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的帽子做了什麽?”


    妮可·羅賓黛眉微皺,拿起牛仔帽端詳了幾下,發現除了顏色不同之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啊啦啦啦啦啦!”


    “那個,羅賓。”


    “雖然你不太想看到我的臉,也不太想聽到我的聲音,不過我還是要說一下。”


    沒等羅森開口,庫讚就生怕妮可·羅賓意氣用事,或者說是不知道這頂經過羅森加工後的帽子的珍貴,連忙出言提醒:


    “如果你真的堅持要繼續去尋找曆史正文,那就務必要貼好收好它。”


    “這頂帽子,封存著世界最強的霸氣。”


    “它能在你追逐世界真相的道路上,護你平安。”


    “哪怕是麵對世界政府。”


    他曾經聽聞過羅森將一股武裝色霸氣封存在了t彭恩的佩劍裏,然後讓一位支部上校具備了對抗世界最強大劍豪的力量。


    正因如此。


    庫讚一眼就看出來了,羅森剛才就是在妮可·羅賓的牛仔帽裏,封存了一股霸氣。


    “這算什麽?”


    “作為大將的你,為海軍過去所犯下的罪孽去贖罪嗎?”


    “還是補償?”


    妮可·羅賓用力捏著手裏的牛仔帽,麵無表情地盯著羅森。


    她接受不了。


    整座奧哈拉被海軍屠魔令的炮火,從西海之中徹底抹去。


    還有那些學者。


    逃難的平民。


    全部都被燃燒殆盡。


    最後卻隻換了這麽一頂帽子?


    “在奧哈拉事件裏,海軍扮演了屠刀,世界政府扮演了握刀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真正葬送奧哈拉的是一群名為學者的野心。”


    “當然了。”


    “叫做夢想也可以。”


    麵對妮可·羅賓那尖銳的問題,羅森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回答。


    “你胡說!”


    “揭露世界真相。”


    “又有什麽錯?”


    妮可·羅賓聽後,激動得一下子就站起身來。


    “揭露世界真相,在奧沙拉的學者看來沒錯,但在世界政府眼裏,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大錯特錯。”


    “作為全世界最博學的一群人,他們應該心知肚明吧。”


    “觸摸世界政府的底線,會給奧哈拉這座島嶼,還有生活在這座島上的普通人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羅森看著情緒激動的妮可·羅賓,語氣依舊平靜:


    “他們知道,但還是做了。”


    “美其名曰,揭露世界真相,或者是追逐夢想。”


    “那麽,你覺得生活在奧哈拉裏,非學者的普通人,他們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嗎?


    “他們願意讓一群學者,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拿他們去性命與家鄉作賭注,去探索曆史嗎?”


    這話一出。


    妮可·羅賓臉色大變。


    “你這是歪理。”


    “根本就是為了把海軍和世界政府的過錯,歸咎於學者的身上。”


    她咬牙切齒地怒喝。


    “你看。”


    羅森聞言,示意妮可·羅賓朝前方海麵看去。


    “看什麽?”


    妮可·羅賓雖然氣憤,但實力的懸殊還是讓她選擇聽話,向羅森視線所在的位置看去。


    隻見一頭破海而出的海王類,正在瘋狂追逐被霸氣絲線捆綁住,如同魚餌般的克洛克達爾。


    看到這一幕,她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麽。


    “明知道海王類會吃人,為什麽還要選擇去激怒它?”


    “沒有斬殺海王類的能力,為什麽還要選擇去狩獵它?”


    “曆史正文,可是能動搖世界政府的統治根基,無緣無故去觸碰它,就等同於當著剛剛產子的海王類的麵,去奪取它的後代。”


    “如果你們奧哈拉的學者,是想效仿革命軍,推翻世界政府的統治,那無可厚非,但並不是,你們之中的絕大多數學者,就是在考古而已。”


    “一場賭上奧哈拉所有人性命的考古。”


    羅森幽幽地說道。


    “你。”


    妮可·羅賓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卻被羅森打斷了。


    “妮可·羅賓。”


    “我問你。”


    “在你成為學者之前,你是想要母親,還是想要曆史正文?”


    羅森直接把妮可·羅賓給問住了。


    “……”


    妮可·羅賓緩緩蹲下,重新坐在了冰層上。


    這一刻,她已經找不到理由去反駁了。


    “是母親吧。”


    “那就對了,因為在奧哈拉事件裏,死去的那些普通人也是這麽想的,他們不想知道世界的真相,隻是想要平安地活著。”


    “然而。”


    “一群以探索曆史為名的考古學家,高舉夢想與野心的大旗,引得世界政府震怒,繼而降下海軍這把屠刀。”


    羅森站起身來,看向眼角滲淚的妮可·羅賓:


    “講真的,如果那群考古學家賭上自己的命,也要去追逐真相,我會對他們說一聲佩服,但是他們賭得有點大。”


    “把一整個奧哈拉裏,所有非學者的的命,也一並賭上了。”


    “挑戰世界的秩序,無論成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羅森拿起妮可·羅賓手裏的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


    “難道海軍和政府,就沒有錯嗎?”


    妮可·羅賓兩手用力握拳,垂頭低語,不讓人看到她臉上的神情。


    “當然錯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站在你的麵前?”


    “海軍本部獨立,讓正義不再受到世界政府的秩序管轄,就是因為我認為世界政府錯了。”


    “取消對你的通緝,讓你可以探索曆史,在世界政府麵前護你周全,就是因為我認為海軍錯了。”


    “剛才跟你說的這一切,讓你知曉海軍、政府、學者,還有平民,在奧哈拉事件裏麵分別扮演的不同角色,就是要你恨得明明白白。”


    羅森這一次選擇正麵回答妮可·羅賓,坦然承認了海軍的過錯:


    “雖然奧哈拉事件是發生在我入職前的10年,不過既然我選擇了海軍,那過去海軍所背負的一切,就由我來背負。”


    “所以,你要仇恨的海軍,就盡管去仇恨,你要報複海軍的話,就盡管去報複。”


    “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你,夢想是強者才有資格談論的現實。”


    “你要站在海軍的對麵,就要做好直麵我的覺悟。”


    說完。


    羅森不再理會妮可·羅賓,而是勾了勾手指。


    噗嗤


    已經不知道被沉入海裏多少次,也不知道被海王類追殺了多少次的克洛克達爾被重新拉上海麵。


    隨著霸氣絲線如釣絲般收縮,克洛克達爾也被拉到了他的麵前。


    “是要當海軍的魚餌,還是海軍的獵犬。”


    “你自己選擇吧。”


    “克洛克達爾。”


    羅森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寵物項圈,扔到了克洛克達爾的腳邊。


    “……”


    克洛克達爾先是惡狠狠地瞪著羅森,但片刻後,他臉上的凶狠就收斂起來。


    羅森見狀,拔出斬魄刀,隨手一刀。


    觀音開紅姬改秒開。


    原本被斬斷四肢的克洛克達爾,他的雙手雙腳重新與肩膀,以及大腿根部連接在一起,然後被一條條絲線狀的痕跡徹底縫合。


    就像是給布偶娃娃縫上手腳一般,同時被斬斷的脊椎也修複如初。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羅森。”


    克洛克達爾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羅森一眼,聲音之中的殺意,濃烈到了就算傾盡四海之水也無法衝刷幹淨。


    不過說完,他就俯身撿起了冰層上的項圈,然後戴在頸脖上。


    與同為王下七武海的喬拉可爾·米霍克一樣。


    在死亡與苟活之間,克洛克達爾選擇了後者。


    不是怕死,而是要讓羅森付出代價。


    在這之前,他會戴上項圈,充當海軍的看門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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