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輕笑出聲,抱住裴宴胳膊的手,用力了幾分。


    司機把車開到花錦住處的小巷外,看清這裏的居住環境,司機有些意外,老板的女友竟然住這種地方?


    “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送她上樓。”


    “好的,老板。”司機看著兩人下車,牽著手慢慢走近破舊的小巷,把目光收了回來。


    “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帶你去挑禮服。”裴宴把花錦送到樓下,“我表姑婆的壽宴,要辦整整一天,你明天恐怕不能去店裏了。”


    “這事我已經跟譚圓說好,不夠之前楊先生說過要去店裏接我,你如果忙的話,讓楊先生過來也一樣。”


    “怎麽會一樣,我是你的男朋友,來接你天經地義。”裴宴挑眉,“楊紹最喜歡向漂亮女孩獻殷勤,你離他遠一點。”


    “連你朋友的醋也吃?”花錦笑眯眯看他。


    “誰吃醋了?”裴宴梗著脖子道,“我這是提醒你而已,你去睡覺吧,我回去了。”


    “哎,等一下。”花錦抓住他的襯衫下擺搖了搖,眼波盈盈地看著他。


    “怎麽?”裴宴回頭看他。


    “晚安吻,不要啦?”花錦眨了眨。


    裴宴全身僵硬地愣住,盯著花錦看了一秒鍾:“要。”


    花錦上前一步,踮起腳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晚安。”


    裴宴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啞聲道:“這是回禮。”他鬆開花錦的腰,“晚安,上樓去吧,我在這裏看著,等你上去再走。”


    摸了摸嘴角,花錦轉身走上樓,爬上四樓站在陽台上往下麵看,裴宴還站在那裏。


    盡管夜色昏暗,但是花錦就是覺得,裴宴在看著她。


    她拿出手手機,點開聊天框。


    繁花:回去吧,早點休息。


    站在樓下的裴宴揮了揮手機,轉身緩緩走進巷子裏。看著他慢慢離去的背影,花錦不自覺笑出了聲。


    直到裴宴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她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揚起的幅度,還沒有降下去。


    裴宴回到家,打開某個情感論壇,搜索“在相處中如何逗女朋友開心”這個問題,答案五花八門,點讚比較高的一個答案竟然是,對不起,我沒有女朋友。


    裴宴挑了挑眉,這個網友沒有,但他有啊。


    熬過一天工作的摧殘,楊紹躺在床上跟朋友打遊戲,打到一半忽然微信提示他,他被裴宴拉進了一個群裏。


    裴哥這樣的人,竟然主動建群拉人了,出去約會喝到了假酒?他顧不上遊戲,直接點開微信,點進了群裏。


    群裏除了他跟裴哥外,還有兩三個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夥伴。


    冬冬:裴哥,你是看到七夕節快到了,建個群秀恩愛給我們看嗎?


    裴:嗯。


    冬冬:……


    一百萬太少:……


    絕世大帥哥:……


    我的女兒是天才:太好了,今天七夕節終於有人跟我一起為難送什麽禮物了。


    楊紹沉默,所以他們三個單身狗,為什麽要在這個群裏接受精神上的摧殘?


    冬冬:@我的女兒是天才沈哥,你說這種話,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我的女兒是天才:沒有。


    裴宴去樓下倒杯水的功夫,再回來的時候,這個僅有五人的小群已經有幾百條聊天記錄。他打開群看了一眼,表哥沈宏正在群裏秀孩子,楊紹跟其他兩個在聊明天有哪些客人。


    明明是雞同鴨講,也難為他們能聊這麽多。看著他們發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表情包,裴宴忽然有些後悔,他不該建這個群,三個單身漢,一個炫娃狂魔,能出什麽好主意?


    這廂花錦洗完澡,想到明天要以裴宴女朋友的身份去參加長輩壽宴,於是翻出一張價格昂貴的麵膜敷在臉上,打開電腦看綜藝節目。


    節目中,一個選手為了賣慘,說自己最窮的時候,天天吃泡麵。花錦看了以後,忍不住拿起手機,點開裴宴的聊天框。


    繁花:剛才看綜藝節目,有個選手賣慘,竟然說自己最窮的時候吃方便麵,這也太假了。


    裴:都已經吃泡麵了,還不窮?


    繁花:真正窮的人,誰舍得吃幾塊錢一包的方便麵。到副食店買一把掛麵,能吃好幾頓,還沒有一包方便麵貴。


    這次的消息發出去以後,裴宴過了將近一分鍾才回複。


    裴:那沒錢的人,一般都怎麽過?


    繁花:掛麵加饅頭白米飯,管飽又實惠,偶爾加一把小青菜,或者一顆雞蛋,還能補充營養。


    跟裴宴吐槽完這個賣慘的選手,花錦把手機往旁邊一扔,繼續看節目。過了一會兒,等她拿起手機時,發現裴宴竟然連續給她發了幾十個紅包。


    繁花:?


    裴:有了我,你以後不會再過這樣的日子。


    花錦哭笑不得,沒想到裴宴會想這麽多。她揭下臉上的麵膜,洗了一個臉後點開視頻通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視頻裏,裴宴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剛洗完澡出來,花錦偷瞄了幾眼他胸口露出來的鎖骨,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經一些:“你快去把頭發吹幹。”


    “沒事。”裴宴起身拿了條毛巾蓋在頭發上,“你剛才在看什麽?”


    花錦把鏡頭移到筆記本屏幕上:“就是這個。”


    裴宴看了眼,台上的選手在哭,評委也在哭,他皺起眉:“什麽亂七八糟的節目。”


    “用來打發時間的。”把鏡頭調回來,花錦的目光不自覺又移到了裴宴的脖子以下,忙幹咳幾聲:“這麽早,你準備睡了嗎?”


    裴宴擦著頭發:“沒有。”


    “那你陪我聊一會兒天吧。”花錦拿著手機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我睡不著。”


    “好。”裴宴把毛巾扔到一邊,順手撥弄了幾下頭發,“你想聽什麽?”


    “不知道。”花錦盤腿坐著,“隨便說說。”


    裴宴沒有跟女孩子單獨聊視頻的經驗,他看著視頻裏的花錦,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什麽時候開始學刺繡的嗎?”


    “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我被師父繡出來的繡品吸引,後來師父見我對刺繡感興趣,就收我為徒,教我各種針法。”安靜的夜晚,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跟戀人聊一些不對外人言的事情,“我師父就是譚圓的母親,你應該知道的。她總是說,傳統手藝行業越來越不受重視,能收到我這樣的徒弟,是她的幸運,其實真正感到幸運的人,是我。”


    “你很喜歡刺繡?”看著花錦臉上的笑,裴宴柔聲問。


    “喜歡。”花錦打了個哈欠,“能讓這種美讓更多的人喜歡,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繡的不是花,而是一個個美麗的夢。”


    裴宴安靜地聽著,花錦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她說譚圓家人對她多好,說她曾經繡過哪些東西,說起與馬克的合作,但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學刺繡以前的人生。


    看著捧著手機已經睡著的花錦,裴宴失笑,聲音溫柔如水:“晚安。”


    不過已經睡著的花錦,沒有回應他。


    第二天早上,花錦被裴宴帶到造型工作室,看了眼工作室裏麵帶微笑的工作人員,偷偷對裴宴道:“親愛的宴宴,按照偶像劇原理,我等下換好衣服,化好妝,是不是就該豔驚四座,讓所有女人都自慚形穢了?”


    裴宴:“……”


    “你平時看的都是什麽東西?”


    “霸道總裁跟他的小嬌妻。”


    裴宴若有所思地看著花錦,難道她是在暗示他,想嫁給他,與他成為夫妻?


    “你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花錦捂著自己的胸,“好不正經哦。”


    “你還是去換衣服吧。”裴宴忍無可忍地把她牽到更衣室外,“再胡鬧,我就親自給你換衣服,你信不信?”


    花錦默默後退一步:“沒想到,你人長得這麽好看,思想卻這麽……邪惡。”


    裴宴忍不住揉額頭,無奈道:“進去換禮服。”


    “等等。”花錦再次笑嘻嘻地抱住裴宴手臂,“雖然我很喜歡驚豔全場,但是這麽花你的錢,別人會誤以為我為了錢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多不好。明明我是為了你的顏值……”看了眼裴宴鐵青的臉色,“還有你的愛,才跟你在一起的。”


    “既然你愛我,那就要明白什麽叫愛屋及烏。”裴宴把花錦推進更衣室,懶洋洋道:“錢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你連我的錢都不喜歡花,又怎麽談得上是愛我?”


    花錦:“……”


    這話……好像有些道理?


    但又好像哪裏都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裴宴牌愛屋及烏的新意:愛我,就要愛我的錢,這就叫愛屋及烏。


    花錦:我愛的那個人,他像是一道光。


    第49章 壽宴


    換上量身定做的禮服, 花錦就開始被工作人員弄頭發,弄皮膚, 就連指甲都重新弄了一次。


    靠坐在躺椅上, 花錦側頭看坐在沙發上的裴宴, 感覺自己此刻度日如年,變美真是不容易。


    “無聊了?”注意到花錦百無聊賴的表情,裴宴走到她身邊, “要不玩一會兒遊戲?”


    “還好。”花錦忍住想要打哈欠的欲望,“現在幾點?”


    “還早, 時間來得及。”裴宴看了眼手表,“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


    花錦注意到給她做美甲的女員工在偷笑,拉了拉他的袖子,讓他彎下腰。


    “怎麽了?”裴宴彎腰靠近她。


    “你講的笑話,給我一個人聽就好。”花錦在他耳邊悄悄道,“才不給別人聽。”


    “好。”裴宴覺得自己靠近花錦的那隻耳朵有些發燙,“隻給你一個人聽。”


    自己的女朋友都這麽說了,他能怎麽辦,還不是隻能寵著。


    做完所有造型, 花錦終於能夠站起來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果然比平時更好看,她扭頭看裴宴。


    不等她問,裴宴就道:“很漂亮。”


    花錦皮膚白,肩膀有好看, 這種一字露肩紅禮服很適合她,為了配花錦身上這件禮服,他特意選了一條紅色的領帶。


    他雖從未跟人談過戀愛,但是在這些小細節上,卻無師自通。


    楊家老太太過大壽,是件不小的事情,各家晚輩,與楊家沾親帶故的人,都來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楊紹今天打扮得格外正經,為了招呼客人忙得腳不沾地,原本想向他打聽一些消息的人,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森哥,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徐長輝走到陳森身邊,笑著道,“我還以為你像陳江一樣,去幫楊紹招呼客人去了。”


    陳森瞥了他一眼,搖晃著杯子裏的香檳,沒有說話。


    見他不搭理自己,徐長輝也不生氣,反而在他旁邊坐下:“上次帶陳江出去玩,害得他出了車禍,這事是我做得不對,還請森哥不要放到心上。”


    陳森嗤笑一聲:“徐長輝,有事就直接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我脾氣差,耐性也不好,聽不來這些彎彎繞繞的話。”


    “瞧您這話說的,我隻是見你獨自一個人坐在這裏,想要過來陪你說說話……”


    “我如果是你,今天就不會過來。”陳森直接打斷徐長輝的話,“你得罪裴宴的事情還沒過去了,不怕今天他看到你,直接下你的臉麵?”


    前些日子,徐家一直托人幫他們向裴宴說好話,前幾天還求到了他爺爺麵前,可是裴宴是什麽樣的性格,說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了,誰有那麽大的麵子?


    徐長輝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陳森當著他的麵說這些話,分明就是把他麵子放在地上踩:“我還以為森哥跟其他人不一樣,根本不會把裴宴的怪脾氣放在眼裏,沒想到……”他嗬嗬一笑,“沒想到不過如此。”


    “老子生來就欺軟怕硬,用不著你用激將法來刺激老子。”陳森哼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老子臉上刻著蠢貨兩個字?”


    徐長輝麵色鐵青,沒有說話。


    “挑撥離間這種手段,徐毅那個老狐狸來用還差不多,就你這不大的金魚腦,就不要出來惹人笑話了。”陳森冷笑,“我陳森雖然不入裴宴的眼,但還沒到礙他眼的地步,你自求多福。”


    看著陳森得意離開,徐長輝氣得一口喝完杯中的香檳,想要摔了手中的杯子發泄怒火,又想起這是楊家老太太的壽宴,他如果摔壞杯子,恐怕要把楊家也得罪了。意識到這一點,他隻好把心頭那團火壓了下去。


    自從上次在孟家鬧出事情以後,那些常與他約在一起玩的兄弟哥們,就不怎麽出門了,這個說要跟著打理生意,那個說生病要休養,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意思。


    他爸說,徐家行事謹慎,不像裴宴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發起瘋來就不管不顧,像裴宴這樣的人,隻要稍微正常一些,就不像招惹。


    有時候他忍不住想,憑什麽裴宴就能活得不管不顧,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有錢還沒爹媽管著,就算發瘋也沒人能攔著。


    “你怎麽還在這裏坐著?”徐思看到徐長輝臉色陰沉地坐在角落裏,坐在他身邊,神情溫柔道,“長輝,你不要跟二叔生氣,他也是為了你好。等裴宴來了,你就向他陪個不是,今天有這麽多長輩在場,又是楊家老太太的生日,他就算不給我們徐家麵子,也要給楊家的麵子,不會讓場麵鬧得太難看。”


    “思姐,讓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向他道歉,我以後哪還有臉出去跟人玩。”徐長輝見來的是徐思,臉色好看了一些。


    “我知道你感到委屈,但你是為了二叔,為了我們徐家犧牲,你的不容易我們都看在眼裏。”徐思拍了拍他的肩,“如果裴宴還帶了那個女伴來,你就向她道歉,女人心軟,隻要你姿態放低一點,把平時哄女人的殷勤小意拿出來,肯定能獲得她的原諒。”


    想起那個叫花錦的女人,徐長輝眉頭皺了皺,那天如果不是花錦,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想到這點,徐長輝搖頭:“思姐,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這樣溫和大度,那個花錦不是什麽好東西。”


    彎了彎嘴角,徐思小聲道:“花繡師的來曆我請人查過了,來自偏遠的窮山村,做過服務員、外賣員,甚至還在天橋底下貼過手機膜,這幾年跟著一個沒什麽名氣的蜀繡師學刺繡,倒是學著文雅講究起來,恐怕連裴宴都不知道,這個女人以前是做的是飯店服務員。”


    “平時裴宴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卻被一個做服務員的女人哄得團團轉。”徐長輝心頭快意萬分,“等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女人是個服務員,看他的臉往哪兒放。”


    “長輝,你不要這麽說。”徐思歎息道,“她從窮鄉僻壤來到這裏也不容易,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一路走來也是靠自己,你把這些事情鬧大了,雖然能讓裴宴麵上無光,可她的未來也會受到影響,算了吧。”


    “思姐,你怎麽就這麽傻。”徐長輝道,“這個女人能把裴宴哄到手,又怎麽會是個簡單的女人,就你以為她是單純無辜,自立自強的小白花。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心裏有數。”


    徐思愁得皺起眉來:“這些都是小事,我們當務之急,是先讓裴先生不再記恨我們徐家。”


    “要不是那個女人挑釁我,我又怎麽會發火。”徐長輝罵道,“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臭婊子。”


    徐思眉頭皺得更緊,花錦故意挑釁長輝,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


    她看了眼徐長輝,難道是因為她那天故意靠近裴宴,引起花錦不高興了?她靠近裴宴時,花錦看不出有半點不對勁,沒想到轉頭就用這種陰狠的手段。


    沒想到裴宴竟然會栽在這樣一個女人手裏。


    花錦與裴宴的出現,幾乎稱得上是萬眾矚目。自從裴宴發了那條朋友圈以後,他談戀愛的消息,就傳到各家男女老少耳中。很多人都在猜測他的女朋友是誰,會不會是孟家聚會上的那個蜀繡師,但裴宴沒有發過她的照片,與他交好的人又不露口風,所以誰也不敢肯定。


    當他們看清挽著裴宴手臂的女人時,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是個跟裴宴走到一起,卻不被映襯得黯淡無光的女人,看裴先生在下台階時,細心扶著她腰肢的樣子,就知道兩人感情極好。


    僅一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看來這確實是女朋友沒錯了。


    裴宴帶著花錦去見坐在主座上的楊家老太太,花錦對他小聲道:“每次跟你走在一起,我都覺得四周的目光格外耀眼。”


    “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裴宴對她道,“楊紹的奶奶,與我祖上同出一宗,是我的遠房姑婆,雖然已經隔著好幾輩,但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斷來往,你隨我教她一聲姑婆就好。”


    花錦點了點頭。


    楊學紳看到裴宴與花錦過來,笑著招呼兩人落座。他對花錦的態度親近又不諂媚,讓花錦自在了很多。


    “是小宴來了?”楊家老太太聽到裴宴的聲音,忙把放到桌上的老花鏡戴上,高聲問,“小宴有沒有帶她女朋友來?”


    “媽。”孟穎哭笑不地起身招呼已經進屋的裴宴與花錦,“裴先生、花繡師請坐。”她對花錦特意解釋道,“我媽聽說裴先生交了女朋友以後,就很高興,一直念叨著想見見你,你不要介意。”


    “不會。”花錦回以一笑,她看了眼說話的女人,穿著得體的禮服,保養很好,憑外貌很難判斷出真實年齡,應該是楊家老太太的女兒或是兒媳。


    “這是楊紹的母親,孟姨。”裴宴牽著花錦的手,對孟穎道,“孟姨,這是我的女友花錦,姑婆很喜歡的熊貓繡手帕,就是她繡的。”


    “原來你就是那位非常了不起的繡師,快請坐。”孟穎親切地握了握花錦的手,“你繡的熊貓手帕,真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家裏人都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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