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梅急忙道:“爸,不全是我的功勞,大夫是賀鬆和沅沅姐找來的,大夫也厲害,大家都很關心你的身體。”


    可是高鴿卻說大夫是瞿敬民找來的。


    高鴿方才還說自己兩三個晚上沒合眼,都在照顧老爺子。


    可是老爺子嘴裏的結果和高鴿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信誰?


    不言而喻,誰治好的自己人家老爺子自己還不知道啊?


    所以是賀鬆幾人把老爺子給救了。


    高鴿卻說功勞都是她的。


    這不就是摘桃子嗎?


    功勞據為己有。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啊。


    上過班的人誰能容忍這種人這種事存在?


    不過這是瞿家,是瞿家的家務事,大家不能指責高鴿,但是看高鴿的眼神都變得十分微妙。


    那個老者更是一哼:“敗類!”


    高鴿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難以置信,指著陳曉梅問道:“這不可能啊,你回來我怎麽不知道?”


    “怎麽是那個喂的藥?什麽時候回來喂藥了,我明明吩咐……”


    “可能因為你跑了吧?”瞿老爺子終於正眼看著她了,語氣不客氣的道:“你不是帶著護士一起跑了嗎?讓我一個人在屋子裏。”


    護士臉色大變,神色可見的緊張起來,焦急的看著高鴿,希望高鴿能幫她洗脫‘罪名’,畢竟她真的是被高鴿拉走的。


    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高鴿急的臉都紅了,突然看向神曉梅道:“你怎麽能如此嚼舌根?我照顧爸這麽久,你就來一下你怎麽就能冤枉我?”


    “她是個鋸嘴的葫蘆,煮著餃子的茶壺,她有什麽話都不會說的,你就別擠兌她冤枉她了。”瞿老爺子一點麵子都沒有給高鴿留。


    他道:“是我自己下地看的。”


    “你不知道吧?我有些不信你真的扔下一個病了的老人跑了,所以我呼吸好一點後就自己下地去看了看,你們誰都沒在,就護士火急火燎的回來了,然後還坐在房裏睡著了。”


    小護士一下子哭了,道:“老爺子,是高領導非要讓我去送她,我隻離開了二十分鍾,把她送到車裏我就急忙跑回來了。”


    二十分鍾啊。


    把一個需要監護的病人丟下二十分鍾,這玩意一分鍾都不能走開,誰知道意外什麽時候來?


    若是不幸的,二十分鍾足夠死兩三次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全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高鴿。


    高鴿見瞞不住了,哭道:“爸,我當時是害怕了,家裏鬧鬼。”


    “好端端的怎麽會鬧鬼呢?”李行簡托著下巴道:“你不會是害怕老爺子,以為老爺子沒了所以你跑了吧?”


    眾人:“!!!”


    開始就撒謊,現在也不是拋棄病人那麽簡單,她是以為老爺子沒了她先跑了,而不是先叫人。


    老爺子若是真的出事連被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都可以算得上謀殺了吧?


    這是不孝,不孝!


    瞿敬江沒想到老三家的這麽缺德無能,他站起來道:“你還有什麽臉待下去?我爸這是沒出事,出事了我要你的命。”


    又罵瞿敬民:“你也跟著不知廉恥,這是你親爸!”


    瞿敬民丟了麵子,紅著臉給了高鴿一腳:“我到處找大夫,你就這麽對我爸,我家人哪裏對不起你?”


    高鴿知道這時候不能說瞿敬民其實是她同謀。


    她委屈的潸然淚下,道:“我當時隻是怕極了,爸,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著就跪了下來,道:“但是我可不像是別人,我沒有壞心眼,我可不會給你吃毒藥,您想想到底是誰在害你?可不是我啊。”


    “是你媽!”


    瞿之峰平靜的道。


    高鴿身子一僵,隨後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囁喏……


    瞿之峰道:“對,就是你媽,她帶著你弟弟過來的,說給我送的山珍,讓我幫忙辦點小事,你弟弟汽車修理鋪又賠錢了,這次要開明星連鎖店了,老家的房子全都賣了,你還不知道吧?”


    高鴿:“……”


    眾人看她的眼神更微妙了。


    因為她對外一直說自己是小康之家的小姐,她是獨生女,父母雖然在農村但是也是做大生意的,這樣的家庭怎麽突然出來了一個弟弟,誰家做買賣就是開修車鋪啊?


    修理鋪還能賠錢,那別的能幹什麽?


    身份也是假的。


    這個人啊,沒一句真的。


    高鴿是最怕別人說她身份的,被眾人看到,她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在遊街。


    她害怕的身子抖了起來,無助委屈的看著瞿之峰,瞿之峰眸子沉沉根本不原諒她的樣子,她急忙去找瞿敬民。


    瞿敬民硬著頭皮道:“爸,你剛醒,這麽多人呢,我們家的事情我們一會再說吧。”


    他是希望父親給他留個麵子。


    高鴿畢竟是他的妻子,不管他現在喜不喜歡這個妻子,但是他們沒有離婚,父親揭穿高鴿的惡行就是在打他的臉。


    但是瞿之峰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賀鬆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說了這兩兄弟都幹什麽什麽好事,而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高鴿,什麽事都是白高鴿攪合的。


    當然,他的兒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所以都不是好東西的東西,他還給他們麵子幹什麽?


    瞿之峰看著眾人道:“眾人可能還不知道,高鴿曾經是曉梅的好朋友,曉梅來我家後高鴿就找到她,求曉梅給她找工作,她之前是我家的保姆,因為會說好聽話,老三喜歡聽,就嫁給了老三,就忘了媒人是誰了,處處刁難曉梅……”


    “爸!”高鴿哭的不能自已,道:“您就這麽討厭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侮辱我嗎?”


    她有些歇斯底裏,他們抬舉老大媳婦行,但是不能抬舉陳曉梅。


    “你也知道這是侮辱啊?”瞿之峰突然將手旁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道:“你把曉梅他們趕出去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侮辱?”


    “你自己什麽出身你不知道?卻天天嫌棄曉梅是農村人,你是自取其辱!”


    緩口氣他又道:“曉梅他們給我找到大夫你千擋著萬擋著不讓人家給我治病,行,我算你們孝順,怕中醫是騙子不敢用藥,那現在用演戲嗎?”


    “你們自己做過什麽你們心裏清楚,你們什麽都沒為我做過,隻是把賀鬆和敬業給趕走了,這就是你們做的事。”


    看著前方,瞿之峰感慨道:“你始終不懂,出身沒有高低貴賤,但是做人有,農村人哪裏下賤?我自己就是泥腿子出來的,但是你的人品若是下賤,你就是出生在皇宮,也是卑劣的下賤之人,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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