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聊聊嗎?”


    “羅森。”


    隨著祗園離開,戰國仰頭看向站在宿舍走廊的羅森。


    “當然。”


    羅森點了點頭,然後從宿舍走了下來:


    “戰國老師。”


    “你這麽晚來找我,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羅森來到戰國麵前。


    就算是麵對本部最有權勢的海軍,他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的姿態。


    雖然目前還是連軍銜都沒有,但並不影響他能站在海軍元帥的麵前,與其平等對話。


    不是因為戰國強行給自己上了一節霸王色纏繞的課,從而定下來的師生名分,而是源自於他站在大海頂點的實力。


    “談談你的未來。”


    “畢竟按照你一貫的行事作風,在把巴雷特解決之前,你是不會畢業的,但換句話說,一旦你解決了巴雷特,就是你提前畢業的時候。”


    “是這樣沒錯吧。”


    戰國也沒有覺得羅森麵對自己的態度有什麽問題,反而認為理所當然。


    事實上,如果羅森不是具備與他平等對話的資格,他一個海軍元帥,也不可能會親自來到軍校找羅森。


    直接一則命令,把對方喊到辦公室不行嗎?


    他的親自到來,本身就是對羅森實力、身份,地位的一種認可。


    “嗯。”


    “世界政府三大機構,海軍本部、因佩爾大監獄,還有cipher pol,我已經去了兩個。”


    “對於cipher pol,我不感興趣,那接下來也隻能到大海上走走了。”


    麵對戰國的詢問,羅森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


    “畢竟,我也不可能當一輩子的軍校學生。”


    他看向戰國。


    “那畢業後呢?


    “你有什麽打算?”


    “無需顧慮,站在你麵前的不是海軍元帥,而是你的老師。”


    戰國補充道。


    “畢業後的打算嗎?”


    “應該是當海軍大將吧!”


    羅森用一種很是隨意地語氣說道。


    仿佛當海軍大將,隻是一件有手就行的事情。


    “我讓你無需顧慮,你還真是一點也不顧慮啊!”


    “不過必須承認的是,你說的也合情合理。”


    “成為海軍大將,對其他海軍來說,那是一個夢,但對你來說,隻是往前走了一步。”


    戰國聞言,不禁笑罵道。


    羅森聞言,隻是笑了笑,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等著戰國道明來意。


    作為海軍元帥,專門前來找自己,當然不可能是為了跟他談一談畢業後的就業事情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


    戰國接下來的話,讓羅森來了幾分興趣。


    “要成為海軍大將,必須滿足三個必備條件。”


    “淩駕百萬海軍的實力,以及傲視百萬海軍的軍功,還有能震懾海賊的威望。”


    “如果碰上一些特殊情況,比如海軍本部的頂級戰力出現嚴重的斷層,或者是緊缺,那軍功與威望倒是可以省一省。”


    戰國看了一眼羅森:


    “以你的實力與器量,被破格任命為海軍大將,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目前的局勢就是海軍本部並不缺少大將級的戰力,也不缺少能成為大將的海軍。”


    “況且,就算遇上了這種特殊情況,我也不希望你以破格提升的方式去成為海軍大將。”


    他語出驚人。


    “為什麽?”


    羅森有點好奇。


    “破格任命,這已經是頂點了。”


    “也就是說,對於被破格任命為大將的海軍來說,前路已經走到終點,因為本部是絕對不會認同一個被破格任命的大將成為海軍元帥。”


    “一是沒有讓人信服的軍功與威望,二不是從低做起。”


    戰國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被破格任命為大將之後,可以再去積攢軍功和積累威望是不?”


    “可問題成為大將後,要麽鎮守本部,要麽鎮守新世界,除非遇上特殊情況,比如與四皇開戰,否則哪來的積攢軍功的機會?”


    “更何況,你沒經曆過作為海軍的每一個階層,沒去過四海,沒做過校尉,也沒當過中將和基地長,沒有獨自鎮守過一個支部,對海軍本部的框架缺乏認知,對海軍本部的每一個零件都不是了若指掌。”


    “這樣的人,除了被破格任命為大將的實力外,就什麽都沒了。”


    “能治理海軍嗎?能管轄百萬海軍嗎?能帶領海軍這樣龐大的機構在這片殘酷的大海生存,並發展壯大嗎?”


    戰國的每一個字音,都如同一把重錘,讓羅森切身地體會到自己要成為海軍大將,的確是跟前世自己看小說裏的主角一樣輕鬆簡單。


    有實力就行。


    但要成為海軍元帥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大將隻需要武功,但元帥卻要文治武功兼備。”


    羅森若有所思。


    他忽然有點理解,戰國為什麽會推薦庫讚,而不是支持頂上戰爭裏,抗傷輸出拉滿,幾乎carry全場的薩卡斯基。


    不是因為派係,也不是因為看薩卡斯基不爽。


    薩卡斯基是一員武功拉滿,衝鋒陷陣的海軍,能把海軍大將的職守完美演繹。


    但海軍元帥就不然了。


    哪個海軍元帥,會一言不合就把部下給燃燒殆盡的?


    哪個海軍元帥,會在公開場合,拎著電話蟲,跟部下大吵大鬧的?


    哪個海軍元帥,會禦下不嚴,讓部下跟自己頻頻唱反調的?


    而這些事情,薩卡斯基在成為海軍元帥後,幾乎每天都在做,幾乎每天都遇到。


    會頻頻出現這種情況,典型的就是武功拉滿,文治不行。


    “不錯。”


    “就是這樣。”


    “大將隻需要武功,但元帥必須要文治武功兼具,缺一不可。”


    戰國聽到羅森的歸納總結後,目光頓時亮了幾分:


    “做海軍大將的話,很簡單,有實力就行,對你來說,更是有手就行。”


    “可海軍元帥就不一定了。”


    “對外,你要麵對四皇、七武海,還有四海、樂園,新世界的各路海賊與勢力;對內,本部與支部加起來,幾百萬的海軍要你去管理,安置,那麽多張口要你去喂飽;之後,你還要麵對世界政府、天龍人之類的事情。”


    “你總不能像薩卡斯基那樣,遇事不爽,殺一個,遇人不爽,殺一片吧?”


    “先不說,你有沒有一人單挑全世界的力量,就算有,從四海殺到樂園,再從樂園殺到新世界,你要殺多少人?你要殺多少年?”


    戰國把手一攤,聲音之中透露出幾分對薩卡斯基的無奈。


    “你的意思呢?”


    “戰國老師。”


    羅森沉吟了片刻,示意戰國可以開門見山了。


    他知道,戰國專門挑這個時間與地點來找自己,開誠公布說了那麽多,肯定是有原因的。


    “羅森,如果你隻是單純想當一名海軍大將,隨心所欲地奉行自己的正義,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在你畢業的當天,我就破格任命你為海軍大將。”


    “反之,如果你想成為一名海軍元帥,統禦百萬海軍,君臨於世,那你就必須暫時放下好高騖遠的念頭。”


    “在畢業之後,沉澱一下,先學一學怎麽去做一個海軍元帥。”


    “起碼,你要讓支部、本部的所有海軍去打心底地信服你,能統禦他們,能君臨大海。”


    戰國直勾勾地看著羅森的眼睛,用一種極其嚴肅的語氣詢問: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你是要當大將,還是要做元帥?”


    “羅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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