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聲師尊,仿佛暴雨如注,在朝晏心裏激起一圈圈漣漪。


    原本的寧靜沉寂被徹底打亂,都有些渾濁起來。


    朝晏在這種事方麵,哪可能是江聲的對手。


    他不想再聽到這些令人y別扭的問題,當即冷聲說道:“沒有。”


    江聲笑得懶散,英俊的麵容沉在陰影裏,目光像是帶著火苗一樣滾燙撩人。


    “沒有什麽。”


    朝晏對上那雙鋒利幽深的眼眸,冷淡疏離的目光似遼闊無垠的雪原,空靜凜然。


    “你知道我的意思。”


    江聲嘴角的笑意更深,可以咬重的字音,有種說不出的黏稠磨人味道。


    “朝晏,你是師尊,傳道授業是你的責任,徒弟有不懂之處,你難道不應該清楚為徒弟解惑嗎?”


    這話在朝晏聽來,當真是無恥至極。


    解惑,是解這種惑嗎?


    江聲神情揶揄,眼中滿是戲謔的笑:“師尊,求你了,徒兒不懂這個,快點告訴徒兒是怎麽回事?”


    朝晏靜默少頃,微冷著神色說道:“沒有,這千年來,沒有人近過我的身。”


    江聲聞言,視線落在朝晏的唇上。


    他練了這麽長時間的天衍劍,對方的唇瓣不再是那種被他狠狠親過的糜紅,而是恢複到了那種嫣然花色般的豔。


    “除了我,是嗎?”


    朝晏不再言語,像是在默認這話。


    江聲慢慢抬手,燙熱的指腹從朝晏束發的玉冠,到他的耳廓,沿著精致分明的側臉,最後落在柔軟的唇上。


    “這就是我學會第一式的獎勵嗎?師尊,我喜歡這樣的獎勵。”


    朝晏愣了一下,有些沒想到江聲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他以為這孽徒會以獎勵為借口,對他做那些欺師滅祖的混賬事。


    江聲見他在看自己,笑了笑後,摟住對方的腰,耍賴似的靠著對方的肩膀蹭啊蹭。


    “師尊,今晚是去我的房間,還是你的房間?”


    朝晏不想理會這種無聊又氣人的問題,視線望向遠處。


    江聲也不需要朝晏答複自己,就是想逗逗他玩。


    過了片刻,他直接下結束:“去師尊的房間,整座天衍峰都是師尊的。在我出生的村子,也不是沒有入贅的事,我願意入贅,成為道元劍宗的贅婿。”


    朝晏:“……”


    到了晚上,江聲特意翻的窗戶,一進屋就見朝晏坐在玉榻上看書。


    朝晏白日裏穿的那套衣服被江聲弄得都是汗漬,在天衍峰上他懶得用法術,直接換了一套衣服。


    比較輕淡的灰色錦袍,寬闊的廣袖上,那些花紋好似色彩明麗的壁畫一樣精致繁複。


    江聲立即坐上玉榻,將手蓋在書上,還故意在朝晏耳畔吹了一口氣。


    “師尊是在等我嗎?”


    “不是。”朝晏的視線極為冷冽。


    江聲從他手裏拿過那本書往地上一丟,隨後直接將人按在玉榻上,指腹輕撫著對方被寒玉浸染得格外冷涼的臉龐。


    “師尊的臉好冷,徒兒給你暖暖。”


    朝晏抓住那隻作亂的手,幽然暗沉的視線好似周圍的寒氣,極具壓迫感地看向江聲。


    “江聲,你是怎麽知道我是罪域血脈?”


    “這重要嗎?”江聲有些聽不出情緒地反問。


    朝晏衣袍上那些顏色明烈的花紋,在一片灰色間,好似焚盡的原野上,重新開出嫣然百媚的花叢,這也襯得男人深邃的眉眼更加穠麗。


    “想要分辨出罪域血脈,必須要有當事人的血,三千域中,沒有幾個人能讓我流血。”


    江聲吊兒郎當地挑了挑眉,低頭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那我也是其中之一,師尊難道忘了,昨晚你的嘴巴被我親破了。”


    朝晏噎了一瞬,有些生氣地喊他:“江聲。”


    江聲擠進朝晏的指縫,將他的手按在玉榻上,和他前額相抵。


    “師尊,求求你了,白日裏你在旁邊看我練武,我就想你想得不行。良宵苦短,我們別浪費了好不好?”


    朝晏冷視著他:“江聲,你難道真要一錯到底?”


    江聲灼熱的氣息,近乎鋪天蓋地籠罩下來:“師尊,喜歡你怎麽可能是錯事?難道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嗎?”


    朝晏被他親得有些疼,他這千年來活得過於空洞,也極為冰冷,像是早就失去了男子的本能。


    而如今,一團熱烈強硬的野火在圍繞著他,企圖將他點燃。


    江聲也就開心了幾天,之後他得專心修煉,每天晚上也就親個十分鍾就完事了。


    不像之前,一親就是幾個小時,他都要上天了。


    朝晏倒是更滿意現在這種情況。


    江聲肖想他是一回事,將時間精力都放在修煉上,這才是修士該做的事。


    時間轉瞬即逝,江聲在二十六歲這一年的道元大典後就閉關了。


    他進入熔一境已經快有三年,十月的時候,他的境界就達到了熔一境巔峰期。


    本來以為還要半年才能突破,江聲也沒想到,年底這幾天他竟然就有突破的跡象。


    二月初,江聲出關,境界直入真原境中境,一舉就超過了天衍峰上的三名弟子,隻稍微落後大師兄何慕。


    對方是真原境巔峰期。


    這個消息不出一日,就傳遍了道元劍宗。


    許蘊辰去年才突破到熔一境,如今還在熔一境初期打轉。


    在道元劍宗的曆史上,這個修煉速度足以大部分的內門弟子望塵莫及。


    然而江聲太過天才橫溢,他的修煉速度直逼當年的朝晏。


    麵對這樣的江聲,許蘊辰的師兄師姐們,再也說不出那些江聲和許蘊辰不相上下的話。


    和這樣的絕世天驕相比,他們的小師弟,還是差了不少。


    朝晏則是有些擔憂,江聲十九歲開始修煉,這個年紀其實已經不是修煉的最佳時期。


    江聲的修道路如此迅速,如此順利,他擔心會有什麽副作用。


    晚上,江聲依舊還是翻窗戶。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對朝晏動手動腳,就直接被對方定住了身體。


    “師尊,你這是想要對我不軌嗎?我求之不得呢,用什麽定身術啊。”


    朝晏沒有理會他,靠近過去,抵著江聲的額頭。


    修士自進入熔一境,識海便會形成,之後隨著境界的提升,識海也會不斷變得廣闊起來。


    識海的大小,也決定了一位修士神識的強弱。


    用這種相觸的方式比較安全,不會傷害到江聲的神識。


    朝晏閉目,神識進入江聲的識海中,裏麵的場景超乎他的意料。


    江聲的識海就像是一座延綿千萬裏的原始森林,隻不過燃燒著詭異的漆黑火焰。


    這樣的識海大小,按道理說,修為境界應該和朝晏相同,在化神境後期才對。


    難道江聲曾經的境界達到了化神境,因為某些原因,他如今是在重修?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就被朝晏否定了。


    他收江聲為徒的時候,對方確實隻有十九歲,身體的年紀做不了假。


    那這是怎麽回事?


    朝晏的神識在林海上徘徊,所過之處,那些漆黑的火焰燒得更加旺盛,然後漸漸融合,成為一條巨大的黑色炎龍。


    察覺到不對的朝晏剛要離開,就被那條黑色炎龍緊緊纏住。


    外麵,朝晏的身體第一次發生了某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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