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裏瓦奇盯著手機時間,計算伊姆蘭汗經理到公司時間。


    伊姆蘭汗經理是自律的人,每天掐時到公司,9點40分準時從眼前經過。


    確定張記離開白沙瓦,諾裏瓦奇按照約定,可以將張記到白沙瓦的消息告訴伊姆蘭汗經理。


    喀布爾環境比白沙瓦還要惡劣,炸彈襲擊是家常便飯,比恐怖襲擊活動還要頻繁。


    他是做公司拿死工資的人,經受不了破獲襲擊,也賺不到死工資以外的錢。


    寶石店鋪的生意急轉直下,好久沒有開張。


    他的決定是對的,創造條件成為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的寶石鑒定師,沒有死守著寶石店不放手。


    對衝環境變化需要強有力的背景,唯有背景才能對衝環境變化,順應環境變化。


    寶石市場熱情高漲,他拿著工資,還可以賺一些外快,寶石店鋪也能開張。


    寶石市場冷淡,寶石店鋪不開張,他還是有固定工資,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開銷沒有問題。


    解決生存問題,不用為生存奔波,他才能有時間安心培養孩子。


    抬頭看到伊姆蘭汗經理經過的身影,諾裏瓦奇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


    伊姆蘭汗經理臉色不對,似乎是怒氣盈胸,他這個時候跟上去,被伊姆蘭汗經理大罵的可能性大,而不會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兩人都需要冷靜,他需要冷靜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伊姆蘭汗經理需要冷靜他的思緒。


    張記不是救世主,但對於現在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的困境,無疑是緩解他們壓力的釋壓的氣閥,釋放壓在他們胸口的壓力。


    過了30分鍾,諾裏瓦奇認為伊姆蘭汗經理冷靜下來,他起身走向伊姆蘭汗經理辦公室。


    抬手想要敲門,迎頭碰見出門的伊姆蘭汗經理。


    伊姆蘭汗經理看到站在辦公室門前的諾裏瓦奇,好奇問道。“諾裏瓦奇,你找我有事?”


    收拾恰巧的尷尬,諾裏瓦奇說道。“伊姆蘭汗經理,我有一個重要消息告訴你,我想你很需要這個消息。”


    伊姆蘭汗經理略一思考,說道。“進來說吧。”


    回到辦公室,伊姆蘭汗經理坐在辦公椅上,疲憊說道。“諾裏瓦奇,我還要去市政府,將重要的事情說。”


    “市政府有一個會議出席,我必須要參加,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談工作。”


    掩飾不住的疲憊,諾裏瓦奇知道伊姆蘭汗經理麵臨重重壓力。


    他的消息很簡單,一句話就能說完,不會占用太多時間。


    聽完消息以後,伊姆蘭汗經理是否願意和他聊一聊消息來源,就要看伊姆蘭汗經理對消息的重視程度。


    坐在椅子上,諾裏瓦奇說道。“伊姆蘭汗經理,我的消息很簡單,就是一句話。”


    “昨天晚上收到張記信息,他今天到白沙瓦,現在應該在前往喀布爾的路上。”


    “等他從喀布爾回來,還會經過白沙瓦,會在白沙瓦待幾天時間。”


    伊姆蘭汗經理眼睛一亮,隨即光芒黯淡。


    寶石交易被張記單方麵拖延,不交割寶石,不將寶石款打到賬戶上。


    即使張記到了白沙瓦,心思也和其他寶石商一樣,默契的壓低寶石價格。


    買家和賣家關係轉換,現在是他求著買家買寶石,賣家自然會拿捏姿態,降低寶石購入價格。


    沉思張記到白沙瓦,他登門拜訪會不會有效果,能不能讓張記完成頭口約定的寶石交易。


    簽署的合同作廢,無法有效保證雙方利益,而雙方也都不將合同當做維護利益的保障。


    口頭約定是寶石交易的慣常操作,所有人也習慣口頭約定。


    和張記的寶石合作還在繼續,隻是被張記用手頭現金不夠,無法支付寶石款拖延。


    慣常的手段見怪不怪,伊姆蘭汗經理明白張記的心思,無非是知道白沙瓦的真實現狀,了解寶石交易的真實狀態。


    在商言商,張記的做法並沒有錯,換做是他,也會選擇同樣的手段。


    可他知道張記的行蹤,也知道張記會在白沙瓦停留,上門拜訪或許會有收獲。


    太多人伸手向他要錢,拿不出錢來就是他的不是,板子就會打在身上。


    隻要張記能夠給出比其他商人高的價格,賣給誰不是賣,反正寶石不是他的私有財產。


    行情擺在明麵上,價格降低也是人所共知,不是他一個經理能夠左右。


    打定主意,伊姆蘭汗經理臉上有了笑容,說道。“諾裏瓦奇,等張記從喀布爾回來,你告訴我一聲。”


    “很久沒有見老朋友,我要去見一見老朋友,和老朋友聊聊天。”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幾年過去了,身邊的朋友沒有幾個,也真是讓人傷心。”


    任務完成,諾裏瓦奇順著伊姆蘭汗經理的話說道。“請伊姆蘭汗警理放心,張記回到白沙瓦,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笑容浮現在兩人臉上,伊姆蘭汗經理和諾裏瓦奇默契的對視。


    眼神中的笑意越來越大,其中意味不需要言說,一切都在意會之中。


    越野車行駛在柏油路上,張記打量著柏油路。


    以阿富汗現有的戰爭環境,想要修一條柏油路的代價太高。


    白天剛剛鋪完瀝青,晚上就會被反政府軍炸掉,甚至將底層的地基也全部炸掉。


    殘破的坑坑窪窪的路變成柏油路,震驚了張記。


    接近喀布爾,遠遠望見城市上空滾滾黑煙,有了對喀布爾熟悉的感覺。


    王海洋眉頭緊緊皺著,越野車行駛10分鍾,沒有遇到一輛車,讓他警惕心跳動。


    眼睛盯著前方的路,也盯著周圍的環境。


    看到路邊冒出來扛著肩扛式火箭彈當地人,王海洋猛地踩下油門,以最快速度行駛。


    後視鏡裏看著發射的火箭彈,火箭彈瞄準後按照軌跡飛行,沒有紅外定位,不會跟蹤車輛。


    對高速行駛的車輛,火箭彈的命中率極低。


    行駛速度緩慢,火箭彈的命中率就會提高,大概率命中。


    聽著火箭彈的爆炸聲,張記臉色瞬間變得低沉。


    過了關口,穿過賈拉拉巴德,一路上安靜,唯獨即將到了喀布爾,被火箭彈襲擊。


    車速飆升到110公裏每小時,煙塵滾滾,遮擋住視線。


    臉色在陰沉也改變不了火箭彈的軌跡,隻能暗自生氣。


    對講機聯係後麵的賴茂峰,確定賴茂峰也沒有遇到襲擊,沈俊提起來的心也落下來。


    賴茂峰、田明明是李明端安排的人,在喀布爾出事了,難免會怪罪張記。


    確定賴茂峰沒事,沈俊說道。“保持車速,不要降低速度。”


    “還有10到15公裏到執勤關卡點,沒有人在執勤關卡點鬧事。”


    越野車勻速行駛,一直到進入到喀布爾城市,也沒有看到執勤的北約盟軍巡邏隊。


    疑惑在所有人心中,對執勤巡邏隊的缺失,將幾人的心往下拽了拽。


    “張總,到了喀布爾,我們去哪裏?”


    “羅伯特的別墅,沈俊告訴海洋行駛路線。”


    沈俊記得羅伯特的別墅,來過幾次,哪怕是一年多沒有來,也還記得路線。


    車速降低40公裏每小時,緩慢行駛在喀布爾的街道上。


    沒有觀察街道上的行人,對喀布爾居民過得生活,張記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的心思沉浸在被火箭彈襲擊的事上,想著為什麽會被火箭彈襲擊。


    標誌的旗子掛在越野車上,看到旗子,反政府軍不應該出手襲擊他。


    以前喜歡自己安排人,對著空地發射火箭彈,迷惑其他人的目光。


    而他擔心自己的安全,特意聯係阿薩姆,在車上掛起來旗子,避免被反政府軍誤傷。


    沒有看到發射火箭彈的人的穿著,但阿富汗地界上,隨意發射火箭彈人除了反政府軍,也不會有其他的人。


    多此一舉的聯係,還不如不聯係。


    轉頭看一眼車後,看到賴茂峰開著的越野車,張記笑道。


    “賴茂峰一個人開車,剛才有沒有被嚇到?”


    “情報工作沒有這麽刺激的經曆,時不時都會看到飛來的火箭彈。”


    田明明說道。“我們的工作很簡單,收集情報沒有電視劇演的誇張,就是探聽當地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找到關鍵信息。”


    “建立當地的關係,熟悉當地環境,提供詳細人情、地理因素,幫助執行任務人員完善行動方案。”


    “火箭彈經曆的少,手槍都很少使用。”


    哈哈笑一聲,張記說道。“我和羅伯特的談話錄音,然後將錄音交給尋笠,讓她做決定。”


    “也是有組織的人,按照組織的指示做事,多了一層保障啊。”


    田明明盯著張記,問道。“尋笠不同意,你就不和羅伯特合作?”


    張記說道。“那怎麽可能呢?合作是必須的,不能因為尋笠反對不合作。”


    “鋰礦石是戰略資源,能夠進口國外廉價的鋰礦石,很多人笑都會笑醒,又怎麽會反對。”


    “國家戰略高於一切,我們是做事的人,一雙手套而已。”


    田明明沒有說話,他知道張記說的是假話,但他阻止不了張記的行動,隻能將行動告訴尋笠。


    尋笠如何決斷是尋笠的事,他的任務完成了,能安心的收下每個月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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