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就睡到了大半夜。


    直到榮宣半夜摸索著回來,路竹才醒來。


    說是摸索,是因為榮宣喝醉了,走路一步三搖晃,連燈都沒有開,他甚至忘記了換鞋,就這麽用手摸索著走了進來。


    要不是聞到了榮宣身上的味道,路竹都還以為是進了一個小偷,所以路竹果斷地又躺了回去,喝醉了,就不會打他了吧?


    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榮宣才找準了自己的房門,甩掉鞋子,往床上一趟,然後就不動了。其實他也是自作孽,為了懲罰那條做了錯事的蠢狗,他一天都不給做飯,自然自己也沒得飯吃。酒會一開場就被人拉著灌下幾杯紅酒,然後就是各種無法推辭的敬酒,開始還沒事,扮得了深沉裝得了冷酷,但到了散會取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連車都認錯了,還是他手底下的人把他送回來的,不過也隻是送到小區門口,他沒有帶人回家的習慣,所以他是一路摸索著爬樓梯回來的,期間差點睡過去,到了家,自然累的夠嗆,至於為什麽不乘電梯,抱歉,給忘記了。


    他真的醉的不輕。


    路竹這麽想著,連衣服都沒脫就這麽睡了,明天醒來,估計又是一臉暴躁了。


    不過……哈哈,他怎麽這麽開心呢?


    路竹開始在窩裏打滾。滾著滾著,就覺得身體熱了起來。不是吧?又要變人?


    沒有驚疑太久,熟悉的變身感覺再次襲來。幾分鍾後,捏著自己的細胳膊,路竹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又變身了,一天兩次?


    不過他沒有想太久,飛速地爬起來,他往浴室的方向衝了過去。開始走得有些不習慣,但畢竟作為人活了二十多年,走了兩步就找回了那熟悉的感覺,值得慶幸的是,雖然他的身體沒什麽力氣,但走起路來卻特別輕盈,腳步輕得就像是在飄一樣。


    打開浴室燈的時候,路竹的手幾乎是顫抖著的,他依然保有著夜視的能力,但本能的更想要在燈光下視物。


    轉過身,路竹看向了那麵玻璃牆。


    他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觸摸玻璃,尤帶著幾分不敢相信。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四肢和腰身都非常纖細,完全就是一副少年人剛抽條的摸樣,看上去非常羸弱。


    讓他驚訝的是那張臉,那居然是他身為人時的臉,隻是要年輕許多,但能看出,是他初中剛長身子的摸樣。黑白分明的貓眼,眼角翹起透露出主人活躍的性子,鼻子又高又翹,嘴唇肉肉的很紅潤,齊耳的短碎發又直又黑,看上去很柔軟,再加上臉上很幹淨,整個人皮膚雪白雪白的,完全就是一副唇紅齒白的美少年摸樣。


    路竹曾經一度忘記自己那時候的長相,後來無意中翻看初中畢業照時,才發現自己初中時居然長得那麽嫩,念高中的時候他的頭發就開始像堆雜草,大學又不修邊幅邋裏邋遢的,一雙大大的貓眼因為近視成了眯眯眼,都快看不清本來樣貌了。


    也難怪別人看到他初中照片時,都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這是獨屬於少年時期的青春靚麗,路竹曾對著自己的照片黯然神傷許久。


    不過……路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是錯覺嗎?怎麽感覺自己的眼珠子比別人的要往上一點,下麵都能看見一點眼白,所以怎麽看,都覺得鏡子裏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翻著白眼,於是整張臉都散發著“我很欠揍”這樣的氣息。


    路竹收了收下巴,上挑眼珠去看鏡子裏的自己,看看,更欠揍了!


    他的眼珠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路竹摸著自己的眼皮,想把眼珠弄回原位,混蛋,誰把他的眼珠弄成這樣的?


    “咳。”


    路竹側過頭,就看到了讓他肝疼的一幕。


    在他的旁邊,正站著一個解皮帶的男人,他好像沒有看見路竹,隻是迷迷糊糊地解著皮帶,但解了許久都沒有解開,終於,他的表情變得暴躁起來,上挑的眼睛多了幾份淩厲。


    他用力一扯,把束縛皮帶的那一圈帶子全部扯斷了,皮帶順利地掉在了地上,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放水。


    路竹整個人都傻掉了,這貨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他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他來多久了?


    終於,男人解決完了生理需求,側過頭看向了傻站在他旁邊的路竹。


    於是,裸男路竹和半裸男榮宣對視。


    兩張臉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人翻著白眼,一人上挑著眼角,局勢看上去非常嚴重啊。


    但其實路竹想說:我那完全是嚇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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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斷在這裏不厚道?所以……我要不要雙更呢?咳咳,繼續碼下一章去。


    不過,不會是h,我家宣仔總不會還不確定對方是誰,就吃掉對方是吧?所以,肉湯可以咩?


    第十八章


    如果半夜在家裏發現一個裸男該怎麽做?


    揍他!


    ↑以上是路竹心情的真實寫照。


    所以,對視五分鍾後,路竹氣短地往後麵退了兩步,眼神戒備起來,生怕榮宣撲過來就對著他一頓胖揍。


    榮宣一直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路竹,現在路竹退了幾步,他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有了反應,他仰起頭看向了頭頂明亮的日光燈,興許是燈光的作用,他的眼神變得朦朧起來,他那表情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有一種不知自己身處何方的迷茫感。


    路竹瞄了一眼出口,那離他很近,但必須繞過榮宣,所以,路竹有些猶豫是否衝過去,他已經能確定榮宣應該不是完全清醒的,如果他是醒著的,應該會問“你在我家做什麽?你是誰?”這樣正常人都會問的問題吧,而不是一臉蠢相地對著日光燈發呆。


    所以猶豫一下,路竹決定越過榮宣離開浴室。


    他一鼓作氣衝過去,他自覺速度很快,但哪想他剛走到榮宣身旁,榮宣就好像早有準備一般,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力道很大,路竹覺得自己的手骨都要被捏斷了。


    “再等一會。”


    “什麽?”路竹甩了甩手腕,沒能甩開,所以他迷惑地看向榮宣,再等一會什麽?


    但榮宣卻沒有給他答複,他突然靠了過來,把路竹壓在了玻璃牆上,他似乎不懂得控製力道,或者是故意的,路竹整個後背都痛了起來,強大的撞擊力讓路竹覺得自己後背的骨頭全部裂開了。


    “嘶……”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榮宣以為他自己是牛嗎?


    已經被路竹定義為“蠻牛”的榮宣把腦袋靠在懷裏少年的頸側,輕聲說:“再陪我一會。”


    他的聲音是很亮的音色,平時總是帶著幾分冷意,如今說出的每個字都輕柔的要命,那聲音就像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一樣,明明聲音很輕,但卻像是用盡了全力。


    不過路竹卻沒有心思研究榮宣的異樣,他隻想讓他快點滾開,所以他用力去推壓在身上的男人,“混蛋,快走開,你要壓死我了。”但他那點力度連撓癢癢都不如。


    聽著少年清亮的罵聲,榮宣臉上有了一分笑意,他離開了路竹的脖子,麵對麵地盯著路竹的臉看。路竹衝他翻了個白眼,好吧,即使他不翻白眼,他的眼睛也會盡職盡責全天不停歇的“翻白眼”,力圖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很欠揍。


    榮宣突然伸手遮住了路竹的眼睛,說:“別這樣看我。”


    路竹繼續翻白眼,不過眼前全部被榮宣的手掌遮住了,所以他果斷地拉住榮宣的手,用盡全力拖到嘴前,用力地咬下去。咬完之後,立刻“呸呸呸”了起來,靠,這該死的習慣。


    “嗬嗬。”榮宣輕笑了起來,又趴回了路竹的頸側,雖然是笑著,但他的笑聲裏卻沒有一點笑意,如果說剛才還有一絲不確定,那麽現在,他已經百分之百自己是身處夢中了,不然,真實的路竹怎麽會咬人呢?又不是那條蠢狗。


    他這一笑路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路竹咒罵起來:“我靠,在別人脖子上笑是會死人的!一身酒味難聞死了,趕緊給我滾開啊!”不過榮宣毫無所動,他甚至惡意地把嘴唇貼到了路竹的頸側。


    “你來真的?喂,看清楚,我不是女人啊,發情找別人去啊蠢貨!”路竹被驚得全身都僵掉了,就一張嘴還能動。


    “真吵。”


    路竹一愣,問:“什麽?”


    榮宣說:“我說,你的嘴真吵。”


    路竹又開始翻白眼了,不過他很快就翻不起來了。因為說完那句話後,榮宣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路竹正疑惑他要做什麽,他突然在他脖子上啃咬起來。


    如果說剛才罵榮宣發情是開玩笑,那麽現在,路竹已經意識到,趴在自己身上這個人是真的在發情了。這一發現讓路竹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榮宣啃了一會路竹的脖子,在上麵留下一排牙印和紅痕,湊到路竹麵前,鼻子貼著路竹的鼻子說:“怎麽不說話了?不是很能罵嗎?”


    路竹張開嘴,正要罵人,榮宣已經搶先說:“你還是閉嘴比較好。”他說完,就傾身向路竹靠去。


    “唔……”路竹瞪圓了眼睛,直到嘴裏探進來一條舌頭,他都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不科學!他居然被死敵榮宣強吻了!


    路竹頓時把所有的國罵都翻出來在心裏罵了個遍,然後邊罵邊推榮宣,但讓他蛋痛的是,他-根-本-推-不-動!是榮宣力氣太大了,還是他的這身板太廢柴了?


    路竹又試圖撓他,踹他,拿膝蓋頂他,但是,榮宣一律沒有反應。


    路竹氣極了,他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因為激動,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最後,死馬當活馬醫,他重重地咬上了榮宣探過來的舌頭。


    榮宣一頓,然後很輕易地就掙脫了路竹牙齒的鉗製,他後退了幾公分,目光深沉地看著路竹,然後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那摸樣,好像被人非禮的是他一樣。


    這讓路竹更氣憤了,他冷哼一聲,琢磨著該往榮宣臉上的什麽位置下嘴,似乎他全身上下也就一口牙齒比較有威力了。


    榮宣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然後輕輕地說:“別再試圖咬我了,它沒你想象的那麽有威力。”


    信你就是豬!路竹毫不猶豫地咬在了榮宣的下巴上,他發誓,要咬下一塊肉來,為了他的初吻,他必須這麽做!


    榮宣任他咬著,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事實上,他真的不覺得痛,他沒有騙路竹,他能感覺路竹是在用盡全力咬他,但問題是,他一點痛覺都沒有感覺到,所以,果然是隨心所欲的夢境吧?


    這麽想著,榮宣突然生出了幾分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怒火,既然是夢境,那麽他做什麽,都是可以的吧?


    他沒有再猶豫,扳開在舔他下巴的路竹,然後用力地吻上去。這一次他吻得非常用力,跟剛才的試探完全不同,他吻住路竹的舌頭,像是要把對方吞下去一樣那麽用力。他更用力的壓住身下不停反抗的男孩,不讓他有一絲逃脫的可能。


    作為一個初吻剛被奪走的資深魔法師,路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了。他的身體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粉紅色,雖然意識深處覺得這樣不對,但理智卻慢慢被抽離,然後隻知道被動地配合,甚至他還張開了嘴,方便榮宣更深的吻他。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榮宣單方麵的施暴,他完全是在攻城掠地,絲毫沒有考慮過對方的感受。離開了那張被吻得紅腫的唇,榮宣開始向下吻去,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啃咬,他吻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他的手已經移到了路竹的臀瓣,然後往上一抬,男孩配合地把雙腿掛在他的腰上。


    路竹覺得自己變成不正常了,他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他的身體就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榮宣讓他做什麽,他就會做什麽,他想把腿放下去,卻反倒越纏越緊。榮宣咬得他很疼,他能感覺到牙齒深深鑲進了他的皮肉裏,他想呼痛,但從嘴裏吐出來的卻是細細膩膩的呻.吟,連閉嘴都不行。


    見鬼,這幅身體是怎麽回事?他唯一能控製的就是眼睛,所以他的臉上全部是沉浸於情.欲的享受表情,但是眼睛裏卻滿是怒火與驚恐。


    也許是路竹的反差反應刺激了榮宣,他把僅有的一點理智都丟掉了,他還在啃咬著他的脖子,但手已經開始順著腰線往下移,然後在那條縫隙裏探尋。


    路竹的腿夾得更緊了。這次是受他自己控製的,被嚇的,他以為榮宣隻是啃啃而已,不會做其他的了,畢竟他是男人不是女人,下半身是不一樣的,榮宣總不至於分不清男女,他以為榮宣分清楚以後就會停止,結果對方根本沒有往前麵去的意思,而是直奔後麵,如果這個時候還意識不到榮宣的性向,路竹覺得自己就是真的比豬還蠢了。


    但這個發現讓路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更驚恐,因為他知道,也許今天他真的逃不了了。要瘋掉了,居然要被一個男人施暴,而且這個人還是榮宣!


    他已經在尋找進入的位置了,甚至沒有前戲!路竹的驚恐頓時升到了極點,但完全沒有辦法抗拒,最終,他隻能默默流起了眼淚,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玩偶一樣,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就算等會痛到要死,嘴裏麵冒出來的,也隻是呻.吟吧?路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感受,他寧願自己主動跟榮宣做,也不要像這樣被控製著做。


    哪想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感覺到自己又奪得了身體的控製權,靠!不跑是傻瓜啊!去你的主動做!路竹毫不猶豫地扭了起來,想要逃離榮宣的禁錮。


    少年是□著的,身體又滑又軟,扭起來就像一條泥鰍一樣,榮宣抓了幾次都能把他固定住,便皺起了眉去看路竹的臉,這一看,胸口頓時像是被一記重擊,悶痛了起來。


    他居然哭了?是什麽時候,為什麽他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


    那雙又大又圓的貓眼滿是怒火地看著他,因為極致的憤怒,眼珠子甚至有些發紅,而眼淚就這麽順著眼角滑下來。


    榮宣突然什麽也不想做了,他本來就沒想傷害他,隻是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邪火。


    放開禁錮少年的雙手,榮宣低下了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對不起。”


    路竹聽見了他低沉的道歉聲。


    路竹正想開口咒罵,結果趴在他身上的榮宣突然軟軟地倒了下去,明明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差點把他做了,現在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裝的吧?


    路竹踹了他一腳,榮宣沒反應。路竹又踹了一腳,榮宣依然沒反應。路竹還想踹第三腳,不過想到要是把真把榮宣踹醒了的後果,他最終還是忍氣地收回了那隻腳。


    “嘶……”路竹摸了摸脖子,轉過身湊到鏡子前一看,差點就噴出一口血來,他的上半身的整個正麵,全部都是深深的牙印和吮痕,而他的嘴裏更是一股濃鬱的酒味,連牙齦都是痛的,這禽獸!路竹恨恨地給了榮宣第三腳。


    踢完了就開始發起了愁,雖然覺得榮宣在浴室的地板上睡一晚是活該,但如果他明天真的在這裏醒來,怎麽有所懷疑吧,所以,他必須把榮宣拖回床上去。


    路竹本能的不想讓榮宣發現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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