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媽轉臉去看穆子業和一直閉緊嘴巴的穆子美:“你倆,按照輩分,叫我阿姨。不許叫奶奶。”


    我:……


    不得不說,八十好幾的阿姨,很可愛。


    一個阿姨,我媽算是鬆口了我和中華的關係。


    程牧堯已經起早歸隊,我帶上平萱和樂樂,幾個人朝遊樂園進發,車行途中,我接了個電話,是程牧堯之前住的那家醫院打來的,他們是要我去取程牧堯的檢查報告的,聽這個口氣,我總有種結果不大好的感覺。


    【明天木有雙更醬~照舊下午1點更新,雙更醬大約後天或者大後天重出江湖。】


    作者有話要說:私語醬最近在盡可能多寫上鉤兒,因為進入3月,私語醬要開始重寫一個準備出版的老文了,藍後三月吧,大約會去北京簽書,到時候小夥伴就可以在當當買到私語醬的簽名書了,開森不,開森不?


    這章算過度,程牧堯是有病了,不過小夥伴們放心,不會虐,就算是病了,故事依舊好玩,麽麽噠。


    哢哢哢,我就是對自己小說劇情如此有自信的私語醬╭(╯3╰)╮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三孫子病了這個事兒頓時讓我覺得生命是件萬分奇妙的事情。


    “他那種體格,咋就得了這種病了呢?”我牽著穆子業的手出了醫院,問我身邊的葉之遠。他歎口氣,什麽話都沒說。


    後來他說他要想想咋和三孫子說這個事兒。我讓死豬帶著穆子業先回家,可死豬又上了擰勁兒,死活要留下,沒辦法,發展到後來,是我、葉之遠、穆子美三個大人一人領著一個小孩兒在臨水駐城部隊大院外拉著大橫排練隊列。


    大院門外站著兩個執槍戰士,站的標杆溜直,他們的存在對三個小孩起了局部震懾作用,穆子業不再四處亂竄,發揮鹿鞭殘留的餘熱。他乖乖站在原地和樂樂平萱小聲說話。


    “哥哥,你說槍裏有子彈嗎?”是平萱在問樂樂。樂樂是個長相精神的小男孩,他歪頭想了片刻然後搖頭:“沒有,我爸爸說持槍違法。”


    聽到這裏,穆子業那個死小孩輕哧一聲:“持槍違法是在一定條件下的,解放軍叔叔保衛國家,持槍合法,就拿這位叔叔來說吧,拿的就是81式7.62毫米口徑的自動步槍。”


    “哇,哥哥你好厲害!”平萱舞著小巴掌,注意力全線從樂樂那裏轉移來了穆子業這裏。


    我心裏直哼哼,感情死小孩平時那麽愛看科教頻道就是為了這天好泡小姑娘的。


    正想著,院子盡頭,一個綠色身影遠遠朝我們走來。


    說起來,程牧堯的站姿走姿坐姿躺姿都是完美的沒處挑,當然躺姿我沒見過,料想也差不了。


    他走到我們跟前,啪一聲並攏腳跟站定:“執行任務期間,有啥事快說。”


    我瞧眼葉之遠,心想這事還真快說不了。


    葉之遠在距離軍區大門十幾米遠外的大樹底下把檢查報告遞給了程牧堯:“脊柱腫瘤,壓迫在你某條運動神經上,也是因為這次住院檢查,意外發現的,良性惡性要等化驗過後才知道,不過好在發現的早……”


    下麵的話葉之遠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低著頭,嘴巴開合幾次,都沒說出話來。我拍拍他,示意我來說,其實我更不會說,不過至少比葉之遠好點。我開口:“三孫子,恐怕你這個兵是幹不了了,不過提早治療,總是殘廢不了的。”


    程牧堯瞪圓了眼睛,看看我,看看葉之遠,又看看手上的報告,說了句:“開什麽玩笑。”


    他轉身就要走,死豬不知怎麽突然就衝到他身後去,腳在程牧堯腿邊一勾,程牧堯當即倒地,一個實打實的狗j□j。


    大院門口的哨兵聽到動靜,朝這邊警示性的看了一眼,出聲提醒:“請注意軍容。”


    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的程牧堯想發火也不好發,隻好衝著死豬低吼:“你幹嘛?”


    “程牧堯,有病,得治。”


    “你才有病呢!”程牧堯不想再理死豬,轉身第二次離開,於是死豬再次伸腳,程牧堯吃了今天第二個狗啃屎。


    死豬費力的蹲在地上:“你看,你要是沒病,咋會躲不開我這兩腳呢?”


    程牧堯臉漲得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後來程牧堯說他要想想,葉之遠說別逼他太緊,給他點時間也好,於是我帶著穆子美和死小孩回了家。中午才過,韓琤這個時間肯定是在店裏忙呢,外婆盤腿靠在沙發上,磕毛磕看電視,電視裏播的是紅樓夢,劉姥姥進大觀園那集。電視裏,鄉下人劉姥姥被院子裏的姑娘們插了一腦袋的花,電視外,我外婆笑得像朵花。


    我沒說話,走過去拿起遙控器直接關了電視機。


    “嗨嗨嗨,我劉姥姥礙著誰了。”外婆抗議,我坐在沙發扶手上,舉著遙控器不讓外婆去拿:“你姥姥沒礙著誰,就是我們幾個現在心情不佳,想靜靜。”


    “你姥姥死了咋的,沒事玩什麽心情不佳。”外婆撇撇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姥姥就是她,於是又快速的呸呸呸了幾下。


    “程牧堯得病了,脊柱腫瘤,良性惡性還不知道。”


    這次外婆張著嘴,倒真一句話沒再說。


    晚上我和葉之遠通電話,葉家人已經把程牧堯叫回了家,隻是聽那個意思,程牧堯是拒絕治療來著。


    “姐,這可咋辦?”穆子美不知什麽時候湊到我耳邊偷聽我講電話,我橫了她一眼:“我哪知道!”


    死豬是真挺關心程牧堯這事兒的,我開始還迷糊她這算上的哪門子心,後來再一細想我就明白了,死豬是覺得,如果不是她那麽一坐,程牧堯興許就不會病了。


    死豬啊,我真想拉著她和她說,一個腫瘤不會因為你往他身上那麽一坐,pia嘰你身上一堆細胞轉移到他身上,自此有了那個腫瘤的。


    你當你是魯迅先生呢,世上本沒有瘤,你一坐,有了……


    可我壓根就沒時間和死豬說,十一長假的後半段,她變得特別忙,白天幾乎整天都不著家。


    我開始不知道她去幹嘛,後來和葉之遠的一次通話,我知道了。


    穆子美是中華的妹妹,我覺得她是個好姑娘,雖然家裏人多數都把牧堯病了的事歸咎到她身上,特別是程牧堯他媽。


    “告訴你,我家不歡迎你,你別再來了!”穆子美連續第三天來家裏找牧堯,程牧堯她媽把穆子美堵在門外,不讓她進來。穆子美脾氣很好,和她姐不一樣,說話細聲細氣:“阿姨,我知道你們是怪我,不是我,程牧堯他也不會得這個病,所以你們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勸勸他,得治病啊,不治會死人的。”


    “聽見沒有,不治會死人的,你死了不要緊,我怕再這樣下去,穆子美不是被你媽罵死,就是她把你媽煩死。”我推開程牧堯的房門,看著躺在裏麵床上,腦袋壓著本書的程牧堯。


    “真他娘的!”程牧堯罵了一聲,騰地從床上翻身下地,幾步到門口,經過我身邊,再迅速下了樓。很快樓下傳來了程牧堯他媽的聲音:“牧堯,你幹嘛去!”


    哎,我歎氣,程牧堯最近的情緒是真的不小,自從知道他的病後,我媽雷厲風行的和他領導提了讓他退役回家的事。程牧堯是真不喜歡家裏的氣氛,他和我不同,我不喜歡,但忍得了,他是個忍不了的人。


    我下樓,看到程牧堯他媽坐在沙發上正愁眉苦臉,我走過去:“牧堯他爸呢?”


    “去外地談生意去了,小叔,你說牧堯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是我,有個我生病還有心忙生意的爸,估計我也聽話不了,這是我心裏想的話,沒和程牧堯他媽說。


    那天程牧堯是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的,回來時,他是麵無表情的,我問他穆子美和他說什麽了,他回了我倆字:神煩。


    然後我就幾天沒再見穆子美了,程牧堯和我說了他和穆子美的約定:如果一個月內,穆子美能減掉二十斤,他就接受治療。


    那天,程牧堯約我出去喝酒,他的退役手續辦的很快,脫下的軍裝我看他放在櫃子裏,還沒交上去。我知道他是不舍得。


    “三爺爺,就算死,我也是想死在我保家衛國的崗位上,而不是死在醫院裏。”喝大了的他酒後吐真言。


    十一長假過的相當快,很快就到了返校的日子。程牧堯還是沒鬆口接受治療,我卻意外得到了一個消息,穆子美急性胃炎,住院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死豬才好了,減肥有那麽多種方法,幹嘛選擇節食這種。


    “姐,我才沒有光節食呢,我還做運動來。”病床上的死豬嘿嘿嘿隻管傻樂,她都不知道她被送進醫院時情況是很危險的。大夫說,由於長時間沒有進食,死豬的胃差點就穿孔了。


    “你要再作死,我就不給你機會,直接滅了你,給家裏省糧食!”我狠叨叨地衝死豬吼,可這丫頭天生就是好脾氣,每次不管我咋罵,她都不氣。


    歎口氣,我住嘴,罵她,純粹是浪費口水,我要解約用水。


    韓琤去交費處交錢,回來時一拖二,帶了倆人來。葉之遠提著個果籃,進門就走去窗邊,放下了東西。他問子美怎麽樣了。


    子美說沒事,胃早不疼了。


    然後我就聽見程牧堯哼哼了一聲。


    死豬也發現了程牧堯,她皺起眉:“程牧堯,你再等我一陣,我肯定會減下去二十斤的!”


    “得了吧,就你這麽個減肥法,到時候我病治好了,你餓死了,你家人不得找我算賬啊……”程牧堯翻個白眼。從他的話裏,我聽出了某層意思,顯然葉之遠也聽出來了,他衝我揚揚眉毛,我朝他眨眨眼。


    可就是有人聽不出來,死豬抓著被單:“不會的,我肯定完成我們的約定,我得要你治病。”


    “什麽約定,我咋就不記得了,再說,瞧你這話說的,你減不下來我還不治病了,我就還等死了?”


    “啊,程牧堯你是說你答應治病了……”


    “神煩!”程牧堯回死豬。


    我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幕,總覺得眼前這情況,像個省略號。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到了返校的時間,回川州的票是葉之遠搞定的,換做以前,他家估計會讓他直接直飛回去,現在因為我,他改乘火車。


    我們坐的是臥鋪,硬臥,兩個都是下鋪,路途上沒發生什麽特別的,因為沒在車上過夜,所以我們自然也沒像上次那樣在夜裏牽手。話說如果這次牽了的話,那麽估計來整理窗簾的乘務員叔叔不會被吊死,最多被絆一下,然後門牙不保吧。


    一路平安的就回了學校。下火車前,葉之遠接了他家的一個電話,程牧堯已經正式的開始接受治療,程牧堯情緒還算平穩,他家人提了句,如果臨水的醫療水平不夠,將來他們可能會送程牧堯去其他城市治療。


    我貼著葉之遠的耳朵根小聲問:有可能來川州嗎?


    他問對方,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等他掛了電話,我朝葉之遠揚揚眉毛:“程牧堯他媽沒提死豬再去騷擾程牧堯的事兒吧?”


    “沒。”葉之遠搖搖頭。我心想這麽看起來死豬還是沒和我說謊的。


    出發前,也就是昨晚,打包行李時我找死豬進行了一次相當簡短的談話,說簡短,真就隻有三句話。我問死豬:“對程牧堯有想法?”


    “姐,你說啥呢?我也不是是個男的就喜歡的,我就是想幫他……”


    “行了行了,出去吧。”我揮手打發死豬出去。


    其實這事兒沒啥,我從來沒覺得死豬配不上誰過,如果她喜歡程牧堯,那我就幫她,她說不喜歡,那就算了。死豬這孩子傻是傻,卻從來不說假話。


    當回憶被拉回現實裏時,我和葉之遠已經手拉手站在大學校園裏了。十一後的校園,多了許多涼絲絲的風,樹葉開始大片的枯黃掉落,一大片剛好落在腳邊,有點淒涼味道。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推理小說裏命案出現前不大多都要有段環境描寫麽,無外乎是一陣冷風吹過,xx打個寒顫,發現離他不遠處有包xx。


    命案啊,老天你啥時候能再讓我碰見一個呢!


    回來前,我就和趙哥他們聯係過,局裏最近算不上閑,但也不忙,趙哥讓我先在學校休息一天,明天回去。想了想,我就答應了。


    葉之遠回他住的男生宿舍,分開前,他約我晚上一起吃飯,我說好。


    等我回了宿舍才發現宿舍的格局似乎有了變化。我的宿舍是六人間,六張上下鋪,住的是四個人,我和另外一個女生的上鋪是沒人住的。可現在我上鋪卻鋪著整齊的被單,床旁的牆壁上貼了幾張海報,是我不認識的外國女人。我提著鼻子一聞,空氣裏有淡淡的香水味。


    這誰啊?我想問,可宿舍其他人不在,想問也沒個人可問。我撇下嘴,反正宿舍就是我每天回來睡覺的地方,管那麽多幹嘛。


    我開始整理行李,我的行李簡單,沒一會兒就整理好了。


    才整理好,葉之遠就來了電話,我接聽:“呆子,你挺快啊。”


    他的行李明明不少。


    “中華,現在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神秘兮兮的,別告訴我不是好事……”


    還真不是好事,季海默被他家人送我們學校來了,插班讀數學。


    學校食堂二樓,我翹著二郎腿:“她家人沒毛病吧,沒記錯,你說過季海默在國外經濟學碩士都畢業了,怎麽,現在回來讀數學本科,降級跨專業,她咋不直接把物種一起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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