罵晦氣。


    他不是潛逃人員,沒有在潛逃名單上,怎麽能夠參加潛逃人員的內部會議。


    站在門前等待著權樺,葛逐弦想要狠狠教訓權樺,將他帶到這種人物聚會的會場來。


    隻要沒有上紅色通緝令名單,他還有機會回到國內。


    哪怕在國內要夾著尾巴做人,也比在國外飄蕩舒服。


    接到葛立電話,葛立對他保證,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安全回國,不用在國外當孤魂野鬼。


    沒有害孩子的父母,葛逐弦當然相信葛立的保證,認為葛立能夠化解他惹出來的麻煩。


    隻要最後能夠回國,他在紐約暫時委屈一段時間沒有關係,就當做是提前進入夾尾巴做人時期,提前適應生活。


    國內失去特權保護,手裏有足夠的金錢,他依然可以活的瀟灑。


    紐約這座城市再好,不是他的祖國,手裏的財富就像是誘人的肥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人沒收掉。


    曆史中出現不止一次的沒收,葛逐弦了解資本家的血腥,隻求自己吃飽,窮人的死活和他們沒有關係。


    而窮人也是財富,是幫助資本家創造財富的牛馬。


    若是沒有窮人,資本家怎麽榨取剩餘價值,怎麽享受高高在上的優越。


    無法保證錢在銀行的安全,但他可以相信祖國的銀行,不會以破產名義沒收他的財富。


    葛立沒有說會付出什麽代價,作為葛立唯一的兒子,葛逐弦認為代價是值得的。


    有他在葛家才會延續,他不在了,葛家就斷了延續的根。


    自私自利的想法固然可氣,現實如此,由不得他多想。


    權樺走出會所,臉色很不好看。


    看的出權樺被裏麵的人訓斥,或者是更嚴重的排斥。


    他們不是紅色通緝令上的人,不能和紅色通緝令上的人有關係,不利於後續的歸國計劃。


    別看紅色通緝令上的人在紐約跳的歡,這隻不過是國家沒有下手收拾他們而已。


    而他們的生活被監視著,說不準在看不見的位置,就有監視者記錄他們的行蹤,將他們列為紅色通緝令一夥的人。


    葛立的保證回響在耳邊,葛逐弦不允許他身上有髒東西。


    權樺是否能夠回國不重要,而以權樺父親的權勢,不一定能夠保證權樺回國。


    秘密就是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必須嚴格保守住。


    白一眼臉色難看的權樺,葛逐弦罵道。“權樺,你有沒有腦子,屋裏的人是什麽身份,我們能和他們有牽扯嗎?”


    “他們是紅色通緝令上的人,一群苟延殘喘的碩鼠,活著也隻是為了活著。”


    “我們身上的事不重,也沒有被通緝,怎麽能和他們混在一起。”


    “他們在紐約是被監視的,和他們混在一起傳回國內,怎麽洗幹淨這一身的汙垢。”


    “我奉勸你一句不好聽的話,好自為之,不要再給自己找麻煩,尤其是讓汙水沾了你的身。”


    “你是腦子壞成什麽樣子,才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權樺甕聲甕氣說道。“我們是後來者,難道不應該和先來者處好關係,在外麵也應該有一個照應。”


    “現在我們除了錢沒有任何關係,要是有人想要害我們,我們又能怎麽辦?”


    “政治特權是最好的保證,有政治特權保護,你我才能保證財富不被人惦記,也不會在紐約被人欺負。”


    “我知道你看不起他們,但那又怎麽樣,你我都混成這副模樣,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我認為有必要和他們保持好關係,獲得政治層麵的保護,確保你我在紐約的安全。”


    冷哼一聲,葛逐弦根本不相信權樺所說的,權樺有他的心思,這一點權樺肯定不會告訴他。


    沒有繼續和權樺溝通的想法,葛逐弦想要回去休息,安心等待葛立的消息。


    權樺能否回國沒有關係,他自己能夠回國就可以。


    八仙過海的時候,各顯神通是個人能力,不用管其他人。


    權樺已經陷入其中,說不準已經上了監視者名單,傳回到國內去。


    他絕對不能被牽扯其中,並讓信息傳回到國內,成為他回國的阻礙。


    “權樺,你有你的心思,但和我沒有關係,不要想著將我也拉下水。”


    “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不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也不要再聯係我。”


    “再次提醒你一句,事情沒到最後,不要隨意做錯事,堵死自己未來的路。”


    權樺看著葛逐弦背影,回想葛逐弦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他們做的事不是秘密,牽扯到間諜案件中,根本沒有回頭的可能。


    黑色產業被掃幹淨,雖然顧堂峰切斷所有證據鏈條,將他們撇除的幹淨,還是留下很多線索。


    調查看似結束,但私底下有沒有繼續調查,他也不知道。


    顧堂峰沒有選擇出國避難,決定留在國內,本身就是冒險行為。


    顧堂峰一旦陷落,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會將他們全部釘在恥辱柱上。


    做掉顧堂峰的想法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被否決掉。


    微微歎氣,權樺沒有在進去會所,沒有參與紅色通緝令人員的聚會。


    精神疲憊不堪,需要睡眠才能緩解。


    回到家裏,鑰匙插進鑰匙孔,權樺打開門,走進房間。


    模糊看到拖鞋位置有了變動,他臉色一變,想要轉身離開。


    轉身打開門,看到門外堵住門的人,感受到腹部冰涼的感覺,權樺一步一步退回到房間裏。


    沒有開燈的客廳,模糊看到窗邊坐著一個人。


    4道身影圍著沙發,保護著坐著的人。


    深呼吸一口氣,權樺知道對方有備而來,他的生死決定在沙發上的人口中。


    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偽造現場,製造自殺的現場。


    殺人滅口的事做過,了解處理過程,這本就不是難事。


    坐在沙發上,消音器槍口對準他,權樺知道消音器的作用,他會死的悄無聲息,不引起鄰居注意。


    “朋友,有話好好說,不要衝動。”


    “有什麽條件你可以提出來,能夠滿足的我一定滿足你。”


    打火機火石摩擦,閃著電光,點燃客廳的蠟燭。


    燭光照亮客廳,照亮沙發上坐著人的臉部。


    盯著火光閃爍的臉,權樺認真回憶,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不在記憶裏的臉,應該是受人所托,替別人辦事。


    他得罪的人太多,沒有明確指向,辨別不清是誰派人過來找他。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古的道理槍口是為了金錢服務,而他恰恰有足夠收買人心的金錢,可以為買自己的命出5倍價格。


    “朋友,你是受人所托,拿人錢財,錢是小問題。”


    “我可以出5倍價格買我的命,你拿錢走人,我就當你沒有來過。”


    輕輕“哦”一聲,咳嗽聲響起,男人拍了拍自己胸口,舒緩胸腔的不舒服。


    慢慢調整呼吸,男人笑著問道。“你不認識我?”


    權樺說道。“我這個人的記憶力還不錯,但我的記憶力沒有你,我們絕對不認識。”


    “拿人錢財而已,沒有必要真的殺了我,我給你5倍價格,你拿錢離開,這不違背道上規矩。”


    輕笑一聲,張記說道。“既然你不認識我,為什麽安排人殺我?”


    “提醒你一句,蓉城水泥車,有沒有想起來我是誰?”


    回憶在蓉城發生的事,權樺沒有想起來蓉城水泥車的事。


    當時的一句玩笑話,事情過了以後沒有在關注,也沒有詢問後續的事。


    偶然的機會,偶然一句話,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搖搖頭,權樺說道。“我去過蓉城,但我不了解蓉城水泥車的事。”


    “是不是裏麵有什麽誤會,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解開裏麵的誤會。”


    抬手示意開燈,馮軍走到開關前,打開客廳的燈。


    拿著手機計算兩年以來的損失,算來算去,也沒有算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大人物眼中的一顆塵埃,落在個人肩膀,逼得他兩年不敢回國。


    哪怕李自牧幫他解決問題,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回國,擔心為李自牧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權樺不記得他,也不記得蓉城。


    或許這就是權力的魅力,足以讓人沉醉其中。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數字,張記笑了笑,說道。“,真是一個神奇的數字,你願意給我這麽多錢嗎?”


    權樺說道。“可以,給我賬號,我現在就可以打錢。”


    張記說道。“我說的是美元,可不是人民幣?”


    權樺附和道。“當然是美金,當然是美金。”


    寫下一串數字,將數字丟給權樺。


    壓在心中的石頭掉落在地,他卻感覺到無聊,十分的無聊。


    事實的真實讓人失望,或許失望才是人生常態,是人生必須經曆的一個又一個的生活狀態。


    權樺拿起手機,聯係名下公司財務打錢。


    688萬美金不多,他能夠拿得出來。


    雖然不知道誤會是不是解除,但他不會死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起身看著緊張的權樺,張記搖搖頭,走出客廳。


    馮軍等人看一眼權樺,沒有再做什麽,跟著張記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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