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裏克、穆沙夫來到醫院,被堵在門外。


    拿出警察證件,可堵門的人根本不看證件,神情冰冷盯著兩人。


    巴裏躺在病床上,這個時候接觸的任何人都是危險的人,很可能對巴裏造成二次傷害。


    學校大爆炸以後,白沙瓦籠罩在恐怖主義之中,人人自危,信任蕩然無存。


    所有人出行都謹小慎微,不敢張揚,擔心被恐怖主義盯上。


    巴裏被襲擊也是怪事,出行的路途中被定時炸彈炸,好在炸藥的性能不好,沒有全部爆炸。


    感謝賣軍火武器的人,製造的炸彈不合格,隻有一半的炸彈爆炸。


    聽到外麵的動靜,巴裏對拉姆說道。“出去看看什麽情況,不要在醫院裏鬧事。”


    拉姆打開門,撥開堵門的人,看到塔裏克、穆沙夫兩位警員。


    “塔裏克、穆沙夫,你們過來找巴裏?”


    穆沙夫看著拉姆,知道他是巴裏隨行安保,時時刻刻跟在巴裏身邊保護。


    一臉凶相的拉姆嚇不到他,他出現在病房門前,必定要見到巴裏。


    巴裏是爆炸襲擊的受害者,但炸他的炸藥是警局丟失的軍火。


    想要弄死巴裏的人很多,而現在不是一個好時候,全國都在打擊恐怖主義,這個時候製造恐怖事件,無疑是暴露自身。


    警察局丟失一批軍火,而炸巴裏的炸藥碎片中有明確標識,正是他們丟失的那一批軍火。


    巧合事情混在一起,這不再是一件巧合的事。


    警察局裏有恐怖主義的棋子,挖出巴裏的仇家,或許能夠順藤摸瓜將棋子挖出來。


    丟失軍火是大事,局長也無法掩蓋的大事。


    上級要一個結果,他們就要給出一個結果,保住自己的鐵飯碗。


    “炸巴裏的炸藥是警察局丟失的軍火,我們過來找巴裏了解一些事,詢問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人,非得用警察局丟失的軍火炸死他。”


    “這也是好事,幫你們找到幕後的人,不用你們在花錢調查,我們直接幫你們報仇。”


    拉姆冷聲道。“軍火都扛不住,還能找到老鼠?”


    “真有挖老鼠的本事,還是先將自己家裏的老鼠挖出來,我們的事不需要你們操心。”


    穆沙夫皮笑肉不笑,撇嘴說道。“一半的炸藥威力也很大,怎麽就沒有先炸死你這隻髒老鼠。”


    “想你這種人,死一個不嫌多,就是死一群我也認為是天罰。”


    聽到爭吵聲,巴裏喊道。“拉姆,讓他們進來。”


    拉姆側頭,巴裏的命令他要執行,不能違背。


    不想讓塔裏克、穆沙夫兩人進病房,而巴裏想要見兩人,拉姆隻能放行。


    後退兩步讓開空間,塔裏克、穆沙夫順利走進病房。


    關上房門,隔絕病房與外麵的聯係。


    雖然一道門隔音效果不好,關上門也能隔絕聲音分貝。


    靠在牆邊,眼睛盯著塔裏克、穆沙夫,拉姆拿出手槍,打開保險。


    塔裏克、穆沙夫看一眼拉姆,毫不在意拉姆的動作。


    他們過來是巴裏了解情況,不是抓捕巴裏,也不是對巴裏采取限製措施,不需要劍拔弩張緊張兮兮。


    塔裏克拿出小本本,問道。“巴裏,你是白沙瓦的老人,得罪的仇家很多,想要置你死地的人也很多,敢動手的沒有幾個。”


    “了解你的行程,知道你的準確時間安排,內部有人出賣你,外麵有人想要炸死你。”


    “說說你,你認為誰最有這個膽子,誰最有動手的執行力。”


    “幫我們擴展調查方向,也是幫助你,幫你找出這個破壞白沙瓦安靜的人。”


    巴裏躺在床上,他受傷嚴重,已經失去坐起來的能力。


    想要他死的人很多,他也不確定是有動手的勇氣。


    身邊有人出賣他,他比塔裏克、穆沙夫更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也沒有一點思緒。


    看著等待他開口的塔裏克、穆沙夫,巴裏笑著說道。


    “警察局的軍火丟失,你們還有心情調侃我,看來是壓力不大。”


    “白沙瓦想讓我死的人太多,至於敢動手的人,不是沒有,這個時候卻沒有動手的理由。”


    “能夠活到現在的老人,都是有腦子的老人,知道現在狀況不適合爆發規模性的大事,不會動手。”


    “我身邊有內鬼,你們局裏有老鼠,我們還是自己管好自家事,不要在鬧笑話。”


    不合作的態度在意料之內,塔裏克、穆沙夫也沒有打算從巴裏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巴裏縱橫黑道幾十年,雙方了解對方的底細,他們無法將巴裏繩之以法,隻能看著他逍遙快活。


    要不是紮巴裏的炸彈和警察局丟失的軍火有關係,他們都不會到醫院。


    沒有線索也要調查,至少裝作忙碌樣子,讓局長知道他們在認真工作。


    巴裏不提供一點信息,他們兩人回去無法交差。


    “巴裏,說說你的懷疑,告訴我你的懷疑,我也好替你調查。”


    “幫我們就是幫你自己,這一點沒有任何疑問,你不確定你懷疑對象是真的不敢動手,還是裝作不敢動手。”


    “白沙瓦已經亂成這個樣子,在亂下去也無所謂,關鍵是自己的對手要死,這也是他們動手的理由之一。”


    “說說你的猜測,給我們一個交差的方向,你也不希望我們一直過來打攪你。”


    扭頭看向塔裏克,巴裏不認同塔裏克的說法, 他確實不想讓警察過來打攪他。


    懷疑的對象很多,全部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恐怖主義藏在白沙瓦城市裏,老城區有,新城區也有。


    他和恐怖主義沒有聯係,有和恐怖主義聯係的人,而他恰巧知道這層隱秘的關係。


    沒有猶豫,巴裏將他知道的隱秘消息說出來。


    反正是圈子內部共知的消息,他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塔裏克、穆沙夫隻要用心調查,也會從其他人嘴巴裏知道。


    一股腦說了很多,塔裏克記錄了三張紙的內容,詳細的內容足以回去交差。


    合上小本本,塔裏克說道。“巴裏,好好養傷,你要是這個時候死了,白沙瓦一定會陷入混亂之中,好好活著。”


    “內心希望你被炸死,想到外麵的局勢,你活著的作用比死去的作用大。”


    “等到所有事情過去,你在死吧,現在一定要活著。”


    巴裏笑著說道。“真主不希望我死去,你的想法會落空。”


    塔裏克、穆沙夫離開病房,病房隻剩下拉姆和巴裏。


    巴裏臉色陰沉,眼睛中透著無處發泄的怒火。


    他當街被炸,名聲掃地,不將幕後的人抓出來,他的麵子就撿不起來。


    他的身體受傷,即使好了也失去自由行動能力,不再適合坐在位置上。


    塔爾巴塔出國不在白沙瓦,布塔在信德省,而位置也已經指定好接班人,是時候讓接班人回來的時候。


    扭頭看向拉姆,巴裏問道。“布塔在信德?”


    拉姆答道。“小少爺在信德省。”


    沉默一會,巴裏無奈說道。“安排人秘密將布塔接回白沙瓦,先讓他不要拋頭露麵,等我出院以後在出來。”


    “白沙瓦要來一場地震,我不一定能活著,布塔一定要坐上我的位置。”


    “將我的手機拿過來,我要和塔裏茲先生打電話,請他幫我度過這一次難關。”


    拉姆猶豫一下,問道。“塔爾巴塔怎麽辦?他是最合適的接班人,布塔畢竟年少,無法服眾,也無法領導。”


    “幫裏很多人是塔爾巴塔的擁躉,如果不是接班人不是塔爾巴塔,會有人鬧事。”


    巴裏說道。“塔爾巴塔離開白沙瓦的那一刻,他就沒有回白沙瓦的資格。”


    “一個沒有資格回白沙瓦的人,又怎麽會成為接班人。”


    “布塔是阿克巴、塔裏茲定下來的接班人,家族也支持布塔,隻能是布塔接班。”


    “布塔接班,幫派還在手中,布塔不接班,幫派也會隨之消失。”


    拉姆呶呶嘴,沒有說話。


    塔爾巴塔讓阿克巴失望, 失去阿克巴支持,接班人資格就失去一半。


    所有人的努力在家族麵前都無用,唯有家族的指派是合法的繼承人。


    拿起電話,找到塔裏茲電話,拉姆將手機放在巴裏枕頭邊。


    巴裏和塔裏茲談話內容不是他能聽的,自覺的走出病房。


    盯著拉姆的背影,拉姆第一次說出他的心聲,而他的心聲和其他一些人一樣,支持塔爾巴塔。


    塔爾巴塔失去接班人資格,為了讓他活命,他才將塔爾巴塔送到國外。


    以塔爾巴塔對布塔做的那些事,布塔掌權以後,塔爾巴塔絕對不好過。


    親兄弟算賬,必定是塔爾巴塔身死異處。


    布塔不是傻子,知道塔爾巴塔對他的威脅,自然會解決這個威脅。


    私生子心思深沉,受盡冷眼風霜,自然懂得如何保護自己,除掉所有的威脅因素。


    心中歎氣對布塔的教育太少,而他也沒料到,他一手培養的接班人被阿克巴嫌棄,乃至失去接班人資格。


    以死定棋局,阿克巴生命最後一手,徹底將布塔推上接班人位置,定死接班人人選。


    聽到塔裏茲聲音,巴裏收回思緒,認真和塔裏茲匯報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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