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理所應當的,尊神若應允此事,地府當與您訂立一份契約,白紙黑字才能兩廂滿意。”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沒別的問題了。”


    殊為不易地完成了上司交托的交涉任務,餘元的神情如釋重負,起身說道:


    “通道不穩,下官也不便在此久留,過幾日在下會帶契約文書前來,務必請尊神做好準備。”


    業已達到自己的預期目標,林旭也笑著起身拱手相送,說道:


    “哦,那就恕不遠送了。”


    “尊神請留步,餘告辭了。”


    084  天變


    不說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從判官餘元的口中獲悉了關於時空湍流區的諸多情報,依著林旭的脾氣,他也不敢輕信人言。本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精神,自己專程跑到片界邊緣瞧了一眼。


    果不其然,林旭發現事情跟餘元說得不大一樣,隻是真實情況要比餘判官所描述的還要糟糕得多,看來人家還描述得不到位。


    當林旭動用本尊神祇金身到達片界邊緣,他恰好看到了距離這一方片界不遠處,一塊島嶼狀的片界陷入時空漩渦的場麵。


    總麵積大致相當於腳下的這塊片界五分之一左右的片界,無助地被狂暴的空間亂流撕扯得粉碎。一時間,隻見龐大如山嶽的嶙峋石塊在無盡虛空中四下飛散,任意一塊殘片的體積都足以媲美撞出尤卡坦半島隕石坑的那個大家夥。若不是在結構保持完好的片界外圍存在的四大元素屏障,隨時阻隔外來物質和能量侵襲,隻怕是隨便來一波隕石雨砸下來,曾經孕育著無數生命的片界立馬要變成環形山密布,一片荒蕪的月球表麵了。


    見此情景,林旭不免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還留意到在無盡虛空中,一塊大約是本片界三分之一大小的外來片界,正在空間亂流的牽引下加速撞了過來。


    毫無疑問,新一輪片界碰撞與融合事件即將發生,隻不過受到空間亂流毫無規律的擾動影響,這次撞擊的具體時間無法確定罷了。正當心算兩塊片界的相對運動速度和距離,林旭認為這一波天地劇變不會立刻到來的時候,殘酷事實再度證明他的想象力多麽貧乏。在林旭剛一轉過身,準備折返回到堅實的大地之時。


    神祇之眼都無法窺見的空間亂流驅動下,莫名加速了百倍以上的那塊外來片界猶如一顆出膛的重磅炮彈,狠狠撞在了片界的北部邊緣。


    “咣當——轟——”


    這一聲洪亮到人類的耳朵無法聽見,震動劇烈到身體感官無法準確判斷出究竟發生在何方,這個場麵的驚悚程度堪比夢鄉中才能得見的夢魘。


    當一大一小兩塊片界發生撞擊,體積遠遜於原有片界的外來者,迅速融合在了舊片界的北部。好似翻天覆地般的劇變,直接導致北海附近的海岸線向外擴張了千裏之遙。作為北海曾經存在過的唯一物證,在這次碰撞的起始點留下了一座水域麵積不小的湖泊,估計那裏還是會被叫作北海吧!


    由於新舊片界需要重新接軌,四大元素的平衡被打破後也亟待重組,整個片界的氣溫疾速出現了下降趨勢。


    不要以為氣溫上下浮動幾度隻是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事實恰好與之相反,這是誰都躲不掉的大麻煩。


    年均氣溫的變化超過三度,地理上的氣候帶都會發生位移。比如說在地球曆史上,中國商代是處於暖期,河南遍地都是大象和犀牛這樣怕冷的大型動物,竹子和柑橘等亞熱帶植物都能在黃河流域生長良好。等到西周建立以後,氣候環境開始急劇變冷,此時的年均氣溫氣候不過下降了幾度而已,長江流域居然就出現了水麵冰封的極端狀況。


    類似這種氣候層麵的冷暖變化,對於農耕民族則意味著交替出現的幹旱和洪水,播種在田地裏的莊稼很可能麵臨絕收,而對遊牧民族則意味著嚴峻的生死考驗。


    每逢到了這種時候,生活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身處絕境邊緣,他們要麽選擇揮鞭南下飲馬黃河,要麽留在被大雪覆蓋的草原上等死。在地球中國漫長曆史中,幾乎每一次異族侵略中原的高潮,差不多都能在宏觀氣候變化曲線上找出對應關係。


    真理之所以為真理,是因為放諸四海而皆準,如果局限於可觀條件,那就不配稱為真理。


    目睹了天地大衝撞之後,林旭心情複雜地回到了霍山沒幾日,受到片界融合引發的氣候突變便已顯露端倪。


    農曆的九月底,本應是一派初秋景色的霍山,驟然降下了一場紛飛的鵝毛大雪。平地積雪深達尺許,許多不耐寒的植物紛紛被凍死。在一貫氣候溫暖的淮南地區尚且如此寒冷,淮水以北的地方情況如何,那也是自不待言了。


    遙望著北方那片顏色灰暗,陰沉沉的天空,林旭此時的心情與這天氣一樣灰暗。他所能想起的唯一好消息是,那些喜歡搶劫的維京人甭打算再坐船過來了。原本在一年當中勉強可以通航半年的北海航路,業已徹底凍成了一坨大冰塊,維京人就是從南海大老遠地繞過來,行程都比北海那邊好走得多,想必今後再難看到這些紅發綠眼的職業海盜了。


    ..........................................................


    蒼茫遼闊的大草原上,在呼嘯的風雪中看不到任何植物和動物的蹤跡,唯有白茫茫的大片積雪覆蓋著蠻荒的土地。


    持續了十多天的大雪好像是感到疲倦,在今天早晨逐漸轉成了零星小雪,陰霾密布的天空仍未放晴。


    在地麵上,旋轉呼嘯而過的強勁西北風,裹挾著顆粒狀的雪花打在人臉上的那種痛感,像是在用粗糙的沙礫作去角質按摩。這種由強風卷起地麵積雪,而後再降下,不需要下雪就能形成相同效果的惡劣天氣,牧民們稱之為“白毛風”,在草原上這是名副其實令人聞風喪膽的天災。雖說牧人們可以躲進牛皮帳篷中規避嚴寒和大雪的襲擊,但是他們放牧牛羊的草場卻已被與人身等高的積雪所掩埋。


    大概不出幾天時間,遊牧民族賴以為生的羊群和牛群就將倒斃死去,屆時,草原部落將要麵臨著巨大的生存危機。


    由三層優質羊羔皮製成的大帳門簾被猛地一下撩起,一個矮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來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說道:


    “大可汗,求您快點拿個主意吧!今年白災鬧得這麽凶,牛羊都凍死了,咱們要活不下去了。”


    聞聲,端坐在大賬中,耳朵戴著金環的魁梧中年男人似乎不為所動,他麵不改色地摸著胡子,慢悠悠地說道:


    “南邊是什麽樣?”


    要說在兩塊片界融合之前,隸屬於其他片界的這塊大草原,正南方是茫茫沙海,越過了這片沙漠則是蔚藍色無邊無際的海洋。


    草原上的牧人們都知道,定居在氣候相對溫暖濕潤的海岸線附近的村莊是以農耕為主,現在迫於生存壓力,這位可汗不得不考慮出兵搶劫鄰居的糧倉,隻求填飽自己人的肚子。


    跪倒在地的壯實男人沒有起身,繼續說道:


    “大可汗,沙漠沒了,大海也看不見了,不過那邊出現了好多種田的人。啊!還有一堵看不到頭的牆。”


    聞聽此言,被稱作大可汗的中年男人神色不悅地說道:


    “我又沒問你這個,南邊的人有糧食嗎?”


    “有,他們一定有糧食,我看見好多田壟。”


    連續多日的暴雪使得部落瀕臨饑荒爆發的前夕,如今身為部落首領,中年男人需要決斷的事情不是要不要搶劫,而是這次行動能否搶到足夠多的糧食。


    既然前去踩點的偵察兵確定了目標處有他們急需的糧食,中年男人再無遲疑,他沉聲說道:


    “立刻告知高車三十六部和鐵勒五十九部的所有頭領,思結禰度大可汗有令,凡是能騎上馬,拉開弓的男人跟我走,咱們去搶糧食。”


    一旦遇到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遊牧民族的思維方式和處理手段都非常簡單粗暴,上來就開打,真的打不過再說。


    暴力肯定不能解決問題,但是暴力可以摧毀問題。簡而言之,拳頭大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硬道理,強者通吃一切。如果缺什麽東西那就去搶好了,別人有什麽好東西,去搶就是了。真的一點都搶不到,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


    這一次片界融合所引發的暴風雪與嚴寒,在縱橫數千裏的大草原上形成了一場規模空前的白災,但這個事件隻是引發整個災難的導火索,真正造成災難的根源,依舊是遊牧民族這套根深蒂固的強者為尊的文化傳統。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看著塞北的草原民族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地處中原的大秦帝國對此還茫然無知,即使在前不久發生的那場地震都沒有令大秦朝廷有所警覺。


    在這塊片界中,大秦帝國同樣修築了一條東起鴨綠水,西到陽關的宏偉長城,本意是用來抵禦北方戎狄部落騎兵的南下侵擾。


    那些戎狄部落的實力遠不及秦軍強大,兩軍正麵交鋒毫無勝算,他們辦法是分散成小股遊騎兵,分頭滲透到南邊的農耕區搶奪財物。相對於遊牧民族全民騎兵的機動力來說,秦軍再怎麽奢侈也不可能把所有士兵都訓練成清一色的騎兵,單是養一匹戰馬的錢就足夠招募訓練和裝備四個精銳步兵,這筆龐大的軍費足以拖垮任何一個農耕為主的國家,因此阻止塞外戎狄騎兵的襲擾不僅困難,而且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大秦帝國昔日之所以不惜工本,執意修建這項規模浩大的防禦工程。排除了當日始皇帝趙政聽信方士的讖語,亡秦者胡的這個盤外因素,主要是為了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一問題。


    倒也不必懷疑,這條長城也完成了設計者所賦予的期望,它有效遏製了小股遊騎兵滲透到長城以南地區。


    過往的千百年來,位於長城以北的遊牧部落隻能望城興歎,駐紮在長城沿線的秦軍也逐漸習慣了,那些時常會在冬春季節到來的小規模騷擾事件。


    在這塊片界之內,從來沒人會想象到有朝一日,數十萬之眾的鐵騎前來長城下叩關會是何等壯觀的場麵。


    當鐵勒大汗思結禰度糾結了鐵勒和高車諸部南下掠奪,希望解決部族的生存問題。然而,這些鐵勒人絕非動手最迅速的草原民族。越是龐大的組織作出判斷,付諸行動時速度也就越遲緩。思結禰度還要派出偵察兵確定消息準確才能行動,那些首領一個人拍腦袋就能作出決策的小部族一早便跨馬南下。可想而知,中小部落分散各自為戰,無法擊破曆經千年經營,牢固無比的長城防線,這些先行者們無一例外地秦長城之下碰了個頭破血流。


    085  叩關


    人類是同樣的物種,即便膚色不同長相各異,先天智力差距不大,沒有文化也不等於是傻瓜。


    那些文盲部落首領們很快在銅牆鐵壁一般的長城防線下明白了一個事實,這樣單打獨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戰勝扼守長城的秦軍,他們隻有聯合起來才能完成目標。隨即,在長城以北的廣闊草原上,一場大串聯如燎原烽火般急速展開。


    新舊片界融合不久,分屬不同片界的草原民族,雖然在中原秦人看來模樣都差不多,實際上他們之間的語言、風俗習慣都截然不同,因而這場整合工作進展得很不順利。


    這些交涉活動到頭來,終究還是演變成了依靠誰的拳頭大,誰有理的草原規矩,大家血戰一場用刀劍分出高下的滑稽鬧劇。隨後,遵照著地域原則,麵臨著大體相同處境的部落暫時糾結成了三大集團。即是位於東北地區的東胡聯盟,西北地區的柔然聯盟,河套以北的鐵勒聯盟,這三方相互約定同時南下侵襲富庶的大秦帝國,至於財貨女子如何分配,那就要看誰的手快,搶得更多一些了。


    ........................................................


    素來喧囂繁華的鹹陽北市一如往常熙熙攘攘,街市上人流往來如織,鹹陽城內最大的北市,布局規整如棋盤的裏坊,靠近臨街一麵是鱗次櫛比的大小商鋪。


    產自巴蜀的織錦與刺繡,出自嶺南的多種名貴香料和紫檀木,來自南荒的珍珠、珊瑚、寶石、象牙、犀角。河北盛產的駿馬和精製镔鐵刀劍,江南諸郡的瓷器和漆器、竹木器具,以及通過西域都護府的漫漫商路,輾轉萬裏而來的波斯地毯和金銀器等別具異域風情的貨品。舉凡是人們所能想到的一切珍惜貨色,在這裏無不應有盡有,毫無疑問,鹹陽北市匯集了普天之下的財帛和奇珍異寶。


    雖說大秦帝國顯出了江河日下之勢,不過以一國之財賦供給一城,那還是綽綽有餘的,鹹陽城的繁花似錦,說穿了隻是一種權力籠罩下的畸形繁榮。


    “看哪!北邊的烽火燒起來了。”


    正當鹹陽的居民們閑逸地在街市上閑逛購物,街頭突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霎時間,這一聲驚呼撕破了太平盛世的幻象。


    人們驚疑交雜的目光投向北方天際,在雄偉的城樓外麵,一縷縷看似纖細的煙柱正在緩緩升起,好似一條挺直身子蓄勢出擊的眼鏡蛇嘶嘶地吐著信子。


    “救命啊!快逃啊!”


    如死一般地壓抑與靜默過後,北市上的人們從心底裏迸發發出驚恐的呼喊聲。相互擁擠推搡,發出無意識哭叫的人群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股惶惶不可終日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一點沒錯,來自鹹陽城北的一縷烽火不是被錯誤點燃的,北方草原上的狼,這次他們真的來了。


    聚集在長城沿線的大批遊牧部落,此前尚未完成內部整合,協調行動甚為艱難,不過對南下劫掠這一點,同樣麵臨著衣食無著局麵的大佬們沒有半點異議。


    前不久,幾位野心勃勃的首領遣使秘密商議後,糾結起來的草原騎兵按照事先約定分成了三路同時展開南下侵略。


    居於東北方向的東胡人,主要攻擊河北地區的上穀郡和漁陽郡、右北平等地,西路的柔然人進逼隴右的金城郡、武威郡,並且有進一步朝北地郡發展的勢頭,坐鎮中路的鐵勒大軍則揮師直搗河套平原和附近的雁門郡。當十餘萬胡騎強攻突破了位於長城一線的九原郡和雲中郡兩地,鐵勒人的兵鋒直指扼守長城二線的上郡。隻要再成功打下了這裏,他們向前推進幾百裏,眼看著就到了大秦帝國的帝都鹹陽。


    為了填飽肚子而戰,遊牧民族的騎兵有著極其強烈的進取心,反觀他們的對手秦軍,情況就很不妙了。


    雖然駐紮在關中地區的秦軍在名義上多達三十萬之眾,可是這些軍隊多半是戍守在隴西諸郡和東麵的函穀關、武關等關口要隘,負責保衛鹹陽的軍隊不過六萬餘人。


    必須承認一點,在此之前從未沒人想到過,北方草原的胡騎會有兵臨鹹陽城下的那一天。當這種被視為永遠不可能到來的事情,某一天當真發生了,對於人心的震撼作用之大,甚至還要超過胡騎南下所造成的實際損失。


    胡人南下的消息散布開來,大秦帝國的朝堂上擠滿了滿臉驚慌的文臣武將們,公卿們相互交頭接耳,議論著事態發展。


    這時,在大殿中,數以百計地加入龍涎香精製的昂貴蠟燭,不時地爆出幾點火星,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然而這也無法安撫大殿內群臣的焦慮心情。


    “啟奏陛下,依臣之見,應當從速招撫那些戎狄部落,請即刻派員前往招撫議和吧!”


    開口講話的這位大臣,一張老臉皺得跟幹橘子皮似的,這邊沒等他把話說完,立刻便被一名武將模樣的同僚狠狠一把推開,跟著這個大嗓門的武將說道:


    “啟稟陛下,下令調兵吧!臣馬上集結軍隊剿滅這些冥頑不靈的夷狄之輩,決不能跟那些胡狗屈膝求和。”


    聞聲,旁邊一位麵白無須的大臣瞥了同僚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似你這等為圖一己功名,置陛下龍體安危於不顧,究竟是何居心哪!”


    四周的幾個武將一下子衝上來,當即把這位仁兄圍住,七嘴八舌地說道:


    “胡說,你們這些狐群狗黨賣國。”


    “你們這些迂腐文臣才是要將陛下置於萬劫不複之絕地的奸賊。”


    “老匹夫,你再挑撥離間試試,老子一拳打得你滿臉花!”


    日前,燃起烽火求援的上郡守將白正宗,此時正在浴血奮戰,他竭力遏製住胡騎狂猛的進攻勢頭,一心期盼著援軍早日來到。


    殊不知,身處後方的大秦帝國朝堂上卻吵成了一片,亂哄哄的場麵比起素來以繁華著稱的鹹陽南北兩市也不遑多讓。


    這位不幸站在風口浪尖上的白正宗,乃是行伍出身的草根將領。他既不是老秦人的勳貴後裔,也不是山東六國的舊貴族子弟,白家上數三代都是耕田犁地的泥腿子。正因如此,朝堂上沒人關心白正宗的死活,公卿大臣們此刻正一門心思玩弄著派係傾軋和黨同伐異那些歪門邪道的玩意。


    在向皇帝奏報的文書中,白正宗竭力表示,哪怕胡騎數量眾多且悍不畏死,但他並不畏懼敵人勇猛,隻是苦於手頭可用之兵太少,難以長久支撐局麵。


    眾所周知,上郡的駐軍滿打滿算不過三萬多人,而且分散在長城沿線,白正宗奏章中所言的捉襟見肘自非虛言。


    大隊的胡騎被上郡擋住,未能南下飲馬渭水,不過鹹陽城北的烽火沒有一日消除過。然而,在大秦帝國的朝堂之上,主戰派和主和派的兩派人馬彼此掐得不亦樂乎,沒人在乎前線打成什麽樣。即便是這兩派人馬唇槍舌劍的爭鬥,他們所在乎的事情也不是解除胡騎威脅,而是借機搞掉自己的冤家對頭。千萬別看這些身居高位,道貌岸然的家夥平日裏滿口的仁義道德,自稱為忠臣烈士,他們其實是一群隻忠實於權力之樹的蠹蟲。


    假如換個主子就能爬到更高位置,多數人是不介意背上個賣國賊、x奸之類的名聲。所謂的名譽道德,對於職業搞政治的人來說,隻是毫無用處的額外負擔和打擊異己的優良工具而已。


    秦八十四世皇帝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昏聵無能的君主,但這不代表他當了這麽多年皇帝,仍然連手底下的大臣們有什麽想法都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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