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人已經被他們劫走了啊。”戴維安聽著阿格規文的回報,然後算了算時間。


    差不多那群人應該也已經回到山中了。那個圓桌堡壘裏也有飼養馬匹,要加速回到山中並不是什麽難事。


    “沒事,我的部下有暗中隱藏並且跟蹤他們進入群山。等到部下回來,我們就可以組織部隊一口氣將他們消滅了。”


    阿格規文低著頭將目前的安排說給了戴維安聽,戴維安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想法。


    隨後他揮了揮手,站在後方的蘭斯洛特和崔斯坦立刻上前一步。


    戴維安當即對著二人下令:“等到輔佐官的部下回歸,將山中的路線和山之民的據點匯報。你們兩個就出發進行這次任務,迦勒底的人,能活捉的話也不錯。不行的話,就全殺了。”


    “是。”兩個人都給出了回應,戴維安點點頭,示意三人退下。等到三個人都離開以後,他打了個哈欠。


    【好了,也不知道這次任務他們會進行的怎麽樣。說句實話,要是崔斯坦能就此退場就好了。從者的情報信息最後可都是會回到座上去的,以他的性格,再來麵對這種事情可就真的很難受了。】


    作為好友,戴維安本意是不想讓崔斯坦這個最多愁善感的人留下來參加這件事情的。但崔斯坦自己做出了選擇,那就輪不到他多說話了。


    崔斯坦也是個可憐人,生前在愛情上就夠倒黴的,離開圓桌前又因為一時的不動腦子甩出那樣的話,弄得自己背負上了永遠的自我譴責。


    隨後戴維安去往了這座聖都的頂端,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行人。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最後的命運如何。


    與其說是來到了理想鄉,倒不如說是變成了獅子王沙盤城市之中的一個人偶,永遠在這座聖都之中展現最正確人類的姿態罷了。


    聖都之中的生活永遠是如此的平靜,戴維安在這裏其實也並沒有什麽事情可做。


    包括阿格規文也一樣,因為城市中的居民是如此的完美,根本沒有他們做任何事情的必要。


    所以他們的任務就隻是對付外敵,而和太陽王的決戰還沒到時候,眼下就隻能先著眼於山之民和迦勒底來人了。


    沒過幾天,阿格規文的部下就回來了,一並帶回來的還有山之民的據地和去往那裏的路線圖。


    蘭斯洛特和崔斯坦立刻領兵出擊,戴維安則是默默的在空中飛行同時觀察下方的情況。從圓桌騎士一路進山到找到山之民的村落,他都看在眼中。


    【迦勒底的人,不在嗎?隻有阿拉什在駐守村莊。是去尋找援兵了?】


    戴維安在空中監視著戰鬥的情況,蘭斯洛特擊倒了阿拉什啊。這倒也沒什麽意外的,畢竟占了突襲的優勢,再加上人多勢眾,能一擊即中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在擊倒了阿拉什以後,蘭斯洛特就和崔斯坦告了別直接離開了。


    戴維安無可奈何的在心中歎了口氣,這家夥還是老樣子。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還有崔斯坦卿在這裏。


    而迦勒底的人此時從一條山路衝回了村莊。看他們那衝刺的速度,顯然是心急如焚。也是,畢竟有那個叫俵藤太的弓兵,能很遠就觀察到村莊的情況吧。


    伴隨著哈桑和玄奘幾人前去營救一般的民眾,迦勒底一行人也已經撞上了還留在這裏的崔斯坦。


    麵對眼前的少年和少女,崔斯坦輕輕撥動了琴弦然後說:


    “圓桌騎士,崔斯坦。奉領主之命,為取你們的性命而來。人生無常,有時候相遇就意味著離別。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呢,殺人,被殺,都是戰爭的常態。你們的命運,就是連同這寒酸的村莊一同被燃燒殆盡。”


    “崔斯坦卿……怎麽會,傳說之中的悲傷王子怎麽會變得如此殘暴。”


    瑪修麵色難看,算上之前荒野之中煙醉哈桑的那一次,這是他們第二次麵對崔斯坦了。但也正如之前那次一樣,現在的崔斯坦仍然是凶惡的如同野獸。


    “那麵盾牌……原來如此,這確實令人悲傷。沒想到我竟然要手刃繼承圓桌之力的人,lord.戴維安和阿格規文還真是有些壞心腸,竟然沒將這件事情告訴我。”


    他的麵容此時流露出了所謂的悲傷,不過的話語卻完全不同:“不過算了,畢竟已墮落成了野獸。就算是再墮落些,也不打緊。”


    隨後崔斯坦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琴弦,一道無形的聲之刃朝著瑪修刺去,但熟悉崔斯坦攻擊的貝狄威爾已經拔劍將這一發無形的聲之刃切斷。


    這一刻,崔斯坦的情緒有了波動,不過他還是淡然的說:


    “怎麽會,沒想到你也在這裏,簡直如同是在做夢。不僅僅是出現在了這種地方,甚至還打算和我們為敵。我好悲傷啊,貝狄威爾卿。”


    “令人悲傷?沒什麽比崔斯坦卿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更加令人悲傷的了!崔斯坦卿這樣的人,竟然會屠殺平民,對手無寸鐵之人出手,放火焚燒村子!”


    貝狄威爾緊握手中之劍,這一刻他既悲傷又憤怒,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一個個同僚都墮落成了這種樣子,為什麽會這樣?他不明白!


    但崔斯坦卻反駁他道:“愚蠢!身為圓桌騎士就不會對無辜村民出手了嗎?騎士貝狄威爾,這可是天大的誤會,是你自己的問題。在不列顛,慈悲的吾王確實勸阻過吾等不可深追,但卻對沒有下過禁令。”


    他往前一步,態度更加堅決,氣勢也更加凶悍:


    “莫要忘了,領主和王都曾為了補充軍需而將村落榨幹,那時雖然沒有爆發性命上的衝突,卻也不過隻是因為那時的吾等還有餘力。現在可不一樣!”


    “崔斯坦卿!”貝狄威爾憤怒的揮劍上前,但崔斯坦用菲爾諾特牢牢擋住了貝狄威爾的攻擊。


    但兩人靠近的這一刻,貝狄威爾還是憤怒的喊道:


    “不要把你這時的所作所為和那時王和領主的所作所為相提並論,就算是對平民出手,那時的王和領主仍然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民。而你現在做的是什麽?這是屠殺,隻是毫無意義的殺戮罷了!”


    崔斯坦皺了皺眉,然後才說:“沒想到平時那般溫文爾雅的你竟然會釋放出如此強烈的殺氣和劍意。你變了呢,貝狄威爾卿。


    沒想到我現在竟然不得不親手去殺害在同一張圓桌上交談的騎士,殺害身為我摯友的你,那悲傷之痛想必永遠不會愈合吧。再重新考慮一下吧,


    卿。一想到要將你撕裂、刺穿,我的胸口也如同被撕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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