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菜市場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洪點點在菜攤前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一筐筐擺放整齊的蔬菜上。


    紅彤彤的西紅柿,圓潤飽滿,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翠綠欲滴的黃瓜,鮮嫩的表皮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一點黃花掛著,調皮的告訴顧客,黃花有多麽新鮮。


    倭瓜則靜靜地躺在那裏,碩大的身軀透著一股子憨態可掬。


    一旁的折耳根則散發著獨特的氣味,吸引著人們的注意。


    洪點點盯著折耳根,猶豫著要不要買一些回去。


    她不喜歡折耳根的味道,但是洪老爺子喜歡吃,多次交代她遇到新鮮折耳根要買一些。


    置若罔聞的不買,主要還是她受不了折耳根又腥又苦的味道。


    從小在燕京生活,生活習性是燕京的習性,不是她戶籍所在地的習性。


    自己意願和洪老爺子意願拔河,最終,還是洪老爺子的意願贏了。


    挑選一把折耳根,交給賣菜的阿姨。


    菜市場的蔬菜新鮮得讓人眼前一亮,仿佛它們是剛剛從田地裏采摘下來的,還帶著大地的氣息。


    洪點點仔細地打量著它們,心中暗自盤算著今天的晚餐菜單。


    折耳根已經買了,有了一道菜。


    其他的蔬菜還沒有買,還要仔細挑選。


    “涼拌折耳根是當季蔬菜中最尋常的做法,也是最適合折耳根的做法。”


    “洪老爺子是蓉城人,肯定喜歡吃涼拌折耳根。”


    “天氣越來越熱,家裏多備一些折耳根,煮茶、煮湯都不錯。”


    不用回頭看,洪點點知道穀明澤在身後。


    男人的臉皮無法丈量厚度,多次拒絕冷臉相待,穀明澤還是蒼蠅一般飛過來,樂此不疲。


    人的臉皮有多厚,或許丈量穀明澤的臉皮,就可以得知上限。


    把脈能知身體狀況,望聞問切全部使一遍,也測不出臉皮厚度。


    懶得搭理穀明澤,洪點點自顧在菜市場買菜。


    習慣有蒼蠅在耳邊鬧哄哄,既然習慣,也不關心蒼蠅。


    穀明澤跟在洪點點身後,時不時點評洪點點買的菜,再說一些烹飪方法。


    沒話找話說,對著空氣說話,也不在意洪點點是否回應。


    拒絕和冷處理是小事,根本不影響他的日常堅持。


    中醫協會通過政府審批,獲得成立資質。


    有條不紊的準備中,等待黃道吉日成立。


    坐鎮的德高望重的老中醫請了三位,一位是蓉城中醫院從醫35年的老中醫,一位是蓉城中醫藥大學教學28年的老教授,一位是民間從醫46年的鄉間中醫。


    三位坐鎮中醫同意加入中醫協會,成為坐鎮的鎮山石。


    代替辦法解決,穀明澤也有時間騷擾洪點點。


    女人的拒絕對男人來說是不同意,距離同意隻需要去掉“不”字。


    去掉一個字的事,怎麽會難倒他。


    洪老爺子不再是邀請對象,穀明澤更有底氣騷擾洪點點。


    洪點點作息規律,不需要刻意調查,穀明澤了解洪點點時間規律。


    什麽時間買菜,什麽時間散步,什麽時練習古琴。


    有時間按照時間節點出現,出現在洪點點的某一時間段。


    烈女怕纏男,有他這麽一位帥氣又風趣幽默的纏男,怎麽會拿不下洪點點。


    來到洪老爺子的院子門前,洪點點站定轉身,看向嗡嗡嗡的穀明澤。


    “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想成為你達成目的的工具。”


    “蓉城有很多那孩子,我想她們都在等待你去追,也願意成為你的另一半。”


    穀明澤一笑,看見洪點點頭發亂了,拱出一個小窩。


    伸手捋平頭發,調侃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和裝飾的美相比,我更喜歡天然的美。”


    “一個女孩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獨白,我喜歡臉紅的獨白,不喜歡胭脂,更不喜歡化妝術。”


    “你認為那些依靠化妝品畫出的美顏,難道不是對男人的欺騙?”


    洪點點眉頭微皺,穀明澤話說的直白。


    化妝是女生出門前的基礎裝扮,因人而異,有人喜歡淡妝,有人喜歡濃妝。


    而不論是何種方式,洪點點認為不應該被批評。


    生活方式不同,對美的追求不同,怎麽能夠評判女生化妝。


    修飾的美也是美,穀明澤不喜歡是他的喜好,不能以此要求女生的愛美方式。


    而且,洪點點不認為穀明澤不喜歡化妝的女生,他隻是在恭維。


    批評了化妝的女生,抬高了她的選擇。


    “穀先生的喜好如此獨特,我想你會找到你心儀的另一半。”


    “不化妝的女生有很多,以你的條件,俘獲她們的真心不是難事。”


    “祝你早日找到如意,眷侶日常。”


    木門打開,洪老爺子走出來。


    目光打量著穀明澤,然後又看看洪點點。


    聽到兩人在門外交談,洪老爺子沒有忍住,還是打開門。


    明確的拒絕已經說了,不需要他再說一遍。


    不願意加入到中醫協會,不想加入到旋渦之中。


    “穀明澤,我不會加入中醫協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通過追求點點逼迫我就範,是不是太沒有男子漢氣概,手段過於卑劣。”


    “男人喜歡女人,大大方方追求,哪裏需要帶著目的追求,這不是喜歡,是土匪式的綁架。”


    穀明澤一愣,隨後笑了。


    洪老爺子不了解中醫協會進程,懷疑他追求洪點點的目的。


    時過境遷,最開始的追求帶有目的,現在的追求是欣賞。


    人是善變的人,時間走了現在,他的心境也改變了。


    洪點點和他遇到的女人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世界割裂了個人和世界,而如此這般的人適合當他的人生另一半。


    娶妻娶賢不娶色,最是家庭的長久之道。


    洪老爺子還停留在有求於他的時間段,沒有以現在的眼光看他。


    轉念一想,洪老爺子所求無物,不會注意他,也不會注意他的作為。


    “洪老爺子,中醫協會已經請了三位和您一樣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他們也同意參加中醫協會。”


    “我現在對你的尊重是您的年紀和洪點點的爺爺,無欲無求,沒有目的。”


    “請您老放心,我不會有哪些不幹淨的念頭。”


    洪老爺子眉頭一皺,繼而舒展。


    穀明澤不算計他最好,也省的他天天聽著洪點點說穀明澤而擔憂。


    可是,穀明澤雞賊,看著就不是好東西,洪老爺子不想洪點點和穀明澤有關係,尤其是戀愛關係。


    洪老爺子對洪點點的要求是戀愛即結婚,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不以戀愛虛耗光陰。


    穀明澤不是最好的選擇,洪點點心思單純,不是穀明澤的一招之敵。


    “既然已經找到合適的人,你也離點點遠一些,不要擾擾我們生活。”


    “小門小戶的家,經不起大公子惦記。”


    “門當戶對是婚姻結合的優選,你應該去找門當戶對的試婚對象,點點不適合你。”


    眼神看向洪點點,觀察洪點點神色變化。


    雖然洪點點神色沒有明顯變化,穀明澤還是看到眼睛閃爍的光。


    洪老爺子的話觸動洪點點,洪點點已經有了異樣心思。


    心思一轉,穀明澤說道。“洪老爺子,您的門頭比我家裏的門頭高多了,這麽說來還是我高攀。”


    “我未婚當娶,點點未婚當嫁,多麽合適的一對人,你怎麽能拒絕呢。”


    “我家裏高攀你,難道你還怕我是你的累贅。”


    不想和穀明澤打嘴仗,洪老爺子沒有這個心情。


    轉身將洪點點推進門,洪老爺子站在門外,厲聲道。


    “我不管你有什麽心思,給你一個忠告,不要打點點的主意。”


    “你是真心也罷,虛情假意也罷,斷了這個心思。”


    “洪點點已經有許配的人家,訂了婚約,你就死了這條心。”


    說完話,洪老爺子氣哼哼走進門,將門重重關上。


    站在門外,穀明澤回想洪老爺子的氣哼哼的樣子就想發小,年紀這麽大,脾氣猶如孩子一般。


    “洪點點,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和這種人接觸。”


    “買菜的活交給其他人,你在家裏不要出門,好好背醫書。”


    聽不清洪點點說話聲,穀明澤對著關上的門大聲喊道。


    “我是真心的,我不會放棄。”


    “穀明澤是真心追求洪點點,他不會放棄的。”


    洪點點說話聲徹底聽不見,穀明澤沒有逗留,轉身離開。


    表達了他的心意,也到了離開時間。


    陪洪點點買了菜,送她回家,時間剛剛到去公司的時間,不耽誤他去上班。


    將心中的想法喊出來,不管洪老爺子怎麽想,他就是讓洪點點聽到。


    姑娘大了不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有他門前一聲喊,斷絕了其他人的歪心思。


    至於洪老爺子說的洪點點有婚約,穀明澤早已調查清楚,這是洪老爺子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謊言。


    幾十歲的人,用謊言騙人,也真是能幹出來。


    心裏腹誹洪老爺子幼稚,穀明澤坐上車,臉色變得嚴肅。


    “去公司。”


    對著司機說出目的地,穀明澤閉上眼睛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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