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總督。”


    “我。”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喜提了本部科學班班長的職位,文斯莫克·伽治嘴角揚起的笑容,就算白胡子的叢雲切都不一定能壓得住。


    “我相信你。”


    羅森點了點頭,表示了對文斯莫克·伽治能力的認可。


    貝加班克的頭腦與能力都淩駕於文斯莫克·伽治,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能力出色,不一定就代表比文斯莫克·伽治好用。


    就是因為過於出色,貝加班克的很多發明與才能都不會為世界政府所用,也不會為海軍所用。


    就算為政府與海軍所用,也是有所保留,而不是傾盡所有。


    而文斯莫克·伽治就不一樣了。


    他說量產傑爾馬的戰鬥服,文斯莫克·伽治就全力支持。


    如果不是改造人的技術,需要大量的資金與物資作為支撐,需要他獨自操刀,且見效時間過長,需要從還沒出世的嬰兒開始進行血統因子改造,然後經曆長達十數年的成長,才能造就一個諸如蕾玖、山治那樣的改造人。


    文斯莫克·伽治甚至連改造人也願意毫不保留地分享給羅森,且幫助其量產改造人。


    這些事情,換了貝加班克是就不一定了。


    “泰佐洛。”


    羅森看向吉爾德·泰佐洛。


    “是!”


    作為四海首富,已經有了幾分黃金帝氣概的吉爾德·泰佐洛,此刻在羅森麵前卻表現得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簡直就像是狂信徒麵對自己所信奉的神靈一般。


    參與過海軍本部的最高會議,目睹過羅森從五老星之手奪取到海軍本部的政權,且對方還將答應自己,從天龍人手裏奪回史黛拉這件事銘記於心後。


    如果忠誠有一個數值,那他對羅森的忠誠就是max。


    “還記得那個天龍人的名字嗎?”


    羅森的話,讓吉爾德·泰佐洛先是一怔,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麽,整個人都劇烈顫抖起來,臉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隻是他。


    辦公室裏的祗園、道格拉斯·巴雷特、文斯莫克·伽治、朵爾、t彭恩還有莫奈,全都麵露駭然地看著羅森。


    此時,所有人都和吉爾德·泰佐洛想到一塊去。


    這種事情,過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有人,而且還是海軍會去這麽做。


    可出於對羅森的了解,在座的每一位都相信眼前的男人會將他們此刻心中的想法變成事實。


    “我,我記得。”


    “隻是。”


    “總督。”


    吉爾德·泰佐洛也不知道是太過於激動,身體出現了痙攣,說話都有點咬舌頭,變得吞吞吐吐,吐字不清。


    “看來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


    羅森見吉爾德·泰佐洛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名字來,於是重新問道:


    “我再問你一次。”


    “泰佐洛。”


    “當年從你的手裏奪走史黛拉,然後其折磨至死,並且讓你淪為奴隸的天龍人,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嗎?”


    他一字一頓地向吉爾德·泰佐洛問道。


    “我。”


    吉爾德·泰佐洛想要說什麽,但見羅森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最後滿腔的話語化作了兩個字:


    “記得。”


    他咬牙說道。


    “記得就好。”


    “那就請你告訴我。”


    “這個天龍人的名字。”


    羅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查爾馬可聖!”


    “是他!”


    “就是這個天龍人將史黛拉折磨至死的!”


    吉爾德·泰佐洛似乎在羅森的目光注視下,給予了他巨大的勇氣,也想起了塵封在心頭,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記憶。


    原本顫抖不停地他,整個人霎時變得冷靜下來,說話不再咬舌頭,變得吐字清晰不說,臉上也露出了憎恨與憤怒的表情。


    霎時間,變成了一尊擇人而噬的人形凶獸,想要將與天龍人有關的一切事物,摧毀殆盡。


    “查爾馬可聖是嗎?”


    “我知道了。”


    羅森聞言,頷首表示自己已經記住了這個名字,然後語出語驚四座:


    “距離大將授銜儀式那天,還有一星期。”


    “趁著這段時間,先想一想把史黛拉接回來後,安葬在哪裏。”


    “待授銜儀式結束後,你別急著離開海軍本部,隨我去一趟瑪麗喬亞,把史黛拉的遺體帶回來,然後用這個叫查爾馬可聖的天龍人的頭顱,祭奠她的在天之靈,讓她徹底安息。”


    羅森的每一個字音,都如同一道霸王色黑雷,一道接一道地劈落在了吉爾德·泰佐洛的身上,震撼了他的身心。


    不止是吉爾德·泰佐洛。


    就算是早已猜測到羅森想法的祗園、道格拉斯·巴雷特等人,也是被他所說的話,以及即將要做的事情給驚得目瞪口呆。


    這一刻。


    諾大的辦公室都變得鴉雀無聲,能聽見的就隻剩下吉爾德·泰佐洛的劇烈喘息聲。


    “可是。”


    “總督。”


    “你不是說過,在斬斷大海賊時代之前,不會對世界政府開戰嗎?”


    吉爾德·泰佐洛用力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要不。”


    “還是算了吧。”


    “隻要拿回史黛拉的屍體就行,天龍人的話,留待日後再說。”


    吉爾德·泰佐洛努力地壓製住自己對天龍人的仇恨。


    麵對一個視自己為手足的王,他也願意視其為腹心。


    正因如此。


    他不想讓自己的私仇,影響到羅森的未來,以及海軍的未來。


    其他人沒有說話,隻是不約而同地看著羅森。


    吉爾得·泰佐洛與史黛拉的故事,作為同僚的他們,都知根知底。


    於私,朵爾、伽治等人都很希望能看到黃金帝能迎來複仇的一天。


    不過於公,他們都知道吉爾德·泰佐洛的話是對的。


    世界政府剛剛失去了海軍本部,時代又即將迎來暴走的時刻。


    此時確實不宜與世界政府開戰。


    夾在公私之間,夾在理智與情感之間,最後他們隻能選擇沉默。


    “我的確說過,在斬斷大海賊時代之前,不會對世界政府開戰的話,不過並不代表我會容忍世界政府,更不代表我會繼續放任天龍人。”


    “一群自命造物主後裔的海上垃圾,在這片大海上逍遙快活,肆意妄為了800年。”


    “也該是時候,讓這些垃圾,學會什麽叫做規矩。”


    羅森用平靜的語氣,訴說著足以震撼世界的話。


    “如果天龍人拒絕呢?”


    祗園忍不住說道。


    她聽說過太多關於天龍人的惡行了。


    正如羅森所說。


    一群以造物後裔自居的海上垃圾,但這群海上垃圾偏偏擁有大海最高的特權,也習慣了高高在上,將天龍人以外的所有人視為奴隸。


    在她看來,要讓天龍人學會規矩,難度就等同於推翻世界政府。


    “他們當然可以拒絕。”


    “那樣的話。”


    “我會用斬魄刀做筆,在造物主後裔的骨頭裏,刻下他們必須遵守的規矩。”


    “海軍的規矩。”


    辦公室裏的祗園、巴雷特、朵爾等人並不知道。


    在羅森說出要在天龍人的骨頭裏,寫下他們必須遵守的規矩的那一刻,遠在紅土之巔的瑪麗喬亞,氣候便開始發生了變化。


    就像是當初羅森在海軍本部,以冰輪丸的力量,跨越數百裏之遙,改變瑪麗喬亞的氣候。


    不過這一次不是溫度下降,沒有遮天蔽日的冰龍,也沒有如上天壓地般的連天風雪。


    是狂風大作,如鬼哭神嚎。


    是烏雲蓋頂,如上天壓地。


    是電閃雷鳴,如雷神擊鼓。


    是暴雨如注,如天河倒灌。


    在羅森三言兩語間,瑪麗喬亞的氣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之前的風和日麗,變得如末日降臨。


    好似天龍人的聖地,每一天能迎來的是好天氣,還是壞天氣,全都取決於羅森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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