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簡提醒任桂重道:“叔叔,你別哭了,人很多的。”


    任桂重:“……”


    他擦了把臉,抬起頭委屈的看著崔鐵軍:“瑩瑩,我去找你爺爺奶奶,跟他們說一聲,然後你跟我回去看看爺爺奶奶好不好,他們老了,一直在等你。”


    “別的我們先不管了,行不行?”


    崔鐵軍是不敢回去了,害怕被人害。


    她低聲道:“你這段時間假裝沒有找過我行不行?也不用太久,大概一個月吧,若是有人問你是不是知道一個叫潘蓉蓉的人,是不是去找你丟失的好孩子,你就說不是,不知道。”


    “隻要你答應我,說你不是去找孩子的,然後就隱身,什麽都不要回應,我以後還跟你聯係。”


    任桂重:???


    崔鐵軍動了動小眉毛,語氣帶著威脅道:“你若是不答應,非說是來找我的才跟潘蓉蓉聯係,我就一輩子都不見你。”


    任桂重:“……”


    感覺自己入了什麽圈套。


    但是孩子要求了,他也隻能答應,畢竟才第一天見麵,孩子沒有哭著跑開不理他就是好的開始。


    剩下的,他再接再厲吧。


    搞定。


    出門後,李行簡和崔鐵軍擊掌。


    然後兩個人就去相館拿照片,上麵就是潘蓉蓉和任桂重見麵的照片。


    兩個人根本沒有過分親密的動作,但是有借位的角度,像很是曖昧一樣。


    李行簡掂了下照片道:“找機會我就要拿給你大爺看了。”


    “你可穩住了你親爸,別讓他跑到你大爺麵前解釋。”


    崔景任如今跟費明霞還沒有實質的男女關係。


    那是他還有心理負擔。


    但是若是發現妻子不忠誠,嘿嘿,那可正合他心意了。


    這一對,眼看著就要被拆散了。


    崔鐵軍低聲道:“這個你放心,我不穩住他他說不定要去找爺爺奶奶去,給老人家添堵,我犧牲一點時間沒什麽的。”


    “就是我這心啊,咱們周末去廟裏拜一拜吧,不然我覺得自己太缺德了。”


    “你看我親爸長的這麽好,我給他和我大娘謠言,於心不忍!”


    李行簡:“……”


    她以為她是覺得拆散別人家內疚。


    李行簡拍拍崔鐵軍肩膀道:“走,我帶你買一樣東西,之後你就好了。”


    然後她帶著崔鐵軍去書店賣道教作品。


    不光給自己和崔鐵軍買了,還給陳平那三個人帶了。


    崔鐵軍不解的看著李行簡:“這?有用?”


    李行簡點頭道:“當然有用了。”


    “佛家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儒家講究仁義禮智信。”


    “基督教是,阿門,主啊,感謝你賜予我食物,我有罪,阿門。”


    “他們三個,全都是要你收斂情緒的。”


    “我們道教可不一樣,我們道教向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你說他們管不管用?”


    崔鐵軍:“……”


    她懂了。


    就是她缺德不光有理論指導,還有心法可以消化負麵情緒。


    難怪全家她最壞呢。


    “這個教派好。”崔鐵軍翻看著道德經道:“以後我就信它了。”


    書店老板聽他倆對話忍不住哈哈笑。


    崔鐵軍:“……”


    自從和行簡在一起後,她已經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了。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任桂重應該已經早都走遠了。


    崔鐵軍看著街道斑駁的光影,難受的情緒這才湧上心頭。


    到底是親生的。


    她道:“後返勁兒。”


    “行簡,你說他若是說的是真的,守了十年,是不是也行了?我是不是應該同情他一下?”


    李行簡心想果然人家的爹跟自己的爹都不同。


    哪怕是鐵軍的爹呢,起碼還到處找鐵軍。


    他爹早早就把後媽娶進門,把他扔到老娘那裏不管不問了。


    崔景任有了白月光,可也給兒子開家長會。


    大壞蛋關老二可以把女兒寵的無法無天。


    李明理對李可溫簡直愛到不行。


    是個爹就比她爹強。


    不過鐵軍這個爹,也沒什麽好羨慕的,自然也沒什麽好同情的。


    哪怕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有了家庭了,鐵軍也都長大了,還是回不到從前。


    都過去了。


    都是過去式了。


    不用看了。


    李行簡沉吟片刻後道:“順其自然吧,我們道教有兩個人生真理,一個就是順其自然,什麽都不強求,也不強不求,遵從本心。”


    “另外一個,就是這世上唯一不變的東西就是萬事萬物每天都在變。”


    “既然什麽東西都會變,你想那麽多幹什麽?”


    “到哪個河就脫哪個鞋,就好了。”


    她往前走,崔鐵軍追上她問道:“那未雨綢繆道教怎麽解釋?”


    李行簡笑道:“那你不知道還有一個成語叫窮思竭慮?”


    “凡事,適量。”


    李行簡和鐵軍勾肩搭背的往前走,路燈不算明亮的街道,留下他們長長的影子。


    ……


    周末的時候李行簡準備去找崔景任,把照片給崔景任看。


    然後李可溫來了。


    “爸,爸!”李可溫躺在沙發上哭的很可憐,一邊還咳嗽著,聲音懺悔道:“肯定是錦瑟報複我,要弄死我,我這是真難受啊,你快想想辦法,找個人跟錦瑟說一聲吧?”


    他清明節去上墳,回來就開始病了。


    李行簡看他鼻翼兩端在呼吸的時候忽閃忽閃的,而且神色倦怠,全身沒有力氣,還吃不下飯,最重要的高燒不退。


    怎麽看都像是肺炎的症狀。


    她走到李可溫身後敲打下李可溫後背兩邊。


    一邊聲音發空,一邊聲音實在,兩邊聲音不同。


    說明有一邊肺葉已經病變了。


    是感染非常嚴重的地步了。


    因為微生物感染肺部的時候會讓肺部產生很多積液之類的,原本氣流要通過的地方,都被液體堵住了,所以空心的就變成實心了。


    若不是嚴重的地步聲音不會變得這麽明顯。


    李行簡想到之前看過的科普文章,說墳地陰冷潮濕的話容易滋長黴菌,若是體質不好的,容易黴菌感染。


    李可溫八九不離十了。


    這種情況下應該趕緊去送醫。


    不過李行簡沒說,死不死的跟她什麽關係?


    他若是真死了,她就等著繼承他為數不多的遺產就好了,根本不需要操心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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