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有所不知。


    小女子家中本有姐妹二人,我倆自幼情深似海。


    隻可惜舍妹在年幼之時突發惡疾,未能及時醫治。


    落下個癡呆不能言的下場。


    家中托人為小女子尋了一門良緣,這本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是小女子實在割舍不下家中癡呆不能言的妹妹。


    故未能提前告知,便想帶著妹妹一道加入燕家,一同侍奉郎君。”


    這女子邊說邊垂淚,而這時卻又忽然起了一陣大風,將這兩位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都吹走了。


    怪風?


    陳鮮趕緊看著天上,可是萬裏無雲並沒有任何異樣。


    見天上卻無異樣之後,陳鮮便也把一部分注意力轉向了這兩位新娘子。


    沒了紅蓋頭的遮掩,兩位新娘子的長相樣貌倒是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二人全都是一副花容月貌的姿色。


    說話的那位新娘子垂淚的姿態更惹的在場眾人憐惜。


    而另外一為正站著癡呆傻笑,又讓眾人忍不住心疼,讓人忍不住感慨老天爺也是瞎了眼,這好端端的一位美人兒,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妖風將紅蓋頭吹走之後,那位說話的新娘子哭的更加大聲了。


    “今,今日,本是小女子臨時起意。


    讓我家裏未曾提前告知。


    若是郎君不願,那我等自然是打道回府。


    讓郎君在尋良緣,不再打擾。


    彩禮之物也將在不日原封不動送回燕府。”


    現在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投到了新郎燕丹辰身上,都想看他是怎麽回答的。


    陳鮮的這位拜把子兄弟燕丹辰,現在正貪婪的看著這兩位的今夜就要成為他的新娘子的美貌,也不知道在想啥,問話也不回複。


    陳鮮看他這姿態屬實有些丟人了,趕緊用手肘輕輕的撞了一下他。


    並忍不住在心中笑話他,早上還說好的要為陛下奉獻忠誠,你這看到了美人咋就轉不開眼呢。


    “啊.....”


    眾人看他這副姿態也知道今日這婚事倒是八九不離十了。


    但這並不妨礙眾人捂嘴嘲笑他,也都在心中羨慕這燕丹辰好福氣。


    回過神來的燕丹辰被眾人的輕笑聲給臊紅了臉。


    “好呀!好呀!妙極!妙哉!”


    燕丹辰還沒來得及說話,反倒是老道士開了口了。


    眾人也是不解的看著老道士,人新郎官都沒說話,你這老道士開什麽口呀,人又不是嫁給你的。


    “你們可知這花中最美是為何物?”


    眾人皆答不知,老道士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解釋道。


    “這花中最美莫過於並蒂蓮,莖稈一支,花開兩朵。


    可謂之同心,同根,同福,同生。


    這兩位新娘子雖稍有瑕疵,但這姿態樣貌倒也能稱得上這並蒂的蓮花了。


    而這並蒂蓮也是夫妻之間恩愛,美好的象征。


    新郎官今日娶的這並蒂蓮,正是喜上加喜,福上加福喲。


    若是老頭子我年輕個幾歲,怕是都忍不住想要爭一爭這新郎官的位置咯。”


    老道士這話又惹著在場眾人大笑了起來。


    吉利話誰都愛聽,老道士這話燕家的老太太聽了那是更加的高興了。


    這位老太太雖然是個迷信之人,這新娘子還未過門卻失了紅蓋頭,這她有些不喜,可是她也本是心善之人,對於這兩位新娘子的遭遇也是心疼。


    聽完老道士的話,老太太便向著自己的兒子點了點頭。


    見老太太允許,這婚禮又是正常的繼續下去。


    不過老道士這話倒是讓陳鮮對這兩位新娘子也是多加了幾分的注意,難道有問題的在這兩位新娘子身上嗎?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為何一同前來的娘家人會沒有反應呢?


    陳鮮一時也是想不通,隻能將疑惑放到了心裏。


    時辰已到,新人拜堂成親。


    一切都依著禮製進行,除了多了一位新娘子,倒也是沒有任何的異樣。


    看著這喜慶鬧騰的氛圍,泉先忍不住握住了陳鮮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鮮也轉頭向著自己的新娘子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禮成,在將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後,燕丹辰也是簡單的舉起酒杯答謝賓客。


    到了現在那羅刹鳥還沒出現,但是陳鮮心裏不好的預感確越發的強烈。


    在燕丹辰來到陳鮮這桌敬酒的時候,陳鮮忍不住將他拉到了一邊,老道士隻是笑嗬嗬的看著他們。


    “燕兄,一會如果又什麽事情發聲,你一定要大聲的喊叫,我會在第一時間前去救你的。”


    燕丹辰倒是會錯了意,以為陳鮮是在故意的打趣他。


    “陳兄,你莫要在笑話我了,咱們喝酒!”


    這老道士盯的緊,陳鮮也不好與燕丹辰多說些什麽,隻好與其碰杯,希望自己的這位拜把子的兄弟能夠平安無事。


    簡單的答謝完賓客之後,燕丹辰也是向在場各位告辭,準備開始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看著有些醉醺醺的燕丹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陳鮮也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道歎息。


    然後陳鮮低聲向著老道士詢問。


    “師父,這羅刹鳥何時才來?”


    老道士陰惻惻的笑著陳鮮笑了笑,並在陳鮮的腦海之中傳音。


    “那畜生,早就來了!哈哈哈哈!


    徒兒呀,我早就看出來你想救你那拜把子的兄弟。


    但是為師必須要告訴你,晚啦!


    而且誰告訴你,這羅刹鳥就一定是鳥了?


    你要不要求求我?你要是求求為師,為師一開心,便把這其中緣由與你道明!”


    早就來了?隱藏在這在場的賓客之中?或者,就是其中一位新娘子?


    不好!


    陳鮮趕緊起身,可是就像老道士所言,晚了。


    那些娘家之人忽然都倒在了地上。


    然後兩聲淒厲的叫聲從洞房之處響起。


    “啊~


    眼睛,我的眼睛!”


    陳鮮直接化為了月光,向著洞房之處飛遁而去。


    他直接撞開了房門。


    隻看見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和一位新娘子正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而一隻古怪的大鳥,正騰空而起。


    這大鳥形如灰鶴,目光幽幽如磷火。


    尖利的鉤嘴與巨大的雙爪呈現著如同屍骸一般的慘白之色。


    陳鮮急忙將二人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但是這這怪鳥似乎是知道陳鮮並不好惹,也不與其糾纏,化作一道陰風消散而去,並留下了桀桀之聲。


    還未等到陳鮮查看這二人的情況,更多的慘叫之聲從客廳之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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