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想......”白澤忍不住開口問道,與此同時,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作為聖人應該不會那麽不智吧,現在的人族可早就非當年可比了。


    但他似乎還是低估了女媧娘娘心中以往對人族的看輕。


    “我為人族之母,人族不尊我,以我聖人之尊前往就有些屈尊紆貴了,就讓祖鳳替我走一趟吧。”


    女媧娘娘的目光看穿混沌,似乎直接看到了那朝歌城,眼中噙著一絲冷意。


    被一個祖巫比下去了身份,她的心中早已經怒氣翻湧。


    “可是娘娘,現在的人族早就不是當年的人族了。”想了再想,最後白澤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現在他的利益早已經跟女媧娘娘綁在了一起,雖然他知道想要改變聖人的決定幾乎是不可能的,但還是想再努力一下。


    “哼。”


    果然是沒有用的。


    他的話音剛落,耳邊就響起了女媧娘娘的冷哼,這哼聲中帶著聖人的威壓,就連白澤這老牌準聖都承受不住的身體一顫,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人族是我創造的,難道他們還能反了天不成,白澤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教育我。”


    隨後女媧娘娘的聲音傳來,早已寒暑不侵的白澤背後布滿冷汗。


    “娘娘息怒,是屬下逾越了。”白澤慌不擇的跪倒在女媧娘娘麵前。


    果然聖人之威如淵似海,不可妄加揣測,否則稍不注意可能就連性命都沒有了。


    “下不為例。”女媧娘娘的聲音中滿是冷意。


    沒有人敢能輕易觸犯聖人威儀,不管是白澤還是人族。


    “是,娘娘。”


    白澤恭恭敬敬的跪在那裏,甚至是連腦袋都快要貼到地上了。


    雖然他知道這一次是僥幸逃過了一劫,但心中依舊不敢鬆懈。


    或許是這段時間過得太輕鬆了吧,讓他忘記了聖人是不可忤逆的。


    對於長生久世看淡了歲月輪回的聖人來說,錯對其實並不算什麽,除了實力的提升之外,他們要的那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麵子。


    “將巫族與麒麟一族拉入人道中去,他帝辛竟然直接越過了我,這可不僅僅隻是不敬那麽簡單的事,是我太久沒有出現在人族麵前,讓他們忘記了我的存在,是需要敲打一下了。”


    “下去了。”


    女媧娘娘袍袖一揮,白澤的身影被一陣勁風卷起直接飛出了媧皇宮,在這一過程當中,就連白澤也不敢用法力抵擋,隻能靠著肉身硬抗。


    “噗通。”


    “噗嗤。”


    媧皇宮外,白澤重重砸在地上,一口逆血噴出,身前的玉石地麵上瞬間炸開一道血花。


    他連嘴角都來不及擦就先朝著宮內行了一禮。


    “多謝娘娘。”


    說完之後一臉苦笑著轉身朝外走去。


    剛才吐在地上的逆血被他用自己純白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擦了個幹淨。


    娘娘不喜看到這樣汙穢的東西,若是看到了怕是會汙了她的眼。


    一瘸一拐的身影,滿是血汙的衣袖,現在的白澤狼狽無比,哪裏還有當年談笑風生,乾坤在握的樣子。


    天地雖大,但現在哪裏還有他容身之所。


    隻怕剛一出這媧皇宮,準提聖人就會把他帶走成為西方教的一個小小炮灰吧。


    之前西岐戰場上那些碩果僅存的大妖是怎麽死的,現在還都曆曆在目。


    陸壓啊,妖皇唯一的血脈,可是他卻把妖族帶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也不知道如果妖皇還活著的話,會不會一巴掌把陸壓拍死。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定在了原地,即使是見慣生死的他都忍不住眼中露出一抹恐懼。


    有沒有一種可能,陸壓所做的一切全都被女媧娘娘看在眼裏,甚至都是她默許的結果。


    以上古妖族的滅亡,換取當年妖族煉製屠巫劍時女媧娘娘心中對人族的那一點點虧欠之情。


    畢竟那個時候娘娘可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而沒有阻止的意思。


    聖人之下皆螻蟻。


    可能世間萬物在聖人眼中都隻是一個個微不足道的棋子,眾生的存在隻是為了取悅聖人。


    所以當年妖族勢大,她選擇站在妖族身後,作為妖族唯一的聖人,享受妖族的供奉。


    現在人族勢大,她也順勢把妖族推出去,以供人族屠戮。


    或許有一天有一個新的種族占據了天地主角的位置,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人族推出去吧。


    越想心裏就越是發寒,一瘸一拐的腳步似乎都快了幾分,像是想要逃離這裏一樣,隻是他卻根本無法逃離。


    極西之地。


    祖鳳皺著眉頭看著靜靜落在手心中的那一道聖人符召。


    祖鳳身上洶湧著的南明離火在這聖人符召麵前也繞道而行。


    “問罪人資,娘娘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在她嘴裏喃喃自語著,她雖未曾出過極西之地,但現在洪荒世界的形勢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現在人族一統風頭正旺,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聖人會有這樣一個決定。


    晃了晃腦袋,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吧,反正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已經有了一個理所當然離開這裏的機會了。


    至於其她,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謹遵女媧娘娘法旨。”恭恭敬敬朝著這符召行了一禮。


    身形一晃,化作一隻火鳥,毫無阻礙的穿過那一道曾經猶如天塹一般的結界。


    “唳。”


    雙翅一展,化作一道火流星肆意張揚的朝朝歌城方向飛去。


    洪荒世界除了聖人,他們這樣的存在早就已經沒有了對手,所以她根本就不用顧忌什麽。


    結界內隨著祖鳳身影的消失,失去鎮壓的南明離火“轟”的一聲炸裂開來,火舌肆無忌憚的舔舐著結界。


    整個極西之地被照的通紅,緊鄰結界的地麵上,剛才還綠著的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焦枯起來。


    “放肆。”


    符召中女媧娘娘的聲音傳來,這漫天火焰瞬間被壓縮下去,再也沒有了剛才瘋漲的趨勢。


    祖鳳無數元會苦苦鎮壓的南明離火在聖人麵前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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