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恪瞄了瞄周康那幹癟小雞仔一樣的小身板,伸手,硬從人手中挖走了那罐罐頭,三兩口吃進嘴中,品了品味道,說:“我沒吃過。”目光炯炯看向另外兩個沒開封的,一把抓起來就揣進了獸皮袋子。


    周康抽了。


    蒙將軍,您怎麽可以搶小民的罐頭!


    第 6 章


    被搶了罐頭,周康敢怒不敢言,隻好繼續拿土豆燉兔子肉,又因為實在不想再吃土豆,就又種了一個蘿卜。


    蒙恪覺得那個叫異能的能力很神奇,看不見摸不著的,用來種地最方便不過。兩千多年以後的世界,真想看一看。隻是,如果那樣的能力要用整個人類的浩劫去換,他寧可不要那種能力。


    在地上挖一個坑,放入蘿卜籽,澆點水,使用木係異能,很快一個胖乎乎的白蘿卜就種出來了。周康左手抓著白蘿卜,呆呆地看著被人捏在掌心翻來覆去看個不停的右手,有點發傻。蒙小將軍,居然也是好奇心如此旺盛?嗯,也對,才十九麽,更何況十三歲就脫離人群一個人挨日子了。唉,十三歲,他還每天被堂哥背上背下路都走不了幾步呢……


    蒙恪是真的好奇。手上可以弄出水球,在地上按一會就能長出蘿卜,真的很方便。蒙恪覺得,他有必要在岩山腳下開一小塊地,不能讓他老在山洞裏挖坑。


    吃了一頓白蘿卜,隻少少地啃了兩塊兔子肉,周康摸摸肚子,出去放水。走到蒙小將軍劃地盤的地方,才掏出來,旁邊多了一個人。周康目不斜視,但是他敢說,蒙恪瞄了他不隻一眼!還有,兩人那尺寸差距,摔,好傷自尊!


    蒙恪卻有點失落,不用扒衣服了,看到了,確實是男人沒錯,不用擔心壞人名節應該鬆一口氣才對,偏偏心裏有點不自在。秦二世殺了他爹他叔,恐怕他蒙家滿門隻剩了他一根獨苗,香火是個大問題。蒙將軍眉頭擰緊了,看向周康的眼神就有點不善了。要是來的是個姑娘就好了……


    周康也感覺到蒙恪的情緒變化了,雖然不知道原因,心裏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蒙將軍該不會嫌他吃白飯吧?對啊,昨天前兩人還是陌生人呢,以前被堂哥養著還有人說酸話呢!


    周康捏了捏手臂上幾乎看不出來的肌肉,表示他也是個爺們也是很有用的。最起碼,有了他,蒙恪就不用大老遠去找水了,也不用每天隻吃肉不吃草了,暫時也不用喝血補充鹽分了!他真的很有用的,不是詛咒,蒙恪要是受傷的話他還可以當一把白衣天使不用讓人絕望地等死呢!


    列舉一下,發現自己用處多多,周康小胸脯就越挺越直了,底氣也越來越足了。對,現在是旱季,缺水的很,他這就去多放點水曬曬留著洗澡——蒙將軍一定很久沒洗過澡了!他這裏還有強生嬰幼兒牛奶香皂呢!好幾塊!


    兩個太陽偏西了,暑氣也漸漸落了,周康緩了一口氣。這樣的高熱天氣,也就隻有傍晚清晨相對涼爽一點,晚上也是不太好過的。比如睡覺,沒有床,沒有涼席,空調風扇早就不想了,末世之中早就作為奢侈品淘汰了。蒙恪昨晚跪了一夜,平時是直接睡在地上的。昨晚周康先鋪了獸皮,燒得睡不著,後來是拿水擦了角落裏的大石頭睡在上麵的。因為疲憊,睡得倒是很沉,就是睡醒腰酸背痛的。哪怕末世兩年人類生活艱難,他也是一直被照顧的好好的,可沒像現在這樣難熬過。


    蒙恪提著弓箭出門了。


    周康坐在洞口的石頭上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覺得胸口悶悶的有點疼。


    即使經曆了兩年末世,周康也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一個事實,活著。他和蒙恪,脫離了人群的兩個人,在這片蠻荒大陸,活著,像這裏所有的生物一樣,艱難地活著。尤其是在漫長的旱季,植被大片大片枯死,幾乎所有的動物都在挨餓,包括食草的,包括食肉的。


    暮色降臨之前,蒙恪回來了,隻提了一隻像是雞的禽類,很小,三四斤的樣子,一箭射穿了脖子。周康一麵佩服蒙小將軍百步穿楊的箭法一麵微微心酸。他在這裏,蒙恪不敢走太遠,獵物又少,若不是他還能種點東西,怕是蒙小將軍要被他拖累的挨餓了吧!


    野雞瘦巴巴的,扒膛放血淨毛之後也就兩斤多點,要是去掉骨架就更沒貨了。周康隻好又種了幾個土豆。土豆是個好物,既能當菜,又能當飯。可惜沒有蘑菇,蘑菇燉小雞才是絕配呢!


    湊合了晚飯,趁天還沒黑,周康隨蒙恪走出了山洞下了岩山。雖說沒什麽景色,散散步也是好的。像這裏的原住民一樣,蒙恪也給自己劃了領地,不大,方圓十裏。南麵是獅子的領地,西北本來是花豹的領地,隻是花豹已經變成了豹皮裙,現在那裏變成了一隻純黑色獵豹的領地。


    蒙恪並沒有帶周康走多遠,頂多走了五百多米就又回了山洞,想是也知道這樣一個累贅實在太後腿了點。


    蒙恪走的不快,周康勉強跟上了。據蒙恪所說,他的領地裏麵沒有太危險的野獸,比如大貓鬣狗之類,隻是也需要小心,尤其是這樣缺少食物的旱季。蒙恪說的不多,周康聽得很認真,他還不想一個不小心被什麽東西拖走當幹糧,活的就夠窩囊了,可不能死的更窩囊。


    蒙恪是打算帶人下來看看在哪裏開一塊地的,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天氣太熱,在山下開了地就得時不時下來,來去辛苦不說,還十分危險。附近的野物雖說不敢招惹他,可凡事總有例外,餓極了什麽可能都有,再說上個月不還有一對流浪雄獅襲擊過他麽!


    回了山洞,曬著的兩甕水溫度剛好洗澡。沒有澡盆,沒有淋浴,周康隻好擦洗。清水擦濕全身,打一遍香皂,搓,清水衝洗幹淨,最後剩下的水洗個頭,兩甕水剛好夠用。


    蒙恪坐在洞口石頭上削木箭,時不時偷瞄一眼。說實話周康的身體沒什麽看頭,幹巴巴排骨似的,肌肉都沒有。可是,人長得白,皮膚又好,拿水一衝泛著水潤的光澤,還算養眼。蒙恪就看了一眼又一眼。又遺憾地收回了目光——全都脫光了,果真不是姑娘家呢!


    周康洗幹淨自己,又放了水洗衣服,招呼蒙恪:“你要洗澡嗎?沒有熱水了。”


    “我洗冷水。”蒙恪站起身,扒了豹皮裙。


    周康默默扭臉,小聲唾棄:“麻蛋,鳥大了不起呀,長針眼了!才十九,哼,肯定是吃化肥長大的!”


    蒙恪頭發白天剛洗過,現在洗澡就綰了上去。


    周康往水甕裏放水。


    蒙恪嫌麻煩:“直接往身上衝。”


    哥又不是你家水管!吐槽一句,周康開始直接幫人衝水,還幫人打了香皂。然後,想哭了。將軍,您是有多久沒洗過澡了啊,一搓搓一手啊!


    沒有搓澡巾,又舍不得自己唯一的一塊毛巾,周康足足拿香皂幫人搓了六遍才搓不下東西來停了手。麻蛋,哥還沒給堂哥洗過澡呢!手好酸,胳膊好軟!


    蒙將軍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回頭看了周康一眼,對這個順手撿來的家夥很滿意。


    第 7 章


    周康累得不行,兩隻胳膊都軟綿綿的,嘴角抽了又抽。身上髒成那個樣子,怎麽就好意思讓別人給洗澡呢,一搓搓一手還麵不改色,這人得多大臉啊!在後世,誰敢帶著一身皴讓別人洗澡啊,丟不起人啊!大嫂每次訓練回來洗澡都把門鎖的緊緊的,從來都不許堂哥進去幫忙!


    蒙將軍,神人也!


    蒙小將軍洗完澡光著身子就進了山洞,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被看光。


    難道古時行伍之人都這樣豪爽?


    周康捏著一條小內褲陷入了沉思。要不要送人內褲呢?聽說秦漢之前男人都是穿開襠褲的,後來才改成死襠的。可是,騎馬不難受嗎?啊,上次小將軍還騎斑馬了……


    蒙恪看看周康手中捏著的小布料,再看看那人身上同樣的一片小布料,伸手抽走自顧自穿了起來。唔,有點緊,不太舒服,不過這樣一來安全多了,出去打獵再也不用擔心高草叢裏結實鋒利的草莖草葉了。


    然後,周康就看著那個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小將軍穿著一條緊繃繃的小內褲在他麵前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周康很想說,將軍,您穿反了……


    對於正常人來說,反穿內褲需要極大的勇氣,提醒人內褲穿反了也需要極大的勇氣。


    周某人,膽子不大。


    所以將軍,您還是反著穿吧!


    周康雙手托著下巴默默扭頭——他什麽都沒看見!


    天黑了,該睡覺了。


    周康開始苦惱了。


    山洞內溫度應該在三十四五度左右,幹熱幹熱的,那塊當做石床的大石頭也溫溫的,水洗過好一點,可很快就又熱起來了。


    蒙恪躺在地上枕著一卷子獸皮睡的四仰八叉,呼嚕打得賊響。


    周康看看旁邊小將軍好心給他鋪的最軟的一張羊皮,上去躺了一下又起來了。沒硝過的皮子,硬硬的,毛也紮的慌,還帶著一股子怪味,可是這已經是那個獨居六年的孩子能給他最好的條件了。


    最後受不了,周康又洗了一遍石床爬上去睡了,那張最軟的皮子卷了卷當了枕頭。


    遲遲不能入睡。


    對未來,應該說,周康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在末世,即使也很艱難,可是總有期待,期待著活下去,期待著有一天能夠重建家園。那裏,有親人,有朋友,也有希望。


    可是這裏呢?蒙恪來了六年,隻見到了他一個人。這裏是野獸的家園,不是他們異界來客的。期待著有一天能夠回去嗎?恐怕那也隻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罷了——有一個六年的例子在前,他不敢盲目樂觀。


    好不容易睡著,很快天就亮了。


    起身洗漱,牙刷也給了蒙恪一根。晚上沒睡好,心裏又難受,精神就差了很多。蒙恪發現了,卻什麽都沒說,隻是拍了拍周康的肩膀就自顧自跑過去煮土豆了。他對這種以前沒吃過的東西很感興趣,很扛餓,哪怕隻是清水煮熟蘸鹽吃也能吃掉一大堆。


    蒙恪吃了六個水煮土豆一個午餐肉罐頭,又揣了一瓶水,背起弓箭出門了,走之前又拍了拍周康的肩膀。


    周康知道蒙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當年十三歲的小少年,從戰場上突然落入這片無人蠻荒大陸,又該是怎樣的驚恐呢?六年,好不容易見到第一個同類,那個同類卻帶給他一個近乎滅頂的噩耗。他的君王,他的父親,他的叔叔,甚至他的家族,全都沒有了,更甚至兩千多年後的天地巨變,整個人類都麵臨著生死大劫。


    六年野獸一樣的生活或許改變了蒙恪,但是周康還遠遠接受不了這一天多來的巨變。末世和蠻荒,哪一個都不輕鬆。


    可是不管哪一個,以前輕鬆愜意被全家嬌寵著的日子都不會有了。活在當下,隻能活在當下。


    催種了幾根玉米,掰下嫩嫩的玉米棒子。一棵黃瓜秧,收了十多根嫩黃瓜。兩棵四季豆,收了一小堆豆角。幾棵圓茄子,摘下二三十個茄子切條拿去外麵曬幹。想了想,又種了一棵絲瓜,收了幾根嫩絲瓜,餘下幾根直接就催熟了。老絲瓜待會拿出去曬曬,曬幹後摳出絲瓜籽絲瓜瓤留著給蒙將軍當搓澡巾……


    周康正在搓曬到半幹的絲瓜瓤子,蒙恪回來了,帶著一大一小兩隻羊。


    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羚羊,反正周康不認識。蒙恪也不認識,荒原上這種長得既像鹿又像羊的動物多得很,好多品種,他不需要知道它們叫什麽名字,隻需要知道哪一種更好吃更好抓就夠了。


    兩隻羊應該是母子。小羊還沒斷奶的樣子,被擰斷了脖子。母羊還沒斷氣,兩條後腿都斷了。蒙恪拎著小羊跑到一邊去扒皮,周康看看母羊鼓漲的乳,動了養起來的心思。他也知道在這片無人蠻荒大陸想圈養獵物是多麽的異想天開,尤其是在這個到處都在挨餓的旱季,那分明就是給草原殺手們準備的大餐,沒準他還得一起搭進去做甜點。不過,小小的養個一兩日應該還是可以的吧,蒙恪每天頂著大太陽出門打獵本就辛苦,又被他拖累不敢走遠,還是養起來試試好了。


    用鐵線藤拴了羊脖子安置在濃密陰涼的刺玫叢下,催生了大概兩平米左右的青草,再弄點水治好斷掉的兩條後腿,算是暫時圈養了。


    小羊已經收拾好了。一半剁了大塊,一半切了肉片攤在那裏曬肉幹,羊肝照例留下了。


    周康用土豆豆角混著羊肉燉了滿滿一大盆,蒙恪則叼著一根黃瓜烤著一根羊腿。


    “昨天我們吃了四頓!”周康把剛催種出來的生薑切吧切吧扔進盆裏,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在這裏他已經沒有時間概念,連一天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不知道,隻是蒙恪給他什麽就做什麽。


    “嗯。”蒙恪專心烤著羊腿,又把周康巴拉到一邊自己燒燉肉的火。


    周康擦擦汗,有點小感動。他耐不住高熱,更別說在這樣的高熱天氣下守著火堆了。蒙小將軍,果真是好人!


    小小感動了一會兒,香味飄過來了。周康嫌外麵熱,就坐在洞口的石頭上看人一邊燒火一邊烤羊腿。蒙恪身材好,小麥色的肌膚在太陽的直射下閃著水光,汗珠子大顆大顆順著背脊滾下,看上去……有點帥。


    羨慕了一會兒結實漂亮的腱子肉,周康摸摸自己一手排骨,拿起一根嫩黃瓜嘎吱咬了一口。人比人什麽的,太傷人了。


    第 8 章


    午餐很豐盛。


    有豆角土豆燉羊肉,有烤羊腿,有嫩黃瓜蘸醬,蒙恪吃了又吃,吃相凶殘而又滿足。周康吃了兩小塊燉羊排,半塊羊肝,一塊烤羊腿肉,半碗豆角,半根嫩黃瓜,覺得撐得不行。


    蒙恪對周康的小胃口不太滿意,對那副走幾步就趴下的小身板更是擔憂——一個人過了六年才撿到這麽一個同類,要是一不小心被自己養死就不好了。


    吃過飯周康刷鍋洗碗,蒙恪又去弄了好些土回來捏陶胚。燉羊肉沒有吃完,剩了一小半在盆中。在這樣的天氣要是放到下一頓恐怕就壞掉了,哪怕隻是餿掉一點點他的腸胃也是受不住的。反正要保存火種,周康就把客串鍋的陶盆又架到了灶上,加了水,小火慢慢煨著,還把早上種的嫩玉米扔了十來根進去。


    蒙恪做了一大一小兩個陶鍋,一大一小兩個水缸,兩個大海碗,還有周康特意要的兩個帶蓋子的壇子。


    捏陶胚是個細致活,周康幹不來,隻好幫人搞後勤,比如擦個汗遞個水喂片瓜什麽的,又覺得自己礙事了些,就拿了碗去外麵擠羊奶。


    母羊老老實實趴在那裏有一口沒一口的叼著青草,時不時叫兩聲,估計還沒從失去孩子的打擊中恢複過來。


    擠羊奶不成功,母羊不配合,周康還被頂了一下摔了個跟頭。周康默默淚奔了。被綁起來的羊頂了個跟頭,他究竟是有多弱啊!再回頭看看蒙小將軍,更沮喪了。在小將軍麵前,這隻小母羊連哆嗦一下都不敢!人比人,果真得死啊……


    回山洞撿了幾塊西瓜皮,周康決定先賄賂一下那隻小母羊。小母羊吃得很香甜。周康趁機摸過去擠奶,因為沒經驗,沒敢下死手,隻輕輕地捏了捏按摩了片刻。小母羊叫了兩聲沒反抗。周康得到了大半碗羊奶。


    陶盆被占著不能煮羊奶,周康就拿出了自己的不鏽鋼飯盒。雖說飯盒小了點,熱個奶還是可以的。羊奶煮好,嚐一口,好難喝,又腥又膻。奶腥味怎麽去?茶葉,沒有。杏仁,也沒有。周康捧著一盒羊奶呆住了。末世前他每天一瓶牛奶,家裏不管是誰都有一手煮牛奶的好手藝。末世後沒了那條件,堂哥也是盡力保證讓他隔幾天喝上一盒牛奶的,更別提後來在基地裏拿大量物資換來的那頭奶牛了——堂哥他姘頭煮的牛奶可香了,還會做奶茶呢!


    周康低著頭,眼淚一滴滴落在飯盒裏,漾開一圈圈小波紋。


    蒙恪停了手上的活,一言不發看著周康,良久,又悶頭繼續忙了起來。


    “給你喝!”周康把飯盒遞到蒙恪麵前。


    蒙恪手上滿是泥土,就著周康的手三兩口就喝幹了。喝完後,又指揮著周康給他灌了半瓶水才衝掉了口中討厭的奶味。


    養羊喝奶的計劃是行不通了,周康就無所事事地坐在旁邊看人捏陶胚。


    說來周康不是那種懶人,但是眼拙,看不出活計,從小被嬌慣壞了,屬於那種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應該扶起來的類型。這會兒也好不到哪兒去。按說突然穿越到這片蠻荒之地,幾乎要什麽沒什麽,他又有異能可以幹的事情很多,但是他就愣是找不出活兒幹。打獵有蒙恪,砍柴有蒙恪,燒陶有蒙恪,髒活累活重活讓人全包,周康有點點心虛。


    所以周康覺得,他應該對蒙恪好一點。


    在這個缺少精神文明的地方,怎麽對人好,還是得體現在物質上。在蒙小將軍這裏,除了讓人吃喝好一些,別的更是做不到。而吃喝,他那點廚藝完全是家裏墊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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