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最初的想法,隻是想趁著現在還有幾年的全盛期,說話還有那麽幾分牙力,順帶借一借羅森大勝王直海賊團這股勢頭,讓五老星吃癟的同時,做出些許的讓步。”


    “畢竟,這件事本就是五老星理虧。”


    “以我對他們五人的了解,為了安撫羅森,為了安撫澤法,也為了安撫海軍,就算我以死神為大將的代號,這件事觸犯了世界政府的禁忌,但他們最後還是會妥協的。”


    戰國搖了搖頭,然後看向羅森:


    “隻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早在我之前就已經落子了。”


    “我當了這麽多年的海軍元帥,到頭來也隻敢試著去勝五老星半子,還是要借你的勢才敢去做,而你卻是勝了五老星一局。”


    “我隻想著從五老星手裏贏一個大將的代號,但你卻直接從五老星的手裏,奪走了海軍本部。”


    “了不起。”


    “羅森,關於如何去做好一個海軍元帥這件事,我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教你了。”


    戰國搖了搖頭,一臉歎服地對羅森說。


    之前。


    他不懷疑羅森擁有成為海軍元帥的實力,但是否擁有成為海軍元帥的能力,這一點就有所保留了。


    畢竟能力與實力之間,看似畫等號,但有的時候也不完全是畫等號。


    “斬殺王直,是了結妻兒被殺的恩怨。”


    “奪走海軍本部,是讓知情不報,掩蓋真相,輕怠海軍,輕怠正義的五老星給出一個交代。”


    “澤法,我現在都有點羨慕你了,就算龍那家夥沒有另起爐灶,選擇留在海軍本部,也不可能比羅森更加出色。”


    知曉一切後,卡普忍不住朝澤法投以羨慕的表情。


    他雖然有兒子,也有孫子,而且蒙奇家就沒有一個是廢物,但也沒有一個是選擇成為海軍,反而一個個都站在自己的對麵。


    不像澤法,雖然孑然一身,孤家寡人,但教出了一個可以吹一輩子的學生。


    “羅森。”


    麵對卡普的羨慕,澤法卻沒有像平時那般擺出得意自豪的樣子,反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作為老師,非但沒有幫到學生,反而讓身為學生的羅森,為了他的事情操碎了心。


    這不禁讓為人師的澤法感到羞恥、自責和歉意。


    哪有當的老師的會去拖累自己的學生。


    這就是澤法的想法。


    他教學生,從不求回報,隻希望對方能成才。


    其他海軍是,羅森也是。


    所以,在羅森之前,沒有一個學生去為了自己家人遇害的事情尋找凶手,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正因如此。


    在羅森斬王直,向五老星索要一個交代。


    麵對這一切,澤法感到驚訝與感動,感到猝不及防,也感到無地自容。


    “哪有老師會去拖累學生。”


    “這句話沒錯。”


    “但是,師生之間本就是互相拖累的,不是嗎?”


    羅森看了一眼澤法,將對方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


    “還有。”


    “這種拖累,不叫負擔。”


    “而且我做這一切也不全是為了澤法老師你,也是在為我自己鋪路。”


    他的話,撫平了澤法心裏的自責與歉意。


    “我一向都信奉,無論是大將,還是元帥,都不是別人給予的,而是自己爭來的。”


    “就像所謂的四皇,海賊王一樣。”


    “別人給的,終究會有被別人收回去的一天,但我自己爭來的,永遠都是我的。”


    羅森的話,讓戰國、卡普和薩卡斯基等人都若有所悟。


    是啊!


    如果羅森不是從五老星手裏奪取到了海軍本部,那不管是成為海軍大將,還是成為海軍元帥,嚴格來說都隻能屈居於世界政府之下。


    不管是將,還是帥,都是五老星所給予的。


    今天,五老星能授予你大將軍銜,能讓你晉升為海軍元帥,明天就能收回大將軍銜,罷免元帥之位。


    這一點,適用於所有的大將與元帥。


    不管是現役海軍元帥戰國,還是現役海軍大將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和庫讚三人。


    隻要五老星願意,隨時都能收回他們的元帥之位,大將軍銜。


    但這一套並不適用於現在的羅森。


    哪怕,他現在隻是一個海軍少將。


    但作為元帥的戰國,聽他的;作為三大將的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和庫讚,聽他的;作為犯罪調查局局長,天政也是聽他的。


    甚至就連卡普、鶴和澤法等人也是聽的。


    而海軍本部,更是羅森一人上演虎口奪食,從五老星手裏奪來的。


    可以說。


    他若為將,無人能收回。


    他若為帥,無人可罷免。


    大將是他的。


    元帥也是他的。


    就連海軍本部,也是他的。


    這就是羅森堅持要單挑王直海賊團,並且以視頻直播的方式將這場戰爭記錄下來的原因。


    一,是幫自己的老師澤法了結恩恩怨怨。


    王直的,五老星的,全部都畫上句號。


    二,是為了自己成為海軍的將帥在鋪路。


    隻有讓五老星親眼目睹自己單挑王直海賊團的全過程,充分認識到他淩駕於將皇之上的實力與分量,才會選擇退讓,從而奪取到海軍本部的政權。


    “現在的話,諸位可以放心了。”


    “從今以後,海軍本部獨立了。”


    “海軍隻會是世界的海軍,不再是政府的海軍。”


    羅森環視在座每一位:


    “也就是說。”


    “君臨於世、不殺、和平、純潔、模棱兩可、徹底和燃燒等等,不管是什麽樣的正義,你們都能忠實地去貫徹自己所奉行的正義。”


    “不會再受到世界政府的裹挾與控製。”


    他的每一個字音,都讓在座的每一位海軍高層的內心受到劇烈無比的震動。


    “燃燒嗎?”


    “真是久違的正義啊!”


    庫讚麵露恍惚,語氣十分的複雜。


    因為奧哈拉事件之後,他幾乎在一夜之間褪去了燃燒的正義,從一個激情澎湃的海軍,變成了一個無精打采的海軍。


    每日都隻能以懶散的正義來麻痹自己,作為自己繼續留在海軍的理由。


    可現在。


    就像羅森所說的,他不隻是可以奉行燃燒的正義,更是可以做回自己。


    “海軍。”


    “原來是可以獨立的!”


    視頻畫麵裏。


    能看到薩卡斯基靠在椅背上,那張素來少有表情的威嚴麵孔,透露出種種肉眼可見的複雜情緒。


    他與庫讚不同,對正義的堅持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不管何時何地,他都是奉行徹底的正義,不過海軍能獨立,羅森的這一手依舊是深深地震撼到了他。


    起碼,以後自己對海賊奉行徹底的正義時,真的可以無需再顧忌世界政府的存在。


    “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引領海軍走向一個全新的時代。”


    “隻不過,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麽的快。”


    “學弟,你真的是好可怕啊!”


    波魯薩利諾深深地看了一眼羅森。


    過去,他在說到“好可怕”這一句口頭禪的時候,往往都是調侃對手,但現在這一句“好可怕”,卻透露出歎服叫絕。


    從今以後,自己的正義也可以變一變了。


    不再是模棱兩可。


    而是堅定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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