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稍稍坐正了身體,端正了一下態度開口說:“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想我丟人的事外麵也都傳開了,不瞞你說,我現在焦頭爛額的,想請你來我公司做我的副總。”


    方文秀點點頭,端起麵前的果汁來喝了一口,順便把方恒信鬼鬼祟祟伸向她手機的手扣住,然後扭頭嚴肅的對他說:“不行。”


    方恒信撇嘴說:“我沒意思。”


    方文秀深覺自己小時候什麽玩具都沒有,隨便一根草棍都能玩半天,現在的孩子被各種電子產品包圍著,真正是扼殺了他們的創造力,前兩年嚴麗華不太接受方恒信,方恒信跟她比較親,她給他開蒙的也算還可以,但這兩年嚴麗華開始把方恒信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她和孩子的每天待在一起的時間也長,把他慣得有些驕縱了。


    方恒信知道從他姐這裏討不到便宜去,哼了一聲抓起兩根筷子,跑到一邊玩去了。


    方文秀這才轉過頭問魏恒:“魏總是要讓我去你們公司任職?”


    魏恒點頭,很深沉的看著方文秀,他能感覺到方文秀不會拒絕,他也為自己忽然升起的這個念頭隱隱有些激動。


    方文秀低頭沉吟,因為在一個行業內所以魏恒的公司出的事她是知道的,魏恒有一個很得力的助手叫周文堪,從魏恒出來混江湖這人就在他身邊,魏恒經常對人說周文堪是他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業界都知道魏恒很器重這個人,魏恒公司裏有一半的事情這個人一句話就能做


    主,這個人在行業內也是相當有名的,但就是這個人前不久劃拉了魏恒這個東家的半壁江山公開叛變了。


    周文堪非常高調的和別人組建了一家房地產公司,自己做起了老板,聽說魏恒跑到周文堪的新公司鬧過,還和周文堪大打出手鬧了一個很大的笑話。


    魏恒顯然是個很有衝勁但卻是個沒什麽規劃的人,所以他能找上自己也不奇怪,方文秀這些年很低調,一說起華山建築大家最先提到的反而是趙正生,但華山建築這些年沒垮掉,也沒有易主,從這一點上看也魏恒既有直覺也可以說有點眼光,而且他能大言不慚的讓一個老板去當他的副手,有點大膽也臉皮挺厚,光這一點方文秀倒是挺欣賞他的。


    但方文秀不能馬上答應他,她抬頭對魏恒說:“我能問魏總一個問題嗎?”


    魏恒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裏,坦然的說:“你說。”


    方文秀說:“如今的市場是鼓勵消費,產能過剩,導致現在的社會普遍存在一種唯利的現象,如果魏總也是要求利,那魏總不用請我,我送魏總一句話就夠了:重獎之下,必有勇夫。


    但這種機製,五年。”方文秀伸出一隻手向他比了比:“五年就完了,五年就垮台。”說完方文秀停頓片刻,鄭重的對魏恒說:“我想問魏總的是,你要,求的是什麽?”


    方文秀說完就停住,再不廢話一句,他能不能聽懂全看他的悟性,如果他連這點悟性都沒有方文秀是不會幫他的,因為想幫也幫不了。


    很顯然方文秀把魏恒問住了,不得不說方文秀的一段話推翻了魏恒很多長久以來建立起的世界觀,他一直是驕傲的,他覺得他不像他身邊很多的官二代一樣,他自己做出了一番事業,雖然也是靠家裏的多,但是他至少自己是在做正經事,他比起人家來他腰杆挺得很直,難道求利不對嗎?大家不都是在求利嗎?要不你忙活什麽?可他又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也可能不是這樣的,但那到底是哪樣的?他想不出來,至少是現在想不出來,但有一點他卻非常強烈的肯定他不能放走方文秀,這個人將來對他的人生很重要,這種強烈的直覺讓他覺得當前這比什麽都重要。


    魏恒坐在那裏半天沒吭聲,方文秀耐心的等著他,後來魏恒對她說:“方文秀,老實說我現在回答不了你。”


    方文秀笑了笑,回答不上來不算糟糕,他馬上回答才糟糕,於是她說:“不急,魏總想好了我們再談你看好不好。”


    r>  魏恒點點頭,方文秀站起來拉了方恒信對他說:“那魏總,我們就先告辭了,再聯係。”


    魏恒站起來,作勢要送,方文秀抬手製止他:“魏總不要客氣,我們就自己走了,司機在下麵等著很方便。”


    魏恒也沒再客氣說:“那我們再聯係。”他說的鄭重。


    方文秀朝他點點頭,牽著方恒信就走了。


    留下魏恒一個人對著滿桌的殘羹剩飯,皺眉沉思。


    下午回到家,進了門姐弟兩還在門口換鞋,裏麵就聽見嚴麗華叫了一聲:“狗蛋回來了?”


    “哦。”方恒信不高不低的應了一聲,狗蛋是嚴麗華給方恒信取的小名,小時候叫他他答應的可好,現在大點懂事知羞了,再叫就不怎麽願意答應了。


    嚴麗華從裏麵迎出來,方恒信在她身上蹭了蹭,哼哼了一聲:媽,進去了,嚴麗華又問方文秀:“今天怎麽樣?新郎幹什麽的?人怎麽樣?”


    方文秀看她媽那張八卦的臉心裏好笑,故意逗她:“新郎是個綠豆眼,有這麽高。”方文秀比了比自己的肩膀:“聽說是他們醫院看大門的。”


    嚴麗華一巴掌就揮了過來:“滾蛋,涮我玩呐,莊錦蓉她姑娘要是找個那樣她要還好意思擺酒,我跟她姓。”


    方文秀挨了一巴掌,笑眯眯的往裏走,說:“新郎年輕有為,三十多歲外科副主任,人長的也精神。”


    果然嚴麗華就在後麵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就莊錦蓉那樣的,找個太厲害的也跟她弄不到一起去。”


    方文秀心裏笑,人就是這樣,說好說壞她總是都不滿意的,如果她跟嚴麗華說那個副主任是個二婚估計她心裏會稍微平衡一點,但她不打算助漲她那種狹隘的歪風邪氣所以不打算告訴她。


    進了客廳,方恒信窩在沙發裏已經抱著她媽的手機玩上了,小小年紀坐沒個坐像,方文秀愁得直搓眉心,她壓了火氣對方恒信說:“恒信,你都玩了半天了,今天的大字寫了嗎?”


    方恒信抬頭理直氣壯的跟她頂嘴:“我又沒玩,光跟你吃飯了,你說下午帶我去公園也沒帶我去。”


    他還有理了,方文秀當真是對他愛之深責之切,眼睛一瞪對他說:“你信不信我把媽手機上的遊戲全刪了,從今天起斷了你的電視。”


    方恒信有點被嚇住了,直接拿眼神去找她後麵的


    嚴麗華,方文秀不用回頭都知道嚴麗華在後麵跟他打什麽眼色,小孩無精打采的放下手機,駝著背上樓了去了,看著他彎腰駝背走路的那個樣子,方文秀又是一陣火大,吼了一嗓子:“把腰挺直了。”


    方恒信把腰挺直了,但精神還是低落的,一步步蹭上樓,嚴麗華若無其事的走到剛才方恒信坐的地方坐下,方文秀不能說自己老娘什麽,去廚房倒水喝,出來正好看見嚴麗華拿著手機上樓,一下子被氣得沒脾氣了。


    這虧得方文秀知道她媽是個好就是好,壞就是壞的脾氣,不然真不知道這女人是在疼還是在害這孩子,要不就是自己對方恒信太嚴厲了才讓兩人結成聯盟,合著夥來跟她陽奉陰違的?方文秀坐在沙發上反省自己。


    方文秀反省了半天,上樓上去找這娘兩,嚴麗華當真是慣得方恒信沒邊,好好的書房不用,把方恒信整到自己屋裏,墨汁弄到她梳妝台上,她也願意。


    方文秀走到門口,隔著門縫就聽見兩人在屋裏說:“你趕緊寫,寫完了咱就玩,我把手機藏起來不讓你姐看見。”


    “嗯。”方恒信應著。


    方文秀透過門縫看裏麵,嚴麗華就坐在方恒信後麵守著,方恒信倒是真在寫大字,不過腰彎著,頭低著,兩條腿在下麵一甩一甩的。


    方文秀推門進去,兩人一起抬頭看她,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方文秀深覺自己做人失敗,她走過去,拿了方恒信寫的來看。


    一篇描紅畫的亂七八糟,一看就是應付了事的,方文秀也沒罵方恒信,隻是看著他說:“收拾東西,去書房寫,三篇正楷,要怎麽寫我告訴過你,怎麽是對的,你知道。”


    方恒信乖乖的低頭收拾東西,嚴麗華不幹了,朝著方文秀吼:“你耍什麽威風,這麽點的孩子你折騰他幹什麽?”


    方文秀不理她媽,眼睛就看著方恒信,小孩老老實實的收拾東西走了,方文秀跟著出去,叫來顧姐,讓顧姐伺候他,然後再轉回去跟她媽說。


    嚴麗華還在屋裏氣哼哼的,方文秀走過去站她跟前半天才說:“恒信上幼兒園兩年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幼兒園一個朋友都沒有?”


    嚴麗華不服氣的說:“沒有就沒有唄,他才多大,將來他上了小學中學自然不就有了。”


    就照著嚴麗華這麽個慣法,方恒信一輩子都別想有真正的朋友,方文秀知道嚴麗華是寂寞的所以才把這麽多精


    力放在方恒信身上,可她實在是不會教孩子,她哥就是個前車之鑒,但有些話她不好說,隻能苦口婆心的勸:“孩子不能這麽慣,長大了要摔跟頭的。”


    嚴麗華心裏也隱約知道自己不對,但到底拉不下臉來,揮揮手不耐煩的說:“行了,我知道了。”


    方文秀隻好不說了,兩人到底還是沒談攏。


    下午這點時間閑著沒事,方文秀打算收拾收拾院子裏的菜園子,怕嚴麗華再去跟恒信搗亂,幹脆也把她哄了出來。


    兩年以前方文秀的日子慢慢的鬆散下來,她每天幾乎十點過後才去公司,也基本沒有什麽應酬,到時間就下班回家,可華山建築沒有倒掉,她往家裏交的錢也越來越多,嚴麗華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她知道的是方遠山是沒有這個能耐的,她隻知道她家的女兒是個能耐的,方文秀在經濟上給了她非常充足的安全感,所以她的日子才過的這麽安逸,她這些年的脾氣也沒有那麽大了,這是她自己覺得的。


    方文秀日子過的清閑下來,有一天忽然決定把她家院子裏的地開墾出一塊來種菜,方文秀把掙得錢全給嚴麗華,跟她一條心過日子,這點事嚴麗華當然是不會反對的,由著她折騰,方文秀頭一年壟地,撒子架苗,可地裏的東西長出來了,也開花但就是不結果就死了,怎麽精心伺候都不行,她也不著急,拔了秧苗子,和著雜草曬熟了,埋在土裏,第二年土被養肥了,再灑子下去終於歪歪扭扭的長出些東西來。


    夏日的午後,方文秀家的院子裏出來了一景,方文秀穿著肥大的休閑褲,舊t恤,帶著草帽,光著腳在院子裏侍弄她那兩壟小蔥。


    嚴麗華被她安排在屋簷下麵舒舒服服的喝茶,方文秀彎腰拔著地裏的雜草,雙腳光著直接接底氣,一身的熱汗卻周身舒泰,忽然就聽見嚴麗華跟她說:“文秀,我覺得我這日子過的真沒意思。”


    嚴麗華說的很小聲似乎在自己歎息一般,方文秀卻聽的清楚,她彎著腰停了一下,嘴角拉出個笑容,然後直起腰舉起雙手朝著太陽大大的抻了抻筋骨,像個振臂高呼的姿勢,心裏歡快的歎息:“老天爺啊,等了四年終於等來她媽說了這一聲沒意思啊!”


    方文秀轉身想跟她媽說話,方恒信卻踢踢踏踏的跑了出來,拿著描紅本朝方文秀的地方喊:“姐,我寫完了。”


    方文秀穩了穩神,擦擦手走過去,把方恒信的本子拿過來看,果真寫了三頁,頭兩頁像模像樣,


    最後一頁最後幾個字發飄,知道這孩子心是靜下來過,但最後還是飛了,但她沒說什麽,把本子還給跟著出來的顧姐,對方恒信道:“行,寫的還可以,去玩吧。”


    方恒信一聲歡呼,方文秀一把抓住他:“去把那兩壟蔥澆澆水。”


    方恒信眼裏寫著兩個大問號,方文秀問他:“你最後寫那幾個字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方恒信低頭,方文秀就他寫大字這件事,對他的要求有時候是質量有時候是數量,有時候是態度,規則多變,他還小,有的是讓他揣摩的。


    關於這一點連嚴麗華都看不懂,所以老覺得方文秀在變著法的折騰孩子,私下也縱容的厲害就是這個原因。


    方恒信最後老老實實的脫了鞋,提著他的小桶去給小蔥澆水,雖然不能玩手機看電視,但是他也很喜歡在地裏玩的。


    打發了方恒信,方文秀這才走到嚴麗華那在她對麵坐下,先到了一杯茶水喝了才問她媽:“媽,這是想要幹點什麽嗎?”


    嚴麗華向她看過來點頭:“嗯,想出去找點事做。”


    方文秀心裏高興,臉上不露說:“我家老太太那是什麽人,您坐家裏坐鎮指揮我們就行了,我給你養老你還不放心?”


    嚴麗華馬上就不高興了:“我怎麽就成老太太了,用你給我養老,我就不能幹出點什麽事業來了?”


    方文秀馬上笑著應付:“行行,你能幹出番大事業,我媽是誰啊?”


    嚴麗華明顯聽出她在應付,心裏還是不以為然的,很不服氣,哼了一聲,看著天邊的太陽認真琢磨了起來。


    方文秀扭頭輕笑,陽光大好,心懷大開,悠悠然的快樂從心裏升起。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各位捉蟲的姑娘,因為晉江的係統不知道怎麽抽的,剛看見留言中錯字的地方,一會又看不見了,我等會翻出來再改。


    ☆、第十四章


    周末在家休了兩天,周一方家一早都該幹什麽幹什麽,方文秀去晨跑一圈回來,樓上一大一小才剛剛起,乒乒乓乓的正熱鬧,方恒信不願意起床,一個保姆一個大人伺候著,嚴麗華心肝寶貝的哄著,方文秀在樓下聽的直搖頭。


    洗了澡從樓上下來,母子兩還在餐桌上膩味,嚴麗華拿個勺子往閉著眼睛的方恒信嘴裏喂,方恒信癱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吃,方文秀過去一坐,把桌上的報紙刷的一聲抖開,方恒信立馬老實了,乖乖的睜開眼,自己拿過勺子吃起來。


    嚴麗華橫了方文秀一眼,也轉身自己吃起來,方恒信吃完,溜下椅子,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對兩人說:“媽媽,姐姐我吃完了,上學去了。”


    方恒信就是這樣,因為這個家裏有雙重標準,於是他一時耍賴,一時又規矩的很,方文秀倒從不為這個操心,人,尤其是我們中國人的標準向來就是多重的,她也不認為孩子這樣不好,規則標準雖然多變,但有一樣是不能變的,就是你思維最初的出發點不能變,一個人一生的的成敗往往你最開始的動機就決定了,這其實是一門大學問,夠方文秀雕琢方恒信十幾二十年的。


    方文秀放下報紙,摸摸方恒信的頭:“乖,去吧。”坐著沒動。


    嚴麗華一抹嘴,站起來招呼顧姐拿了書包,伺候祖宗一樣擁著方恒信出去了,兩人在門口膩膩歪歪半天,吧唧吧唧的親了好幾口,方恒信才戀戀不舍的走了。方家如今用著兩個司機,一個專門接送方恒信上下學。


    方文秀吃了早餐,進客廳看見她媽坐在沙發裏,眼神呆滯懶洋洋的神情就是告訴你她很寂寞。


    這兩年嚴麗華不再那麽留戀牌桌了,那年方文秀很忙,方恒信漸漸跟嚴麗華親了起來,有一次嚴麗華出門打牌,方恒信死活要跟著,哭得鬼哭狼嚎的,嚴麗華沒辦法帶了他一起去,結果去了半天就回來了,後來方文秀問她才說:打牌的那幾個女人煙。那以後嚴麗華就不怎麽去打牌了。


    其實說起來,嚴麗華從沒把方恒信當做兒子,真要說起來有點類似於隔代的孫子和一個能打發她寂寞的活物,你說這裏麵沒有感情,那肯定是有的,還很深厚,方恒信要是有點閃失她能跟人拚命,但就是這愛得出發點不同罷了。


    方恒信改變了很多嚴麗華的生活習慣,也掃去了她心中很多的陰霾,所以她不太幹擾嚴麗華慣著方恒信,任何事物都有陰陽兩麵,事物運行中自有它的規律,其實什


    麽事情都說不上好壞。


    方文秀收拾收拾了去上班,從樓上下來,嚴麗華還癱在沙發上,方文秀停了一會,她過了那個年紀,撒嬌耍賴的那一招用多了,在嚴麗華這裏也不管用了,走過去在嚴麗華身邊蹭了一會,嚴麗華一會就不耐煩了,揮手跟趕蒼蠅一樣趕她:“上你的班去,我有事要想,別煩我。”


    於是方文秀心安理得的走了。


    上午十點多方文秀踏進公司,她走樓梯間上去,整個八樓有點亂哄哄的人聲,周一上午各部門要開早會,這會人可能還沒散幹淨,所以有點亂,方文秀一路走過去,有個人從何曉月的辦公室跑出來,差點和她撞到一起,小夥趕緊彎腰點頭:“方總,早。”


    其實已經不早了,可方文秀麵不改色的對他說:“早,慢一點。”


    “是。”小夥應著,轉身急匆匆的就走了,既不怕她也不是眼裏沒有她。


    全公司中層以下的幹部對方文秀基本上都是這個態度,很是敬而遠之,因為她這個人看著很和氣,從不見她發脾氣,但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看見她,何曉月不管多威風,見了她老遠就會把口香糖吐了,墨鏡摘下來,李濤看見她第一件事也是把抽著的煙趕緊掐滅了。


    公司這幾年開始漸漸讓年輕人挑起了一些大梁,兩年前孫副總要退休,方文秀肯定是不幹的,兩人墨跡了三個月,方文秀好話說盡,就是不答應,孫副總也不能真的就撂挑子不幹了,弄到最後成了他求方文秀放他一馬。


    方文秀看他去意已決,就問他:“李濤得了你幾分真傳?”


    孫副總實話實說:“三分。”


    方文秀又問他:“三分夠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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