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見得,秦歌於道的領悟,比他更甚,心中起了切磋之意。


    秦歌望了林月兒一眼,見她笑語嫣然,秋波流轉似水,正在示意他坐下,當下也不推辭,朗聲道:“既然祖師相請,小子不敢不從了。”


    林月兒也在旁脆笑道:“呆子,我方才可是輸給了祖師,你可要給我贏回來呀,不然要你好看,哼哼……。”嬌嗔話語,說不出的動人,秦歌不由得心神一蕩,險些離桌拉著林月兒至一旁訴說衷腸去了。


    菩提祖師嗬嗬笑道:“月兒姑娘,此刻秦小哥已然心神不定,隻怕會輸啊。”


    秦歌臉色一窘,忙收斂心神,眼中星芒一閃,刹那間已將所有的雜念排除在外,話語平靜,道:“在下乃是晚輩,請祖師先行。”


    菩提祖師知道秦歌於道的領悟,超他許多,也並不矯情,單手扣著一枚棋子,“啪嗒”落下,脆聲迭起,半柱香時間過去,棋盤已然布滿棋子,黑白交纏,似是殺得解難分。


    以棋子為引,各衍天道,一張小小的棋盤之上,便像是蘊含了兩個世界,在彼此對峙著,彼此吞噬著,而觀下棋之人,則是臉色凝重,相較菩提祖師汗珠如豆的情況,秦歌則要輕鬆許多,不過額頭亦是細密汗珠點點。


    秦歌以棋衍化出的是一片浩瀚星空,菩提祖師以棋衍化出的是一片無垠蒼穹,兩個世界在不斷傾覆,如兩道浪潮似地相互傾軋,星空與蒼穹彼此糾纏,難分軒輊。


    在此時,秦歌以棋衍化出的那片星空之中,忽然亮起了一道藍焰,似是自蒙昧時期便存在的藍焰一出,整片星空都亮了起來,繼而星芒如晝,浩瀚星空變得光怪陸離。


    菩提祖師幻化出的無垠蒼穹便在瞬間黯淡了下來,“啪嗒”一聲,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身上汗出如漿,氣息不定,不複先前的從容淡然。


    “秦小哥,方才那藍焰到底是何物?竟會有這般駭人驚聞的力量,這定然是不屬於三界的力量。”菩提祖師氣息稍順之後,便焦急的將心中的疑竇說了出來。


    對於菩提祖師,秦歌沒有任何的隱瞞,從莊周為他重鑄肉身說起,以及將鬼界所遇之事,一一告知,半晌過後,話語才止住。


    間中,林月兒憂心忡忡,為秦歌身上所發生之事,感覺到極為不可思議,待說到危險之處時,便心中一緊,為秦歌擔憂。


    菩提祖師聽完之後,亦是感覺到不可思議,莊周可是蒙昧時期的人物啊,可是比盤古大神、女媧大神還要厲害的人物,他怎會與秦歌有聯係。這其中,秦歌並未將倏、忽與混沌之事相告,隻因這等事太過離奇了,說出來菩提祖師未必會信。


    “待我好好想想。”菩提祖師心緒難平,轉身回到清修之地,消化這些信息去了。


    秦歌朝著身旁的林月兒說道:“月兒,我們走吧。”


    林月兒輕輕的點了點頭,轉瞬間便抱著秦歌的手臂,似是怕他會飛走了,緊抱著不放。


    樹影婆娑,鶯歌燕語,青翠草木迎風飄舞,方寸三頂風景依舊獨好,陡峭山崖端,秦歌與林月兒並排坐著,呢喃細語,有說不完的話,有訴不完的衷腸。


    甜蜜幸福之感溢滿胸腔,這山頂的燕雀也似是受到他們的感染,變得輕快起來,啼鳴之聲亦是非常的悅耳,銀鈴般飄蕩在山間,讓滿山的青翠綠意愈發的綠了。


    離別之苦在今日得以訴說,麵對著心愛之人,秦歌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過往一切便如浮雲,此前種種更是如煙,隨風去了。看著眼前這個嬌俏的麵容,他覺得此前的一切苦楚都值得,此生無憾矣。


    什麽天下第一,什麽長生不老,這些都及不上心愛之人陪伴在側,比不上心愛之人一個會心的笑容。


    清風吹來,秦歌眼皮沉重,多年的奔波,他從未真正休息過,心神亦是時刻緊繃著,如今諸事已了,他便要好生休息了。片刻間,輕微鼾聲響起,睡得異常的香甜。


    林月兒看著此刻睡在自己懷中的呆子,臉帶微笑,在她眼中,懷中這個酣睡的呆子便是她的一切。


    清風過崗,轉瞬三個時辰已過,酣睡中的秦歌悠悠醒轉,這一睡,他便徹底的輕鬆了,渾身爽泰。


    “呆子,你終於醒來。”林月兒低垂螓首,巧笑嫣然。


    秦歌依偎在林月兒懷中,感受著那許久都未曾聞到過的氣息,心中甜蜜。


    輕聲細語再度回響,迎著落日的晚霞,天邊殘紅如粉,夕陽落斜,滿山倦鳥已然歸巢,此時小紫彤那焦急的聲音如同破曉的脆鳴,回蕩開來,驚起了歸巢的倦鳥,再度振翅高飛。


    “哥哥,你在哪呀?”小丫頭騎著諦聽漫山尋找,聲音異常的焦急,聽聞爹娘在鬼界的消息之後,這小丫頭可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偏生自家哥哥像是忘了這事一般,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都不見來找她,是以小丫頭自己則跑出來尋找了。


    在山頂尋著秦歌過後,小丫頭便氣呼呼地道:“哥哥,都幾個時辰啦,我們要出發啦。”轉而,對著林月兒脆笑道:“月兒姐姐,不好意思呀,打擾你與哥哥的好事啦,可是彤彤真的很心急呀,彤彤好久都未見爹娘了,很想他們。”


    林月兒淺笑道:“好啦,姐姐不怪你,我們現在就去鬼界,找你爹娘,你看怎麽樣啊?”


    小丫頭拍手叫好,叫道:“好哇,好哇,月兒姐姐,你去了更好,彤彤將娘介紹給你認識,她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娘親了。”她與林月兒同是女媧靈氣所化,可以說是同源同根,彼此之間天生有一種熟絡感。


    秦歌將方天神戟祭出,鼓舞體內藍焰,在戟身鋪成一道光幕,將林月兒、小紫彤都拉上來之後,疾嘯破空,眨眼間便消失在天地間。空蕩的三星觀門前,隻有省心小道童悵然若失,失去小紫彤這個玩伴兼師妹,隻怕他又要一人守著孤冷的三星觀了。


    第六十八章


    薄霧冥冥,升騰至海麵,迎著彤紅晚霞,秦歌駕馭著方天神戟飛到了鬼界,浩瀚無垠的鬼界永無天日,天地間都是灰蒙蒙的,初入鬼界的林月兒與小紫彤起初還對鬼界異常的好奇,可是飛過三萬裏之地,都是死氣沉沉的,讓她們均感覺到無趣。


    小丫頭眨眼那雙晶瑩透徹的雙眼,打量著下方奔騰的冥河,看著下方在冥河之中沉浮的鬼物,大感好奇,結合先前秦歌所說,神思翩然,半晌才說道:“哥哥,你便是在這冥河上斬了仙界的一百零八仙嗎?”


    凝視下方滾動的冥河之水,小丫頭不敢再看了,不待秦歌回話,便再度說道:“哎呀,這裏太可怕了,要是彤彤一個人的話,肯定會害怕的,還好跟在哥哥身邊。”


    這個粘人的小丫頭渾然不覺,自己已是天神級的人物了,不要說這些冥河中的鬼物,便是那陰司十王若真要戰與她起來,還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可是小丫頭對於這些全然不懂。


    而在一旁的林月兒嫣然笑道:“你這小鬼頭,怎地這般膽小,你現在可是天神之境的超卓人物啦,還怕這些東西。”小丫頭目視下方滾舞冥河之水,看著其中沉浮的鬼物,還是心有餘悸,好奇問道:“月兒姐姐,我真的那麽厲害嗎,連這些怪物都能打敗?”


    似是驗證林月兒所說,飄然離開方天神戟,祭出諦聽所化的白駒,凝聚成一把秀氣的小弓,這把小弓恰好到了她的腰間,是以提起來非常的輕便,彎弓之後,她運轉體內真元,形成一支綠色的光箭,搭在弦上。


    箭還未離弦,下方的鬼物便感覺到了勃發生機湧出,這強烈的生機讓他們都沸騰了,一時間整條冥河的鬼物都引頸長嘯,刺耳之聲此起彼伏,經久不絕。


    方才還躊躇滿誌的小丫頭見得此情此景,便立即感覺到害怕了,她小臉露出怯意,不過轉頭遇見秦歌那張淡然出塵的麵孔之時,她心中的膽怯便一掃而空。


    “隻要有哥哥在身邊,彤彤什麽都不怕,你們這些醜陋的怪物,都去死吧。”小丫頭清叱一聲,手中秀氣小弓拉得彎如滿月,洶湧澎湃的力量自她這個小身板中迸發出來,如電弧傳送,瞬間催動著弓上的綠色箭矢離弦而去。


    “轟”的一聲,綠光卷舞,似驚濤巨浪拍卷,攪動了整片冥河之水,其中跌宕鬼物遇上那綠光之際,便如遇見了極為可怕的事物,尖叫著衝入河底。


    幾在瞬間,無數鬼物因這一箭化為飛灰。


    小丫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所造成的破壞,驚駭道:“哇,這真的是我造成的嗎?”滿是難以置信,歪著小腦袋,向著秦歌不斷詢問。


    秦歌道:“小彤彤長大了,現在竟然變得這麽厲害,今後不用我保護啦。”


    聽到秦歌說她已經長大了,她歡呼雀躍,圍著秦歌大聲說道:“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彤彤真的長大了,那我可以嫁給你嗎?”


    啞口無言,小丫頭還不知這嫁娶之事,童言雖是無忌,可秦歌還是滿麵窘態,惹得旁邊的林月兒咯咯直笑。


    過後,秦歌便不再理會吵嚷著要嫁給他的小丫頭,全速駕馭著方天神戟。


    不出片刻,秦歌已然在上次遇見青蓮宗眾師兄之地停留了下來,在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此刻鳥語花香,一抹陽光自鬼界上空裂開的虛空裂縫照了下來,讓這鬼界之地神奇的出現了這麽一片如畫仙境。


    經過了許久的沉悶,林月兒遇見這明媚的陽光之時,便歎道:“若是這鬼界都能如此,那該有多好啊。”


    秦歌有所觸動,可是思索片刻之後,他並無任何辦法,要想在鬼界見到陽光不難,但是若想讓這死氣充裕的鬼界充滿生機,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殊不知,陰司十王以法力開辟的這片仙境,可謂是花費了他們無數年的功力,而且其中更主要的是,楚江王運用了女媧大神造人之時遺留下的一滴生命精華,才可在鬼界開辟出這不到百丈之地。


    此話不提,正在此時,那間與青蓮山一般無二的四合院中傳來郝仁那銅鑼般的嗓音,他便像是準時叫鳴的公雞,扯著嗓子大喊道:“起床來,天亮啦。”


    在院子中扯了幾嗓子之後,便提著一隻水桶,在院子後邊汲水。鬼界水源稀少,縱然是以女媧大神遺留下的生命精華造出這一方空間,那孕育著生命的水源還是異常的稀少。


    “咯咯。”小丫頭看著郝仁毛毛躁躁的朝著水源跑去,大覺有趣,便飛奔至郝仁身邊,站在他旁邊,脆生生地道:“叔叔,我幫你裝水好不好。”


    正在汲水的郝仁聽得稚嫩童音自身後傳來,心中一驚,驀地回過頭來,大喝道:“哈哈,好你個小鬼,前日偷吃了我的饅頭不說,而且還將我做饅頭的蒸籠都偷走了,今日我可算抓著你了。”


    不待小紫彤回應,便身如遊龍,探出雙手,卷起一道氣浪,朝著小紫彤閃電般抓來。


    “不是呀,我沒偷你的饅頭。”


    小丫頭倍覺冤枉,他自秦歌口中得知,眼前的這個魯莽漢子是娘親的師弟,心中便起了親意,欲想與郝仁親近親近,卻未料反被當成了偷饅頭的賊,心中冤屈,淚水在眼眶打轉,終於憋之不住,奪眶而出。


    郝仁見此情形,怒氣更盛,厲聲喝道:“好你個小鬼,竟然還裝哭,看我不收拾你。”停下的身子再次飛起,閃電般朝著小丫頭抓去。


    “砰”的一聲,郝仁探手抓在小紫彤的肩頭,小紫彤本能的揮動右手,在揮手之際,一股沛然大力自小手中生出,郝仁瞬間便如紙鳶似的,衝天飛去,重重的撞在了數十丈外光禿禿的山丘上。


    “哼,你是壞人,彤彤打你。”


    小丫頭仍自委屈,看見郝仁被自己打得如此淒慘,心中委屈之意全消,正自那咯咯直笑。


    “你這小鬼竟然如此厲害,看來我不得不用盡全力啦。”在瞬間,運轉體內的真元,作勢欲撲,不過在陡然間,一道白光如練,倏然出現在他身旁,登時郝仁便動彈不得。


    “你這小鬼施展的是何妖法,竟然如此厲害。”暗驚之餘,便扯開嗓子打叫道:“荊師弟,快來救我!”


    整個院子的人都跑出來了,看見在那動彈不得的郝仁,複又看著一臉無害的小紫彤,皆不明所以,好奇說道:“咦,這蒼茫鬼界怎會有這麽個小女娃兒,而且還是個大活人。”


    郝仁在那說道:“什麽活人,她是個專偷饅頭的小鬼,而且這小鬼還會妖法,我現在已經動彈不得啦。”


    衛陽沉聲說道:“郝師弟,你好歹也是修煉之士,怎地活人與死人都分不清啦,你未見這小女孩身上蘊含著生機嗎,而且還遠比常人濃鬱。”


    郝仁臉色一紅,呐呐說道:“就算是活人,還是個偷饅頭的賊。”


    小紫彤見自家娘親的師兄弟均已聚齊,便不再捉弄郝仁了,脆生生的向著眾人說道:“各位叔叔好呀,我叫小彤彤,是娘親的女兒。”


    話音剛落,便聽得秦歌攜著林月兒自遠處翩躚而來,微笑道:“諸位師兄,多年未見,你們在這鬼界過得可好。”方才打出的那道白練一收,對著郝仁說道:“郝師兄,對不住啦,捉弄了你。”


    眾人此前聽說秦歌與小紫彤會來此地,郝仁想到此處臉色一紅,轉過頭對著小紫彤說道:“你這小丫頭,連你師叔都敢戲弄,真是膽大包天了。”作勢欲打,不過卻高興得大笑了起來。


    第六十九章王母傳位


    陰陽相隔多年,止水峰一脈弟子便再度重逢,似有說不完的話語,此時此刻,秦歌完全沉入了相逢的喜悅之中,看著眼前一個個飛揚的麵容,一股暖意悄然湧遍了心田。


    長歌笑語相隨,簇擁著秦歌一同走入四合院中,而聽得外麵喧鬧聲起的青鬆、荊少羽、陸雲萱等人,也喜上眉梢,前來迎接。


    “爹、娘。”


    小紫彤高叫一聲,撲入了陸雲萱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小丫頭離開娘親太久,自得知娘親未死,更是讓她湧起了無窮的思念,甫一見著,便立即撲入陸雲萱的懷中,將這些時日的思念之情化為淚水,訴說了出來。


    陸雲萱喜極而泣,顯得異常高興,於她來說,修道千載,還不如廝守著李無憂與小紫彤來得實在。


    在青蓮宗內無比嚴肅的青鬆此刻渾然像是變了個人似得,毫無顧忌的大笑起來,圍在秦歌身邊走看右看,還不時的點點頭,露出欣慰之色。


    “好一個地藏王,好一個秦歌,我青鬆能夠有如此徒兒,此生無憾了。”此前,青鬆聽得荊少羽提起秦歌的種種,心中大驚之餘,更多的則是欣慰,青鬆從未想過,自己的徒兒與兒子竟然有如此的出息,雙雙攀升到了天神之境。


    天神之境啊,那可是青鬆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在他眼中,那就是傳說了,可是這傳說生生出現在眼前,怎能讓他不激動?


    在青鬆身側衣著華貴,眉宇間透露著英凜之氣的餘英瓊說道:“老頭子,你別發瘋了,秦歌都被你那雙眼看得不自在了,誰叫你先前對他太過嚴苛,現在你態度大變,他怎會受得了。”


    青鬆一怔,轉而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我青鬆的徒兒豈是扭捏之輩。”


    “秦歌,隨我去屋裏,我定要你與痛飲三杯。”


    青鬆因餘英瓊之故,心性變得開朗起來,不複青蓮宗的嚴苛,放下了所有思緒的青鬆,此刻便如慈和的長者,對待任何事物都看的很開。


    經隔數年,止水峰一脈弟子再度重逢,這次重逢多出了一些人,不過這樣的情況,是止水峰弟子皆願意看見的。


    茶餘飯後,止水峰諸人皆圍在一起,言笑交談起來,以青鬆為首,諸人無所不談,不過最多的話題則是落在秦歌身上,畢竟現在的秦歌,可是三界無敵的存在,而且秦歌三生之身,前世輪回,種種經曆都引得他們異常的好奇。


    秦歌毫不隱瞞,將自己的一切都與大家分享,止水峰諸人聽完過後,皆是驚掉了下巴。善惡化身,三生輪回,混沌倏忽,這其中的每一件都足夠讓他們感覺到不可思議了,這些加在一起,徹底的讓他們保持了沉默,原因無他,隻是他們說聽到的事都太光怪陸離了,這些東西他們都插不上話來。


    郝仁率先打破沉靜,對著秦歌說道:“秦師弟,我先前遇見一個人間剛死的新魂,聽到他提起中土之事,現在中土一個大門派再度崛起了,正叫青蓮宗,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秦歌沉吟片刻,驀然回想起燕歌行之事,便疑惑道:“青蓮宗掌門是否叫做燕歌行?”


    郝仁欣然道:“怎地?師弟你竟認識此人,莫非此事與你有關?”


    秦歌道:“燕歌行正是我故人之子,拜在青蓮宗門下,不過他的師傅並非是我,而是衛陽師兄,畢竟我已被逐出師門,至今還未回歸。”說到這裏,神色有些落寞,雖然他已被逐出了青蓮宗,可是在心底裏,還一直認為自己的青蓮宗弟子。


    青蓮宗眾弟子默然,皆一齊望著青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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