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男人的意思,目光疑惑。


    “什麽?”


    朝晏低垂著眼瞼,視線落在青年身上:“不是說讓我抽出一天時間陪你,明天有時間。”


    江聲回想起前天晚上的場景,當時朝晏說的是八月。


    他沉默幾秒,神色茫然:“朝總,明天好像還不是八月?”


    朝晏神色淡然,眸光沉靜得像是第一縷晨光映照下的山林,沉靜幽然。


    “嗯,我知道,你想去哪裏玩,今天可以好好想想。”


    昨晚那四字對於江聲來說,餘震久久難平。


    還有那個荒唐錯亂的夢,在江聲看來簡直錯得太令他心驚肉跳了。


    早晚見麵的時間不長,江聲覺得自己還能勉強應付。


    如果一整天都在一起,說不定昨晚那個離譜的錯夢,還會糟糕的持續下去。


    江聲現在就很慌,非常慌。


    “那個,玩的事情,可不可以推遲?”


    朝晏放下筷子,姿態懶散隨意地抱著手臂,微抬著下巴說道:“理由呢?你之前很期待的。”


    那不是因為之前沒做夢嗎?


    江聲心裏一陣憋屈抓狂,可是夢的事,打死他也不會告訴朝晏。


    臉都快要丟回本源世界了。


    青年絞盡腦汁地想了幾個理由,都因為太蠢,被他直接否定了。


    半晌過後,江聲有些崩潰地抓了抓頭發:“天熱,不想出門,這個理由行不行?”


    朝晏沒有為難他的想法,見此情形,輕輕點頭說道:“那等不熱了,我們再一起出去。”


    今天這頓早飯,江組長吃的那叫一個心慌意亂,如坐針氈,心不在焉,然後就這麽吃撐了。


    也不能怪他,都是朝晏的錯,老是給他夾這個南瓜餅,又夾那個小籠包,還親自給他盛粥。


    這一連串的攻擊下來,江聲能不暈乎嗎?


    接下來的兩天,青年等江母調整好情緒,早上過去租的地方接她。


    江父看到老婆終於來了,一點都沒瘦,臉色也很好,紅潤潤的,立即就高興了。


    江母現在心裏記掛著,都是他們家小土狗想吃天鵝肉的事。


    見到江父這副懵然不知的傻模樣,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這氣隻在心裏,江母麵上,一絲一毫的破綻都沒有露出。


    中午的時候,江聲送人回去,江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阿聲,那個朝總,今年多大了啊?”


    江聲聽到朝這個字,心中驀然一緊。


    空氣中彌漫著樹木的味道,明明和朝晏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可是青年仿佛被強勢圍攻了,似乎都要浸溺在此時置身在城市另一端的朝晏中。


    “老男人一個,二十七。”


    江母心說二十七也不算大啊,對方那樣優秀,竟然還不到三十,她家阿聲就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別去肖想那天鵝肉嗎?


    “多高啊?”江母再次問道。


    江聲怎麽聽怎麽別扭,陰沉著臉說道:“估計十幾歲的時候吃了什麽藥,比我還高點,站在人旁邊跟路燈差不多。”


    江母聞言,看了一眼旁邊剛好路過的路燈:“那確實是高。”


    她還想再問些朝晏的事,江聲突然一臉暴躁地說道:“媽,你那天還說咱們是普通人,沒可能,今天問我他的事幹嘛?”


    青年看起來凶巴巴的,不過語氣平和得很,沒有絲毫攻擊性。


    江母就是想知道她兒子喜歡的人是什麽樣,不過瞧她家阿聲的臉色,這是不是吵架了啊?


    進到小區,江母就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了,臉色頓時緊張起來。


    生怕有人突然冒出來,用那種尖酸刻薄的語氣嘲諷她的孩子,好在隻是虛驚一場。


    江聲的處理方法,準確無誤地拿捏住了那些老人的要害。


    那幾個老人,也是小區裏麵最喜歡攪風攪雨那一部分。


    現在她們被自己兒子管著,都在擔心兒子一個不高興,以後就不管自己了,哪還有心思在外麵說三道四?


    他後續觀望了幾天,猜測沐堯在國外,大概被家裏人限製了資金,沒錢搞事了。


    這裏麵大概也有那張銀行卡的原因,畢竟他哥沐驍為了平息這件事,一出手就是五百萬。


    沐驍那天還被自己弄得心裏窩火,生氣教訓一下自己的弟弟,讓對方長個記性,也在意料之中。


    江聲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不過隻要沒事就行。


    因為有意躲著朝晏,八月份的時候,他們除了早飯的時候在一起,也就一塊吃了幾頓晚飯。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額外的見麵機會。


    九月的第一天,江聲挑著朝晏工作忙的時候,直接在早餐桌上說他今天回學校。


    朝晏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江聲在躲自己?


    不過他清楚青年是在鬧別扭,這種情況隻能對方自己想通,就沒有過界幹涉。


    “我送你去學校。”


    清清冷冷的一聲,直接把江聲轟得煎餃都掉回了碗裏。


    “你送我?你最近不是很忙嗎?”


    朝晏淡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又給江聲夾了一個蝦餅,姿態慵懶閑散。


    “是有些忙,但是沒有忙到送你的時間都沒有。”


    青年聞言,英俊鋒利的臉龐上,立即露出焦躁的神情。


    因為過於冷峻的長相,看著攻擊性十足,讓人心悸。


    然而在朝晏看來,對方就像是一隻到了春天以後,煩躁發性的野獸,明明需要他,卻又固執己見地壓抑著。


    有點可愛。


    江聲心想不就是送他去學校,一個多小時的事,沒什麽。


    上車以後,青年故意裝睡,這樣就不需要說些什麽,也就不會再聽到交換戒指這種似是而非的話。


    朝晏懶懶撐著臉頰,視線落在車窗外麵,似乎是在欣賞雲州市九月的景色。


    因為江聲的強烈要求,車停在雲州大學外麵。


    剛一停穩,他就想要下車,最近是真的不想和朝晏呆在同一空間。


    朝晏看向駕駛座的司機,冷聲說道:“李叔,你幫江聲拿一下行李箱,我有話和他說話。”


    江聲肯定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離開,隻能重新坐好,看似悠然散漫地開口,


    “朝總,有什麽話,你說,我洗耳恭聽。”


    朝晏冷白如玉的手指放在兩人中間,被漆黑的顏色一襯,有種晶瑩通透的美感。


    他的視線從青年輪廓深邃的側臉,緩緩下移,最後凝在那空空的手腕上。


    “手表呢?怎麽不戴?”


    江聲應的隨意:“幾百萬的表,我哪敢在學校裏戴?”


    朝晏看他這副尖銳帶刺的模樣,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伸手解下腕間的手表。


    “你不敢戴,我幫你戴。”


    “……”


    江聲不是一個臉皮薄的人,可是此時,朝晏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他羞恥到了極點。


    好像,這戴的不是腕表,而是婚禮上的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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