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淩尋找到了一個完整的黃金品質寶箱和一個地下水路的閥門,按照靈隱的提示,他關閉閥門,“觸發式任務:吥的快感”便提示他們關閉了1號閥門,任務目標同時發生改變,要求他們去尋找其餘閥門的存在。


    實驗體“德多”,古代語中的2。這頭軟泥怪領主的活動範圍同樣是一條廢棄水路,它也同樣是2號閥門的看守者。


    實驗體“特魯瓦”,古代語中的3,軟泥怪領主,活動範圍位於一條地下水路的主幹道路,3號閥門組就在於它的身後。


    分瓜了那個黃金品質寶箱內的皮甲後,煥然一新的愛恨糾葛、盜夢小僧與要離後人3人在泰莫利亞的地下水路中又先後找到了2頭與任務有關的軟泥怪領主,至於其餘的軟泥怪領主……會提供一個黃金品質寶箱嗎?不會?那就稍後再談。


    就在他們大舉進攻實驗體德多所在的那條地下水路時,林淩那台與遊戲設備綁定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戈登廚房。他不得不從第一線退下,接通了電話。


    “林淩。”打來電話的是小戈登,“明天中午,聶老會來店裏用餐。”


    “聶老?哪個聶老?”


    林淩召喚出魅魔西蒙妮上前頂替自己的位置。


    “借給我父親啟動資金的那個聶老,那個banker。”小戈登用一個詞很形象的描繪出了聶老的形象。


    banker,銀行家。


    有人管莊家也叫banker。


    實際上銀行家和莊家並沒有多大區別,無論走勢如何,最後贏得不是這個banker,就是那個banker。


    “然後呢?”


    蕭螞蟻被一個鼠人武士用重擊毀了塔盾。在他換上新的塔盾前,戲衣傀儡的烏龜成為了團隊基石。


    “烏龜?”貝殼卻像是看見外星生物一樣看著縮入龜殼,用它那健碩的綠毛硬殼抵擋著來自四麵八方攻擊的兩棲生物。


    “是的,一頭陸龜。”戲衣傀儡的回答表明並不是所有習慣性縮入殼內的雄性都是綠幽幽的兩棲類生物。


    “我需要你的幫助,父親去了田蘭。”小戈登說出了一個林淩在初中地理書上看見過的地名,田蘭,被媒體譽為亞洲的波爾多,實際情況是在十年後,仍然是一個普遍性虧損的地區,哪怕那裏的葡萄是黑比諾中的精品,同時具備勃艮第的滋味和蘭田特有的氣味,盈利的仍然隻是少數。


    “考察酒莊?”


    因為曾經不止在一家高級餐廳待過的關係,林淩很清楚餐飲業者們對於國產酒的熱情,吃進口產品的永遠隻是城市小資產階級,有錢人們喜歡直接從原產地購買,他們自己養牛,自己養雞、養鴨,搞種植業、養殖業。同樣的,也有人在適合種植葡萄的地方開設自己的酒莊,但有些人的生意做得非常紅火,有些則不行。


    究其原因,兩個字:國產。


    林淩相信大多數人無法品嚐得出一瓶二十元不到就能買上一瓶的國產白蘭地和一瓶進口白蘭地有什麽不同,而且在烹飪過程中,國產白蘭地適用於各種材料,進口的隻能用作於烹飪書上羅列的那幾種同樣進口來的材料。因為廚師們看過的烹飪書,有些食客也看過,烹飪書要求廚師們記下的搭配,食客們也會記下,並且將之奉為戒律,同時用此來質疑米其林廚師,拒絕為一道菜買單,就因為他們更改了某個過世的前米其林廚師的食譜。


    廚師不是摸金校尉,也不是公共知識分子,為死人翻老賬可不是他們的工作,他們也不會把此當成工作。


    “商業機密。”小戈登給出的回答硬邦邦的,毫無說服力。


    “哦,商業機密,那就是說有這件事了?”


    林淩讀懂了小戈登的潛台詞,商業機密。


    “商業機密就和我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事情一樣。”他說道,“我們都知道,有些事我們知道,有些事我們知道我們已經知道,我們同時知道我們知道的有些事情,其實我們並不知道,就是說我們知道,世上有些事情我們並不知道,但同時我們並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那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真的是不知道(注1)。”


    一柄投槍穿過前方的防禦隊形擦過林淩的臉頰。


    “注意控製你的烏龜。”他衝戲衣傀儡喊完,隨後對小戈登問道,“和聶老烏……無關?”


    “是的,一碼歸一碼,聶老是來做新店的調研。”小戈登說出了聶老banker的來由。


    “你們要開新店了?”林淩可不記得戈登廚房有過分店,他突然記起來了聶老是誰,每周三、五晚6點準時來店內用餐,動不動就說“我們這代人講究身土不二,你可不要用洋鬼子的貨糊弄我”的老憤青,最喜歡幹三件事,點單的時候罵政府、吃飯的時候罵政府、結賬的時候罵政府。他記得前一世小戈登和聶老產生過衝突,最後把那個banker氣得從此不來店內。


    林淩記得那位聶老,在別人質疑他身土不二的時候,都會用“曆史”來教訓別人,在那位老先生的眼內,西餐這個玩意既然已經有了一百多年甚至更久的曆史,那就應該被稱為“中餐”,就算這個菜係的發源地是外國。


    他甚至會舉例東北的某種熏製肉食品來證明“西餐”已經演變為了“中餐”。


    對了,那位聶老也是甜豆腐腦的忠實支持者,他認為加了煉乳的甜豆腐腦才是正途,食用鹹豆腐腦的都是異端,國賊,該吊在路燈上。


    “可能。”小戈登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後,忽然問道,“林淩你那個計劃有多大的成果把握?”


    林淩明白小戈登說的計劃是他向他的親戚們攤牌他們家其實有一塊未曾有人繼承過的土地——在火星的事實,碧律己準備拿這塊地去入股運輸公司,但林淩有其他的打算,他可不是十八歲的小年輕,他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一天打多份工養活自己並且支付醫藥費,當然是前一世。


    “你想向你父親投降了?”林淩反問道,小戈登在餐廳的經營方麵就是一泡屎,毫無經營理念可言,但作為一個合夥人,作為一個廚房負責人和一個廚師而言,他是優秀的、幾乎無可挑剔的。


    “永不!”小戈登有些生氣地叫道,“直說吧,你來不來幫我?”


    語氣極為糟糕。


    林淩相信換成一個包容性差一些的人,現在肯定已經摔了電話。但他已經習慣了小戈登對人、對事的態度,他認為這個人本質還是好的,隻不過十年後的一連串打擊毀掉了小戈登身上的優秀品質,隻留下了糟粕。


    簡單說,小戈登需要一個可以容忍他脾氣的人給他訂下前進的道路,明確他的職責。


    然後,找個智商不低於正常人的經理盯著他。


    “我得考慮考慮。”林淩確實得考慮考慮,他還要和碧律己麵談幾次,並且讓碧律己把相關的文件交給自己,再找個律師麵談自己,明確各項細則並且規避掉相關的法律風險,還要預備一筆遺產稅,“如果你不介意我完成午餐就離開的話,我可以幫你一次。”


    “沒問題,你隻要幫助我搞定那個banker,聽說banker們都喜歡吃米飯布丁。”聽見林淩答應前來幫助自己,小戈登頓時鬆了一口氣。


    “小心些,他或許會提出一些額外的要求。”


    林淩卻不認為他可以獨自搞得定那個banker,他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擅長的都是一些高級餐館不會列入菜單或者傳統菜單裏可能見到的菜式,裝盤也不喜歡太多的裝飾,不討那些喜歡拍照而不是憑味覺說話的食客們喜歡,風格更傾向於工廠食堂或者路邊攤,而不是餐廳:“到時候,我可能也會需要你的幫助。”


    “一言為定。”


    小戈登說著掛斷了電話。


    林淩也中斷了通訊,他看了看時間,清晨5時,這家夥不睡覺在幹嘛?


    “事情解決了?零大?”靈隱帶著揶揄道。


    “收聲,螻蟻。”林淩揮動法杖施放出暴風雪覆蓋整個區域,寒冰力量的打擊遲緩了鼠人們引以為傲的靈巧動作,給近戰的諸人更多攻擊與閃避攻擊的餘地。


    “螻蟻?”靈隱不明白林淩的意思。


    “靈隱的拚音首字母結合是ly,如果喉部發聲器用的驅動程序是公版1.3,快速連讀有幾率被認定為是在發螻蟻的音。”戲衣傀儡為靈隱做出了詳盡的解釋,他用靈隱之前對待林淩的揶揄態度,揶揄的說道,“難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嗎?不受規則約束者大人?”


    “這種事情誰會知道?”靈隱不服氣地問道。


    “大家都知道。”守望禪師略帶揶揄的接口道,“就算他們過去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你們自己和那些泥巴怪玩吧。”靈隱氣急敗壞地動用回城卷軸離開了地下水路。


    “煩人的螻蟻走了。”愛恨糾葛發出聲幸災樂禍的笑聲,“不送,螻蟻。”


    “戲衣,剛才你說的那個bug是真得?”盜夢小僧則對戲衣傀儡進行了問詢。


    “我也不知道。”戲衣傀儡聳了聳肩,“但你隻要把它發到微博上去,那就成了真相。”


    ---------


    注:此段引用自拉姆斯菲爾德著名講話,章節名引自同名歌曲不知道的事


    第四百八十二章 再遇揣襠女


    髒兮兮的絲綢、錫製印記、軟泥、鼠人的骨骼和毛絨絨的尾巴……


    在結束當日《永恒》行程下線休息前,林淩最終隻從1-3號軟泥怪領主貢獻出的寶箱中獲得了一背包的裝備製作材料,相比手氣不好的他,其他人都從那些黃金寶箱中獲得了他們想要或者根本沒想過會出的裝備。


    亮閃閃的裝備撫平了一些人對於地下水路惡劣壞境的抱怨。


    訂下晚間集合時間後,林淩下了線,他經過簡單漱洗便出門搭乘早班穿梭巴士前往戈登廚房。工作日搭乘早班穿梭巴士的要訣就在於趕在上學高峰和上班高峰的中間段,這個時候的人流量不是很大,運氣好的情況下還能坐到位置。


    林淩的運氣不錯,坐到了一個座位。他的初中英語老師曾經教過他們一段俚語,原文他已經記不清了,大意是“能站就絕不要走,能坐就絕不要站,能躺就絕不要坐,能睡就絕不要躺,有水就絕不要讓”。


    不過這麽想的恐怕隻有他一個。


    左右晃動的車廂中寧願站著而不是坐著的絕對不是少數。


    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乘客——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像是吊死鬼一樣吊著拉環,叼著早餐津津有味地蠕動著嘴唇,他們全都佩戴著拓展式眼鏡和配套的喉部發聲器,這種可以視為眼鏡型智能手機的設備概念很好,但實用價值麽……


    吱!


    穿梭巴士做出了一個急刹車。


    佩戴著拓展式眼鏡的“潮人”們立刻在車上東倒西歪,那些恨不得把頭塞進吊環裏好讓設備更為靠近頂部的網絡信號發射器的乘客們立刻變成了真正的吊死鬼——網絡信號發射器的高度離地兩米。


    噗嗤!


    不少被“潮人”們叼在口中的食物都隨著他們的肢體運動噴射出了他們的口中。


    五顏六色、品種豐富的早餐就這樣被塗抹在了車廂中,要是忽略那股氣味的話,到是可以視為後現代觀賞藝術。


    不過創造出這幅傑作的作者們肯定不願意這麽看。


    拓展式眼鏡的價格不菲,但它不能被當作早餐解決饑餓問題。


    “有人受傷嗎?”隻是為了解決失業問題並起到一個裝飾作用的司機把巴士停到路邊,他見怪不怪地把一卷紙交給了他們,他對一個捂住脖頸臉色發青的乘客問道,“需要幫助的話眨眨眼。”


    那個乘客吃力地眨了眨眼。


    “對不起,他受傷了,我得送他去醫院,請大家下車乘坐後麵一班穿梭巴士。”司機開啟後門,對其餘乘客們說道,“下一班車3分鍾後就會到達。”


    “自討苦吃。”幾個明顯是上班族的乘客罵罵咧咧地衝下車,焦急地在站台前徘徊。


    林淩則和那些老人們慢慢走下車,他很慶幸自己沒有選擇靠車窗的那排座位。


    事實上也沒有乘客選擇那排靠窗的座位,在那些“潮人”們寧願把叼著早餐的腦袋塞進吊環裏搶奪網絡信號開始,原本坐在那的乘客便知趣地選擇避讓。


    “刹車怎麽沒能扭斷他的頭頸?”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毫無怨言,“我今天又要遲到了。”


    眾所周知,早高峰時期的地麵道路極為擁堵,尤其是通往中心城區的道路。


    就算這樣還選擇搭乘穿梭巴士的乘客,應該早有了可能會被耽誤時間的心理準備。他們可以承受堵車帶來的時間損失,卻很少有人願意承受意外事件帶來的時間損失。或許在他們看來,堵車是一種不可抗拒因素,意外事件卻不是。


    林淩想起了他的一個連名字都記不得的高中同學,一個男生。


    那個人每周都會遲到三天或者四天,使用的借口無非是堵車、前方交通事故堵車、意外事件導致堵車、單向行駛導致堵車,總之遲到的原因和他無關,都是堵車的錯。他家離學校卻是拋開住宿生以外的所有人中最近的一個,大約3公裏的距離。


    穿梭巴士的內部噴出了清潔用的泡沫。


    車廂的清洗費用賬單會自動寄送到那些“潮人”們的公司或家庭地址,和任何網絡產品一樣,拓展式眼鏡在提供網絡服務的同時,也把服務使用者的個人信息加入了他們的數據庫。


    “我的眼鏡!”一個胸前留下一個大餅印的潮人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手中的一條折斷的眼鏡架。


    “看看,活該。”


    有人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


    林淩則聳了聳肩,供貨足夠的情況下,大多數數碼產品是買到手就開始貶值的產品。他看了看站牌,發覺離戈登廚房隻剩下一站路,便沒有等待下一班車,而是抄了一條近路,穿過一個被當作曆史建築保留下來的老式小區。在他經過一棟被譽為地標性建築的老式三層花園洋房時,突然心有靈犀地停下腳步。


    嘩!


    一潑水澆在了他的前方。


    林淩有些慶幸,要是剛才繼續往前走,他肯定會被潑成一頭落湯雞。


    “早上好,刀澤小木。”一張林淩似乎有印象的臉從樓頂的曬台處伸出,居高臨下的俯視這他,那過於高挺的鼻梁破壞了整張臉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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