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印見一幫醉漢站在大門口,又看見了汪家的仨女婿,頓時明白、他們是來鬧事的!他稍想,便有了主意,不由得冷笑著“哼”一聲!


    劉鐵頭也看出了來者不善,怒視著他們,厲聲道:“你們要幹啥?”說著,就往前衝!


    劉華印一把拉住了他,小聲說:“私闖民宅犯法!讓他們進院!咱再行動!”劉鐵頭懂他的意,便怒目圓睜,站在他身邊!


    那些潑皮怒視著劉華印,少傾,便看著”大黑狗”,意問他咋行動!也是人醉心明白,那“大黑狗”本來是想來教訓劉華印的,沒承想劉鐵頭在這兒,又見他怒視著這邊的人,知他必是和劉華印一勢的;又知他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主兒、這幫人是自己領來的,進去一旦和他打起來、出了人命、自己是脫不了幹係的,於是便找借口說:“讓他倆出來,咱再收拾他們!”


    這幫潑皮也並不是實心實意來為別人賣命打死仗、而給自己惹大事的,不過是喝了人家的酒,一是來應付人家的好、二是來顯示顯示他們鐵的,如今聽“大黑狗”這樣說,也就站那沒有動,仍然怒視著劉華印。這樣,既應了好,又顯了鐵,還不惹大事!


    劉華印又小聲對劉鐵頭說:“你千萬、千萬別出去,就在院裏等著他們!”說罷,便回到堂屋,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拗頭怒視著那幫人!


    劉鐵頭跑到廚房裏,掂起案板上的切菜刀,扳個凳子,怒衝衝地回到院裏,把凳子往地上“咚”一放,猛地坐在了凳子上,把左手握拳立在左腿上,把右手掂著的刀立在右腿上,乍著膀,繃著嘴,怒睜雙眼如雞蛋大,瞪著那幫人!


    過會兒,那幫人似乎覺得光怒視劉華印,並不顯示出來他們的鐵,但又不敢進院惹出人命大事來,便想出了既不出大事、又能顯鐵的辦法來。於是,有的乍膀抖著肩,在喉嚨裏大聲憤怒地“哢哢”著;有的一下子一下子狠狠地捶著前家的後牆;有的撿起來個磚頭蛋,狠狠地往地上摔;還有的往院裏瞥一眼,仰頭往上指著罵:“祖奶奶!你敢出來!”


    劉華印看著他們,隻是冷笑!


    劉鐵頭認為他們是向自己示威的,不理睬就顯得是怕他們,便“呼”地站起來,掂著刀,側著身,拗著頭,氣勢洶洶地往外走!


    那幫人以為劉鐵頭要動刀,驚恐地“噫噫……”著,往後退到後牆根!


    劉鐵頭走到廚房南邊時,突然拐了彎,跑到廚房南的山牆外,舉起刀,“哈”一聲,照著一棵小楿椿樹劈下去!那樹頓時成兩截!他又側身拗頭怒視會兒那幫人,邁虎步回到凳子跟前,在凳子上“啪啪”地拍會兒刀,又坐在了凳子上,怒視著那幫人!


    那幫人見劉鐵頭隻是耍虎威,緩過了勁,想不能讓劉鐵頭認為是怕他呀,便又怒衝衝地走到了大門口,站在那,怒視著劉鐵頭,有的狠狠地跺著腳;有的往地上吐口水;有的脫了一隻鞋、“啪啪”地打著門框子!


    汪家仨女婿揮舞著手,喊:“進院去!跟他們拚!”


    “大黑狗”回頭輪看著仨女婿,指著他們,道:“就是那!衝進去,跟他們拚!”


    仨女婿記住嶽父的話,光慫恿,別動身,仍朝大家揮舞著手,喊:“衝!衝!”那些人也乍膀握拳喊:“衝!衝!”卻都不動身!


    劉鐵頭“謔”地站起來,怒衝衝地往外走著喊:“進來吧!看我咋劈恁們個小舅子!”


    這當兒,隻聽大門外東邊“喲”一聲,那幫人便都扭頭往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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