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林旭連連搖頭,滿是不悅地說道:


    “不會吧!我出了這麽大力,隻是換來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這對我來說,未免太不劃算吧?”


    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一貫狂傲慣了的大江龍君敖平,現在是對林旭一點轍都沒有,眨了眨眼祂垂頭喪氣地說道:


    “那你說,該怎麽算?”


    這時,林旭嗬嗬一笑,他抬手摸著下巴,不緊不慢地說道:


    “哦,那不如這樣好了,這次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好,這一次算是敖某欠下你的人情。”


    身為四瀆龍君之一,起碼在理論上來講,大江龍君享有的地位和尊榮都要比林旭這個位階墊底的霍山神高出一大截。隻是事已至此,喪家之犬一般的敖平又能說些什麽,祂隻好咬著牙答應了林旭的要求。


    見此情景,林旭大笑起來,抬手拍了拍敖平的肩膀,故作親昵地噓寒問暖,然後又設宴款待了祂一番。


    若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就真的把人往死得罪了,林旭是不會犯下如此低級錯誤。既然大江龍君咬著牙答應了前麵的條件,林旭也絕口不提雙方過去的這段舊怨,宴席間談笑風生杯觥交錯,猶如故友重逢般熱絡。


    一番簡單地招待過後,林旭主動地拉著敖平前來一同謀劃,研究下一步如何應付這場出乎意料之外的危機局勢。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明知霍山不可能成為異族神祇攻伐的首要目標,林旭也不會為此而感到情形,等祂們站穩腳跟以後,誰也不可能獨善其身。情勢發展必然如此,與其被動應對,不如主動出擊,哪怕隻是試探一下敵人的實力也好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三百年前的劫難過後,華夏神係在片界內隻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若非狀況如此不堪,敖平也犯不著跑到老冤家門口來向林旭求助,祂是在陸地上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在這種大背景下,林旭的實力還算過得去,不過在神戰這種層麵上,他仍然沒把握取勝。唯一的辦法是避實擊虛,先行找到敵方的軟肋,設法給予重創,這才是最為穩妥可靠的行動方案。


    身為侵略者的天津神一係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非要確切形容的話,祂們的關係倒像是一塊被耗子啃了n久的奶酪。


    俗話說得好,伸出手,五根指頭還要分出短長。要說在百萬這個龐大的基數之上,平均素質還能保持整齊劃一,那除非是科幻電影中千人一麵的克隆人軍團。基於同樣的道理,號稱八百萬神明的天津神,神通真正上了檔次,好歹算是個角色的,撐死了不滿一百大關,餘下的那些都是隻配給人搖旗呐喊的小卒子,根本上不得台麵。


    在烈度超過能用數量彌補質量差距的戰鬥中,這些馬前卒所能起的作用無非是消耗一下敵方的體力,堪稱無比純正的炮灰角色。


    了解了這一點,倒是給了林旭很大啟發,他在跟大江龍君敖平商議後,決意從這方麵開始著手。


    眾所周知,龍族有著聚斂財富的癖好,正如人類天生都喜歡金燦燦的玩藝那樣,無論是華爾街大亨,還是亞馬遜河流域的土著,一般人類都對黃金這種金屬具有高度一致的觀感。


    受到斂財本能驅使,龍族對於寶物的那份堪稱變態的渴求,不是根據自身實際需要,而是漫無目的的搜羅寶物。不妨一言以蔽之,龍族是一家子天生的守財奴。


    歸屬大江龍君所轄的水域麵積甚是廣闊,大江幹流上下數千裏,算上那些支流和流域範圍內的大小湖泊,隻怕十萬裏都遠遠不止。曆年以來,各級下屬朝覲大江龍君之時自然不會空手而來,敖平這家夥攢下了極為可觀的身家。在不久前,祂那座被外來入侵者攻陷的水底別府,盡管那隻是巡視下遊江段時偶爾逗留休息的別墅,不過府邸內收藏的奇珍異寶數量之多,仍然是一個令人咋舌的龐大數字。


    見微知著,那些眼界夠高的天津神自然看得出,大江龍君敖平是個肥得流油的土財主,而且實力不怎樣,簡直是在腦袋上頂著一塊人傻錢多速來刷怪招牌的財神爺啊!


    麵對著大快朵頤的好機會,已經占了先機的天津神決計不肯叫別人來平白分去一杯羹。於是,這些吃慣了獨食的大佬們隨便找了些借口,趕走那些隻會跟著起哄的炮灰。隨後祂們帶著少數嫡係人馬,開始逆流向大江上遊發動強攻,預備趁著這次戰爭好好發上一筆橫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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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6  挫鋒


    古有名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句話說得是分毫不差,盡管後人總笑前人傻,但輪到自己登場作出抉擇之時,天下間又能有幾人在偌大誘惑之前把持本心,不令後人複哀後人呢?


    假設這批前來大陸淘金的天津神中的高手不貪心,繼續與同來的大部隊協同行動。漫說是區區一個大江龍君加上林旭這個霍山神,即便再來多幾個華夏地祇,照樣扭轉不了整個戰場的頹勢。在高端戰力方麵沒有數量優勢,低端戰力也談不上質量優勢,林旭和敖平又憑什麽贏得了這些天津神?想必到頭來,祂們也還是被天津神憑借絕對數量優勢打得節節敗退的下場。


    好在前麵這些可能都隻是假設,天津神利令智昏,搶先使出了如此不入流的昏招,那麽出其不意殺個回馬槍的機會,此時便已悄然出現在林旭的眼前。


    大體的思路整理完畢,林旭耐心地蹲守在漢水匯入江水的開闊江麵處,過了一會他衝著龍君敖平擺擺手,說道:


    “哎,咱們設伏這麽久,究竟往這邊來的敵人有多少?狀況你弄清楚了沒有?”


    整個江水流域按理來說本該是歸屬大江龍君掌控的地盤,即便現在祂失去了戰場主動權,地頭蛇的優勢總歸不容抹殺。然而,麵對著林旭的詰問,身為大江龍君的敖平卻給不出一個答案。為此,素來愛麵子的祂著實有幾分惱羞成怒了,這回可是在自己的家門口丟人啊!


    懷著知恥而後勇的精神,敖平氣呼呼地擺弄了半天“如意寶珠”,過了一會祂總算如願召喚來了生活在附近水域中的一條三百多年修為的鯉魚精。


    尚未化形的可憐精怪,不僅變不成人形,而且連一句人話都不會說,這可難壞了林旭。被強拉來的鯉魚精不能開口,這事卻也難不倒敖平,隻見祂氣吼吼地用龍語向對方重複了林旭的提問。


    各種水生和陸生生物與純血龍族雜交所生育的後代,其實都算是龍種,金色鯉魚也是其中之一。根據故老相傳的說法,那些帶有龍族血脈的鯉魚隻要修為夠深厚,壽命也足夠長久,它們的鱗片顏色就會變成金色,或者是紅色,等一躍跳過黃河龍門就能化身為真龍。這條鯉魚精似乎是也有幾分龍族血統,此時隻見它結結巴巴地發出嘰嘰喳喳的怪聲,跟敖平用不太正宗的龍語交談了一會。


    反複確認過消息無誤,覺得這個鯉魚精了失去利用價值,它當即被業已得到所需信息的大江龍君敖平一腳踹回到水中。倒不是敖平品行太差,過河拆橋已成習慣,祂是怕林旭問起鯉魚精為什麽懂龍語,此事牽涉到龍族的諸多隱私,若是被外人追問起來實在很尷尬。


    龍性本淫的說法絕非詆毀龍族聲譽,事實真相也確實如此,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辯駁和遮掩。


    那些年輕力壯的雄龍一旦進入青春期騷動期,立刻變成了穀精上腦的色狼,繼而發展到在路旁看見一頭老母豬,祂們都覺得對方大眼睛雙眼皮,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正因如此,很早以前就有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的說法。要問原因也很簡單,母係血統千差萬別,這樣的話後代的外貌還能相同,那才叫活見鬼了呢!


    聽完了敖平的轉述,林旭可沒那個閑心打聽那條鯉魚精是否與這位現任,或者前任大江龍君存在血緣關係。他立即拉上敖平退到了安全地帶,守候著敵人走進預設的埋伏圈。


    來自東瀛的天津神自從登陸以來,一路上幾乎沒受到什麽有效抵抗,祂們被過於順利的進展和重大戰果衝昏了頭腦。一個個驕狂得不可一世,根本沒有考慮敵人設伏的問題,隻見祂們三五成群,既不成行也不成列,好似逛街一般大搖大擺地進了這座位於江水中遊的水府。


    對於這些天津神而言,如何搶在同僚之前下手瓜分一份更好的戰利品,是遠比搜索殘敵蹤跡更為緊要的急務,全然不把本土神祇看在眼裏。


    一直等到稀稀拉拉先後到來的天津神全都進入水府內部,在外麵完全看不到祂們的身影了,林旭跟龍君敖平商議說道:


    “我說敖兄,水府裏麵的敵人總數不到三百,也不算多。想必道行能跟你我比肩的,大概不少吧!”


    大江龍君敖平這一輩子順風順水,何嚐吃過如此大虧,祂心中對天津神一夥的恨意之濃,真是想要食其肉寢其皮了。這時候,敖平表現得極端自負,祂哈哈大笑著說道:


    “嗯,總共才三百,你跟我平分不過一百五而已。”


    盡管如此豪邁地宣稱了對敵人的輕蔑,不過緊接著敖平又壓低了聲音,附耳說道:


    “尊神,說真的,你不是打算就這麽殺進去吧?”


    這場侵略戰爭來得過於突然,大江龍君敖平這個現任光杆司令,眼下是一兵一卒也派不出。祂手下直屬的那些蝦兵蟹將在下遊與天津神的初次交戰中便悉數折了進去,別處的兵卒調動過來尚需時日,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見狀,林旭忍不住大笑起來,他拍著敖平的肩膀,安慰說道:


    “哈哈哈哈,那當然是在開玩笑了。龍君隻管安心,我已下令調遣精兵良將,若無意外的話,這會功夫也該到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柱香時間後,裨將張昕和王良已先後來到林旭麵前。勉勵了兩位裨將幾句,林旭跟著叮囑說道:


    “很好,待會你們擺開陣勢,務必不能叫裏麵那些家夥跑掉。張昕,今次不同以往,對手是異族神祇,必須要多加提防,聽懂了嗎?”


    “標下明白,請大老爺您放心。”


    這時,林旭的視線又轉向裨將王良,說道:


    “這次你負責統領預備隊,沒有我的指令,天塌下來也不許輕舉妄動。”


    聞聲,鶴發童顏的王良眉頭一挑,微微點了一下頭,沒再多說話。隨即,林旭重重地一拍手,朗聲說道:


    “行了,你們都去準備吧!待會等我的信號,即刻發動進攻。”


    隨著援兵來到,林旭和敖平也從岸邊蘆葦叢生的隱蔽處進入到江水之中。在正式的衝鋒發起之前,出發點距離敵人越近,先手占據的優勢也就越大。


    小心地在那座陷落的龍宮外麵窺視,遙望著水府燈火輝煌的場麵,此地的原主大江龍君敖平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老實說,今天的事情敖平是越想越窩火,一向都隻有祂欺負別人的份,啥時候堂堂大江龍君也成了被人欺壓的對象?是可忍,孰不可忍哪!


    大江水域承平日久,別人看在四瀆龍君和東海龍族的麵子上,輕易不會捋敖平的龍須,像是林旭這種火頭上來誰都敢修理的愣頭青,堪稱百年難得一見的異類。平常時候不需要動用武力解決問題,敖平麾下的十萬水軍分散在大江上下遊的據點駐守,兵力很是分散。接近於儀仗隊性質的直屬三千蝦兵蟹將,不久前便已在敖平的胡亂指揮下折損在如潮水般湧來的外敵麵前,幸好它們的犧牲還有點價值,總算換來了敖平從那場混戰中全身而退。


    若非手下們甘於效死殺出一條血路,某條欲求不滿的色龍,估計此時此刻業已被切成了一盤精致的生魚片,端上了天津神慶功宴的餐桌。


    “喂,待會開戰你要當心,祂們有一把白慘慘的劍,另外還有一麵邪門的鏡子和玉墜,應該都是很厲害的法寶。”


    林旭側耳傾聽著身旁這位早先曾與自己結下怨仇的大江龍君提點,隨後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這時,林旭已經把敖平從不識好歹的紈絝子弟,提升到尚可挽救的失足青年一檔。


    雖說這家夥欺男霸女的醃臢事幹得不少,似乎骨子裏還沒壞透,起碼沒下作到跟人聯手合作還耍心眼的下三爛水準,不枉林旭好意伸手拉祂一把。


    劍、鏡、玉,這三樣東西,林旭聽著隻覺十分耳熟,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確有些印象,不過一時間難以準確把握靈機,記憶太多就難以迅速理清頭緒,這也是少數神祇越老越糊塗的原因所在,不是祂們老年癡呆,而是聯想得太多。


    沉默了片刻,林旭岔開話題說道:


    “敖兄,你的手下幾時能趕過來?”


    一提起這件事,敖平的火氣又立馬大了起來,隨即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神情沮喪地嘟囔說道:


    “龜丞相傳來消息,整軍最快需要三日,那幾位四瀆龍君也在抵擋外敵,援軍最快要三、五日以後再說,東海那邊被隔斷消息,援軍暫時沒指望了。”


    人貴自知。一個人得知道自己能吃下幾碗幹飯,然後再出來招搖。東瀛號稱八百萬神明當中,天津神係統占了約七成,即便扣除掉那些濫竽充數的蹩腳貨色,手底下有兩下子的神祇也不在少數。林旭的手下滿打滿算不過是一萬陰兵,大江龍君敖平大概也能臨時湊出幾萬蝦兵蟹將,光靠祂們倆努力抵抗異族神祇侵襲,那是不折不扣的杯水車薪哪!


    當初步了解眼前對手的實力如何,素來眼高於頂的敖平隻得捏著鼻子派出使者給四瀆的其他幾位龍君發出求援信。


    這幾封在字裏行間透出辛酸無奈的信箋,言辭之懇切,大約就差學某些經典老電影裏,那些龍套高呼一聲“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隨後,相繼派出的使者所帶回的消息都是安撫敖平,大家都需要時間整備,隻能請祂耐心等待。


    看了一眼臉色發青,印堂發黑的敖平,林旭歎息一聲,他掐算著前程運勢,好像運道還不錯。


    當即,林旭笑了起來,勸慰敖平說道:


    “三天?那也差不多夠了,隻要咱們撐住三天,後麵的問題不大。龍君,可以開始吧!”


    “嗯!”


    大江龍君敖平表示了全力支持的態度,林旭隨即起身衝著不遠處戰車上的張昕一擺手。後者會意地點了一下頭,大喝一聲說道:


    “擂鼓!”


    “咚咚咚咚——”


    位於中軍的八名鼓手得到指令即刻奮力揮舞著長大的鼓槌,將擺在軍陣後頭的那四麵,以百年修為鱷魚精皮製成的戰鼓擂響。霎時間,在一片震動天地的鼓聲助威之下,山神廟的陰兵們朝著這座燈火通明的水府發起一波全麵進攻。


    057  水府


    大約是在東瀛那幾個小島上憋屈得太久了,此番獲悉新大陸出現,聞到腥味的天津神一係幾乎是傾巢出動。


    隻有那些早已隱退的古神,以及不居住在人間界的大神未曾參與到這場侵略戰爭中,踏上中原大地的天津神,無一例外是生活在人間界的中下級人物。


    自家人曉得自家事。這些馬前卒一樣的天津神心裏最清楚,己方除了龐大的數量比較唬人之外,在高端戰力方麵與天照、月讀和速須佐之男這三位著名的大神沒有一星半點的可比性,為此祂們也不敢過於托大。在此次出征前夕,專程從東瀛諸島的各處神社請來了作為神體供奉的三神器壯膽。


    草薙劍、八咫鏡、八尺瓊勾玉,三者並稱為東瀛列島的三神器,這三件寶物各自具有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


    不問可知的是,負責掌管這三件神器的神祇,這次也得到不小份額的分成。類似於劫掠龍宮水府這樣出力流汗不多,分潤好處卻不少的美差,又豈能拉下祂們?


    在被被占領不久的水府中,目力所及之處盡是一片杯觥交錯,色欲橫流的景象。人盡皆知,大江龍君敖平這家夥乃是色中餓鬼,祂所選中的婢女資質容貌自然差不了。而今,水府中這些嬌滴滴,水嫩嫩的蚌美人、魚美人們全都被那些眼睛發綠的天津神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一個個被剝得跟小白羊相仿。無拳無勇的她們在這些好色無度,毫無廉恥的異族神祇恣意蹂躪下,隻能發出痛苦呻吟。


    在外麵隱約聽到水府中傳來的響動,大江龍君敖平氣得連頭發和胡子都豎了起來。若非祂曉得自家的修為太差,手底下這兩下子在戰場上不夠看的,祂一早就衝進去跟這些天津神拚個你死我活了。


    “哈哈哈哈,好酒!好酒!幹杯!”


    東瀛神係是集合縱欲與殺戮於一身,骨子裏極度崇拜強者,同時也鄙夷弱者。雖是名為神祇,沒有絲毫慈悲和寬厚之心,祂們的行事作風更接近於隨心所欲的妖族。


    那本由東瀛凡人撰寫,記載著本族神祇光輝曆史的《古事記》,書中內容淫.穢得完全可以當成一本情色小說出版,而且還是絕對重口味那一種。


    天津神們攻破了這座原本屬於龍君敖平名下,金碧輝煌陳設華麗的水底宮殿,隨即,祂們開始盡情享用著豐盛的佳肴和美酒。得意忘形之下,祂們一個個原形畢露。這些家夥懷中揣滿了掠奪來的各色珍寶,瓊漿玉液喝多了之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沸騰的欲望,動作粗野地推倒被擄獲的水府侍女,開始集體就地宣.淫。說不得,這種糜爛的奢侈生活正是祂們夢想中的完美世界啊!


    “咚咚咚——”


    “不好了,敵人進攻了!”


    正當此時,外麵一陣激昂的戰鼓聲傳來,受到江水的影響,鼓聲聽上去很怪異,所以在一開始時,天津神們誰都沒意識到危險迫近。直到一名打算到水府門口打野戰的低級神祇發現了附近的敵軍蹤影,祂大聲呼喊著跑向大殿,沉湎於酒色之中的天津神才如夢方醒。


    “敵人在哪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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