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和劉恒兩父子,這一刻心態完全一致。


    就是長輩看到晚輩瞎胡鬧的感覺。


    在場的諸多漢朝臣子們,也都是麵麵相覷。


    曹參忍不住道:


    “一萬人出擊匈奴?未免太冒險了一些吧。”


    周勃摸了摸鼻子,道:


    “當年陛下可是帶了幾十萬大軍去和冒頓對抗啊。”


    再怎麽樣,匈奴也沒有衰弱到隻用一萬人就能打垮的地步吧?


    漢初君臣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良久,蕭何歎了一口氣。


    “這位年輕的冠軍侯,是真的很自信。”


    “隻能希望他可以重現衛青之前一萬騎兵突襲龍城的奇跡了。”


    劉邦重重地哼了一聲,頗為不滿地開口道:


    “他最好是有這個能力!”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衛青剛離開宮殿,就拉著霍去病上了馬車。


    “去病,你這也太冒險了!”


    “一萬騎兵,縱然麵對的不是單於庭主力,也是非常危險的!”


    聽著衛青的責備,霍去病嘿嘿一笑。


    “放心吧舅舅,我都已經打算好了。”


    “你當年不也帶著一萬人打得匈奴騎兵屁滾尿流?”


    “我也可以的!”


    看著自信滿滿的霍去病,衛青啞然片刻,道:


    “那你打算怎麽打?”


    霍去病理所當然地開口。


    “當然是看到匈奴人就衝過去,直接打垮他們啊!”


    衛青:“……”


    此時,這位大漢的大將軍感覺和侄子之間有了一條很深的代溝。


    鴻溝!


    很快,一支萬人騎兵就被召集了起來。


    在霍去病的特意要求下,這支萬人騎兵依舊還是以匈奴降卒為主。


    這位年輕的冠軍侯,雖然非常崇拜自己的舅舅衛青,但在行事風格上又和衛青大相徑庭。


    他看著麵前的部下,以及三名校尉。


    趙破奴、高不識以及仆多。


    “很好,出發吧!”


    霍去病甚至連出發前的動員都懶得做,直接說了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就帶著騎兵們出發了。


    一萬騎兵掀起滾滾煙塵,離開了長安城,朝著西邊的隴西郡疾馳而去。


    春風得意馬蹄疾。


    蹄聲陣陣,很快就抵達了隴西郡城。


    當地的郡守雖然提前就接到了命令,但此刻依舊有些遲疑。


    “冠軍侯,您真的就帶這一萬人出塞?”


    隴西作為大漢百年邊郡,經常要麵對右賢王所部的襲擾。


    這位郡守自然也不是完全不通武備之人,所以才會如此疑問。


    霍去病嗯了一聲,非常自信地開口道:


    “一萬人足夠了,多了反而還不方便。”


    “你把你這邊的情報都拿來給本侯看一下。”


    郡守趕忙派人拿來了各種情報。


    霍去病也不客氣,直接就在房間裏看了起來。


    從白天一直看到了天黑。


    就在郡守有些按捺不住,打算敲門詢問霍去病是否需要派人送餐的時候,門打開了。


    霍去病精神奕奕地走了出來,對著郡守道:


    “去給本侯弄些好吃的,酒就不用了。”


    “明天本侯就出發。”


    “啊?”郡守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這位冠軍侯,這麽雷厲風行的嗎?


    第二天,郡守站在隴西郡城的城牆上,目送霍去病帶著一萬騎兵策馬離去。


    “竟然真的走了……”


    郡守自言自語了一句,如在夢中。


    大軍出征,在邊郡不是應該先休整一下,派斥候先行進入匈奴境內偵查一番,然後再徐徐進發嗎?


    怎麽這位冠軍侯打仗和別人不一樣呢?


    在郡守身邊,一名當地官員忍不住道:


    “這位冠軍侯好像是第一次統領上萬大軍吧?”


    “大人,你覺得他能贏嗎?”


    郡守默然片刻,露出一絲苦笑。


    “本官當然是希望冠軍侯能贏的,但是……”


    “唉,這些天做好防備吧,郡兵們也組織起來,或許冠軍侯什麽時候就需要我們的救,咳,支援了。”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看到這裏,忍不住咳嗽一聲。


    “這個霍去病打仗,怎麽總給人一點不太靠譜的感覺呢?”


    蒙恬歎了一口氣,道:


    “若是大秦有這樣的將軍,哦不,這樣的校尉,也不對,大秦根本就出不了這種校尉。”


    如果是大秦,霍去病在沒有獲得主將允許的情況下私自率部脫離大軍作戰,那就是死罪!


    即便是在獲得輝煌勝利的情況下,最多也就是功過相抵,不賞不罰。


    封侯?


    不存在的。


    更別說讓霍去病繼續領兵了。


    都說漢承秦製,但在法律規章製度方麵,法家治國的大秦顯然比黃老治國的西漢要嚴密太多了。


    扶蘇摸了摸鼻子,道:


    “霍去病打仗向來是出人意料,說不定這一次他的方式也能出乎匈奴的意料之外?”


    扶蘇這個說法,讓眾人心中都是一動。


    王離想了想,道:


    “太子殿下所言,也頗有道理。”


    “霍去病行動極快,就算是匈奴在漢朝內部有間諜偵查,怕是也來不及將情況通報回草原方麵。”


    這可不是武俠小說,能飛天遁地的。


    間諜傳遞情報,得有馬,有人,有足夠的通關文書。


    匈奴人不可能在大漢境內做到這種程度。


    秦始皇咦了一聲,道:


    “所以這才是霍去病真正目的?就是要突襲匈奴人,讓匈奴人完全沒有一點點防備?”


    “嗯,這樣的話,倒是真的有一點意思了。”


    大秦君臣都來了興致。


    蒙恬和王離等將軍更是湊到一起,低聲討論起來。


    “這種打法其實我也想過。”


    “風險太大了吧,後勤也沒有,傷員也沒辦法安置。”


    “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這麽打,所以匈奴人也不可能想到漢軍會這麽打,正符合兵法裏的出奇製勝啊。”


    “但前提得打得過!若是打不過,那就不是出奇製勝,是全軍覆沒了。”


    ……


    一眾將軍討論了一番,都陷入沉默。


    良久,還是蒙恬打破了沉默。


    “這位冠軍侯霍去病,真的隻能用膽大包天來形容了。”


    “這一仗,若是他打不贏,必死無疑啊。”


    秦始皇安靜地聽完了眾將的議論之後,笑了起來。


    “你們這麽一說,朕倒是有點期待霍去病接下來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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