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的呼吸立時就亂了,那雙幽冷靜深的眼眸被一場裹挾著灼烈燙意的熱夏吞噬。


    男人的四肢都仿佛陷入了夏日的陷阱中,雨熱,風熱,他幾乎要被這種火熱生吞活剝了。


    “皇上,臣不是斷袖。”


    這話朝大人說過一次又一次,第一次說的時候就不怎麽堅定,此時此刻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江聲將對方眼裏的隱忍看得分明,他有些得意,身後的尾巴都快要翹上天了。


    不過表麵上,江組長裝出一副風度翩翩的人模狗樣來,連聲音都刻意低了一個調。


    “朝晏,宣政殿的人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如今趙王也知道了,也尊你一聲皇嬸,你還是給我這樣的話。”


    江聲露出失望的模樣:“罷了,就這樣吧。”


    朝晏心中一沉,皇上說罷了,這是何意。


    江聲眉眼低垂的模樣顯得有些落寞:“朝晏,我是真的喜歡你。雖然這段時間我強迫你和我親近,但是始終沒有越過最後的雷池,你若是實在不願,朕不勉強你。”


    江聲很是憐惜地親了一下男人的額頭,指背在對方玉白的側臉上滑動。


    “今日,朕就放你走。”


    青年正準備起身,之前落在他後腰上的那隻手臂突然用了些力。


    健碩偉岸的大梁天子像是抓住了狐狸的尾巴一樣,似笑非笑地挑眉。


    “愛卿是沒聽到朕剛才的話嗎?朕說放你走,你這手不從朕身上拿下去,可走不了。”


    朝晏默然看他,在陰影之下,俊美昳麗的麵容剔透溫潤,像是浸在透冷冰雪中的無瑕美玉,清泠泠的,又似乎會觸手生出稠濃的熱。


    “皇上真的想放臣走?”


    江聲故作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拖著長而散漫的腔調。


    “朕不想,可是朕不能不顧你的意願動你,我舍不得。”


    這四個字說得很是深情,朝晏想起這段時間的荒唐,漂亮的麵容突然浮現出近乎野性的力氣,像是春日裏被無情丟棄的雄獸,克製收斂著猙獰駭人的殘暴本能。


    “皇上說舍不得,可是您已經動了臣。”


    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貼在江聲寬闊的脊背上,掌心摩挲著精致的龍紋。


    “那些事,從未有人對臣做過,皇上要臣怎麽走出您的寢殿?”


    患得患失的不安感在侵襲著朝晏的理智,也在暴力摧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突然摟緊對方精壯的腰身,調轉他們之間的位置。


    居高臨下的感覺確實是好,朝晏晦暗不明的視線從明堂天子狹長犀利的雙眼開始,他高挺的鼻梁,薄軟的唇,最後是堆疊出褶皺的帝王常服。


    再次看向那雙滿是侵略意味的眼眸時,朝晏仿佛被蠱惑了一樣,中了無藥可解的毒,低頭緩緩靠近。


    “朝晏……”


    江聲突然喚了他一聲,男人頓住了身形,呼吸粗沉。


    青年的手落在那殷紅柔軟的嘴唇上,指腹有些重地碾磨。


    “你剛才想做什麽?”


    朝晏沉默片刻,將臉埋在了青年頸間,低啞的聲音悶沉傳來。


    “李公公給了臣好幾本書,讓臣學著怎麽伺候皇上,臣都看了,也記著了。”


    “您現在讓臣走,臣說不清,日後看到您,想的是朝政,還是書裏畫的那些?”


    江聲還沒有看過古代版本的那種,有些忍不住好奇心。


    可他之前表現得那樣熟練,為了讓他老婆相信他的清白,自然也得裝出一副熟讀那些書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會如何,反正我看到你,想的都是書裏的那些。”


    朝晏喉間微微發幹,他想到某些場景,卻不是李公公他們以為的那樣,而是他一寸一寸掌控高高在上的大梁天子,以下犯上。


    可是身為帝王,對方不可能居下。


    “皇上,臣要是走出了宣政殿,您是不是明日就找一位新人過來陪您?”


    江聲眼睛一轉,壞主意來了:“可能吧。這次挑個能伺候朕的就行了,朕不會在愛卿以外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饒是朝大人做好了準備,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繃緊了身軀,心口像是懸著一把刀,搖搖欲墜,不知何時就會一片血肉模糊。


    “什麽樣的人?皇上有想過嗎?”


    朝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明明不希望這張禦榻上出現別人,卻還是傷口撒鹽般問出這種問題。


    江聲說完那句話,本來是想補一句說笑,他不會找什麽伺候的人。


    老婆現在不答應他,說明還不是時候,繼續培養感情不就是了。


    而且朝晏嘴裏說著斷袖,晚上的時候還挺來勁的。


    可是誰能想到,他老婆竟然問他找什麽樣的人,還問他想過沒有。


    江組長突然火冒三丈,怒意從胸口開始往上直冒,都快要壓不住了。


    他每天忙著政事,還得抽時間鍛煉,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老婆能喜歡,還要陪老婆,教對方朝政上的事,是真的忙得要死。


    朝晏倒好,問他這種問題。


    江聲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嘴角浮上一抹嘲諷的冷笑,冷峻的麵容上溢出嗜血似的寒意,目光陰鬱冰冷,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暗光。


    “出去。”


    朝晏愣在當場,江聲在他麵前從未露出過這樣冷漠的一麵。


    他想要說些什麽,青年沒有給他機會:“朕讓你出去。”


    朝晏精致的眉眼垂下,應了聲是,正準備下去的時候,江聲在心裏靠了一聲,率先下了禦榻。


    “朕出去,你這幾天好好反省一下。”


    江聲算是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他和朝晏之間最大的障礙不是性別,而是身份。


    他是皇帝,是大梁高高在上的明堂天子,也是掌控者。


    朝晏是臣下,是沒有反抗能力的下位者,對方在自己麵前,連一句不想走都無法說出口。


    這不是朝晏的錯,是這個時代的原因。


    江聲有些無奈,他理解朝晏不敢踏出那一步的猶豫,可是剛才那話也不太信任他了,所以他要教訓他老婆,這幾天分房睡。


    當然,這裏麵也有江組長的小算計。


    分房睡也是他出去睡,朝晏睡在帝王的寢殿,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朝晏稍微多一點安全感?


    李公公守在外麵,見到江聲麵色陰沉,立即大氣都不敢出。


    江聲看到人,想到朝晏說的那幾本書。


    “李路,你給朕未來的皇後送了什麽書,也給朕送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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