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漢武帝,曆朝曆代的皇帝們在看到金幕之中浮現的這位“王氏勁敵”時,要麽頗為驚訝,要麽頗為意外,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金幕畫麵之中,一名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她身形極為嬌柔纖細,身披霓裳輕紗,飛速舞動著。


    她的舞姿極為動人,一舉一動渾然天成,時而婉轉嬌柔,時而英姿颯爽。


    鏡頭緩緩拉近,集中在了她的臉上。


    俏麗而完美的五官,一雙媚眼細長,似要隨風而去。


    紅唇嬌豔,讓人見之欲啄。


    突然,她縱身一躍,竟躍上了擺放於大堂中央的一座羊尊之上。


    右腳腳尖立起,穩穩地踩住羊頭,整個人飛速旋轉起來,猶如一個陀螺,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突然,又一隻纖纖細腿伸出,伸直橫放於半空,隨著中軸腳一同急速轉動。


    裙擺猛然飄飛而起,無數風光乍現。


    粗重的呼吸聲隨之響起。


    又過片刻,女子緩緩停下動作,以一個誇張無比的方式來了個空中大轉圈,穩穩落地。


    曲聲適時而止。


    女子滿臉紅暈,嫋嫋婷婷,扭胯擺腰,朝著正上方的漢成帝走去。


    她走路時動作毫無刻意姿態,卻如貓兒一般動人。


    緊接著,她緩緩地在漢成帝麵前單膝跪下,變戲法一般雙手舉起一尊斟滿美酒的青銅酒爵,用清麗動人的嗓音開口:


    “民女趙氏,獻酒於陛下。”


    金幕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名字。


    【趙飛燕。】


    漢成帝下意識將目光投向麵前酒爵,又順勢沿著酒爵看向趙飛燕雙手之後的身軀。


    無限風光在險峰!


    這位大漢皇帝哈哈大笑,接過酒爵,一飲而盡。


    “好,好一個旋女舞,不愧是趙氏女,盡得當年邯鄲舞姬之真傳!”


    一旁,一名宮裝貴婦端坐,聞言笑道:


    “陛下覺得此女如何?”


    【大漢陽阿公主,劉氏。】


    漢成帝喜笑顏開,對著宮裝貴婦開口:


    “阿姊,朕很滿意!”


    “今夜,就讓她侍寢吧。”


    畫麵一轉,趙飛燕緊緊依偎在漢成帝的懷中,兩人迫不及待地倒在床榻上,無數白色紗帳隨風而起,遮擋了內中春色……


    曆朝皇帝看著漸漸暗淡下去的畫麵,表情都非常淡定。


    【漢高祖劉邦:真正精彩的鏡頭,從來都不會出現……】


    【秦始皇嬴政:或許這便是金幕作者對我們的啟示,他希望我們能夠遠離美色,勵精圖治,成為千古大帝!】


    【漢高祖劉邦:拉倒吧你,朕不想當千古大帝,金幕快給朕來一個獨家視角!】


    【唐太宗李世民:朕已經是千古大帝了,金幕也給朕來一個獨家視角!】


    ……


    【魏武帝曹操:其實不看也沒啥,這趙飛燕雖然是絕色美女,但並非人妻,無甚意思。】


    【昭烈帝劉備:曹阿瞞,你不要在曆朝皇帝麵前顯擺你的惡心嗜好!】


    【魏武帝曹操:你非要這麽說是吧劉大耳,朕告訴你,等東吳滅了,朕就封孫尚香一個蜀妃!】


    【吳大帝孫權:嗬嗬,朕的親妹子嫁給劉大耳已經夠委屈了,聽說你曹阿瞞的兒媳婦甄氏長得也挺好看,朕可以封她魏妃。】


    在彈幕的大亂鬥之中,金幕的內容還在不緊不慢地播放著。


    【從帝王的角度來說,漢成帝有一個巨大的缺點,那便是隻有女兒,沒有兒子。】


    【這位皇帝陛下並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而是皇宮裏的女人肚子不爭氣,於是便經常出宮尋找其他女子作樂,希望能誕下一個龍子。】


    【趙飛燕從小被趙國後裔收養,得授戰國時代便名傳天下的趙國邯鄲舞技,精通各種房中術,輕而易舉地俘獲了漢成帝的心。】


    【由於女子每月都存在生理期,固定幾天無法侍奉帝王,趙飛燕為了不讓漢成帝有時間去寵幸別的女人,又將自己的親妹妹趙合德也帶入皇宮之中。】


    金幕裏,趙飛燕和趙合德相互對坐。


    兩女都是絕色,趙飛燕更為嬌小玲瓏,而趙合德則更加豐腴挺拔。


    趙合德皺眉,將手中的藥湯一飲而盡,對著趙飛燕道:


    “姐姐,你月事還沒完嗎?”


    趙飛燕微微一笑,道:


    “妹妹放心,明日便幹淨了,你就不用繼續喝藥,後天便能來月事了。”


    趙合德點了點頭,輕聲道:


    “咱們入宮也有幾年了,怎麽肚子還沒動靜,會不會是藥……”


    說到這裏,趙合德突然警醒,不再開口。


    一陣腳步聲響起,漢成帝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將兩女摟入懷中。


    “兩位愛妃,今日朕是不是就能和你們來個大被同眠了?”


    兩女柔弱無骨,立刻一左一右纏繞在漢成帝身上,臉上都是嫵媚表情。


    趙飛燕嬌聲道:


    “妾身還要明天才能侍奉陛下呢,妹子的月事也快來了,得再過個七八天,我姊妹才可一同侍奉陛下。”


    漢成帝左擁右抱,心中大感滿足,笑道:


    “好好好,有合德一人侍奉朕也好。”


    趙飛燕款款起身,端來一個藥碗,拋給漢成帝一個媚眼。


    “陛下,喝藥了。”


    漢成帝愣了一下,皺眉道:


    “這藥味道太難喝了,飛燕。”


    還在漢成帝懷中的趙合德嬌聲道:


    “陛下難道不想連夜征伐妾身,讓妾身丟盔卸甲,拚命告饒嗎?”


    漢成帝感受著懷中嬌軀的驚人彈性,雙目一亮,舉起藥碗一飲而盡。


    “好好好,今日便讓你這小蹄子知道厲害!”


    趙飛燕拿回藥碗,突然表情淒苦,跪在地上。


    “陛下,救命!”


    趙合德不知何時也脫離漢成帝懷抱,和趙飛燕跪在一起,表情一模一樣的淒苦。


    漢成帝大吃一驚。


    “愛妃何出此言?”


    趙飛燕淒涼道:


    “妾身聽說,那大司馬王音不斷向太後娘娘告狀,說妾身姊妹霸占陛下恩寵,穢亂宮廷,想要讓太後娘娘將妾身姊妹處死!”


    漢成帝呆滯片刻,隨後勃然大怒。


    “他敢!”


    “太後雖然是朕的親娘,但朕才是大漢的九五至尊,朕的女人,可不是王家能動的!”


    漢成帝喝下藥湯,隻感覺身體火熱難耐,隨口安慰了幾句,便將趙合德扶起來,想要成其好事。


    趙合德又掙脫開來,重新跪在地上。


    趙飛燕淒苦道:


    “妾身姊妹不過是個婕妤,在後宮之中毫無地位,若是哪天陛下不在,太後要處死妾身姊妹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趙合德淒苦道:


    “許皇後的娘家許氏向來是王氏的跟班,就算太後不開口,皇後娘娘賜死妾身姊妹也是易如反掌。”


    “妾身姊妹乃是賤命如浮萍,雖死無妨,但今後不能長久侍奉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漢成帝此刻藥力發作,臉龐都變得通紅,渾身更是燥熱,見狀心煩意亂,忍不住道:


    “好好好,你們別哭了。飛燕,朕等會就廢了那許氏,立你為皇後!”


    話音落下,趙飛燕和趙合德頓時媚眼如絲,膩在了漢成帝腳下。


    “能得陛下恩寵,真是妾身姊妹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陛下——”


    畫麵又一次暗了下去,一行行字幕浮現。


    【很快,漢成帝以許皇後姐姐行巫蠱之事詛咒太後為名,將許皇後給廢黜,打入冷宮。】


    畫麵一轉,已經是王家祖宅之中。


    王家的執掌者,大漢大司馬王音表情凝重,對著麵前幾名王家核心人物開口:


    “諸位,陛下突然廢後,此事背後必有隱情!”


    王襄站了出來,怒聲道:


    “天下皆知許家是我們王家的跟班,陛下廢後事前不但沒有告知我們,也沒有告知太後,他就是想要鏟除我們王家在後宮的勢力!”


    其他王家君侯們也紛紛開口。


    “不能讓陛下這麽胡鬧!”


    “若不能勸阻陛下,天下人怎麽看待我們!”


    “王家才是大漢的中流砥柱!”


    大司馬王音安靜地聽著,並沒有開口說話。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皇後乃是陛下的妻子,我等臣子豈可越俎代庖,幹涉立後之事?各位叔伯兄弟,你們所做所為,於禮不合。”


    聽到這句話之後,眾人紛紛側目,看向了王莽。


    王莽如今也是侯爺,但他輩分低,故而坐在了幾個叔伯的下首,眾人的中間位置。


    王襄怒道:


    “巨君,你這話我就不喜歡聽了。”


    “若是連許皇後也保不住,將來誰還願意追隨我們王家?”


    王莽搖了搖頭,淡淡道:


    “許皇後是陛下的妻子,陛下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就誰也保不住許皇後,非我王家之過。”


    “陛下眼下是鐵了心要讓那趙飛燕成為皇後,我們何不順水推舟,說服太後同意陛下所請?”


    “這樣一來,王家盡了作為臣子的本分,得到了陛下的信賴和趙飛燕的人情,難道不是皆大歡喜?”


    聽著王莽的話,在場的王家眾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成都侯王商沉吟良久,搖頭道:


    “我覺得巨君這個想法不對,自從大哥死後,陛下明顯沒有那麽信任我們王家了,若不是有太後壓著,恐怕他早就已經下手對我們王家進行打壓。”


    “現在廢掉許皇後,就是陛下即將對我們王家下手的征兆!”


    “我們若是這麽痛快認輸,天下人怎麽看待王家?”


    王襄接口道:


    “對。就算我們沒辦法讓陛下回心轉意,重立許氏為後,最起碼也不能讓趙飛燕那個浪蹄子成為大漢新的皇後!”


    王家眾人聞言,紛紛開口附和。


    大司馬王音見狀,便開口道:


    “既如此,王商、王根,你二人隨我入宮去麵見太後吧。”


    王莽見狀,不由歎了一口氣。


    王襄怒視王莽:


    “巨君,你有點名聲,當了侯爺,就不把我這個大哥和叔叔們的決定放在眼裏了?”


    王莽搖了搖頭,露出了謙虛的表情:


    “大哥說笑了。巨君隻是覺得,若真這麽做,隻會引來將來趙飛燕姐妹的瘋狂反撲。”


    “王家即將出現一個生死大敵,巨君又怎麽可能不憂心如焚呢?”


    王襄一聲冷笑。


    “你小子,還沒到需要你來做決定的時候呢。”


    作為王家第一代領袖王鳳的長子,繼承了王鳳爵位的王襄發自內心地認為將來一定能繼承王家族長的位置。


    在諸多第二代王家子弟中,已經成為大漢侯爺的王莽,無疑是最大的威脅!


    王莽搖了搖頭,誠懇地開口:


    “諸位叔伯和兄長的決定,巨君沒有任何意見。”


    大秦世界,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正在狹窄的崤函通道中前進。


    在車隊的最中央,是六架一模一樣,從外表上看去毫無區別的禦駕馬車。


    就連拉車的馬兒們,也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沒有一根雜色毛發的白馬。


    第五輛禦駕馬車之中,扶蘇感受著車輪傳來的顛簸,有些不太舒服地扭了一下身子。


    作為太子,扶蘇原本應該在秦始皇東巡的時候留在鹹陽城監國。


    但秦始皇卻要求扶蘇一同東巡,扶蘇也隻能領命。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禦駕馬車之中隻有父子二人,能一邊看金幕,一邊討論很多之前沒辦法在大臣們麵前提起的話題。


    扶蘇好奇開口:


    “父皇,這王莽的想法是對的嗎?”


    秦始皇淡然開口:


    “是對的。皇後是皇帝的妻子,誰來當皇後,自然是由皇帝來決定。”


    “嗬嗬,這些王家人,竟然想著要幹涉皇後的廢立,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扶蘇微微點頭,隨後又有些驚訝。


    “這麽說來,王莽竟然是對的?”


    秦始皇忍不住笑了一聲。


    “王莽雖然是個敗家子,但敗家子的條件難道不是得有家產可敗?”


    “他現在可還不是王家的執掌者呢,能猜對一兩件事情不足為奇。”


    “等他成為王家的族長之後,敗家之旅應該就會開始了。”


    扶蘇點了點頭,又道:


    “父皇,那若是將來兒臣的皇後也被大臣們指手畫腳,又該如何?”


    秦始皇不假思索地開口:


    “殺他全家。”


    扶蘇:“……”


    這個答案,竟然如此簡單粗暴?


    秦始皇看了一眼扶蘇,畢竟是父子單獨相處,他的語氣比平時而言溫和許多。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其他的任何辦法,都不如這個省事好用。”


    扶蘇點了點頭,將秦始皇的話記在心裏。


    西漢世界之中,太子劉據有些好奇地開口:


    “父皇,您覺得這王家要怎麽做才是對的呢?”


    自從霍光的權臣身份被揭露之後,劉據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內心之中,對於帝王權術的學習渴望攀升了許多。


    而且,無形中也和霍去病疏遠了一些。


    漢武帝輕哼一聲,道:


    “這個王家,還真是膽大包天,連皇後的廢立都想幹涉。”


    “嗬嗬,表麵上說什麽為了天下,但實際上還不是想要控製皇帝,讓皇帝成為臣子們的傀儡?”


    “據兒啊,將來要是有誰在皇後的事情上對你指手畫腳的,你就殺掉他,滅了他的全族。”


    “啊?”劉據愣住了。


    他是想著要請教帝王權術之道的。


    在劉據的想法裏,應該是皇帝通過精巧的權術碾壓臣子,最終讓臣子心服口服。


    怎麽一上來就殺人全家?


    漢武帝看出了劉據心中的疑惑,冷笑道:


    “權術,隻不過是小道。”


    “臣子玩權術,是因為臣子們力量太弱了,隻能靠這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來蒙騙他人爭取權力。”


    “但皇帝乃是九五至尊,行事自當堂堂正正,誰敢阻攔,就殺他全家!”


    “這就是帝王之道,爾要謹記。”


    劉據欲言又止。


    堂堂正正的殺別人全家?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覺得古怪。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微微冷笑,手掌摩挲著王莽的頭顱。


    “王莽啊王莽,你果然是個大奸大惡之人。”


    “明明是個篡奪大漢江山的奸賊,卻要擺出一副忠臣的模樣,可恥啊!”


    劉秀越說越氣,在王莽的頭顱上拍了一巴掌。


    鄧禹沉吟片刻,道:


    “其實王家不聽王莽的話,也是一件好事。”


    “趙飛燕姐妹,也確實沉重地打擊了王家的實力。”


    丞相宋弘搖了搖頭,神情凝重地開口:


    “話也不能這麽說,王家的錯誤,反而證明了王莽的正確,讓這個奸賊得以脫穎而出。”


    劉秀哼一聲,道:


    “無所謂,反正這個奸賊最終還是死了,腦袋都落在了朕的手裏。”


    劉秀對王莽充滿了恨意。


    若是沒有王莽,劉秀固然當不上皇帝。


    但沒有王莽,劉秀的很多親人也不會死。


    就比如,劉秀最敬愛的大哥劉演!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在王家的勸說下,太後王政君拒絕了漢成帝立趙飛燕為皇後的請求,理由是趙飛燕乃是平民之女,大漢的皇後應該出身公侯之家,方才得體。】


    畫麵中,趙飛燕和趙合德兩姐妹坐在一起,表情都很不好看。


    “姐姐,咱們都鬧了這麽多次,陛下始終沒有鬆口!”


    聽著趙合德的話,趙飛燕歎了一口氣。


    “陛下從小就不被先皇喜歡,是太後一個人將陛下帶大,也是太後帶著娘家王氏家族拚盡全力把陛下扶上龍椅的。”


    “陛下心中對太後的孝順,是別人無法撼動的。”


    說著,趙飛燕俏臉上不免有些沮喪。


    這些天,兩女使盡渾身解數,無論床上床下都對漢成帝曲意逢迎。


    卻依舊無法讓漢成帝鬆口,去忤逆太後王政君。


    趙合德很不甘心,道:


    “難道我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給別的賤婢做了嫁衣?”


    大漢是肯定要有一個皇後的,趙飛燕如果當不上皇後,那漢成帝其他的嬪妃就會得到這個機會。


    更重要的是,隻有皇後的兒子才是嫡子,才擁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現在當不上皇後,將來也別想當上太後。


    兩姐妹長久以來的謀劃,就要化為泡影。


    趙飛燕沉吟片刻,道: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說服太後娘娘。”


    “隻有太後娘娘鬆口,我才能當上這個皇後。”


    趙合德無奈道:


    “王家反對我們,沒有王家的支持,太後不可能支持我們。”


    “難道我們要去給王家那些家夥下跪?”


    趙飛燕哼了一聲,道:


    “王家那些家夥是支持廢後許氏的,我們別說是下跪了,就是在他們麵前脫光了也沒用!”


    頓了頓,趙飛燕俏臉上閃過一絲光芒,道:


    “但能說動太後的,可並不隻有王家人。”


    “嗬嗬,王家執掌朝綱太久,不但內部派係林立,那些攀附王家的官員們,又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心思?”


    趙合德若有所思,飽滿的胸脯輕輕起伏,過了好一會才道:


    “姐姐似乎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畫麵一轉,一名三十左右的貴族官員恭恭敬敬地朝著太後王政君行禮:


    “臣淳於長,見過太後。”


    王政君看著淳於長,露出笑意。


    “好侄兒,你這幾天不在宮裏,是又陪陛下出去玩樂了?”


    漢成帝之所以會被王家架空,一方麵是王家第一代族長王鳳確實天縱奇才,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漢成帝是個沉迷享樂的十足昏君。


    淳於長如今的官職是侍中。


    在漢朝,侍中屬於跟隨在皇帝身邊的近臣,即“侍奉宮中”的簡稱。


    到後世,侍中才慢慢演變成宰相的官職之一。


    作為侍中,淳於長最擅長的就是每日陪著漢成帝到處玩樂,搜羅各種奇珍珠寶,美人歌姬獻給漢成帝。


    在這其中,淳於長借機中飽私囊,貪腐了一大堆的好處。


    故而朝中對淳於長的評價很低,都認為他是一個佞臣。


    但淳於長卻有一個護身符。


    他所在的淳於家族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吏家族,但他的親娘王氏,卻是已故大司馬王鳳和太後王政君的親妹妹。


    淳於長嘴巴又甜,借助侍中官職的便利三天兩頭跑來給姨娘王政君請安,把這位大漢太後哄得心花怒放,對淳於長這個侄子極為喜愛。


    故而,即便是執掌朝政的王家,對淳於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淳於長坐在一旁,和王政君聊了一會,說了一些趣事,讓王政君笑容不斷。


    見王政君心情極好,淳於長不失時機地開口:


    “姨娘,關於陛下最近立後的事情……”


    說到這裏,外麵突然傳來一聲稟報。


    “新都侯王莽,求見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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